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媒介技术带来新的涵化作用效果水平

第一节 新媒介技术带来新的涵化作用效果水平

通过前面的分析，不难发现，比起传统媒介和其他网络媒介，作为全新的实时交互的社会化自媒体，微博客是新的移动互联技术和人机交互技术应用于社会化信息流通[1]的代表性媒介。这些新技术使微博客具备了其他媒介所不具备的全新的信息传受生态，使微博客信息传播的主要要素呈现了全新特征，进而给微博客使用者带来了全新的信息接收体验。而这些新的传播生态下更加丰富的信息接收体验，必然会带来传播信息内容本身之外的某些新属性，并通过赋予新的信息属性的便利形成条件，影响这些信息内容属性，使其达到较高的水平。这些较高水平的新的信息属性就有可能借由一系列的心理机制对个人的相关心理活动产生影响，进而带来新的心理效果水平。因此，可以说，这些新变化的信息传播效果水平的形成源头，不仅是新的信息内容，更包括传播这些信息内容的新媒介，乃至这些新媒介所依赖的全新的通信技术、人机交互技术乃至用户体验设计技术。就像媒介环境学派的代表人物麦克卢汉所说的那样，“媒介即讯息”，媒介技术演进带来的媒介传播生态的改变本身，就会成为一类独特的讯息，通过个人对于该媒介的使用而被个人所接受，进而对个人产生相关的心理和行为影响。而这种心理和行为影响在社会群体间的类化扩散就是这种特殊“媒介讯息”给社会生活、社会文化带来的实际影响效果。

媒介环境学派一直致力于揭示这类“媒介讯息”的影响效果和影响机制，相关学者如保罗·莱文森、乔舒亚·梅罗维兹通过关注不同的媒介技术演进内容，以及由此导致的新媒介形态对于个人和社会所造成的影响，不断地呼吁传播学界重视作为信息传播环境的媒介本体的变化在解释个人心理和社会生活现象中的重要作用，强调在揭示媒介技术影响意义上媒介传播效果规律的重要性。而如上所述，本书对于微博客涵化作用效果的研究结果，也可以作为这一效果来源思路上对于“微博客讯息”影响效果和影响机制的实证性探索论证。微博客特有的媒介特征对于微博客涵化作用具体效果水平及其实现机制的支持，也证明了媒介环境学理论所秉持的媒介技术带来的媒介信息生态对于社会文化具有潜移默化的深远影响这一理论命题是可以成立的。

下面我们将围绕着微博客涵化作用的主要影响因素，通过对微博客涵化作用效果形成根源的分析，说明微博客涵化作用效果水平和实现机制背后所蕴含的媒介技术创新的决定性作用。进而具体揭示微博客通过营造特殊的信息活动生态本身对于社会生活所产生的媒介功能，以及这种媒介功能的实现过程。

一、新媒介特征通过提高影响因素指标带来更加显著的涵化作用效果

如前文研究结果所示，微博客信息（以公益行为相关信息为例）涵化作用的影响因素为信息累计接收量、信息易获得性和信息代表性。这些影响因素借由个人对于微博客相关信息内容的接收，通过系列认知心理加工机制，逐步影响个人认知心理的各个层面，对相关现实概率判断、自我观念、行为动机都产生了显著的涵化作用效果。可以说，这些影响因素蕴含于微博客传播的信息内容之中，是微博客传播的信息事实内容本身之外的附加信息，更确切地说，是相关信息事实传播带给接收者的附加接收体验。这些体验的来源就是信息内容与接收者之间的各种联系。这些包括传播者在内的传播信息内容各个要素与接收者之间的联系，就成为该信息具有的特殊属性，正是这些特殊的信息属性赋予了信息除交代基本事实内容之外具有的更多附加意义，进而引发了接收者更多的主观体验。如微博客涵化作用机制解析所述，这些主观体验以信息内容为载体，对于个人以相关信息内容为加工要素的认知处理机制产生了显著的影响，进而成为主要影响因素，左右着个人对于相关现实的概率判断和自我观念，乃至行为动机。

也就是说，微博客涵化作用效果的影响来源是以信息内容为载体的三个影响变量，即信息累计接收量、信息易获得性和信息代表性。这三个影响因素蕴含于微博客累计传播的信息内容之中，尤其是信息的易获得性和代表性，是微博客累计传播的信息事实内容本身蕴含的附加信息，使相关信息事实的累计传播能够带给接收者附加的接受体验，其来源就是信息内容要素对于接收者的主观认知意义。这种信息内容之外的意义产生的根源就是媒介信息主体与社会现实关系成员之间的关系、媒介信息和社会现实之间的关系、媒介行为和社会行为之间的关系等各种关系交织成的媒介信息活动生态。所以，特殊的微博客信息活动生态会通过其在上述关系上的固有特点，形成便利的形成条件，进而影响这些信息因素的实际水平，再经过上述信息涵化作用过程，实现对于相关心理实际效果的影响乃至塑成。

而这一特殊的媒介信息活动生态则来源于微博客独有的媒介特征（包括颇具特色的媒介属性和使用功能）。而媒介特征的根源就是上述那些不断更新的媒介技术。就这样，只要将微博客涵化作用效果深入的挖掘，我们就能看到媒介技术对于信息影响因素的影响作用。我们就可以看到这样一条媒介技术对于媒介信息传播效果的影响路径：媒介技术——媒介特征——媒介信息活动生态——媒介信息影响因素水平——媒介信息传播效果。也就是这样，我们通过实证的传播效果结论说明了，媒介技术、媒介特征、媒介信息活动生态，这一根本层次上媒介传播效果的来源内容和路径。证明媒介本身的发展对于个人乃至社会的影响作用。

（一）实际数据显示微博客涵化作用影响因素维度指标的实际得值都较高

就微博客涵化作用的三个影响因素具体来看，信息易获得性的实际表现内容可以分为以下六个维度指标[2]：信息情感联系性、信息自我联系性、信息生动性、信息显著性、信息新近性和信息信念联系性。信息代表性的实际表现内容为信息基本特征一致性。这些指标的实际水平影响了个人与该信息相关的现实概率判断、自我观念和行为动机。这是以上研究结果已经证明了的结论，不再赘述。而从图5－1到图5－7中展示的以上微博客公益行为相关信息的易获得性指标的实际数据水平可知，就单独的微博客信息样本来说[3]，以上属性指标基本处于较高的得值水平（下图中，信息影响因素内各个指标的排列顺序，按照公益行为相关信息中该指标与该影响解释关系的平均水平从高到低排列）。信息情感联系性的实际得值分布：

图5－1 微博客公益行为相关信息易获得性指标（情感联系性）实际得值水平分布

图5－2 微博客公益行为相关信息易获得性指标（自我联系性）实际得值水平分布

图5－3 微博客公益行为相关信息易获得性指标（生动性）实际得值水平分布

图5－4 微博客公益行为相关信息易获得性指标（显著性）实际得值水平分布

图5－5 微博客公益行为相关信息易获得性指标（新近性）实际得值水平分布

图5－6 微博客公益行为相关信息易获得性指标（信念联系性）实际得值水平分布

图5－7 微博客公益行为相关信息基本特征一致性实际得值水平分布

由以上各个影响因素指标的实际得值分布，是通过对这些属性指标内容分析结果进行描述统计得到，可以看出，除信息新近性以外，其他指标得值高于中位值[4]的样本信息数量都达到了60％以上。也就是说，超过60％的样本信息在这些涵化影响指标上的实际得值都超过了中间值，即处于较高的得值水平。当然，这些高得值的样本信息数量比重对于不同的影响因素指标也存在着细微的区别。每个指标的高水平得值的样本比重具体情况如下：信息情感联系性为61．51％，信息自我联系性为82．18％，信息生动性为88．09％，信息显著性为68．89％，信息新近性为46．15％，信息情感联系性为76．51％，信息基本特征一致性为76．51％。[5]而这些属性指标水平的形成，来源于微博客独特的信息生产、流通、接收活动要素以及要素关系组成的媒介生态，而这些独特要素以及媒介生态的根源，恰是新的信息共享交流技术借由新的使用功能赋予微博客的独特媒介特征。

（二）微博客具有独特的媒介特征，这些特征源于全新的媒介技术，塑造了微博客特有的媒介生态

微博客的媒介特征体现于其特有的媒介属性和使用功能，而后者在引言部分已经详细讨论过，所以这里直接叙述一下由这些特殊的媒介属性和使用功能整合的微博客媒介特征，这些特征主要包括以下三个方面。

1．社会覆盖面广，信息发布、使用门槛低，是各个社会成员能够随时随地分享、交流信息的媒介平台

微博客是充分开放的信息发布、交流、分享平台，它的用户非常广，不仅包括各个阶层、各种社会角色的社会成员个人，还包括各种专业的社会组织、企事业单位甚至政府司法机构。而且随着微博客的发展壮大，其用户也呈几何级增长，其用户群体绝对数量占社会成员总体数量的比例在不断增大。中国国家互联网信息办公室发布数据，截至2014年7月，我国的微博客用户已经超过3亿，也就是说每四个中国人中就有一个在使用微博客、可见覆盖的范围之广。而且随着用户数量的增加，其用户群体结构也与社会成员结构日益拟合。

此外，微博客使用非常便捷，其各种使用功能，如多媒体上传、关注者推送、原文评论、一键转发等，用户可以随时随地迅速完成信息的实时发布、接收和再传播。尤其是其对于主要的信息发布形式，短博文100字以内的限制，使得个人能够简明扼要地直陈自身事实和观点，同时也便于个人迅速直接地了解信息源传递的自身信息，鉴于此，无论是对于信息源还是接收者来说，微博客的信息都是社会生活现实最直接、最真实、最直白的（概要性）展现（浓缩）。当然，随着新浪微博等媒体树立了将微博客构建成全新的个人信息分享和交流社区的目标定位，超过140字长博文也可以随时随地发布，而且，基于链接分享，其他媒体内容，其他媒体形式也被纳入到微博客平台，这样，微博客对于社会现实内容的反映更加丰富，更加全面。

2．微博客是让个人或组织、机构生产、发布与自己相关的各种信息的自媒体平台

这些相关信息，包括亲历亲闻的事实，也包括持有的观念看法、给予的建议、评价等。如前所述，发布这些信息的载体可以是140字以内的短博文，之外，还有以图片出现的长博文、图片、音频、视频乃至其他网页或者媒体地址的链接。而且对于一些具有重要社会角色和社会影响力的人物、组织、机构，微博客采用实名认证的方式使该微博主的社会身份与其媒介身份合二为一，即其社会角色和媒介角色实现了统一，对于这些人物、组织、机构，其社会生活和媒介生活重叠交融。总之，微博客是这些个人、组织、机构直播自身生活、彰显自身思想的信息发布平台，是向社会传播自己生产的信息，为自己的信息进行传播的“自己的媒介”。微博客使广大社会成员、组织、机构拥有了向社会直接展现自己、分享见闻、沟通思想的渠道，将个人变成了自己把关、自产自销的私人媒介，扩大了每一位社会成员、组织、机构的直接话语权和独立影响力。用户成为自媒体，社会成员成为自身信息生产、传播、接受的主体，这样通过对于社会生活主体的媒介化改造，微博客实现了媒介信息生活与社会现实生活的交织融合。就如梅罗维茨说的那样，新媒介的出现使媒介的虚拟生活与现实生活的界限日益消失，媒介上生活交流的情景与社会现实中生活交流的情景相融合，甚至替代，而在这样的情景中接收到的信息必然会带来不同以往的媒介信息接收体验。

3．微博客作为社会化媒介，将传播者和接收者既有的社会现实关系和社会心理关系融合于两者的信息交流关系之中，实现了社会联系与信息流通之间相辅相成的融合统一

我们知道，微博客主要以信息需求关系建立日常信息流通分享网络，给予用户信息充分的信息接收选择权，用户可以按照自身的信息需要定制，并实时接收其他用户发布的各种信息，这就使得个人接收到的信息大多来自有着重要价值的社会联系，即个人对其存在信息需求的传播者。这种信息需求往往来自接收者与传播者之间既有的现实关联和心理关联、这些都使得信息的直接传播者[6]要么是与接收者存在同事、同学、朋友、同组织成员甚至家人等现实社会关系的人，要么是存在喜好、兴趣等情感心理关系的人。

这样的融汇于信息传播接收关系之中的信息传播者和接收者之间的生活联系和心理联系，使这些信息内容都带有来自于隐含关系的附加要素，使这些信息对于接收者来说，具有除基本信息内容之外的更加丰富的接收体验，而如前所述，正是这些附加的接收体验，对于个人的心理产生了显著的影响。

（三）微博客的媒介特征有利于影响因素指标达到较高水平，产生显著的涵化作用效果

鉴于微博客的三方面独特的媒介特征，使得微博客传播的信息不仅是丰富的社会现实的反映，而且是丰富的社会现实本身。媒介中的信息就是社会现实中的信息，媒介中的信息关联就是社会现实中的社会关联，媒介中的信息行为就是个人的社会行为，媒介主体就是社会主体，媒介现实就是社会现实。就如梅罗维茨所说的，虚拟世界与现实世界的界限消失了，媒介真正成为了个人生活于其中的社会环境。正是这种媒介生态与社会生态的融合，必然导致新的传播要素特征，进而使信息内容增加新的属性或者属性形成条件，使信息接收产生更加丰富的体验，产生更加深远全面的信息影响效果。

就拿信息易获得性的六个表现指标来说，信息情感联系性、自我联系性和信念联系性三个指标存在的前提，以及实际得值水平高低，从根本上说，都受到该信息内容与个人之间既有的心理和现实中的联系水平的影响。这些具体的信息属性水平源于该信息，内容包含了能够引发受众心理现实传播要素结构和传播要素数量以及由此带来的相应的信息接收体验程度。而微博客作为以自我为中心的社会化媒介，以个人信息需求关系建立日常信息流通分享网络，给予用户信息接收选择权，用户可以按照自身的信息需要，定制并实时接收其他用户发布的各种信息。我们知道，信息需要往往来源于接收者与传播者之间既有的现实关联和心理关联。而这种构建于传受间的现实和心理联系之上的信息流通联系，使得个人接收到的信息很容易具有与自己产生情感和利害关联的要素，进而使信息更加容易具有较高水平的情感联系性、自我联系性、信念联系性等涵化作用影响因素。

就这样，微博客通过将社会现实关系和社会心理关系融合于信息传播接收关系之中，给信息情感联系性、自我联系性、信念联系性等信息属性提供了便利条件，也就为实现其显著的涵化作用效果提供了途径，促进了微博客涵化作用显著效果的出现。而实际上，上述微博客公益行为相关信息涵化作用影响指标的分布结果，也证明了信息情感联系性、信息自我联系性和信息信念联系性都处于较高的得值水平。通过上一章分析显示的这些影响指标对于涵化三层效果的显著影响，我们可以推断微博客以其独有的媒介特征、媒介生态导致其传播信息的涵化作用影响水平较高，进而更容易取得显著的涵化作用效果。也就是说，微博客作为信息流通环境本身，有利于其实现高水平涵化作用效果，微博客作为一种“媒介讯息”，有利于对使用者的心理和行为产生涵化影响。

同样，信息显著性也来源于传播者和接收者之间、社会联系与信息接收关系相融合这一微博客信息活动生态特征。如前所述，作为开放的自媒体平台，微博客将各种各样的社会成员、组织、机构的媒介角色与社会角色相统一，并由用户之间信息需求而建立的信息流通网络实现直接或间接的关联。因而越是突出的、被社会关注的社会成员、组织、机构，越是容易因为其社会角色、社会生活现实的显著性而成为被其他用户普遍关注的媒介角色，越容易成为广大用户定制的信息源，进而不断地将作为其社会行为和社会生活现实一部分的微博客信息传递给广大用户。而对于广大用户来说，这样的直接而自主的信息接收模式使得他们容易接收到显著性社会角色传递的信息，也就是自然包含有显著性要素的信息。就是说，其接收的信息更加容易具有较高的显著性水平，进而为微博客涵化作用效果的实现提供较好的影响条件前提。

如前所述，微博客作为自由开放的自媒体平台，各种社会成员、组织、机构都成为“微博主”。他们使用微博客反映其自身信息，获取对于自己有着现实和心理联系的其他社会成员的相关生活思想情况。微博客信息内容与社会现实相互交融，大大扩展了虚拟现实与社会现实的贴近性和包容度。微博客的信息行为就是社会行为本身，微博客呈现的信息内容就是社会现实本身。微博客将社会生活主体与媒介主体合二为一，使得个人可以直接接触社会现实的当事者、亲历者，直接便捷地获得社会活动情况的一手资料，并以微博客为平台，通过信息制作、发布、传播等行为参与到社会活动之中。总之，就如同麦克卢汉的又一经典论断“媒介是人体感官的延伸”一样，媒介延长了人们的感官，并通过延长人们的感官改变着人们的主观世界。

随着微博客信息现实与社会现实的不断交织融合，无论是对于信息源还是接收者来说，微博客的信息都是社会生活现实最直接、最真实、最直白的展现乃至浓缩，个人通过微博客可以便捷、直接地了解更多的社会现实，而且由于订制信息源的个人接收的信息更有针对性，个人对于相关现实的了解也就更加具有目的性，这些现实与接收者心理和利益的联系也更为紧密，因而个人得到的信息意义就越丰富。与接收者的情感、自我、信念的联系程度也就越大。可以说，微博客的信息天然具有与接收者情感、自我观念的紧密联系。加之如上所述，信息情感、自我、信念等属性水平对于涵化作用具有重要意义，微博客涵化作用也由此得以发挥，涵化效果也如此得以实现。

各类人员、组织、机构以微博客为行为环境，将信息行为与社会行为融为一体，可以说，个人通过微博客可以接触到更加直接、真实、丰富、细腻的社会生活现实。感官被延长，接触的现实更多了，也更加丰富了，也更加真实和深入。各种信息层出不穷，丰富多彩，一如生活本身。社会行为只要发生就有可能被反映出来，被传播、被接受，所以某一类社会行为如公益行为，可以被人们不断地接收到。而这样的信息传播生态就是信息累计量和信息新近性这两个重要的涵化影响因素在微博客环境中具有较高实际得值的根源。

信息代表性所强调的信息基本特征的一致性在微博客信息传播生态中的根源，还是借助微博客信息主体与社会行为主体的合一性而实现的虚拟现实与社会现实的融合。媒介与现实的界限消除了，延伸的感官通过微博客接触到的也是更加真实的社会现实，所以信息行为要素[7]对于社会现实行为要素的对应性、一致性前所未有地增加，而这就是微博客信息代表性水平的来源，也是微博客涵化作用效果的来源。

对于微博客涵化作用的最后一个影响因素——信息生动性来说，其高属性水平的达成也来自微博客媒介特征塑造的独有的信息传受生态。如前所述，微博客作为微博主展示自身现实和观念的平台，微博主可以混合使用各种信息表现形式来全面、直接地展示自身的现实和观念，以达到微博客信息行为与社会行为的融合。也正是由于微博客的信息行为具有实际的社会现实意义，微博主才会主动地使用多样而形象的信息表现方式，以求恰当有效地表达亲历亲闻事实或观念、情感，实现自身的传播目的和社会影响。也就是说，微博客信息行为的社会意义决定了微博主对传播效果的重视，使得相应信息内容的展现容易达到较高的生动形象水平，而这就成为了微博客涵化作用效果得以显著存在的又一影响因素前提。

二、全新媒介技术通过塑造媒介特征带来了更显著的涵化作用效果，印证了媒介环境学的相关理论

综上可知，微博客涵化作用的影响因素指标的较高水平，其实都根源自微博客独特的媒介生态。而这种与社会现实合二为一的媒介环境日益成为社会成员实际的生活环境。微博客信息活动要素与社会行为活动要素相互融合；信息传播者、信息传播行为和信息传播内容对于接收者都具有重要的社会关联意义。微博客以信息源为中心，以现实心理联系为基础建立的信息传播、接收流通网络使得接收者可以直接、便捷、有效地观看其微博关注者直播自己的生活状态。微博客的信息推送活动成为由事件当事人自行召开的持续进行的“自我新闻发布会”。

信息传播要素的社会现实化使得信息附加属性增多，信息属性水平形成的便利条件增多。消失的“虚拟地域界限”和延长的“媒介身体感官”使微博客使用者对于微博客呈现信息有着更加丰富、更加接近社会生活实际的体验。而这些以信息属性水平为直接表现的信息接收体验，如前所述，经过相关的心理机制，都成为微博客信息传播效果的直接来源。而实际上，特殊的媒介生态才是微博客传播效果出现的根源。而通过更加深入地追溯，上文中总结的微博客媒介特征以及呈现的这些特征所依赖的媒介功能技术，才是微博客实现显著涵化效果的根基，是万流之源。这就再一次验证和强调了媒介环境学派的理论主旨和研究范式——媒介技术带来的媒介特征乃至媒介生态是媒介效果的根本来源之一。如“媒介即讯息”所称，以媒介独特的属性、特征为主要内容的“讯息”也会带来重要的影响效果。本研究关注的微博客涵化作用即是有效例证。这也从侧面说明，媒介环境学强调的全新的效果研究范式需要研究者给予更多的关注。

[1] 即以了解社会现实，融入社会生活为信息获取和传播目标的信息接收和传播活动。

[2] 以公益行为三部分信息各自解释强度的平均水平值由大到小排列。

[3] 这里的样本是指公益行为相关信息本身，即研究对象样本所接收到的信息，将这些公益行为相关信息相关属性指标得值以条为单位进行独立的描述性分析，可以得到微博客传播的公益行为相关信息以上属性指标基本水平情况的数据。

[4] 包括中位值所在的取值区间。

[5] 这里将高水平得值定义为超过二分之一满分的分值。计算高水平得值的信息比例，就将所有得值超过二分之一满分的信息比例进行累加，得到总体比例。

[6] 所谓信息的直接传播者，是指将信息传递给信息接收者的媒介主体。由于微博客的信息可能由多人转发，沿着媒介主体的社会关系网络进行裂变式的传播，接收者只是从这一传播网络的末端接触到此信息，但是直接的信息传播者仍是该信息内容的直接提供者，而不一定是该信息的初始消息源。

[7] 即行为实施者、行为实施对象、行为内容这三要素为最基本的要素，当然也包括行为背景、行为结果等其他附属要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