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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停留片刻,也想在你左右_萧红传

时间:2022-05-14 名人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哪怕停留片刻,也想在你左右_萧红传经过“抗议”事件后,萧红与鲁迅先生的关系变得更加亲近融洽。对于萧红来说,鲁迅先生家里的一切都是温暖的,能够给自己的心灵以极大的抚慰。鲁迅先生以一种温和的慈爱,让萧红漂泊的心寻到了港湾。鲁迅在写作上一向要求很严,绝不会娇惯萧红。然而,许广平每天从早到晚都要不停地为家人而忙,除了料理一日三餐的饭食之外,她还要时刻想着提醒鲁迅先生吃药、休息。

哪怕停留片刻,也想在你左右_萧红

经过“抗议”事件后,萧红与鲁迅先生的关系变得更加亲近融洽。鲁迅也不像初次见面时那样忽略萧红,而开始慢慢正视萧红的文学作品,并在文学道路上引导她走得更远。

那个时候萧红与鲁迅先生住得很近,有着北方姑娘爽朗性格的她,总是情不自禁地去鲁迅先生家里拜访。对于萧红来说,鲁迅先生家里的一切都是温暖的,能够给自己的心灵以极大的抚慰。

鲁迅先生和许广平女士像对小辈一样对待萧红,让萧红参与到这个家的日常生活中,萧红可以随意地在那里停留,可以自在地去鲁迅先生的书房阅读,可以随意与鲁迅先生谈话,探讨文学、人生,可以像个家庭成员一般与许广平女士一起准备晚餐,与他们的孩子玩耍……

在这里,萧红不仅收获了文学指导,得到了人生路上的指引和众多文学圈内人士的认可,更重要的是,萧红还得到了自幼很少享受到的亲情。除了祖父以外,萧红与其他家人的关系并不那么融洽,这与她特立独行追求自我的个性有关。可是,在看尽人生千帆过的鲁迅先生面前,萧红的种种表现都只不过是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人生阶段。鲁迅先生以一种温和的慈爱,让萧红漂泊的心寻到了港湾。这种温暖是她从其他人身上都无法得到的。(www.guayunfan.com)纵观萧红的一生,虽然萧军曾以拯救者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但萧军的真实年龄和阅历与她并没有多大差距,汪恩甲在心理上远没有当时的萧红成熟,而端木和骆宾基则都比萧红年纪小。女人总是比同龄的男人更早熟一些,这导致在萧红的人生中,缺乏一个能给予她很多帮助和指导的睿智长者的角色,而鲁迅的出现恰恰填补了这一空白。

可以说,自从祖父去世后,萧红就一直渴望并向往这样一位男性长者的出现,让她可以去依靠。她曾以为萧军是这样的人,因为他出现的时机太恰切了,可是事实证明,萧军自己也是个没有对婚姻爱情想通彻的大男孩儿,不能担当指引萧红人生发展的大任。萧红其实是个很缺爱的人,所以,她努力抓住人生中出现的每一个可能的人。与很多民国名流人物不同,萧红并没有太多朋友,但与她接触的每个人,她都会用力抓住,并十分珍惜。

于是,萧红几乎每日都去拜访鲁迅家,这给许广平也带来了一些困扰。当然,许广平起初还是很喜欢萧红的,虽然后来也不能说是不喜欢。

在萧红还没有搬到鲁迅家附近时,有一次,她独自一人前去拜访,在那里吃过晚饭后,又与鲁迅先生畅谈到深夜。临走的时候,鲁迅发现已经过了电车末班车的时间,就让萧红乘坐小轿车回去,还特意吩咐许广平替萧红付钱。

当时的鲁迅是上海文学界名流,家中来来往往的客人很多,但似乎只有萧红的到来,才能给鲁迅的会客室带来一阵纯真和爽朗。虽然鲁迅很怜惜萧红这个敏感、脆弱、善良、有才气的女孩,但他对她更多的是欣赏和一种无私的大爱,他希望这个孩子能在文学的道路上走得更远。

萧红的一生可以说并未真正地“长大”,或者说,她并没有世俗意义地“成人”,她抱着一腔敏感和柔情来温柔对待这个世界,细细打量周围的每个人、每件事、每样物。而她在鲁迅家里寻到了温暖后,就犹如恋巢的小鸟一般不肯离去。萧红曾对前来采访的记者说过:“也许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拯救世界,也许不是每个人都有条件创造未来,但为苦难的世界分担痛苦,是一个作家应尽的精神追求。”萧红写苦难,是希望苦难的现实能够改变,虽然她还未寻到改变的路。对萧红来说,写作是一种生活方式,是因为生活里已经没有了更快乐的事。而沉浸在鲁迅大爱抚慰下的萧红过得太快乐了,以至于她都放纵了对自己写作的要求。

鲁迅在写作上一向要求很严,绝不会娇惯萧红。鲁迅曾这样写道:“我不想用鞭子去打吟太太,文章是打不出来的,从前的塾师,学生背不出书来就打手心,但愈打愈背不出来……如果胖得像蝈蝈了,那就会有蝈蝈样的文章。”而后又专门问道,“吟太太怎么样,仍然要困早觉吗?”

我们从中能看到,二人的相处模式更像是一个聪明淘气贪玩的女儿跟自己成熟稳重的父亲一般。萧红虽然一直追求独立,但自身的人格并不完全独立,她总是习惯于依赖他人。这种依赖并不是指男女感情上的依赖,而是一种精神上的依赖,无关男女。萧红在人际交往上一直很稚嫩,她对认可了的人就会像一团火一样扑过去,全心全意,可有时却疏于考虑其他人的感受。

我想,许广平最初应该也是很爱护萧红的吧,但当时的她一定没想过,这个年轻的东北女孩会与自己的生活牵涉这么深。当她每天都到家里报到,与自己一起为鲁迅做饭时,许广平作为一名女子的天然警觉就被唤醒了。她虽然没觉得鲁迅与萧红之间的感情是爱情,但即使是纯粹的友情、亲情、忘年交,也已然影响到了自己的生活。萧红无意间插手了一些本应是妻子的她才能为鲁迅做的事。

虽然许广平竭力避免暴露出自己与一个年轻小女孩吃醋的情绪,但难免会流露出一些迹象。比如,许广平曾说萧红特别喜欢来自己家,日日都来拜访,并且每次都不是问候一声就离开,而是会逗留大半天。鲁迅自己事务繁忙,往往只会陪萧红一小会儿,剩下的时间就需要自己来陪伴萧红了。

然而,许广平每天从早到晚都要不停地为家人而忙,除了料理一日三餐的饭食之外,她还要时刻想着提醒鲁迅先生吃药、休息。就连在楼下陪着客人的时候,她都要一边聊天一边打毛衣,或者是整理花盆上的枯叶。总之是嘴上忙着,手上也不得闲。这么大的一个家,全需要她一个人来料理,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此外,因为来家里拜访鲁迅先生的人也不少,许广平还要负责这些客人的迎来送往。大多数情况下,客人来了,她都会亲自给客人倒茶,即使是吩咐下人去准备,也是要亲自下楼招呼的。每一位客人离开的时候,她还要负责送他们到楼下,帮客人打开门,等客人离开后,才又重新关上门回到楼上,然后接着做自己的事。

彼时的鲁迅身体非常不好,许广平成天殚精竭虑,根本没有心思陪萧红闲聊,却又不得不陪着。

他们三人的相处模式经常是这样:鲁迅先生自己在楼上看书,许广平和萧红在楼下谈话,或是一起打扫家务、做些饭食。可许广平人在楼下,心却停留在楼上书房的鲁迅身上。她担心鲁迅会不会又咳嗽了,有没有按时吃药,久坐后有没有记得起身舒展一下身体等等。每每这时,许广平心底里就会偷偷埋怨起萧红的不知趣来。

特别是有一次萧红走后,许广平上楼发现鲁迅看着书就坐在椅子上睡着了,身上的被子滑落下来,受了凉。先是感冒,后来竟然发展成大病,身子骨一下子就没以前那般硬朗了。许广平为此感慨地写道:“一个人生活的失调,直接马上会影响到周围朋友的生活也失了步骤,社会上的人就是如此关联着的。”

许广平还曾对友人梅志抱怨道:“她天天来,一坐就是半天,我哪有时间陪她,只好叫海婴去陪她。我知道,她也苦恼得很……她痛苦,她寂寞。没地方去就跑到这儿来,我能向她表示不高兴、不欢迎吗?唉!真没办法。”

我想,任何一个听到这段话而不熟悉萧红的人,都会对她产生几分抱怨吧。可难道萧红真的那么不知趣吗?或许事实并不尽然。女人天生多愁善感,文人又都是敏感的,而女文人无疑对世事的感触会更深。事实上,正是鲁迅的纵容,才让萧红理直气壮地把别人家当成了自己休憩的港湾。

萧红也并非如许广平所说的那般不懂事。虽然萧红还年轻,可她对鲁迅先生的关怀是发自内心的。她在见到鲁迅先生抽烟时,曾多次忍不住阻止,闹得鲁迅先生都尴尬地笑了。萧军私下里曾告诫她,不要阻挠先生吸烟。萧军的出发点也是对的,毕竟他觉得,他们还没有和鲁迅先生熟悉到那般程度,这样交浅言深,万一惹怒了先生可如何是好。可萧红一句“我是为了先生好,更何况先生也没说什么,还让我以后督促他呢!”就堵住了萧军接下来所有的话。

或许,许广平其人有着良好的教养,即使心底里对萧红有些埋怨,在平时交往中也会表现得比较浅淡。萧红或许也意识到了那么一丝丝冷淡,可是相比起鲁迅给予她的慈爱,鲁迅和许广平一家人给予她的温暖来说,这丝丝冷淡又算得了什么呢?在这里,毕竟可以获得温暖,而一个人窝在家里,萧红得到的只能是痛苦和对生活的失落。

萧红在《回忆鲁迅先生》中写道:

有一天约好我去包饺子吃,那还是住在法租界,所以带了外国酸菜和用绞肉机绞成的牛肉,就和许先生站在客厅后边的方桌边包起来。海婴公子围着闹得起劲,一会儿按成圆饼的面拿去了,他说做了一只船来,送在我们的眼前,我们不看他,转身他又做了一只小鸡。许先生和我都不去看他,对他竭力避免加以赞美,若一赞美起来,怕他更做得起劲。

客厅后边没到黄昏就先黑了,背上感到些微微的寒凉,知道衣裳不够了,但为着忙,没有加衣裳去。等把饺子包完了看看那数目并不多,这才知道许先生我们谈话谈得太多,误了工作。许先生怎样离开家的,怎样到天津读书的,在女师大读书时怎样做了家庭教师。她去考家庭教师的那一段描写,非常有趣,只取一名,可是考了好几十名,她之能够当选算是难的了。指望对于学费有点补助,冬天来了,北平又冷,那家离学校又远,每月除了车子钱之外,若伤风感冒还得自己拿出买阿司匹林的钱来,每月薪金十元要从西城跑到东城……

那夜,就和鲁迅先生和许先生一道坐在长桌旁边喝茶的。当夜谈了许多关于伪满洲国的事情,从饭后谈起,一直谈到九点钟十点钟而后到十一点钟。时时想退出来,让鲁迅先生好早点休息,因为我看出来鲁迅先生身体不大好,又加上听许先生说过,鲁迅先生伤风了一个多月,刚好了的。

但鲁迅先生并没有疲倦的样子。虽然客厅里也摆着一张可以卧倒的藤椅,我们劝他几次想让他坐在藤椅上休息一下,但是他没有去,仍旧坐在椅子上。并且还上楼一次,去加穿了一件皮袍子。

那夜鲁迅先生到底讲了些什么,现在记不起来了。也许想起来的不是那夜讲的而是以后讲的也说不定。过了十一点,天就落雨了,雨点淅沥淅沥地打在玻璃窗上,窗子没有窗帘,所以偶一回头,就看到玻璃窗上有小水流往下流。夜已深了,并且落了雨,心里十分着急,几次站起来想要走,但是鲁迅先生和许先生一再说再坐一下:“十二点以前终归有车子可搭的。”所以一直坐到将近十二点,才穿起雨衣来,打开客厅外边的响着的铁门,鲁迅先生非要送到铁门外不可。我想为什么他一定要送呢?对于这样年轻的客人,这样的送是应该的吗?雨不会打湿了头发,受了寒伤风不又要继续下去吗?站在铁门外边,鲁迅先生说,并且指着隔壁那家写着“茶”字的大牌子:“下次来记住这个‘茶’字,就是这个‘茶’的隔壁。”而且伸出手去,几乎是触到了钉在锁门旁边的那个九号的“九”字,“下次来记住‘茶’的旁边九号。”

于是脚踏着方块的水门汀,走出弄堂来,回过身去往院子里边看了一看,鲁迅先生那一排房子统统是黑洞洞的,若不是告诉得那样清楚,下次来恐怕要记不住的。

可见,在萧红的眼里,自己与鲁迅许广平一家的相处是和谐温馨的。萧红在成长过程中得到的爱不多,所以她是缺爱的,这让她倍加珍惜人生中遇到的每一个对自己好的人。鲁迅先生对她的大力提携让萧红感激万分,她也真的把自己当作鲁迅先生的晚辈来为先生的身体健康着想。然而,鲁迅先生是那样热心,对有才气、有理想、有抱负的青年是那样呵护,他或许已经知道自己身体的真实状况,知道时间有限,所以才那般迫切地想把自己的所思所想、自己所知道的一切知识,都尽快传授给萧红吧!

鲁迅和许广平的爱情故事众所周知,我们并不能说萧红和鲁迅之间的感情超越了鲁许之间,那样太过偏颇。但若只从精神交流而言,萧红在鲁迅晚年的生命中确实占有一席之地。至于在鲁迅心里,这个东北女孩到底占有什么地位,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我们能知道的是,许广平曾经给萧红戴上一条桃红色的绸缎发带,而鲁迅看到第一眼就出声呵斥道:“不许那样打扮她!”我们还知道,萧红每天早上去鲁迅家里拜访时,都会先蹬蹬蹬地跑上二楼,一定要见到鲁迅先生,等他跟自己打招呼说一声“来啦!”以后,自己才会安心,觉得今天才又是新的一天。

萧红对鲁迅的敬仰,就犹如向日葵围绕着太阳转一样,是奔着那温暖的阳光而去的。一生颠沛流离的萧红,因着渴望鲁迅给予的温暖而不断向他靠近,哪怕只停留片刻,也足以温暖一段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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