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系统耦合的休闲产业变迁分析

基于系统耦合的休闲产业变迁分析

谭　军⁽¹⁾

【摘　要】　休闲产业是一种耦合性的横向无边界产业。休闲产业的发展可以分为附属功能阶段、主体休闲阶段和综合耦合阶段，依次出现了第一方休闲、第二方休闲和第三方休闲。作为综合耦合体的休闲集聚区存在多种耦合关系，包括环境资源耦合、政府部门耦合、第二方休闲企业和辅助休闲机构耦合、集聚区与消费者之间的耦合，这些耦合关系状况决定了休闲集聚区的竞争力水平。

【关键词】　休闲产业　系统耦合　第三方休闲

目前，我国城镇居民消费已基本达到小康，需求重点已由生存型消费为主过渡到享受型和发展型消费为主，居民消费结构正向享受和发展较高层次需求升级，作为提供享受型消费的中国休闲产业在这种背景下得到了各级政府和业界的高度重视，并获得了快速发展。但是，与快速发展的产业相比较，休闲产业的理论研究成果并不多，现在的研究多侧重于休闲产业的概念和范围、休闲产业的地位和作用、休闲消费、影响我国休闲产业发展的主要障碍和对策等几个方面，其中，大多数还只是初步探讨成果。迄今为止，对于什么是休闲产品、休闲产业、休闲产业的变迁等问题缺乏明晰的认识，本文旨在从系统耦合角度对上述问题进行尝试性的探讨。

一、休闲产业辨析：基于系统耦合的横向产业⁽²⁾

如何界定休闲产业的范围，是国内学术界在研究休闲产业时所遇到的最难以达成一致的问题。从目标国内的研究成果看，大致沿着三条思路：一是从休闲产业的效用角度，认为休闲产业是指为满足人们的休闲需要而组织起来的产业，它是休闲得以实现的条件，它主要为人们的精神享受提供服务，以满足人们的“美、感、游、创”等心理需求；二是从休闲产业与其他产业的关联度角度，认为休闲产业是指与人的休闲生活、休闲行为、休闲需求（物质的与精神的）密切相关的产业领域，特别是以旅游业、娱乐业、服务业为龙头形成的经济形态和产业系统⁽³⁾；三是对上述两条思路的综合，认为休闲产业是由消费者的人的休闲生活、休闲行为、休闲需求引发的，国民经济中那些生产休闲物品和休闲服务行业的总称⁽⁴⁾。从上述研究至少能够捕获到休闲产业的两大特点：一是休闲产业功能的同心圆化。处在最里面的圆代表休闲产业的休闲功能，以满足休闲消费者的精神需要，是休闲产业的核心功能，是必不可少的；外围圆圈代表休闲产业除了休闲功能外，还可具有购物、学习、娱乐等消费功能，甚至是生产。二是休闲产业是一个产业群，休闲产业强调的是休闲功能，如果其他产业能够休闲化，以满足人们的休闲需要，都可纳于休闲产业门下。从上述研究可以初步看出，休闲产业是一种耦合产业，具有横向性。

所谓耦合（coupling），在物理学中是说耦合各方经过物质、能量、信息的交换而彼此约束和选择、协同和放大。约束和选择意味着耦合各方原有自由度的减少乃至部分属性的丧失；协同和放大意味着耦合各方在一种新的模式下协调一致地活动，其原有属性可以被拓宽放大。它们交错重叠在一起，共同导致属性不可分割的整体的形成⁽⁵⁾。在这里，休闲产业是耦合产业，是指休闲产业的表现形式是通过休闲功能耦合于其他产业而获得。休闲的体验属性、物质属性、精神属性、形式属性等等属性通过融合、串联、嵌入等方式耦合于其他特定的产业，随着特定产业的不同，有些休闲属性得到约束，有些则得到选择；同样，对于其他特定产业的有些属性则得到协同和放大，例如，当休闲功能耦合于农业，成为休闲农业，在所有休闲属性与农业属性中，能相匹配的属性将得到协同和放大，不能相匹配的属性则将约束和选择。休闲产业强调休闲功能耦合于其他产业，但这种耦合不是机械的，它强调耦合后被“休闲化”了的产业具有整体性、结构稳定性、开放性和创新性，因此，休闲产业的耦合是一种复合式的耦合。

休闲产业主要强调的是休闲功能，它由那些被“休闲化”的原本属于不同产业的实体共同组成，“休闲环”只是这些实体的价值链的重要组成部分，如果把实体的价值链看做是垂直的，那么把原本属于不同产业的实体的“休闲环”串在一起，就是横向的。从这个角度分析，休闲功能耦合于娱乐产业则成为“休闲娱乐业”；把休闲功能耦合于体育业，生成“休闲体育产业”；把休闲功能耦合于旅游产业，使其在人们心目中似乎理所当然具有“休闲”功能；把休闲功能耦合于“零售业”，就是“休闲零售业”，不过人们美其名为“体验营销”。见图1，横向轴表示休闲产业，各纵向轴分别表示能与休闲功能耦合的其他产业的价值链。按照这种逻辑，休闲功能还可以耦合于其他众多产业，使这些产业“休闲化”，从而在休闲功能角度上使休闲产业成为无边界的产业。

图1　休闲产业的横向性

二、系统耦合下的休闲产业变迁

（一）主体休闲产业的发展阶段

与其他产业类似，也可按照上、中、下游的纵纬度把休闲产业划分为休闲品制造产业、主体休闲产业和辅助休闲产业。休闲品制造产业由为主体休闲产业提供各类休闲物品、器械等休闲服务物质“载体”的企业组成，如音像制品公司、各类健身娱乐器械和服装制造公司、休闲食品公司等；主体休闲产业由那些直接提供休闲服务的企业组成，如度假区、野营地、主题公园、体育健身中心、休闲服务企业、博物馆等；辅助休闲产业由为上述两类产业提供食宿、交通、资金等支持性服务的企业组成，如宾馆、饭店、银行、租赁公司、广告策划公司等。考虑到休闲产业的横向性和耦合性，休闲品制造产业和辅助休闲产业实际上都可归类为其他产业，如健身器材生产商可归属于体育设备制造业、休闲服装生产公司可归属于服装加工业、银行和租赁公司可归属于金融行业等。可见，通常所指的休闲产业应该是指主体休闲产业，休闲服务环节或体验环节是主体休闲企业价值链的主体部分。

但从休闲功能耦合于其他产业所处地位来分析，休闲产业发展并不是始初就以主体休闲产业为主，而是经过附属功能阶段、主体休闲阶段、综合耦合阶段。在附属功能阶段，休闲产业的主要产业链环还未形成，如牌、麻将、棋、茶等休闲品嵌入于其他产业，并成为其他产业的经营主体为提高收益而免费提供的服务⁽⁶⁾。在主体休闲阶段，主体休闲企业已经出现，成为构成休闲产业的主体部分，要素耦合是该阶段的主要特征。在综合耦合阶段，第三方休闲已经出现，不但包括要素耦合，而且包括第一方休闲、第二方休闲和第三方休闲之间的耦合。

（二）系统耦合下的休闲产业发展阶段变迁

在附属功能阶段，休闲通常以第一方休闲存在。“第一方休闲”是主要休闲品实行“自给自足”的休闲消费者，包括“家庭第一方休闲”和“单位第一方休闲”、“单人第一方休闲”和“集体第一方休闲”。在第一方休闲中，休闲服务生产与休闲主体的工作或其他生产在时间配置上相耦合，同时，休闲消费和休闲生产在休闲主体上耦合成为同一体。这种耦合可能能够产生情感慰藉和文化认同效应，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实现休闲方式的个性化，但却以牺牲分工经济为前提，适合于市场获得成本过高或市场没有提供休闲主体所需的休闲方式和服务的情况，也适合于“休闲生产本身就是一种休闲”。但是，随着家庭单位时间收入水平的提高，自我生产休闲服务的机会成本不断提高，在这种情况下，越来越多的家庭开始实施休闲外包，向接受市场化的休闲产品和服务方向变迁，以获得资源的最优配置。即家庭开始把现代休闲品的生产外包给第二方休闲供应商，家庭在休闲产业中主要充当休闲消费者和体验者的角色。同时，各类企业与机构也开始根据自身休闲资源情况以及发展核心能力的需要，权衡机构和市场的休闲交易成本后，纷纷把休闲业务外包，以专注于自己的核心业务。在休闲外包的发展初期，拥有横向性特点的休闲总是耦合在人们的生存型消费中，随人们的生存型消费外包而实现休闲外包，休闲服务以免费的形式成为其他产业经营主体所提供的产品或服务的附加利益和服务⁽⁷⁾。例如，人们对饮食的偏好，随着饮食服务的外包，休闲也较早耦合在餐饮业中成为附属服务而实现外包。

行为主体是为了追求收益最大化，制度变迁的成本与收益之比对于促进或推迟制度变迁起着关键作用，只有在预期收益大于预期成本的情况下，行为主体才会去推动直至最终实现制度变迁。伴随生活水平的提高，享受型和发展型消费开始增加，由休闲组成的企业价值链已经具有巨大获利潜力的市场机会，一些企业于是分工出来专门从事休闲生产，休闲产业的发展进入了主体休闲阶段。在主体休闲阶段的早期，驱动休闲产业发展的要素主要来自于“硬要素”，例如设施的完备程度、卫生水平和服务态度等，甚至单纯依赖于休闲品本身，如牌、麻将等。这时，休闲功能与这些实体要素相耦合，从而休闲价值也耦合在休闲品的劳动价值之中，且休闲消费者支付的休闲服务价格主要由休闲品的劳动价值所构成。但是，随着消费者强调休闲的享受和发展功能，强调休闲方式的个性与体验，强调休闲产品的新颖性和价值，在获利机会的驱使下，休闲产业发展开始进入主体休闲阶段的后期。在这一时期，休闲产业的驱动力更多地依赖于知识、品牌、运营模式等“软要素”，创意成为休闲产业发展关键环节。这种创意以休闲作为核心产品，以为休闲者获得在“生理、情感、智力、精神”的意外“惊喜”为目标，围绕休闲者的休闲心理、休闲行为、休闲需求、休闲欲望和休闲传统等要素对相关知识进行耦合，生成现代休闲产品。从产业角度看，处于不同产业中的休闲创意主体可以根据所属产业的特点，以自身所拥有的资源为约束条件，以休闲顾客价值最大化为目标函数，在产业链中选择适合的环节作为顾客价值切入点，耦入休闲创意思想与文化内涵，以“休闲”作为核心产品对原有价值链重新整合，再造出充满休闲气息的新价值链。在此基础上，开发依附于该产业产品的具有休闲功能的系列现代休闲品，使该产业具有休闲功能，从而实现产业的“休闲化”。

一旦被休闲化，产业的休闲化程度取决于耦合其中的休闲创意，休闲产品价值将不再取决于休闲产品的劳动价值大小，而是转向主要由顾客总价值决定，即休闲产品价值不是由休闲产品依附的“休闲道具”本身的价值决定，依附在“休闲道具”上的休闲功能模块的顾客总价值是其价值的主要组成部分。例如，啤酒本身是一种普通商品，它的劳动价值是其价格的决定性因素，但在休闲场所，啤酒首先是一种休闲创意的道具，是休闲方式、休闲服务和休闲消费的载体，其价值取决于休闲功能的价值，这是休闲场所的啤酒价格与商店中的啤酒价格有较大价差的原因。当休闲消费越来越成为一种体验消费，消费者将越不满足于产品和服务本身的消费，而是更加希望在消费过程中获得惊喜、震撼、激动的终极体验和难以忘怀的愉悦记忆，休闲品价值就越依赖于休闲品的顾客总价值，而休闲品的顾客总价值大小直接取决于消费者的体验感受。这种体验感受状况取决于为休闲消费者提供休闲服务和体验的第二方休闲供应商以目标消费群为对象的休闲创意，从而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第二方休闲企业的效益高低和竞争力强弱，创意能力成为第二方休闲企业的核心能力。在创意过程中，创意主体通过融合、串联、嵌入等耦合方式把休闲功能模块耦合到资本域、社会域、经济域、生态域和历史文化域中，或者以休闲功能模块为中心，围绕特定的创意主题，在不同域中搜寻相关耦合单元，耦合成符合市场需要的休闲产品，实现休闲产业与其他产业之间的关联耦合、休闲产业与休闲事业的功能耦合、休闲产业与国民经济的结构耦合，打造高附加值的休闲产业价值链和价值网。

从上述分析可以看出，在主体休闲阶段的早期，简单的创意往往就能获得休闲消费者的热烈反响，这时的创意更多的是基于第二方休闲供应商能够控制的有形资本，这类资本的具体形态构成了休闲创意的素材，第二方休闲供应商拥有的资本形态越丰富，其创意的耦合选择集就越大，就越能创意出令消费者满意的休闲产品，竞争优势相应的来源于创意能力和所拥有的休闲设备、停车位等有形资本。但是，随着休闲产业的发展，有形资本所提供的创意素材以及由其决定的创意能力是非常有限的，创意素材集开始包含一些新的子集，如历史文化域中的物质和非物质遗产、生态域中的自然资源和环境、社会域中的时尚潮流、经济域中的各大产业等。第二方休闲供应商创意能力由此产生的竞争优势更多地取决于无形资本、人力资本、组织资本和生态资本⁽⁸⁾。在创意素材集扩大、竞争优势来源变化的背景下，为了建立自己的核心能力，第二方休闲供应商开始把非核心业务外包第三方休闲企业。

三、第三方休闲与综合休闲耦合体

（一）第三方休闲的耦合变迁

第三方休闲企业是在创意资源特别是创意知识越来越成为休闲产业发展的关键资源的背景下出现的。各第二方休闲企业拥有的创意资源禀赋水平不一样，拥有的创意资源禀赋类型不同，即使禀赋水平和禀赋类型一样，因企业拥有的知识的异质性、专有性在其上产生的创意能力水平也不一样，创意擅长的方向因此存在差异。为了提高企业的核心竞争力，拥有不同创意禀赋的休闲企业将按照比较优势进行分工合作，通过利用合作企业的创意能力来弥补自己的不足，即第二方休闲企业考虑到创意工作的复杂性、创意技术和休闲市场的多变性，为了延伸企业的认知范围，将会寻找外部资源的支持，形成关系型外包契约。这种关系契约可能是第二方休闲企业与休闲品制造企业和辅助休闲企业之间的，更有可能是第二方休闲企业与第三方休闲企业之间的。当休闲产业的顾客总价值越来越依赖于从创意知识而不是从有形资源中获得经济租金时，有些在创意知识由此决定的创意能力方面拥有比较优势的休闲企业为了获得分工经济，将专门分工出来成为第三方休闲企业，专门为第二方休闲企业提供休闲分包服务和休闲服务平台。

第三方休闲的耦合变迁可以分为三个阶段：资源耦合、耦合业态和综合耦合。在第三方休闲企业出现的初期，第三方休闲企业不但向第二方休闲企业提供项目创意策划，还会围绕所策划的休闲项目投入一些资源，从而对项目收益拥有一定的收益权或一些优先权利，这种权利可能是第二方休闲企业为保证休闲创意项目成功向第三方休闲企业索要的“抵押品”。也就是说，这一时期的耦合不但表现在创意层面，而且表现在第二方休闲企业与第三方休闲企业之间互补但不相似的资源上。第三方休闲企业围绕一定的休闲创意主体把双方的优势资源耦合在一起，以获得协同效应。更为重要的是，第三方休闲企业开始把自然的、历史的、民间文化的、潮流的元素耦合到休闲项目中，从而让这些有形和无形的资源在休闲服务和休闲产品中获得价值体现。随着第三方休闲企业声誉机制的建立，与相关各方更加容易签订较低实施成本的关系性契约，第三方休闲企业的耦合方式于是开始呈现多样化，不但包括资源耦合，还出现分包制、特许经营等业态，本文称该阶段为耦合业态阶段。分包制是指第三方休闲企业与第二方休闲企业之间实现分工协作，例如，第二方休闲企业负责休闲项目的建设，项目建成后，由第三方休闲企业负责休闲项目市场开发与运营；也可能是，第三方休闲企业采用注资、收购或承包等方式围绕已经运营的休闲项目与第二方休闲企业实现互补性资源、互补性能力和结构的耦合。声誉机制的建立，使第三方休闲企业容易获得品牌、商誉等，当其品牌、运营模式、运营诀窍得到众多第二方休闲企业和休闲消费者承认时，第三方休闲企业与相关第二方休闲企业签订特许经营，实现基于知识特别是默会知识的耦合就成为可能。当进入综合耦合阶段后，不仅发生休闲企业的部分资源、能力和知识之间的耦合，还存在第三方休闲企业围绕一定的休闲主题和休闲功能对众多第二方休闲企业的整体耦合，这时，综合休闲耦合体就出现了，其组织实现形式是有管理的休闲集聚区，休闲产业进入了综合耦合阶段。

（二）综合休闲耦合体——休闲集聚区的耦合分析

第三方休闲通过对地理区位的选择，在某一区域内充分利用该区域内的资源优势开发出统一的休闲服务界面标准，并把界面分成不同的模块，第二方休闲企业和其他辅助机构作为耦合单元嵌入在模块之中，各耦合单元为休闲消费者提供一个“休闲环”或由休闲环组成的“休闲短链”，这些来自不同休闲单元和不同休闲模块的“休闲环”或“休闲短链”相互连接，构成了消费者在第三方休闲提供的服务界面内的“休闲链”。这种充分利用某一区域的资源优势，通过人为的服务界面标准，实现休闲消费者、第二方休闲企业和其他辅助机构在该界面上的集聚，就形成了“休闲集聚区”或者称为“休闲服务专业市场”。

在休闲集聚区内，耦合是休闲创意的来源，耦合状况决定了休闲集聚区的变迁方向和竞争力，从而也决定了休闲集聚区的绩效。休闲集聚区的耦合关系主要表现在：①环境资源耦合。区域性的历史资源、文化资源和自然资源等环境资源具有异质性、地理区位的专用性，从而导致供给的有限性，即缺乏供给弹性。休闲集聚区内的休闲产品和服务的创意耦合了这些缺乏供给弹性的环境资源，使休闲产品和服务生产能够获得这些环境资源带来的准租金，实现了休闲产品和服务增值，再加上耦合过程中所注入的创意思想，使休闲产品和服务更具休闲消费者喜欢的特性、基调、元素和风格，从而使休闲产品和服务的顾客体验价值大大超过作为休闲道具的休闲产品和服务的劳动价值。可见，为了达到顾客体验价值的最大化，集聚区内环境资源的耦合应该包括休闲产品和服务与环境资源的相互耦合、创意思想与环境资源之间的耦合。另外，第二方休闲企业和辅助机构的经营理念、文化、战略、市场营销策略等也要和环境资源之间建立耦合关系。②政府部门耦合。这种耦合表现在休闲导向、休闲秩序等方面。休闲导向体现在两方：一是意识形态嵌入。主要源于休闲消费往往带有精神消费的成分，而政府有时需要对精神消费进行一定意识形态的方向调整，为此，政府部门或社群机构往往会把一定的意识形态嵌入到休闲产品中，以引导休闲供应商的休闲创意和休闲消费者的消费选择。二是支持政策引导。政府引导的总体目标是要促进休闲产业的健康发展甚至把休闲产业培育成城市的支柱产业，阶段性目标包括休闲产业结构调整、城市休闲主导产业的发展、市场开拓等等。可见，在休闲集聚区内，休闲创意必须与意识形态相耦合，集聚区的健康发展更需要实现休闲开发与政策导向相耦合。同样，休闲秩序涉及休闲场所的治安、消防等问题，秩序状况关系着是否能实现可持续发展，即休闲集聚区中的休闲秩序必须与相关法律法规相耦合。由第三方休闲企业负责管理的休闲集聚区为实现上述耦合至少提供了三条途径：一是投资成立第三方休闲公司或拥有第三方休闲公司股份，通过第三方休闲方与第二方休闲方和辅助机构之间的科层机制和市场机制实现政府对休闲产业的监管和引导；二是通过政策扶持、资金资助等非行政手段引导第三方休闲方间接实现监管和引导目标；三是政府相关部门入驻与第三方休闲之间进行分工合作，一起实现促进休闲业的发展。上述三条途径大大降低了为实现各种耦合所需要的交易成本。③第二方休闲企业和辅助休闲机构的耦合。这种耦合主要体现在第三方休闲企业与第二方休闲企业、辅助休闲机构之间的耦合，第二方休闲企业之间以及第二方休闲与辅助休闲机构之间的耦合。集聚区内的第三方休闲企业、第二方休闲企业与辅助休闲机构围绕休闲产业链，根据比较优势实现分工合作，相互耦合形成一个上下游的纵向休闲产业链。为了获得高效率的耦合度，各休闲主体必须在设备、区位、休闲产品与服务知识等方面进行关系专用性资产投资，从而在一定程度上相互锁定，使准租金最大化。第二方休闲企业之间有的是互补关系，有的是替代关系。互补关系的企业之间容易实现相互耦合，因为它们之间存在双向的资产专用性关系，为了获得最大化的准租金愿意相互合作。替代性关系的第二方休闲企业之间要相互耦合，主要通过两种方式：一是在企业之间通过创造休闲产品与服务差异性来寻找不同的市场定位，从而实现不同地位之间的相互耦合；二是在集聚区内引进外部性强的著名第二方休闲企业，当休闲消费者被该休闲企业所吸引来到该休闲集聚区，但又没有在该休闲企业处休闲，而是成为其他替代性休闲企业的顾客，这时替代性休闲企业之间就存在相互耦合关系。④集聚区与休闲消费者之间的耦合。这种耦合主要体现在休闲集聚区的休闲链组合是否符合休闲消费者的消费习惯，休闲产品和服务是否与休闲消费者的需求相吻合，集聚区是否制订了有利于降低休闲消费者交易成本的休闲规则等等。

四、结论与对策

发展现代服务业已经成为许多城市新的经济增长点，但不考虑城市具体情况一概强调发展生产性现代服务业，显然是个“误区”。在文化资源、自然资源、历史资源等方面拥有一定比较优势的城市完全可以优先发展消费性现代服务业，从而获得“先发优势”。如果选择发展消费性现代服务业，寻找正确的突破口可能关系到消费性现代服务业发展是否能够获得一条“好”的依赖性路径。休闲产业属于耦合性的横向产业，这种耦合性与横向性特点决定了休闲产业具有较强的赫希曼式“联系效应”，能够带来大量的“引致投资”。发展消费性现代服务业可以优先发展休闲产业，并采取以下措施：一是充分挖掘城市资源，形成城市休闲产业特色。休闲产业发展需要耦合当地所拥有的异质性历史资源、文化资源和自然资源等，才能最大限度地为休闲消费者提供顾客总价值。二是鼓励第二、第三方休闲企业发展。第二、第三方休闲企业能够促进休闲产业向更高的发展阶段变迁，出台的支持政策可以重点考虑扶持第三方休闲企业。三是制定休闲产业发展规划，促进休闲产业集聚化。

参考文献

1．Y巴泽尔．产权的经济分析．费方域，殷毅才译．上海：上海三联书店，2003

2．菲利普·科特勒．营销管理．第9版．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9

3．赫希曼．经济发展战略．曹征海，潘照东译．北京：经济科学出版社，1991

4．王让会，张慧芝．生态系统耦合的原理与方法．乌鲁木齐：新疆人民出版社，2005

5．李海舰，冯丽．企业价值来源及其理论研究．中国工业经济，2004（3）

6．于光远．论普遍有闲的社会．自然辩证法研究，2002（1）

7．马惠娣．休闲——文化哲学层面的透视．自然辩证法研究，2000（1）

8．朱爱武．假日经济的成因、特征与对策．经济论坛，2000（21）

9．卿前龙．什么是休闲？——国外不同学科学者对休闲的理解．国外社会科学，2006（4）

10．李莲华．体验营销在休闲产业中的创新应用与实施．江苏商论，2006（1）

【注释】

(1)谭军，江苏省委党校副教授，南京大学国家文化产业研究中心博士，研究方向：制度经济学、新经济地理学视角下的文化产业研究。

(2)这里所讲的横向产业与林民盾、杜曙光在《产业融合：横向产业研究》文中所提“横向产业”有所不同，见《中国工业经济》2006年第2期。

(3)马惠娣．休闲——文化哲学层面的透视．自然辩证法研究．2000（1）

(4)卿前龙．什么是休闲？——国外不同科学者对休闲的理解．国外社会科学，2006（4）

(5)王让会，张慧芝．生态系统耦合的原理与方法．乌鲁木齐：新疆人民出版社，2005

(6)巴泽尔认为，有时，人们会故意把部分产权置于公共域，这时，来自明确界定的权利域中的收益将会上升。例如，酒店中，饭前免费提供棋牌，把棋牌置于公共域中，将增加产权界定好的酒菜的收益。

(7)菲利普·科特勒把产品层次分为五层：核心利益、基础产品、期望产品、附加产品和潜在产品。见：菲利普·科特勒．营销管理．赵平，王霞等译．第9版．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9：402

(8)对资本的分类有不同的看法，本文采用李海舰的分类法，见李海舰．企业价值来源及其理论研究．中国工业经济，200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