法律实效与法律效益

三、法律实效与法律效益

法律效益也是一个与法律实效有联系又有区别的概念。效益在经济学中指的是投入与产出的关系，即以最少的投入获得最大的产出。效益问题近几年来已成为国内法理学研究的一个热点，众说纷纭。有的学者认为“效益实际上指的是作为一定效果的利益”。“法的效益问题也就是法的价值问题，不过是从法运作的效果方面考察的法的价值问题而已。”^[23]有的则从资源优化配置，亦即自然、社会的人文资源价值最大化角度，将效益“归结为一个基本意义：从一个给定的投入量中获得最大的产出，即以最少的资源消耗取得同样多的效果，或以同样的资源消耗取得最大的效果。”^[24]归纳起来，在法理学界，一般是在两种意义上使用效益概念。第一，将法律效益与法律效果相等同，认为法律效益就是指法律实施是否给人们或社会带来某种有效的利益或好处，是否满足了人们或社会的某种需要或利益。根据这种思路，法律效益主要取决于法律是否能够促进人类社会的进步和生产力的发展。所以，法律效益主要是法的社会效益。第二，从实证分析的角度把握法的效益。这种思路表现为两种研究倾向：一种是从较为宏观的角度出发，运用经济分析方法探讨法的基本理论问题，认为法律效益反映了人们运用经济分析方法对法律在社会生活中作用效果的度量，^[25]比较明显地属于借鉴西方经济分析法学的理论；一种是从具体的个别的法律入手，分析该法律所设定的制度在实施中具体成本投入与实际效益产出的关系。^[26]

在我们看来，法律效益是与法律效果非常接近的一个概念。如果说法律效果是在某种程度上用来评价法律实效的一个概念，那么，法律效益则是一个进一步深入分析和衡量法律效果乃至法律实效的一个重要概念。所谓法律效益，就是指实施法律所产生的有益的社会效果同法律的全部社会效果之比。^[27]一般来说，一部法律有法律效力，不一定有法律实效；有法律实效，并不一定有法律效果；有法律效果，也不一定有法律效益。从法律效力——法律实效——法律效果——法律效益的发展过程，是一个不断地从形式有效到实质有效的过程，是一个不断实质化和价值化的过程。前者是后者的前提和基础，而后者则是前者的深化和价值体现。

研究法律效益具有重要的意义：一方面，通过对法律效益的分析，发现影响法律效益的各个因素，包括常量和变量，并根据立法目的控制这些因素和变量，调整法律实施过程，以避免法律实施的结果背离立法目的；另一方面，根据法律实施结果进一步检验、调整或改变某一特定立法目的，实现立法动机与立法效果相统一；此外，还可以通过对有关法律效益的成本收益分析（Cost－benefit analysis），实现法律效益的最大化，避免社会资源的浪费。^[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