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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业怎能经得起如此“骚扰”

时间:2022-03-17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骚扰”电话,以北京来电最多,银川来电次之,其他地区也有。遭受类似“骚扰”的不止张部长一人。总经理、党委书记受到的类似“骚扰”“纠缠”也不少。张、赵希望社会各界改变对企业的误解,不要把企业当成“摇钱树”,少“骚扰”企业。他们也希望有关部门不要为那些“骚扰”开绿灯、提供可乘之机!没想到,这类“骚扰”居
企业怎能经得起如此“骚扰”_这方水土这方人

企业怎能经得起如此“骚扰”?

★某企业集团有位负责人患上了“电话恐惧症”:看见是北京的电话号码,都不敢接。然而,这样的电话几乎每天都有,类似的“骚扰”传真几乎每天都来。这位负责人为此叫苦不迭——

最近,记者接到一个采访任务:按照有关部门的统一部署,对宁夏某企业集团进行采访。按照有关部门提供的电话号码打过去,接电话的竟不是上级指定的联系人集团党委书记,而是党委工作部部长,这个号码也是张部长办公室的。不料,当我说明采访意图后,这位认识记者的部长却并不热心。过了一段时间,记者再打这个电话,就没有人接了。记者在内部电话号码本上查到该集团党委张书记的电话,再次提出采访要求,这位书记却让记者找党委工作部张部长。记者告诉他,张部长的电话无人接听,张书记让我半小时后再打给他。半小时后,记者多次打张部长的电话,一直没人接。(事后得知:办公室装的是来电显示电话)晚上,记者又给他的手机发去短信,请他把有关材料发到记者的邮箱。但是,等了好久都没有回应。无奈,记者只好请自治区国资委支持,请他们第二天派人陪同记者前去采访。

采访受到如此冷遇,让记者颇感意外。张部长向记者解释了其中的原因:我们是“两头在外”的企业,不需要宣传;企业刚刚走出困境,要多做少说。更重要的是宣传会引来更多的“纠缠”“骚扰”,让我们难以应付。随后,张书记见到记者时,也表达了同样的意思:你一宣传,我们受到的“骚扰”还会增加。因此,他对记者的采访同样不很热心,倒显得无可奈何。

采访还没有进入正题,张部长便以几分激愤、几分苦恼、几分无奈的语气,先向记者说起他们遭受的各种“骚扰”。企业现在遭受的“骚扰”,可谓五花八门、应有尽有:评比“名牌”、筛选“最佳”、表彰“百强”、办班培训、开办论坛、策划活动、发布信息、编辑画册、组织专刊、出版彩页、增设理事、发展会员、推销书籍、征订报刊、谋求赞助……都会有人找上门来。其中,有电话联系的,有登门面谈的,有邮寄函件的,有发送传真的,有下达指令的,口气相当强硬,有一般通知的,语言亲切温和。这些“骚扰”,有找业务部门的,也有直接找企业主要负责人的,有先找业务部门后找主要领导的,也有先找主管领导后找业务部门的,有打着中央、自治区权威部门旗号的,也有借助高层领导人的名义的,有真有来头的,也有虚假冒名的。在一些人心目中,任何活动都可以谋取利益,任何企业都是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金库。

张部长告诉记者,这些人一开口就要钱,而且口气都很大。一般都拉开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不拿到钱决不放弃努力的架势。他们一个长途电话可以打上一个多小时,让接电话的人无法打断。他们都有一种“锲而不舍”的精神,一次不行,就再来一次。只要觉得还有可能、还有活动的余地,他们就会一直坚持下去。

在这家企业,这样的电话每天都有许多。“骚扰”电话,以北京来电最多,银川来电次之,其他地区也有。久而久之,张部长患上了“电话恐惧症”,一看见是北京来电,他就以为是“骚扰”电话、就会产生一种本能的厌恶,于是干脆不接,也就免去了烦恼。他告诉记者,现在只要是北京的电话,他百分之百都不接。

遭受类似“骚扰”的不止张部长一人。为了进一步说明情况,张部长又叫来总经理办公室赵主任。熟料,赵主任也是一肚子苦水。为了让记者有个深刻的印象,他又回办公室抱来一堆形同垃圾的传真材料,并“慷慨”地把这些东西送给了记者。

记者一看,有些传真确实来头很大,让企业难以拒绝。上面都有文头、公章,当然更少不了价码、开户银行和账号。有的还列出多种方案提供选择,价格由几千元到十几万元不等。有的还没有进行任何评审,就“很高兴地通知您,贵机构已经入选……特邀……”。

张、赵二人向记者讲述了几个“动人”的故事:

有一回,某组织通知,已把他们列入理事单位,条件是出资10万元。当听出我们有拒绝之意,就改口说,不想成为理事单位,当会员单位也可以,收费也可以相应降低。

有一次,某单位要为我们出版宣传品。标价彩色单页为1.8万元、黑白单页为1万元。我们没有兴趣,他还不肯罢休,就把价码一降再降,最后居然把彩色单页的价码降到7000元。我们已经明确表示不做了,他还继续纠缠。那讨价还价的语言,与小商小贩没什么两样。

有一位自称是某党校教务处处长的人,向我们推销他的书,被我们拒绝。但那个人并不死心,又打来电话说集团党委书记已经同意买他的书了。事后了解,党委书记并没有同意,此人也不是什么处长。

有个人自称是自治区某领导的秘书,开口就要钱且口气强硬。但实际上,那位领导的秘书对此毫不知情。

有一个北京的电话,直接就要10万元。在要求没有得到满足后,就很知内情地说,你们不是正在申报××项目吗?你们还想不想要了?完全换成了威胁的口气。

有人在电话里硬充熟人,连对方的姓名、职务都没有搞清楚,就张主任、李处长地乱叫。先是套近乎,然后提要求。谈不通,就索要总经理、党委书记的电话号码。

有人见谈不拢,十分恼怒:“我知道你是新来的,我要告你的状。等我告诉了总经理,你就难受了!”

有人在纠缠半天仍无结果后,指责之中又加攻击:“你这样的水平怎么能当主任?我真想不明白!我要向总经理建议,撤掉你的职务!”被指责的人也“以虚对虚”:“正好。我现在61岁了,已是超期服役了,撤了我,我正好回家休息!”类似的对话,经常在电话两头传送:这个说:“你就不能和蔼、客气一点?”那个回应:“你就不能放过我们?”

张、赵坦率地向记者承认:由于有的来头大,我们根本顶不住,最后只能很不情愿地给钱。有些纠缠,实在难以对付,最后也是给钱了事。

总经理、党委书记受到的类似“骚扰”“纠缠”也不少。据透露:总经理曾想换手机号,但怕上级有急事找,又不敢换。而打到手机上的电话,又不能不接。有些电话并不显示号码,更是不敢不接。集团的传真机,因为怕有正事、急事,也是想关而不敢关。这样,就还得没完没了地接收大量的垃圾文字。

其实,企业有企业的难处,企业也不是金矿,即使是效益好的企业,也不能无限制、无节制地随意乱支。张、赵希望社会各界改变对企业的误解,不要把企业当成“摇钱树”,少“骚扰”企业。他们也希望有关部门不要为那些“骚扰”开绿灯、提供可乘之机!

没想到,这类“骚扰”居然给企业带来如此之多的烦恼、如此之大的干扰!在采访结束之后,记者对他们的苦衷也有所理解了。

(原载2007年2月13日《光明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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