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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子性格变化直接原因

时间:2022-06-07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悍虎妞形象的塑造_春华秋实悍虎妞形象的塑造毕 力1958年,我就开始了虎妞形象的塑造。在《骆驼祥子》里,老舍对虎妞这个形象着墨不多却力透纸背,给读者的第一印象便是虎妞是个悍妇。戏的第四幕二场,是虎妞与祥子结婚三个月之后。我认为这是虎妞经过了一场大风波,摆脱了刘四的枷锁,终于和祥子生活在一起,并可以充分享受这婚后幸福与快乐的一场戏。大幕一拉开,虎妞早已为祥子将饭菜准备好,摆在桌上。

悍虎妞形象的塑造_春华秋实

悍虎妞形象的塑造

毕 力

1958年,我就开始了虎妞形象的塑造(作为演员也可以说是再创造)。1962年重演,1980年再度整理演出。

长篇小说《骆驼祥子》是老舍的代表作,也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一部优秀的现实主义作品。小说写出了各个人物的性格特征:刘四爷的精明强干,虎妞的泼辣、精明,曹先生的思索斟酌,高妈的好出主意,杨太太的苛刻,夏先生的卑鄙,二强子和小福子的潦倒不堪。这些和骆驼祥子的性格相映成趣。在这其中我最喜爱虎妞的形象。我爱她那粗犷、开朗的性格和不屈的反抗精神。我对虎妞的悲惨遭遇寄予深切的同情,从而激起我强烈的创作热情。

在《骆驼祥子》里,老舍对虎妞这个形象着墨不多却力透纸背,给读者的第一印象便是虎妞是个悍妇。老舍曾这样描写她:三十七八岁,长得虎头虎脑,因此吓住了男人,帮助父亲办事是把好手,可是没有人敢娶她做太太。她什么都和男人一样,连骂人也有男人的爽快,有时候更多一些花样。由于虎妞是个性格粗犷、泼辣大胆、热情爽快、心地善良、敢作敢为的女性,所以,我在表演时给她确定的基调是“快”,即行动快、话语快、情绪变化快;“热”,即情感热烈,尤其是对祥子爱得热烈;“浓”,即喜、怒、哀、乐形于色,色彩浓烈。“浓”是外在的表达方式。我认为紧紧地抓住这三点,就有可能基本掌握人物内部和外部的特征。但只停留在这一点上还不够,还必须紧紧抓住剧本提供的贯穿动作,深入挖掘虎妞的心理活动,力求寻找适合虎妞性格的形体动作,在规定情境中表达出人物的思想感情。也就是把自己对人物形象的感觉,通过准确的舞台行动体现出来。(www.guayunfan.com)如第九幕一场,虎妞为了嫁给祥子,毅然和父亲决裂了。这是全剧的高潮,突出体现了虎妞敢于冲破封建束缚的斗争精神。初排时,我一下子就和父亲顶上膛了,吵架时只是反复叉腰、卷袖、跺脚、瞪眼,形体动作呆板,感情处理缺乏层次,推不上去。1980年重排时,我先强调虎妞极力讨好父亲,连声叫“爹”,叫得脆甜、亲热,跑前跑后,里里外外忙活,在刘四爷面前夸祥子。刘四看破虎妞的用意,借题向祥子发火时,虎妞还强赔笑脸地劝刘四爷。直到刘四爷把矛头直接对准虎妞,虎妞还以委屈的声调说:“我起早贪黑好几天了,还没落个好呢?甭跟我来,我可不吃这一套!”这时,虎妞转入了以守为攻。一直发展到刘四指着祥子大骂:“你还不是打我那六十辆车的主意,杂种!”祥子抄起凳子来要与刘四较量,虎妞才感到她的如意算盘做不成了。当祥子拿起铺盖要走时,虎妞把心一横,下决心和祥子站在一起,与刘四闹翻了。这样演起来戏就比较有层次了,虎妞的思想脉络也比较清楚了。

但是,虎妞毕竟是车厂主的女儿,她嫁给一个“臭拉车”的,的确是对刘四的背叛,是对封建枷锁和一切旧观念的冲击。作为演员,应以高度的热情和动作来表达虎妞这种反抗精神,这又是个难题。我不断地思索琢磨,始终找不对路子。突然有一次,灵光一现,我想起1944年的一个冬夜,我被锁在家中,为了参加革命,偷偷下楼,急中生智,越墙逃跑的情景。这是我对家庭的背叛,虽然与虎妞背叛刘四有着本质的区别,但那种坚强的毅力和决心以及个性特点,颇有借鉴之处。我想,在虎妞与刘四吵架时,应该增加一个强烈、突出的形体动作,来表现虎妞的决心和反抗精神。这里无墙可逃,但可以大跳起来向刘四示威嘛!就这样,排练时,我对刘四大喊着:“谁让我看上祥子呢!……别看他是臭拉车的,我还非他不嫁了!”同时,双手一拍胯骨,两脚同时猛地向上一跳,“啪”的一声,蹦得老高。然后,稳稳站定,双手叉腰,两眼直瞪刘四,使刘四不由得向后倒退一步。增加了这一形体动作,导演非常满意。每演到这里观众都为虎妞的果敢行动鼓掌叫好。有的观众说:“这一蹦,把虎妞的果敢性格和决心表达得淋漓尽致。”

1980年重排时,导演沙惟同志提出:“虎妞对祥子的爱情不一般,热得发烫,很有特色,要加强这条爱情线。”我想,一个三十七八岁的老姑娘,冲破重重困难爱上了年轻朴实的祥子,并与他结合了,她对祥子的爱必然是异常浓烈的。她不同于祝英台与梁山伯,更不同于罗密欧与朱丽叶,她应以她特有的方式来表达——明朗、炽热、直截了当,必须抓住这一点并贯穿全剧。

毋庸置疑,虎妞对祥子是一种忘我痴情投入的爱,虽然这爱的方式粗野、强迫,甚至自私。“她说什么,祥子老用心听着,不和她争辩”,“她的话,所有都留给祥子听”,单从这些描写看,我们似乎也能在虎妞那又老又丑的皮相下,感受到一种强烈的爱情的心跳,以及她对祥子独有的客气、爱护与关心,我们也能咂摸出一种美来。祥子卖了骆驼回到城里,刘家父女又接纳了他。“祥子!你让狼叼了去,还是到非洲挖金矿去了!”虎妞的骂骂咧咧背后,掩饰不住的是一个盼望与欣喜,这种思念的表达方式是虎妞式的,粗鲁却和善。戏的第四幕二场,是虎妞与祥子结婚三个月之后。我认为这是虎妞经过了一场大风波,摆脱了刘四的枷锁,终于和祥子生活在一起,并可以充分享受这婚后幸福与快乐的一场戏。因此,这一场戏增加一些喜剧色彩渲染一下虎妞的心境是很有必要的。

虽然虎妞的敢爱在那样一个落后的时代是美的,她的大胆、叛逆、敢爱敢恨,对幸福的追求,对爱的渴望,不可否认,都是可贵而且珍贵的。可是,她的个体性所爆发出的强迫性的爱,在她得到她所谓的“幸福”的同时,也把她自己推向了悲剧的尽头,坠入了不幸的深渊。所以前面的喜悦之情和特意渲染的喜剧色彩也为虎妞最后一幕的悲剧结局起到衬托和对比作用。让我们看看对于这些经典的喜悦片段的描述吧。

大幕一拉开,虎妞早已为祥子将饭菜准备好,摆在桌上。虎妞头戴红绒花,身穿红袄绿裤,还是一派新媳妇的风韵,美滋滋的,像盛开的一朵大红花。她正盘着腿坐在炕头上嗑瓜子儿,嘴里还哼着“马寡妇开店”,并不时地望着窗外,等着祥子回来。当祥子推门而入时,她从炕上一跃而下,匆忙中竟穿了一只鞋,她单腿蹦着扑向祥子,撒娇地说:“你上哪去啦?祥子!”并让祥子抱她坐在椅子上,伸出另一只脚说:“给我穿上!”趁祥子给她弯腰穿鞋时,她顺手摘下祥子的帽头儿,发现祥子刚刚剃了头,便笑着,亲昵地在祥子光头顶上轻轻地拍了两下笑着说:“嗬!剃头了,真亮!”每当演到这里时,观众也为虎妞和祥子的生活情趣所感染,引来台下一片笑声。

当虎妞得知刘四爷已卖掉车厂,带着钱远走高飞之后,她的幻想才彻底破灭,终于答应给祥子一百元钱买车。当祥子高高兴兴欲出门时,虎妞急忙拦住,告诉祥子她已怀孕了。这是虎妞和祥子爱情生活的饱和点,情趣横溢。我是这样处理这段戏的:

祥子刚要出门,虎妞好似想起一件大事急于告诉祥子。她把祥子拉到屋中间桌前坐下,郑重而又神秘地凑到祥子耳边说:“我得告诉你个事儿!”祥子说:“说吧!”这时,虎妞低下头来,笑着,不好意思说话。虎妞是个爽快人,从小生活在车夫们中间,从未有过一般女人那种忸怩与腼腆。在第二幕,她到曹家找祥子时,曾大模大样地拍着肚皮骗祥子说:“我有了!”现在已成为现实了,为什么倒不好意思起来了?孩子,这对虎妞来说是多大的幸福!这是她生活的寄托和希望。如果一般地理解虎妞的性格,她不可能有任何羞涩的表现。但我认为那是对人物简单化的理解,人的性格是多方面的。虎妞应该是粗中有细、刚中有柔。为了把人物演得丰富、生动,我让虎妞一反常态,此时突然出现了少女般的羞涩,忸怩了片刻,才凑到祥子身旁,用手挡着祥子的耳朵悄悄地说:“给我带点山里红来!”哪知祥子莫名其妙地说:“吃那干什么,怪酸的!”虎妞感到祥子可爱,推开祥子,用责怪的口气说:“傻小子,我有了!这回可是真的……”说完,两手掩面,背朝祥子,咯咯地笑着。哪知祥子木然,似喜似忧,虎妞再也忍耐不住了,转身照祥子打了几拳,边说边笑:“你可说话呀!你可说话呀!”祥子仍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傻笑着。虎妞猛地对准祥子的光脑袋“啪”的一声,给了一记清脆而响亮的巴掌。这时,幕急落。只听观众席间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和欢笑声。我想,这可能是虎妞和祥子的爱情方式得到了观众的认可和赞许。

通过这些舞台实践,我感到演员要想创造出鲜明、突出、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物形象,必须寻找出能够表达人物性格和心里活动的形体动作。但是,形体动作的产生,必须以认真体验角色的规定情境和深入挖掘角色的心理活动为基础,并在表现角色心理动作中产生出来,才可能是有机的、生动的。如果单纯追求外部表达形式,缺乏充实的内心活动,便会形成一个躯壳,误入“表演形象”的歧途。因此,要想准确地创造典型的富有特色的人物形象,扮演者必须内外一致,表里结合,形神兼备。而且演员一经登台,必须以极大的热情、饱满的情绪,调动起每一根神经,每一颗细胞,全神贯注,不掺一丝杂念地生活在角色的规定情境之中。只有这样,才能将有声有色、扣人心弦、感人肺腑、真实可信的人物形象,深深地铭刻在观众心里。所以说创造更多富有鲜明性格特征的舞台形象,应是话剧演员一生中永远不懈奋力追求的目标。

(发稿编辑 蓝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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