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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岳将军简介资料_国民党将领薛岳简介

时间:2023-01-07 名人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薛岳将军简介资料_国民党将领薛岳简介叶挺、张发奎、薛岳同为孙中山警卫团的三个营长,号称“三剑客”。6月16日凌晨3时,陈炯明公开叛变革命,叛军叶举、洪兆麟各部已占领广州全市各交通要道,进占机关、仓库及报馆。1923年5月,薛岳率部讨伐叛军陈炯明。在这危急关头,薛岳带领全团官兵,反复猛攻,夺回言岭关,使全军转危为安。但是,薛岳却对时任北伐军总司令的蒋介石不以为然,因此,蒋介石对薛岳也是耿耿于怀。

薛岳将军简介资料_国民党将领薛岳简介

叶挺、张发奎、薛岳同为孙中山警卫团的三个营长,号称“三剑客”。抗战期间,薛岳先后担任第一战区前敌总司令、第九战区司令长官、湖南省主席,指挥过万家岭大捷和四次长沙会战,张治中称他是“百战名将”;被日军誉为“华南一只虎”,获美国总统杜鲁门颁发的“自由勋章”。

叶挺、张发奎、薛岳同为孙中山总统府警卫团的三个营长,号称“三剑客”。薛岳作战似猛虎下山,狠猛异常,且擅出奇招;但很骄傲。陈炯明叛变革命,进攻孙中山大总统府时,叶挺在前面开路,薛岳率领机枪营殿后。冒着枪林弹雨,将孙夫人护送出险。

甲午战败,清政府签订《马关条约》的第二年,即1896年12月27日,薛岳出生在广东省乐昌县一个农民家庭。其父希望他长大做一名岳飞一样的爱国军人,所以取名“仰岳”,后改叫薛岳,字伯陵,绰号“老虎仔”。

1907年春,刚满10岁的薛岳,考入黄埔广东陆军小学学习,1910年毕业。次年春,入武昌陆军预备学校第二期学习。毕业后,升入保定陆军学校第六期深造。1918年,薛岳参加孙中山新建立的援闽粤军,任总司令部上尉参谋。当时属于北洋军阀皖系的福建督军李厚基从闽南进军广东,孙中山组织了援闽粤军,任命陈炯明为总司令,邓铿为总参谋长。陈炯明为第一军军长、许崇智为第二军军长,蒋介石为第二支队司令官。薛岳不久任粤军第一师机关枪营营长。

1921年5月,薛岳与叶挺、张发奎分任孙中山总统府警卫团的第一、第二和第三营营长,成为著名的粤军“三剑客”之一。

1922年6月1日,薛岳带着警卫营,陪同孙中山回广州,驻扎在观音山的总统府内。6月16日凌晨3时,陈炯明公开叛变革命,叛军叶举、洪兆麟各部已占领广州全市各交通要道,进占机关、仓库及报馆。洪兆麟指挥部下,“滴滴嗒嗒”吹响了进攻观音山总统府的冲锋号,部队分成数路向总统府发动进攻,炮火连天,枪声四起,总统府和越秀楼都在熊熊烈火之中。情况万分紧急,总统府的警卫团长陈可钰下令叶挺把守前门、薛岳防守后门,其余卫士守越秀楼。叛军第一次冲锋,即被外围两挺机枪的凶猛火力打得抬不起头,丢下十几具尸体逃了回去。洪兆鳞大怒,调上小炮,连续轰了几炮,将围墙和大楼打了几个洞,叛军们来了精神,又“嗷嗷”叫着往上冲,刚刚接近总统府,里面十几支手提机枪交织成一片严密的火力网,打得叛军落花流水。洪兆麟急红了眼,命令炮队轰击总统府和越秀楼,激烈的战斗持续到中午,卫士死伤殆尽,而叛军亦死伤三四百人。陈可钰决定分头突围,令薛岳负责护送孙夫人宋庆龄,另留下少数火力吸引敌人的注意力。

那段铭心刻骨的经历,也永远留在宋庆龄的脑海之中:

六月十五日之夜二时,我正在酣梦中,忽被中山先生喊醒,并催速起整装同他逃出。他刚得一电话,谓陈军将来攻本宅,须即刻逃入战舰,由舰上可以指挥,剿平叛变。我求他先走,因为同行反使他不便,而且我觉得个人不致有何危险。再三婉求,他始允先行,但是先令五十名卫队全数留守府中,然后只身逃出。他走了半小时以后,大约早晨两时半,忽有枪声四起,向本宅射击……黎明时,卫队开始用来福枪及机关枪与敌人对射。敌方却瞄准野炮向宅中射来,有一炮弹击毁我们澡房。卫队伤亡已有三分之一,但是其余的人,仍英勇作战,毫不畏缩。有一位侍仆爬到高处,挺身而战,一连击毙不知多少敌人。到了八点,我们的军火几乎用完,卫队停止回击,只留几盒子弹,等候着最后的决斗……

薛岳匍匐来到孙夫人面前,劝其立即下山,宋庆龄问:“外面到处是叛军,我们怎么能突围出去?我还是留在这里,吸引叛军,让孙先生可以逃得更远一些。”

薛岳力劝道:“夫人留在这里已经没有意义了,逃出去才是唯一安全的办法。可以留一些卫兵驻守此地吸引叛军注意力,我带人掩护你突围!”

他一声令下,所有的武器一齐开火,薛岳冒着枪林弹雨,怀抱机关枪,向叛军猛扫。他的军帽上被叛军的子弹打了个窟窿,但他没有发觉,硬是杀开一条血路。副官马湘、黄惠龙及副官长姚观顺护着宋庆龄终于逃出险境,与孙中山在永丰舰会合。而叶挺将五万元钞票向空中扔去,飘落于地,乱兵纷纷乱抢,薛岳与叶挺从前门逃出。两人偷乘轮船到达黄埔岛,后登上孙中山的座舰“楚豫”舰,后突入白鹅潭。

由此可见薛岳与叶挺之间的深厚的战斗情谊。

事后,薛岳用开玩笑的口吻说:“看来个子矮有矮的好处,我要是长得高一寸,就要向阎王爷报到去了。”这次惊险的经历,使薛岳威名大震。

不久,薛岳任许崇智第二军第八旅16团团长,叶剑英为团参谋长,二人成为搭档。不久,孙中山组织东路讨贼联军,任许崇智为联军总司令兼第二军军长,黄大伟为第一军军长,李福林为第三军军长。蒋介石为第二军参谋长。孙中山领东路讨贼联军回师广东,讨伐陈炯明叛军。1923年5月,薛岳率部讨伐叛军陈炯明。5月9日,遭到叛军袭击,许崇智的东路讨贼军,被叛军洪兆麟截为两段,首尾难顾。他们在揭阳又遭遇叛军林虎部队的袭击,从揭阳通往丰顺要地言岭关被占,道路受阻。在这危急关头,薛岳带领全团官兵,反复猛攻,夺回言岭关,使全军转危为安。从此在粤军中名声鹊起。

1926年,北伐战争开始,薛岳任第一军第一师第三团团长,率部为先遣队,在江西南昌,第一军第一师第三团曾攻打孙传芳控制的牛行车站失利;在第二次攻打南昌时又失手,后开往王家铺,协助李宗仁第七军作战。不久,第一师属于北伐东路军,由总指挥何应钦指挥,向浙江省进军,一路斩关夺隘,势如破竹。但是,薛岳却对时任北伐军总司令的蒋介石不以为然,因此,蒋介石对薛岳也是耿耿于怀。

1927年2月18日,薛岳部队首先开进杭州市;继向上海挺进。3月下旬,到达上海郊区龙华。此时,薛岳所部在作战中损失不少,他想从上海工人纠察队中招兵1500人至2500人,被蒋介石阻止。蒋介石发动“四一二”政变,在上海屠杀工人群众和共产党人,时任第一师师长的薛岳拒绝接受蒋介石的命令,被视为“思想左倾”;不久,被北伐军的总司令蒋介石看成异己分子,下令解除师长一职。薛岳只得南下广东,投靠第四军军长李济深,担任广东新编第二师师长。www.guayunfan.com

1927年“八一”南昌起义后,贺龙、朱德、叶挺等率起义军南下广东,进驻潮梅一带地区。薛岳奉李济深命令率新编第二师迅速开往揭阳、普宁地区,协同陈济棠、徐景唐部,在汤坑与起义军展开激战。昔日的袍泽成为敌手,薛岳被叶挺包围,被打得喘不过气来,他的指挥部也被起义军占领,全师覆灭在即。叶挺从缴获薛岳的电报中得知李济深以三河坝为中心,调动了四万大军来包围起义军。这时,叶挺部的营长欧震叛变,阵前倒戈。薛岳便抓住这个时机,在赶来增援的邓龙光部协同下,进行反攻。起义军寡不敌众,弹药将尽,大部被打散,只留下少数人在当地打游击。

同年11月10日,张发奎、黄琪翔在广州发动政变,夺取李济深在广东的军政大权。薛岳也公开叛变李济深,投靠张发奎,所部改编为第四军教导第一师,薛岳任师长。这时,中共领导人决定乘广东混乱的局面,发动广州起义,张太雷、叶挺到达广州,并于12月1日发动起义。张发奎、黄祺翔下令在广州外围的各部队回师“戡乱”,薛岳率军杀回广州,与其他各部共同镇压了起义军。薛岳、缪培南等粤系将领控制了第四军,但很快又在陈济棠、钱大钧、黄绍竑等部的打击下,撤往赣南,并到达宁都。蒋介石发来电报,将第四军纳入其麾下。

1928年1月24日,缪培南、薛岳率第四军一部,取道赣东北,参加“二次北伐”,被蒋介石编入第一集团军战斗序列,于31日进驻山东德州,沿津浦路向北京进军。

北伐胜利后,第四军缩编为第四师,缪培南任师长,薛岳不能见容于蒋介石,被迫离队南下;当他路过南京时,去向蒋介石辞行,蒋介石说:“并不是我对你不好,是军政部部长何应钦不谅解你!”薛岳回广东又不为李济深所重视,郁郁不得志,到九龙闲居。不久,他便参加汪精卫、陈公博等人的反蒋活动。1929年9月,张发奎在宜昌宣布反蒋,领军南下,宣布支持汪精卫等人“护党救国”的主张。

1929年12月,张发奎南下广西,联合李宗仁桂系反蒋,组成联军,薛岳重新回到张发奎第四军。

1930年初,薛岳参加攻打广东陈济棠部队的北流战斗,遇上劲敌、粤军蒋光鼐、蔡廷锴的第十九路军,钢刀对钢刀,针尖对麦芒;激战两昼夜,张桂联军损失惨重,后退回广西。

中原大战中,张桂联军师长薛岳主张出奇兵,移兵东南,直捣南京,吸引蒋介石的主力,以达到“围魏救赵”之目的。但未被张发奎等采纳。张桂联军战败,薛岳灰心丧气,闲居九龙。

1930年4月,阎锡山、冯玉祥组成反蒋联军,宣布讨蒋。随即与蒋介石进行了旷日持久的中原大战。李宗仁、白崇禧和张发奎等人为了呼应冯玉祥、阎锡山在中原地区发动的反蒋战争,从广西出兵,一路势如破竹,很快打下了湖南省会长沙。

正当他们等候由黄绍竑率领的后续部队时,坏消息传来,黄绍竑部行动迟缓,尚在广西境内,广东陈济棠派出蒋光鼐、蔡廷锴所部袭夺了衡阳,拦腰斩断张桂联军。而黄绍竑的兵力单薄,无法北进。

是北上攻打武汉,还是南下救援黄绍竑,成为摆在张发奎、李宗仁联军面前的大问题。

6月的一天晚上,张、桂军几员大将在长沙的一所关帝庙里研究军事行动。长沙天气异常炎热,几位大将都汗流浃背,只听见“哗啦哗啦”的蒲扇声。

小诸葛白崇禧看着地图说:“黄绍竑来电说他难以克敌,要求我们回师夹击,夺回衡阳,打通全线后,再行北进。诸位意见如何?”

李宗仁有把握地说:“我不同意回师!目前我军已占领岳阳,前锋直指鄂边,我看应该不顾一切北上,十天打到武汉是有把握的。这样,我军与阎、冯反蒋军会师中原指日可待,那时又是一番天地。”

张发奎腾地站起来,激动地说:“我不同意德邻兄的方案。我的意见是立即回师,夺回衡阳,然后不是继续北上,而是南下广州,以作根据地,再图发展。”

一个要南下,一个要北上,针锋相对,李宗仁、张发奎二人都解开了军装上的纽扣,挽起衣袖,争得面红耳赤。

白崇禧看着薛岳:“老虎仔,你的意见如何?”

一直坐在灯影下的薛岳站了起来:“二位不要争了,你要南下,他要北上,我们为什么不能采取第三种方针呢?”

白崇禧眼前一亮:“老虎仔,你有什么好主意?”

薛岳走到地图前说:“我建议置黄绍竑于不顾,让他去牵制陈济棠不能派兵到中原参战,我军可立即移兵江西、顺江而下,直捣南京、上海,打老蒋的软肋。蒋介石的主力都在中原,后方空虚,我们去打南京、上海,老蒋势必回师救援,我们可以达到‘围魏救赵’的目的。”

“老虎仔”貌不惊人语惊人。这的确是一个大胆而险奇的办法,乍一听来,近乎荒唐,白崇禧仔细一想,不觉拍案叫绝;李宗仁也频频点头。

张发奎瞪了薛岳一眼,脸拉了下来:“一派胡言!眼下我军的援军、辎重粮草都被切断,不顾一切地前进,势难持久。打南京、上海?我也想端老蒋的老窝。你们想过没有,万一打不下来,这不等于将部队置于死地吗?”

薛岳不以为然:“置之死地而后生在兵法上也有此招。如果我们回师打不下衡阳,损失得会更惨,我们何不出奇制胜呢?”

李宗仁对张发奎说:“向华兄,我打仗不好弄险,但是我认为老虎仔的意见可以考虑。”

张发奎固执地说:“考虑个屁!丢他妈契地,拿别人的钱去翻本,你不心疼我心疼,不行现在就拆伙,你们去打南京、上海,我独自南下杀回广州。”

李宗仁见张发奎的态度如此坚决,为顾全大局,只得说:“那好,我们还是先回师打衡阳。”

“我们还要精诚团结,按向华兄意思办。”白崇禧也不再坚持。

只有“老虎仔”不服气,将手里的蒲扇“哗啦哗啦”地使劲扇着。

其实,薛岳这一招和毛泽东在反五次“围剿”斗争中的战术是一样的,当蒋军大军压境的情况下,毛泽东主张把红军拉到外线,去攻打南京,以解中央苏区之围,但也无人理睬,最后红军丢了根据地,被迫进行战略转移。如果采用这招,未必败走,转战二万五千里。

张桂联军在顺利进军的形势下,回师南下,军心受挫。在衡阳城下与第十九路军蒋光鼐、蔡廷锴大战,伤亡惨重,大败亏输。突围至广西时,张发奎的第四军仅剩千余人和五六百支枪。面对残局,薛岳灰心丧气,牢骚满腹,对人说:“竖子不足与谋!我不干了,大家想走就走,自行处置所带武器。”

面对分崩离析的局面,李宗仁将桂军一部分部队充实到第四军的编制里去,任命薛岳为该军第十师师长。10月,薛岳受白崇禧指挥,率部参与解救南宁之围,在对滇军作战中,脚部负伤。不久,便辞职回九龙闲居,一面养鸡补贴家用,一面开始学习德语,准备去德国深造军事。

在“剿共”战场上,薛岳重新获得蒋介石的青睐,被召到南昌行营,委以重任。但遇到毛泽东还是难以舒展大志。红军进行二万五千里长征,薛岳率部也长征二万余里,从江西跟至大西南,虽未取得胜利,但为蒋介石统治西南各省扩充了势力,受到蒋介石的嘉奖。

1933年2月,中央军第五军军长罗卓英率部参加第四次对中央苏区的“围剿”,所部在黄陂和草台岗被红一军团、红三军团和红五军团分割全歼。

蒋介石在南昌行营听到败讯,除了大骂他的爱将罗卓英之外,急待重新组建第五军。他掰着手指算来,手下除了溜须拍马之徒外,没有可以担任第五军军长重任的将才。这时,准备去美国洽购棉花的宋子文临行前与蒋介石会面。宋子文建议:“最好能征召薛岳到江西前线‘剿共’。”蒋介石点头同意。宋子文立即发电报请薛岳出山。正在香港赋闲的薛岳即从九龙直奔南昌行营见蒋介石,蒋委其为第三路军副总指挥,协助陈诚“剿共”。

1933年5月,薛岳参加对江西中央革命根据地的第五次“围剿”。后任第一路军代总指挥兼第七纵队司令。1934年1月,薛岳又任北路军之第六路军总指挥,负责赣南“剿共”任务。4月,薛岳指挥第六路军,经过血战,先后占领了韶源、上冈、寿华山、兴国和赣南重镇古龙冈。

10月,薛岳又占领石城,威胁红都瑞金;蒋介石中央军汤恩伯等部直逼瑞金。中央红军只得进行战略大转移,退出了红色根据地,开始二万五千里长征。

薛岳奉蒋介石命令,指挥第六路军和第八纵队跟踪追击中央红军。11月,蒋介石调集中央军和湘桂军40万,企图将红军包围和消灭于湘桂之边。薛岳即奉命率部沿湘桂公路实施侧击,与红军战斗七天七夜,致使红军大部伤亡,遭受重创。

1935年1月,当中央红军进占遵义时,薛岳所部急行军开进贵州省会贵阳市及其周围,不久被蒋介石任命为第二路军前敌总指挥兼贵阳“绥署”主任。

1月中旬,中央红军一渡赤水河,准备从川南北渡长江。蒋介石急调36个团进行包围。薛岳奉命急调周浑元部渡过乌江,进入黔西,实施侧击,企图将红军压至长江以南,横江以东,乌江以北、以西地区消灭之。但红军却突然转向滇东北的威信挺进。当薛岳指挥部队向威信靠拢时,红军又决然东指,二渡赤水河,重占贵州桐梓、娄山关和遵义,消灭了王家烈第二十五军的三个团。薛岳又急令吴奇伟率领第四军前往增援,也被红军击溃。这一役,王、吴两部共被歼灭万人以上。对此,蒋介石哀叹这是“国军追击以来的奇耻大辱”。3月上旬,红军三渡赤水河,进入川南。薛岳立即指挥各纵队进行尾追,并大筑碉堡进行包围。4月,蒋介石也赶到贵阳督战,重新组建第五军,任命薛岳为第五军军长。

就在这时,毛泽东却挥师东向,四渡赤水,再过乌江,指向贵阳。这使坐镇贵阳的蒋介石惊恐万状,亲自布置贵阳防卫。同时,急令云南孙渡率部日夜兼程前往“救驾”。这时,红军便乘虚转入滇境,从昆明西北方向渡过金沙江,围攻会理;薛岳又率部渡江向会理尾追。当他到达目的地时,红军已向大渡河挺进了。蒋介石立即调集薛岳的中央军及其他地方军队二十余万人,组织大渡河会战,企图歼灭红军。正当薛岳等忙于调兵遣将之时,红军即分兵两路,迅速地打破刘文辉部的防线,分别从安顺场和泸定桥抢渡了大渡河,将薛岳甩在后面。

薛岳率部从江西追击红军至大西南,行程两万余里,转战西南数省,与红军作战,虽未取得胜利,却为中央军成功地插足大西南,为蒋介石统治西南各省立下了汗马功劳,因此,受到蒋介石的嘉奖。

1936年,薛岳将其随军日记编写成《剿匪纪实》出版,共约数十万字。1937年5月,就任滇黔“绥署”副主任兼贵州省政府主席。

抗战期间,薛岳先后担任第一战区前敌总司令,指挥过豫东会战和武汉保卫战。并取得万家岭大捷,新四军军长叶挺称赞:“万家岭大捷,挽洪都于垂危,作江汉之保障,并与平型关、台儿庄鼎足而三,盛名当垂不朽。”

1937年“八一三”淞沪抗战爆发后,薛岳被蒋介石任命为第十九集团军总司令,加入淞沪左翼军战斗序列,驻节安亭。9月下旬,日军进攻刘行、罗店,战斗十分激烈。薛岳“指挥泰然”,在敌机扫射和大炮的轰击下,亲临第一线,巡视部队,经常是他的手下都吓得趴在战壕里不敢动,他却泰然自若。

在战斗最激烈时,薛岳在指挥所里,日夜守着电话机,了解战况,口授命令,困倦时就命副官设帆布床躺下休息片刻。

10月上旬,刘行、罗店失守后,日军分路进犯蕰藻浜、杨泾等地。10月8日,薛岳担任左翼军中央作战区总指挥,在蕰藻浜南岸一带坚守半个多月。10月28日,激烈的战斗移至江桥镇、小南翔、陈家行、广福镇地区。他指挥第十九集团军在竹园村与日军展开争夺战,猛攻五次;阵地失而复得,予敌以重创。所部损失严重,一个师往往剩下不到十分之二三。

11月5日,日军绕到杭州湾在金山卫登陆。左翼军侧背受到威胁,中国军队被迫撤离上海,退保吴福线。

薛岳一直坚持到11月11日。当天傍晚,薛岳在安亭司令部与第六十七师师长黄维通电话时,突然遭到日军的突袭,通话中断。他立即命令特务营抵抗,同时率司令部人员撤退。途中,薛岳又遭日军袭击,司机、副官和卫士都中弹牺牲。当时薛岳正患重感冒,声音嘶哑,他急忙打开车门,跳到路边的河沟中,游到对岸,才幸免于难。

11月13日,薛岳担任左翼军总司令,奉蒋介石的命令在吴福线进行军事部署。他将第十五、第十九、第二十三、第九集团军,划分为左翼和右翼军。蒋介石打电话指示:“伯陵兄,你务必凭借锡澄线的坚固国防工事与敌决一死战,我就将组织部队在南京附近与敌决战。”薛岳提出:“只要我军在长兴、吴兴方面能够稳守阵地,与其在南京附近与敌做最后决斗,不如在锡澄线一带进行决战。”

蒋介石同意薛岳的意见,但布局尚未就绪,日军便从长江白茆口、徐六泾口、浒浦口等处登陆,情势危急。薛岳被迫向锡澄线撤退。几十万部队暴露在日空军的狂轰滥炸之下,加上道路泥泞,行动缓慢拥挤混乱。到达目的地时,国防工事的钥匙又不知在谁手里,无法利用其阻击日军,日军兵临城下,12月13日,首都南京陷落。

1938年5月,薛岳被调任第一战区第一兵团总司令,驻节河南省会开封,指挥第七十四、第七十一、第六十四、第八诸军,以及第三集团军、新编第三十五、第八十八师和二六四旅进行兰封会战。

1938年4月,中国军队取得“台儿庄大捷”后,调兵遣将,欲扩大战果。但日军已经布置重兵,要消灭徐州附近的中国军队,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急令各部撤退。5月14日,土肥原的第十四师团,分乘数百辆战车、汽车和大炮牵引车从菏泽附近渡黄河南犯。几天之内,占领陇海线上的兰封等地,企图消灭兰封地区国民党军主力,进而占领平汉铁路。

薛岳指挥部队在兰封及其附近,围攻日军第十四师团土肥原部。然后移兵歼灭鲁西、豫东之其他敌军,以达到保卫陇海铁路,阻止日军西进之目的。

面对中国军队的层层围攻,土肥原第十四师团一度陷入苦战,被压迫得喘不过气来。不得不在三义寨、罗王寨和南北之线凭借村寨固守。日军的后方补给线被国民党军截断,前线只能依靠空投,在被围的七天七夜中,无时无刻不在惊涛骇浪中度过。战事虽然激烈,但日军有强大的空中力量和重炮的支援,加上重轻机关枪的扫射,使国民党军伤亡很重,加上国民党军装甲车被击毁多辆,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部队的进攻能力。尽管如此,中国军队不仅收复了兰封、内黄集和罗王车站等地,还将从徐州的军用物资,用24列军车安全运输到郑州。国民党军一部一度打到离土肥原司令部500米之处,差点活捉了土肥原。

由于日军分路进攻,加之有重炮和飞机助攻,一下子扯破了桂永清的防线,只得命令主力退往杞县和开封;日军乘势攻占了兰封以西的曲兴寨、罗王寨和罗王车站等地。

桂永清在撤退前,匆匆下达一道命令,令第八十八师师长龙慕韩守兰封,掩护主力撤退。5月23日,据守兰封的第八十八师师长龙慕韩见日军火力猛烈,擅自命令该师于深夜撤离阵地,次日,由东岗头西逃的日军意外占领兰封,凭借该地现成的工事固守待援。如此,日军不但逃脱了灭顶之灾,还得以据守兰封、罗王寨、三义寨、曲兴集、陈留口等黄河南岸一线负隅顽抗,将陇海铁路完全截断。

兰封失守令薛岳大为恼火,在他的压迫下,蒋介石大发脾气,骂他的学生黄埔不给他争气。他致电第一战区:“如有畏葸不前,攻击不力者,按律严惩。”同时,蒋介石令该战区薛岳第一兵团于5月25日凌晨发动反攻,务于次日拂晓将土肥原的第十四师团全歼,规复陇海铁路。

5月25日凌晨,中央军各部向第十四师团发起全线进攻。

宋希濂第七十一军攻击兰封,斩将搴旗,于当晚夺回兰封车站。

26日,宋部向兰封城外阵地发起猛攻,中国士兵面对敌人凶猛的火力,用手榴弹、步枪和大刀与日军展开肉搏战,杀得昏天黑地,血流成河,最后以惨重的代价,逐一克服附近的要点,但兰封仍在日军手里。当夜,宋希濂召集军事会议,总结前两天的得失,下令无论付出多大代价,务于明日收复兰封。

27日,宋希濂亲自督战,集中所有大炮猛轰敌阵地;所部士兵都怀着报仇雪恨之决心,呐喊前进,血战竟日,终于收复兰封城。

俞济时、桂永清两军在数十辆战车的支援下,与盘踞三义寨的六千余名日军展开厮杀;强攻一天,无功而返。

第二天的战斗尤为惨烈,两部配合,曾一度攻入三义寨内,可惜后继跟不上,未能站住脚,在日军火力的猛烈扫射下,又退出来。

第三天俞济时第七十四军拼死抵挡日军飞机、大炮、坦克和步骑兵的联合立体进攻。阵地上一片火海。该军付出相继战死两名团长、丧亡官兵2500人的代价,终于艰难地将敌军的进攻止于阵前。

李汉魂的第六十四军也于28日奏凯,相继夺回罗王车站和罗王寨,迫使日军退往曲兴集。

只有桂永清还是打得丢人败兴。28日,在日军优势兵力的狂攻面前,桂永清惊慌失措,命令部队向杨堌集、红庙见地区转移阵地,沿途抛弃武器弹药无数,连无线电台都丢了。

更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26日,中路日军第十六师团攻占虞城,同时向商丘外围阵地展开攻击。

黄杰的第八军抵挡不住日军的攻势,撤至二线阵地。27日,程潜严令黄杰死守商丘,在我军围歼兰封之敌以前,不得放弃阵地。

黄杰是蒋介石的高足,自然只听命于蒋介石的命令,不把他人放在眼里。他无视第一战区司令长官的命令,只留下一个师守商丘城和朱集车站,自率两个师于28日向开封撤退。29日凌晨,留守商丘的部队也仓皇撤出,商丘就这样轻易丢掉了。商丘古称归德,为豫东重镇,历来被称为“豫东锁钥”,该城失守,大门洞开,豫东平原一马平川,无险可守。

日军第十六师团占领商丘后,兵分两路西进。其一部越过宁陵,直插开封西南的杞县,使正在包围第十四师团的中国军队侧背受敌;另一路从豫北渡过黄河,支援第十四师团。

蒋介石这才手忙脚乱,不得不抽调宋希濂军赴淮阳、太康、曲龙集,以阻截西进的第十四师团;同时令李汉魂率三个师分赴睢县、杞县、宁陵布防。包围日军第十四师团的战斗被迫停滞下来,双方形成对峙状态。土肥原长长地喘了一口气。

参加过兰封会战的第一战区长官司令部的参谋长晏勋甫说:“据当时估计,再过三五天,我军纵不能将土肥原所部全行消灭,亦可继续予以重创,以挫其孤军深入的锐气。”

日军事后心有余悸地承认:“敌人向第十四师团的反攻,力量很强,师团陷入被包围攻击的苦战中。”

5月30日,薛岳升任第一战区前敌总司令,指挥第一兵团和第二兵团的汤恩伯、商震、孙桐萱、曹福霖等部。

形势逆转。

6月1日,日军兵分两路:一路从归德等地西犯,占领了睢县,迫近兰封、杞县;一路向太康进犯,以解被困在三义砦、曲兴集、罗王砦的土肥原部之围,进而攻击开封、兰封等地。蒋介石怕中央军主力被消灭,令薛岳将部队撤往京汉铁路以西山地,前敌总司令部迁往洛阳。

日第十师团主力于5月31日攻占亳县,继续西进,企图攻下太康、扶沟、淮阳、许昌,以切断平汉线。

第十六师团于6月3日攻占杞县、通许、陈留。

第十四师团于4日攻占兰封;与第十六师团会合,进攻河南省会开封。6月6日,开封守军撤出,日军第十六师团占领尉氏;沿陇海铁路进攻中牟;郑州和平汉线咫尺之遥,指日可下。

“娘希匹!20万军队打不过土肥原的2万人。”

蒋介石气疯了,在薛岳压力下下令枪毙了擅自撤退的第八十七师师长龙慕韩。

蒋介石电令程潜:全线停止进攻,将主力转移至平汉线以西。面对汹汹而来的日军,蒋介石知道,要遏止日军席卷郑州,沿平汉线南下,占领武汉的疯狂势头,只有以水代兵。

6月8日,在蒋介石命令下,中国军队在郑州花园口扒开黄河。黄河东南三省几十个县成为一片泽国,日军损失甚大。敌军沿陇海路西进计划被中国统帅部完全粉碎。

1938年7月下旬,日军第十一军司令官冈村宁次指挥波田支队在军舰、飞机、大炮的掩护下,强行在九江登陆,守将张发奎抵御不住,只得命令各部转移。日军以第一〇一、第一〇六、第九师团和近卫师团一部,分别由湖口、九江南犯,企图占领南昌,进而占据湖南长沙和粤汉铁路,从南面包围武汉。

8月1日,薛岳奉命接替张发奎的指挥,调动了20个师,在南浔铁路沿线和鄱阳湖沿岸部署防卫,以粉碎日军从南面包围武汉的企图。南浔路东、庐山以南都是崇山峻岭,地形复杂,在南浔正面,薛岳给冈村宁次摆下了个“反八字形阵地,如袋捕鼠,又如飞剪,敌犯右则中左应,犯左则中右应”,单等日军闯入阵中,便可一举全歼。

果然敌人中计,随即,中国军队在金官桥、星子、黄老门、瑞昌一带相继阻击日军。东、西孤岭一战歼灭一〇一师团大部,并将一〇六师团阻于马回岭,后路也被切断。

9月中旬,为解除一〇一、一〇六师团之困境,日军第二十七师团向瑞、武进犯,攻陷茶陵园、白石崖等地。这时,薛岳迅速地从南浔线正面调集主力部队,以优势兵力向敌进攻,在麒麟峰全歼铃木联队;同时,第一〇六师也被歼七八百名。

10月2日,日军第一〇六师团乘薛岳将正面兵力调往瑞武一线之机,迂回到万家岭一带,企图解救第二十七师团之危。薛岳立即调集德安、星子、瑞昌、武宁和南浔各处兵力,以绝对优势围歼窜犯之敌。他以第四军之九十师由大小金山向万家岭及其东北之敌攻击,第七十四军之五十八师由狮子崖墩上郭向万家岭、王家山之敌攻击,第一四二师(附新十五师之一团)进出乌童岭、梨山一线,向石堡山之敌攻击,预第六师(附第九十一师之一旅)进出于斗姆岭、马鞍山、凤凰山以东地区,向石堡山北端王家岭之敌攻击,第九十一师(一旅)迅速肃清头口附近之敌,进出邓家山,协助预六师之攻击,并切断敌北溃道路,新第十三师以一个团,由丛树宝向何家山、凤凰山、石堡山西北之敌攻击。

10月7日,薛岳指挥10万部队发起总攻;冲锋号此起彼伏,各部呐喊前进,威震敌胆。战至10日,敌一〇六师团一万余人被消灭于万家岭,并有三百余人被俘;师团长松浦淳六郎和千余人逃脱。

薛岳的老友、新四军军长叶挺称赞:“万家岭大捷,挽洪都于垂危,作江汉之保障,并与平型关、台儿庄鼎足而三,盛名当垂不朽。”

薛岳曾任第九战区司令长官、湖南省主席,指挥过四次长沙会战,被日军誉为“华南一只虎”,曾获美国总统杜鲁门颁发的自由勋章。张治中称其是“百战名将”。

1938年10月下旬,武汉失守后,薛岳代理第九战区司令长官。1939年2月,兼任国民党湖南省主任委员和省主席。3月,经补充了的日军一〇一师团,以及一〇三、一〇六师团一部,分路向南昌进犯。他决定诱敌于安义、奉新之间地带进行决战。以第四十九、第七十九军和第七十军布防于修水河南岸阻敌南犯,以部分兵力布防于鄱阳湖西岸,一部兵力防守南昌,而将主力布防于安义、奉新东西两侧山地。

当日军开始渡修水河时,薛岳还急令第一集团军代总司令高荫槐率领两个军驰援安、奉,俞济时率两个师向高安急进,电令前敌各将领:“南昌方面取守势,宋肯堂担任指挥,安、奉方面取攻势,罗卓英总司令任指挥,以俞军击其首,刘、夏诸部击其腹,武宁方面亦取攻势,以所部夏、李、彭诸军击其尾。”

3月27日,南昌失守。4月24日,薛岳为收复南昌,指挥罗卓英等部,兵分三路开始反攻。左路由第一集团军代总司令高荫槐指挥第五十八、第六十军向靖安、安义、奉新地区之敌进攻,并截断日军的后方交通;中路以宋肯堂等军,沿赣江西岸北上,直接进攻南昌,并以一部在西山牵制虬岭、生米街、牛行之敌,切断西山周围日军的交通和通讯;右路由俞济时的第七十四军东渡赣江,从东面进攻南昌。5月4日,陈安宝的第二十九军投入反攻南昌的战斗。6日,陈安宝中弹殉难。这时,由于缺乏攻城武器,反攻被迫停止,日军虽然保住了南昌,但死亡一万五千多人。

5月7日,薛岳电告蒋介石:“安宝南浔苦战,迭挫敌锋。今安宝忠烈殉国,伤悼已深,敬请重恤。”在电文中,薛岳主动承担了失利的责任,说:“指挥无方,南昌未克,而丧我忠良,敬请重罚,以慰英烈。”

1939年9月,时任第九战区副司令长官的薛岳指挥第一次长沙会战,而战区长官为陈诚。当时蒋介石决定“不守”长沙,实行焦土抗战,导致了长沙大火的发生。但刚愎自用的蒋介石并不承认自己的过错,仍坚持放弃长沙。薛岳坚决反对,犯颜直谏:“长沙不守,军人之职何在?”

蒋介石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正要发火,参谋总长白崇禧站起来劝道:“伯陵兄,长期抗战,须保持实力,何必死守一个长沙呢?放弃有放弃的好处。”

薛岳拧着脖子就是不听,说:“湘省所处地位关系国家民族安危甚巨,吾人应发抒良心血性,与湘省共存亡。除非撤了我,否则我决不放弃长沙!”

白崇禧认为:“持久抗战,以保全实力为急务。”薛岳发威了:“如此我上无以对中央,下无以对国人,从今不敢再穿军装了!”此时,陈诚见二人相持不下,于是说:“汨罗不战退长沙,长沙不战退衡阳,衡阳不战退桂林,如长此退却,广土亦有尽时,究在何地可以一战?不如就敌我当前形势,研究我军有无一战之可能。”薛岳豪情万丈,说:“士气甚盛,可以一战!”后来,蒋介石重新下命令:“就在长沙打!”

9月下旬,日军6个师团在百多架飞机和三百多只舰船配合下,从赣北、鄂南、湘北分兵六路向长沙进犯。薛岳调集21个军、52个师的兵力,分别部署在赣北、鄂南和洞庭湖畔,以阻止日军从侧面进攻。

薛岳采取“后退决战”、“争取外翼”的作战方针,将主力置于新墙河、汨罗河、捞刀河和浏阳河等正面战场,重点放在两侧山地。会战打响后,他首先令部队在赣东阻止了赣北日军西进的道路。接着,将鄂南之敌击退,断其侧翼。然后,集中兵力歼灭正面之敌。

14日,湘北日军3个师团从新墙河继续南犯。薛岳指挥第十九、第二十二、第十五、第六、第七十七、第九十五、第一〇七、第一九五诸师于新墙河、汨罗河等战线逐次抵抗,将敌诱至捞刀河决战地带。

10月初,薛岳见日军气竭力衰,即令第四、第七十三军和新编第三军,以及第十五军团,分别由南向北、由东向西对敌反攻。同时,长沙守军从西向东,尾追部队从北向南攻击,致南犯之敌,四面受击,伤亡惨重,向北突围。随即,他令各路部队追击、阻击和侧击。经过二十多天的战斗,日军遭到惨败,伤亡四万多人,其中包括少佐以上军官四十余人。

蒋介石在嘉勉电中说:“此次湘北战役,歼敌过半……举国振奋,具见指挥有方,将士用命,无任嘉慰。”并犒赏参战将士15万元。

1939年10月下旬,国民党军队的第二批整训任务已经基本完成,元气大为恢复。不久,蒋介石又在南岳召集党政军联席会议,决定实施以消耗敌军力量为目标的冬季攻势作战,以直辖整训之第二、第三、第五战区部队为主攻,以切断敌长江补给线、平汉铁路南段和晋南三角地带为作战目标。

1939年冬季是最寒冷的,长江两岸几十万国民党军队在磨刀霍霍,整装待发。蒋介石终于发出命令:各战区遵令于12月初发动攻击。

第九战区是冬季攻势中反攻极为激烈的一个战区。日军第一次进攻长沙失败后,第一〇一、第一〇六师团损失严重,遂于11月下旬,从国内调派第三十四、第四十师团前来长沙接替进攻。第九战区正面之敌为第六、第三十三、第三十四、第四十,共4个师团。

攻势开始之后,薛岳提出将主攻目标指向南浔路北段之永修、德安、瑞昌。这样,一则可威胁南昌、武汉,诱敌出援而加以歼灭;二则武宁、瑞昌、九江间敌较空虚,攻击易奏效;三则遏敌反攻,我军可适时伺机策应赣北、鄂南、湘北各方作战。薛岳以现有的兵力三分之一为攻击部队,其余为防守及正面出击敌人。

蒋介石批准了该项计划,并指出:若敌先进攻亦不可变更对南浔路主攻方针,根据第一次长沙会战的经验,九战区决定了重新配备、破坏交通的作战方针,将所辖罗卓英、王陵基、杨森、关麟征集团各划分为挺进兵团、警备兵团和预备兵团。以挺进兵团突入敌后并破坏交通,以警备兵团先行佯攻,获有利态势后即为攻击。

12月12日,罗卓英集团和王陵基集团所属之第七十八军向赣北奉新、安义、德安、永修、武宁,王陵基集团之第七十二军,杨森集团和关麟征集团之第七十九军向鄂南阳新、通山、崇阳,关麟征集团向湘北岳阳、临湘同时发起进攻;游击部队则积极破坏铁路、公路交通。

开始反攻后的前几日进展顺利,警备兵团纷纷转入真正的攻击,克复了崇阳、通山,截断了南浔路德安、永修段交通,日军被攻击到敏感之处,很快便组织力量反攻,崇阳、通山又相继复沦入敌手,对一些据点的攻击也成胶着状态。

同月底,因日军进攻桂南,第四战区战况激烈。蒋介石决定将第九战区的攻击改为佯攻牵制,并加强交通破坏,策应第五战区作战,并准备调一、二两军支援第四战区。

在第九战区的攻击下,日军4个师团共伤亡达两千余,消耗敌人的目的已基本达到。而第九战区参加攻击之第六、第二十、第七十三、第七十九诸军伤亡严重,需要整补。12月20日,薛岳决定停止冬季攻势,各部队撤出战斗。

1941年9月下旬,日军以十一军为主,派遣4个师团及2个独立旅团,共约15万人,在一百多架飞机、两百多只舰船支援下,兵分两路,第二次进犯长沙。此时陈诚已调任第六战区司令长官,第九战区司令长官为薛岳。

9月26日,日军分窜捞刀河畔,以一部向长沙东南迂回,以另一部向长沙以东迂回;主力则从正面进攻长沙;27日,敌伞兵一部窜入长沙。

薛岳调集了17个军共20万兵力,在正面进行“后退决战”的同时,将7个军部署于东侧山地,实施侧击,牵制敌人。经过逐次抵抗后,诱敌深入汨罗河、捞刀河伏击地带予以重创。最后,日军被迫返回新墙河以北原阵地,战场恢复原来状态。

11月中旬,薛岳在长沙召开了第九战区官兵代表大会,总结第一、第二次长沙会战的经验教训。会上,他提出“天炉战法”:即“在预定之各作战地带,构成网形阵地,配备必要之守备部队,以伏击、诱击、侧击、尾击诸手段,逐次消灭敌之兵力,挫其锐气。然后于决战地带,使用优势兵力,炽盛之火力,施行反包围及反击,用优越之态势,予敌以歼灭性打击”。

薛岳的天炉战法既已确定,他便着手在湘北架设“天炉”,具体部署和做法是:

第九战区以纵深配备,巩固长沙外围与核心阵地,并用炽盛火力及递袭,逐次消耗敌人而求得时间余裕,待敌精疲力竭时,所属各部在外围部署完毕,形成四面合围,然后群起而攻之。

根据这一战法,薛岳选定了新墙、汨罗两河为伏击、诱敌地带,捞刀、浏阳两河为决战地区。如果说湖南战场的其他地方是薛岳“天炉”的边或沿的话,那么长沙无疑就是“天炉”的底,没有底就不会有炉,没有底还炼什么,这是连老百姓、小孩都懂的理。将谁放在长沙,让哪支部队守长沙,无疑,这是关系到“天炉之战”能否成功的关键,也是为这次会战保底的关键。薛岳选择了李玉堂。薛岳命令李玉堂的第十军死守长沙,布置袋形阵地,以待友军合围。部署了预备第十师守岳麓山,第三师守小东门和第一九〇师守长沙近郊。

12月,日军发动太平洋战争,与此同时,又以12万兵力对长沙发动第三次侵犯。薛岳调集30万大军实施“天炉战法”:令第十军死守长沙与敌周旋;第十九集团军总司令罗卓英进攻鄱阳,指挥萧之楚、夏楚中两军及郭礼柏师,待敌进至浏阳河继而进攻长沙时,分别自南向北击敌;第三十集团军总司令王陵基率领夏首勋军等进驻平江,待敌向浏阳河进犯时,自东北向西南对敌侧击;第二十七集团军总司令杨森在平江指挥两个军,先依托既设阵地逐次抵抗,消耗敌力,后待命转移阵地,侧击、尾击南犯之敌,引日军入炉;陈沛军在汨罗河南岸既设阵地顽强抗敌;在逐次消耗敌力后,移至社港市、金井间山地,俟敌向岳阳、长沙进攻时;协同夏军从东北向西南击敌。

12月下旬,日军向新墙河阵地发起猛攻。薛岳命守军逐次抵抗后,将敌诱致捞刀河、浏阳河决战地区。

1942年1月1日,日军从东南方向进攻长沙。守城部队沉着应战,同时岳麓山炮兵予以火力支援,予敌重创。薛岳立即命令各部按预定部署,对敌进行球心攻击,并表示说:“本会战岳抱必死决心,必胜信念。”要求各集团军总司令,以及军、师长务必确实掌握部队,亲往并发指挥,“倘有作战无力贻误战机者,即按革命军连坐法议处,决不姑宽”;“如敌由某部队作战地境内安全逃窜,即严惩该部各级主官及幕僚”。

1942年1月4日,蒋介石电令薛岳:“此次会战,举世瞩目。各部务必不惜任何牺牲,发扬高度攻击精神,施行坚决勇敢之包围、聚歼残敌,以求获得空前胜利与光荣战绩。”

薛岳向蒋介石回电表示:“本次会战岳已抱必死决心、必胜信念。”

为了贯彻蒋介石命令,为了振奋士气,薛岳向部队下达了如下亲笔命令:

此次作战,对国家之存亡与国际政局的关系,至关重要。

一、各集团军总司令、军、师长要严格掌握部队,亲临前线,力图捕捉战机,歼灭敌人。

二、我薛岳如果战死,应立即由罗卓英副司令长官代行职务,按预定计划歼灭敌人。集团军总司令、军、师、团、营、连长等,如有战死者,即由副主官或经历较深的主任代行其职务。

三、各集团军总司令、军、师、团、营、连长等,如有作战不力,或贻误战机者,立即按照革命军人连坐法议处,严惩不贷。

薛岳立下遗嘱,以必死的信念要与日军决战。全军得令犹如严冬里的一把火,士气大振。

“天炉”的架子已支好,为保证将火烧得更旺,薛岳以战区司令长官兼省主席的名义,令所属及湘北各乡县彻底破坏战区道路,在“天炉”的中间地带实施空室清野,设置纵深的伏击地区。以军队为主体、以湘北民众为基础,从四面八方构成一个天然的“熔铁炉”,将进犯之敌予以歼灭。

为了迟滞敌人,在薛岳要求下,湘北民众破坏道路,向水田蓄水。严格要求加强各村的保甲,组织战时民工队,竭力加强战备。

为对付日军进行的秘密侦察,各村在村头上设置瞭望哨,发现日军,便迅速在村子的另一侧举放狼烟,一个接着一个地进行联络,立即把情报送到部队。

1942年的到来,是日本第十一军侵入华中以来最难过的新年。从后方带来的粮食早已吃完。如今,日军占领一个村庄往往不是抢占有利地形,而是先冲进居民家抢吃的。饥饿的日军吞吃生米,拔食田野的过冬油菜;居民家来不及迁走的家畜家禽,日军抓住稍加烧烤便虎狼般地吞吃起来。冻极了的日军靠拆民房烤火取暖。

1月4日,天将黄昏。

日军第三、第六师团,丢下累累死尸,向北仓皇突围,罗卓英、杨森两集团军立即实施分割包围,分头痛击围歼敌人。

薛岳筑成的“天炉”对日军来说是进来容易出去难。日军各部队都拉扯着大批的轻重伤兵,仅第三师团就躺倒700多人。如果一个伤兵需用两三个人抬的话,那么就有近2000人的战斗力受到影响。

4日深夜,日军第三师团的野联队被罗卓英部团团围住。中国军队发起猛攻,短兵相接,刺刀手榴弹发挥了威力,日军又丢下大批死伤人员,狼狈逃窜。

第三师团司令部在石井联队的掩护下,经过苦战,于5日凌晨来到浏阳河畔,但随即被第四军包围,中国军队在嘹亮的军号声中如下山猛虎,一阵冲杀,日军吓得魂飞魄散。日军军旗被迫击炮炸飞,第四军勇士迅速逼近师团指挥所,两军在师团指挥所前展开惨烈的肉搏战,直杀得日军死伤累累,鲜血遍地。正在这时,日军又一个联队赶到才算把丰岛师团长救出。

到1月8日,经过四天四夜的反复冲杀,日军连空运来的弹药也用尽了,第三、第六、第四十师团只向北挪动了几十里路。

忧虑、恐惧的气氛笼罩着第十一军司令部。第三师团遭到第四军的打击,与军司令部的联络中断:第六师团在栗桥附近被第七十三、第九十九军包围,日军开始怯战。军司令部的幕僚们认为要摆脱被歼的命运是困难的。

是日夜,皓月当空,寒气逼人,幕僚们望着明月顿生思乡之愁,但更担心中国军队趁着月色继续向他们进行追击。

日第十一军司令官阿南唯几更是心急如焚。他强压住内心的不安与忧愁,生怕影响部属们的情绪。夜深人静,他披衣而起,在参谋室的黑板上写下了两行字:

今更莫把惊惧生,

兵家胜败是常情。

不知道他这是用来安慰幕僚们呢,还是安慰他自己。

1月8日,困兽一般的阿南,想以一次反击,来振奋日益颓靡的士气,他向陷入重围中的各师团下令:坚决进攻青山市以北的杨森第二十七集团军,打开退路。

当日,第六师团按照阿南的命令,全力向青山以北迂回。

日军刚刚挪步,就被从榔梨、黄花市追击而来的罗卓英集团军第四军、第二十六军和王陵基集团军第七十八军包围。双方展开凄惨决死的战斗,凛冽的寒风伴随着枪声、炮声和喊杀声,日独立混成第九旅团的山崎大队被全部歼灭,第六师团损失惨重。

一向故作泰然的阿南听到属下的报告也陷入深深的忧虑之中。向北逃跑的所有部队都正在激战,损失都很严重。形势严峻,阿南怎么也掩盖不住内心的紧张了。

被围困中的第六师团已是到了弹尽粮绝地步,几乎罗雀掘鼠,所在地区能找到的生米、生菜等可以吃的东西都吃了。

原第九战区参谋长、全国黄埔同学会副会长赵子立先生曾根据一名被俘人员的叙述,描写了日军当时的狼狈相:

……日军在捞刀河、汨罗江间十分艰苦,前有阻兵,后有迫兵,处处都有伏兵,不断发生战斗,没有休息的时候。行军锅都撂了,米也没有了,地方又找不到米(藏起来了)。有时找到一点,只好用钢盔作炊具。后来夜间走,找不到老百姓带路,有时找到一个,不是装聋,就是作哑,不给他好好带路。他(日军)生气就把老百姓杀了。只好靠地图和指北针定位,摸索着走,有时捏着电筒看地图,一阵枪声打来,手一哆嗦,地图上的指北针掉在地上,再不敢捏手电筒了,弯着腰多半天摸不到指北针……

阿南派航空兵前来救援第六师团,但交战双方呈胶着状态,飞机在天上团团打转,不知炸弹往哪里扔。

阿南接到飞机报告,大吃一惊。为挽救第六师团被歼的命运,急令第三、第四十师团前去救援。此时,第四十师团正在白沙桥一带被中国第三十七军围攻,已是自顾不暇。第三师团趁中国军队围攻第六师团之机,逃到汨罗江,死伤惨重,能参加战斗者所剩无几,也不能再去增援。

第六师团和独立第九旅团在青山市以北的重围中血战到1月12日,大部被歼灭。后来,在日军大批九七式轰炸机的轰炸掩护之下,神田师团长才得以带领残部,丢掉大批的尸体和伤员狼狈逃出重围。

1月15日,阿南指挥进犯长沙剩余的残兵败将在飞机和炮兵掩护接应之下,终于艰难逃过了新墙河。

第三次长沙会战结束了。这次会战,历经半个多月,使南犯之敌伤亡五万多人。陈诚评价为:“长沙三捷,是抗战中的奇迹。”当时蒋介石被推举为26国联军在中国战区的最高统帅,第三次长沙大捷捷报传出,举世欢腾。英美各大报均以显著地位报道捷讯,伦敦《泰晤士报》发表社论说:“蒋委员长方任极为重要之中国战区同盟军最高统帅,即获长沙之捷,实为将来佳运之征兆。”

1月31日,《阵中日报》发表评论说:

此次长沙会战,可使全国将士心理上为之一变。因为过去一般人都有这样的错误心理,都是说敌人的箭头画向谁,谁就倒霉,如像是敌人只要以主力出攻,谁都挡不住的。此次可以证明你只要有卓越之指导,必死的决心,一样也是攻不动的。

长沙会战胜利的影响这样大,连薛岳也未曾想到。战后,长沙军民召开庆功大会,蒋介石在南岳开会进行表彰,薛岳被授予国民政府最高勋章——青天白日勋章。此后,远在太平洋彼岸的罗斯福总统又向薛岳授了独立勋章。美国著名的飞虎队队长陈纳德的遗孀陈香梅曾在美国出版了一本畅销书《一千个春天》,书中这样评价薛岳:抗战时期,天上有一个“fIyingtiger”(飞虎)是陈纳德,地上有个“runningtiger”(奔虎),就是薛岳。

在第四次长沙会战中,薛岳刚愎自用,大发雷霆,听不得任何人的意见,谋划不周,指挥不利,一战丢失了长沙、二战丢失了衡阳,几乎毁了一世英名。

“薛老虎”经过三次长沙会战,英名大振,脾气也大长。每次军令部与战区通话时,战区的参谋如果回答不合他的心意,薛岳便大发雷霆,吓得参谋们战战兢兢。

的确,自1942年春第三次长沙会战后,在第九战区当面的日军兵力只有第六、第三十三等三个多师团。第九战区除了派出一两个军参加浙赣、常德战役外,战区本身并无大的战役发生。1944年5月,日军在赣北等地大量抓夫,湘北日军到处严查中国人通行,日军有明显增加的迹象,显然日军将有一次大规模的行动。

第九战区参谋处长林方策向薛岳报告:“日军有进攻长沙的可能。”

“薛老虎”太骄傲了,根本不信日军敢进攻长沙的信息,训斥道:“不要关起门看吊死鬼,自己吓自己哦。”

职责所在,林方策专门还上了一个签呈给薛岳,但薛岳仍然不信,丢在一边。

参谋长赵子立问薛岳:“参谋处判断日军在湘北有大的行动,估计要向我们进攻的签呈您看见了吗?”

薛岳自负地说:“我早就说过,就日本来说,太平洋的其他战场更重要,不会向中国战场进攻!”

赵子立说:“日本作战不一定都是对的,前年和去年不是在第三战区和第六战区发动过攻势吗?并且现在的情况与太平洋战争初期不同,现在日本已经占领了南洋,占领了印度支那半岛,它若将粤汉路、桂湘路打通,就可以加强中国战场与这些地方的联系。日本海军不行了,打通粤汉、湘桂铁路,就可利用大陆交通代替海洋交通,这对日本来说是需要的。”

薛岳傲慢地说:“自第三次长沙会战之后,只要有我薛岳在,日本不敢向本战区发动进攻。”

赵子立还不甘心:“反正长江中下游两岸的沦陷区,鬼子都在拉夫,志在不小……”

薛岳瞪起眼教训道:“你知道个屁,那是被抓到南洋去当苦力的!”

赵子立又碰了几次钉子,无功而返。

日军于1944年4月间,发起豫中会战,以打通平汉南段;5月间,日军发动了湘北攻势,希望击破国民党军湘中野战军,而达成贯通粤汉线的目的。

战役开始前,蒋介石派白崇禧到桂林,指导第九、第三、第四、第六、第七等战区的作战。薛岳一听就火了,骂道:“老蒋凭什么派白崇禧来领导我?这分明是不相信我,老子不干了!”

赵子立劝道:“看敌人的架势,与前三次长沙会战不同,兵力很大,我们要按前三次的老样子与敌决战,我们就难以取胜。请长官考虑,是不是让敌人再深入一些?改在衡阳与敌决战,那里地形好,各战区也易于向那里派兵支援。这样,我们请军委会多给我们一些兵力,准备的时间也更宽裕些。”

薛岳气呼呼地说:“日本东拼西凑,哪里有什么大的兵力?不要再啰嗦了。”

此时的薛岳已经完全听不得别人的任何建议了。而且对手下的师长也是傲慢异常,挥来斥去,弄得上下离心,信息不畅。

日军抽调总计约10个师团的兵力及各特种部队,分别集中于崇阳、岳阳、华容一带地区,即以约7个师团为第一线兵团、以3个师团为第二线兵团。

5月26日,日军分三路向南挺进,其左翼于29日一举突破通城,分别向渣津、平江挺进;日军中间一路遭守军抗击后强攻多次,攻陷新墙,奔汨罗江北岸,右翼日军沿洞庭湖赴沅江、益阳,形成钳形向广东正面进犯之势。此时,中国军队第七十二军在通城东南山岳地区,第二十军在汨罗江北岸地区,第三十七军在汨罗江南岸地区,第七十三军及第九十九军在沅江、益阳地区,分别堵截,予敌以消耗。

6月1日,进抵渣津的日军,遭中国军队第七十二军堵击后,绕道奔长寿街;同日,平江被日军攻陷。

6月6日,日军进抵永安市、捞刀河、沅江之线,又以一部窜芦林潭攻下湘阴,乃开放湘江以维持日军后方补给。此时,日军两翼分别进犯古港、益阳,保持正面的钳形攻势。中国军队以各个击破日军为目的,集结有力兵团于两翼地区,争取外翼、对敌围攻;一部则留置金井与三姐桥、湘阴地区,袭击日军后路交通。

6月7日,进陷古港之日军,企图南趋萍乡。9日,中国军队第七十二、第五十八、第四十四军及第二十军,对日军实施包围攻击,先后击破古港、东门市的日军,迫近永和沿溪,击毙日军颇多。

日军遭此严重打击,集结其主力向第五十八军反扑,展开激战,守军余程万师长负重伤,11日,石湾附近被日军突破,日军全力分途南进,中国军队第七十二军主力及第五十八军,由日军背后实行尾迫截击,并超越至渌水附近阻击日军,第二十军除以一部追击日军外,其大部则转向浏阳阻击进犯日军。

沅江方面的日军于6日分两路南进:一路经乔口沿沩水犯宁乡;一路经龙头港犯益阳,与中国第七十三、第九十九军各一部展开争夺战。20日,进犯益阳日军,迂回南进,与沿沩水西进日军会攻宁乡。14日,中国军队第十九师协同第七十七师肃清益阳城残余日军之后,紧跟敌后南追。此时中国第二十四集团军,对宁乡日军,已完成包围态势,展开攻击,连续激战四天,歼敌众多。

自日军从新墙南进平、浏、湘以来,中国军队长沙地区第四军,以第九十师守岳麓山外银盘岭、望城坡、竹山口之线,第五十九、第一〇二师守长沙城北方一带。日军陷湘之后,由霞凝港西渡一万余人,与中国新河、三汊矶、白沙河守军接触,后推进至银盘岭、望城坡以北地区,向岳麓山主阵地攻击。

14日上午10时许,由东山、螽斯港偷渡的日军第一一六师团一部三千余人,开始向城南攻击。日暮,日军占领乌龟冲、猴子石以北之间红山头中国守军据点,守军第五十九师以4个连兵力反攻;与日军在该据点以各半之势对峙。

16日,日军增援部队到达,向该地猛攻,虽经中国军队炮三旅竭力压制,终因寡不敌众,伤亡过大,午后被迫放弃该线阵地。日军转向南大十字路推进,日落之后,派便衣队数十名偷袭修械所,以致第五十九师全部动摇,撤守妙高峰、天心阁核心地带。同时,河西方面日军由望城坡转用兵力,南攻桃花山要点。

17日,日军在空军掩护下,向妙高峰、天心阁及桃花山阵地进攻,守军炮兵用优势火力,死守到底。中午,日军大量增援,猛扑桃花山,并由红山头偷渡牛头洲并使用大量毒气,企图扰乱守军指挥系统。守军顽强坚守,战斗激烈,双方死伤甚大,日军仍不断增加,反复冲锋,守军第九十师268团已损过半,虽经增援,支持困难。是日,守军决心先将军预备突击部队西移岳麓山附近,并从第五十九、第一〇二师各抽调一个团,增加桃花山正面,与日军作决死之斗,以确保岳麓山炮兵阵地,控制长沙。但因当时情况紧急,渡河未及,船舶、渡口、部队部署均未充分筹划,渡河后的集中地点、指挥人员亦未指派,以致秩序混乱,无法掌握,坠江溺毙者,不下千余。

直到18日晨,日军已突破竹山,冲至岳麓山,袭击了中国军队控制长沙的优势炮兵阵地。紧随其后,桃花山亦告失守。增援部队渡河未毕之际,岳麓山核心阵地已失守,四面受日军包围,无法支持战斗,被迫退出岳麓山。日军不放过,一路尾击,队伍被打散;官不见兵,兵不见官,无人掌握,直溃退至邵阳,始得收容,为数不及4000。而残留在长沙的4个团,遭日军打击后,一部千余人,由北门冲出东山,沿途与敌厮斗一路,退至茶陵归第二十七集团军欧震所部收容。薛岳为自己的自负与骄傲,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日军夺取长沙后,薛岳撤到耒阳。此时蒋介石来了电报,命令薛岳到湘西去指挥。薛岳将电报扔在地上说:“要老子去给重庆守大门?不去!”但薛岳又要避开日军的打击,躲在粤汉路以东,不敢主动出击,于是威信大失,各部队对他的命令也不如以前重视。

日军在长沙得到修整以后,补充了兵员和弹药,开始向衡阳发起进攻。中国军队第十军军长方先觉奉第九战区司令长官薛岳之令,令第十师准备机动待命推进,其余部队由李玉堂副总司令指挥。方先觉向军事委员会提出不同看法:日军先头已抵株洲、湘潭附近,预备第十师推进,恐怕目的地未达到而前后两误。衡阳重要,以现有兵力尚感无把握,若预备第十师再行推进,实感忧虑。分守湘潭及易俗河,就该处地形与兵力观察,将来收效甚微,抽回衡阳,定可发挥力量。

进犯日军火力强大,日军的后备第二线兵团,尚未加入战斗,中国军队核心阵地就已放弃,态势于中国军队极为不利,因此以诱敌深入衡阳,乘其疲惫,再行与日军决战的目的,老戏重唱;统帅部以欧震兵团在沩水两岸地区予日军以消耗;并由第四战区及第七战区抽调两个军,准备在衡阳外围的作战。20日,守军奉命先后放弃醴陵、株洲、渌口、湘潭等地,转向沩水南岸,行持久抵抗,阻止日军南犯。

日军也采用老手法,钻隙突进,沿湘江东岸豕突狼奔,于23日,达抵衡阳近郊,与中国军队第十军开始接触,并展开东攻攸县,西攻湘乡,继续南进,以牵制中国军队外围部队而孤立衡阳之势,中国衡阳守军方先觉部面对日军包围,从此陷于苦战。坚守城池48天,伤亡殆尽,阵地全毁,8月8日,衡阳失守。长衡会战的失败,使薛岳声名狼藉,处境不佳,第九战区大乱,蒋介石与各路诸侯都来挖薛岳的墙角,他所能控制的军队大大减少。于是他一改过去不拿师长当人的态度,与手下的师长称兄道弟。他指令军队留在湘东南,并让广东籍将领欧震来指挥。许多高级将领纷纷落井下石,向蒋介石告状,惹得老蒋对薛岳大光其火。

不久,延安方面派王震率部由湘赣边区南下,被薛岳的部队阻止。薛岳向蒋介石进行汇报,蒋介石恍然大悟,原来薛岳擅自留在湘东南还有这么大的作用,于是对其改变了看法。

1945年8月15日,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薛岳被任命为南浔线受降司令官,9月14日,他在南昌举行受降仪式。

1946年10月10日,美国总统杜鲁门又给薛岳颁发了一枚自由勋章,表彰其在抗日战争中的贡献。

抗战胜利后,薛岳突然不会打仗了,在解放军面前,连连失手。被蒋介石借口“剿共”不力,削夺其兵权,薛上将与“无冕之王”对阵,也只战了个平手。在四野解放海南岛的战役中,“伯陵防线”摧枯拉朽般地被撕破,薛岳只得去台湾,彻底告别军旅生涯。他却奇迹般地活了102岁。

1946年5月,薛岳就任国民党徐州“绥靖公署”主任,10月上旬,根据南京国防部:“南北会师,占领山东,打通津浦线”的方针,发动了进犯鲁南解放区之战役,企图打通临(城)徐(州)和台(儿庄)枣(庄)间的两条铁路支线,迅速占领枣庄煤矿,以维持军运和解决南京等地冬季燃料的供应。

10月6日,薛岳令王长海的整编第七十七师和马励武的整编第二十六师,在空军支援下,分别向峄县和枣庄进犯。

鲁南新四军采取避实就虚的战略方针,主动撤离,未经多大战斗,国民党军于8月便相继占领了峄县城和枣庄一带。薛岳大喜,命令王、马两部扩大战果,孰料驻防台儿庄的王长海部突然受到叶飞所率新四军进攻,旅长戴之奇因兵败自杀。

12月上旬,薛岳又命令装备精良的整编第二十六师,从峄县东面进犯解放区。1947年元旦,该师离开峄县百余里,被新四军诱入卞庄、向城等地。随后,在向城被新四军从苏北、鲁中迂回来八个师包围。薛岳闻讯,立即从徐州调两个整编师前往支援,其中一个师刚进抵古林村就受到新四军的围攻;而受困于向城的马励武部在突围时,伤亡惨重。其旅长蒋修仁被击毙。10日,峄县城被新四军攻破,马励武及其参谋长被生俘,整编第二十六师覆没。

薛岳任国民党徐州“绥靖公署”主任半年多时间,连战连败,引起国民党内部众多非议。1947年3月3日,蒋介石以“指挥无力,名声低落”的罪名,削夺了薛岳的兵权;又下令将徐州绥靖公署与郑州绥靖公署撤销,将陆军总司令部由南京迁到徐州,并在郑州设前进指挥部;原两绥署部队均改隶陆军总司令部及其派出机构,其总兵力约占国民党陆军总兵力的三分之一。被撤销的徐州绥靖公署主任薛岳于5月10日被蒋介石任命为国民政府参军长。

薛岳由一方诸侯沦为蒋介石“高级马弁”,他的内心十分郁闷,常与广东籍的衢州绥靖公署总司令余汉谋、广州行营主任张发奎等,议论时政大发牢骚。

1948年4月,“行宪国大”在南京召开。粤籍的行政院长孙科宣布参加副总统竞选,并给了薛岳、张发奎一些活动经费,请他们出面为自己去拉选票。薛岳与张发奎等成立竞选小组为孙科竞选副总统筹经费,拉选票,还非正式地内定了一个孙科的影子内阁,内阁成员基本上都是广东籍:张发奎为国防部部长、薛岳为参谋总长、余汉谋为军政部长、陈策为海军部长、李汉魂为内政部长、钟天心为教育部长。

薛岳干得非常卖劲。他私下对张发奎说:“在老蒋煲的这锅汤里,别说是肉,就连骨头已经没有你我兄弟的份了。如果孙哲生能出面组阁,我们或许还有咸鱼翻身的机会。”

眼看孙科就要获胜,孰料其对手李宗仁“买通”了《救国日报》社长龚德柏,在该报上刊登了孙科和蓝妮的一段“丑闻”。

孙科的原配妻子是他远房表妹陈淑英,他们是在美国结的婚,并育有两男两女。抗日战争前,孙科在上海结识了蓝妮,很快坠入爱河,并生有一女名叫“穗芬”。抗战胜利后,国民政府在各地没收“逆产”,中央信托局在上海没收了蓝妮的一批德国进口颜料。孙科闻讯,致函国民大会秘书长洪兰友,说这批染料为“敝眷”蓝妮所有,要求发还。洪兰友便写信给中央信托局局长吴任沧,说蓝妮为孙科院长之如夫人,请看在院长面上将染料发还。

龚德柏外号叫龚大炮,得到此段“秘闻”,原想趁机敲诈一笔钱,谁知孙科并不买账。于是他早不登晚不登,偏偏在竞选副总统的当口,在《救国日报》头版刊登了孙科、蓝妮的“丑闻”,一炮打得不同凡响,轰动京华。

国大广东代表团是力挺孙科的,他们被报上的消息所激怒,于是有人提议去砸太平路上的《救国日报》社。

薛岳虎威大发,在国民大会堂门前的台阶上振臂一呼:“我们广东人谁不去谁就是衰仔!”

众人纷纷响应,很快便组成了一支“讨伐军”。这支“讨伐军”中还有陆军上将张发奎、余汉谋、李扬敬、邓龙光、香翰屏,海军司令陈策,空军大队长张惠长,可谓陆、海、空三军将领大出动。他们百十人乘两辆大交通车风驰电掣,来到太平路上的《救国日报》,在薛岳的指挥下,“乒乒乓乓”大砸一阵,《救国日报》的招牌被摔烂,门破玻璃碎,一片狼藉。众人一阵呐喊,杀将进去,掀翻排字架,捣毁排字盘,铅字如暴风骤雨般满天飞。

龚德柏虽然是个文人,也颇有胆量,见势不妙,拔出手枪,守住楼梯口大叫:“谁敢上楼,老子必与他拼命!”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薛岳与张发奎等名将望而却步,隔楼梯与龚氏对骂,大打口水仗。待薛岳等嗓子叫哑了,便鸣金收兵。上海一家报纸以“三帅夺大炮,表演全武打”之显著标题,登载了此则新闻。

但经此一番折腾,孙科折了锐气,在竞选中终于败给李宗仁。事后,为感谢龚德柏,李宗仁让程思远交给刘士毅四根金条,转交给龚德柏,聊充“损失费”。

1949年10月11日,薛岳飞到海南岛,任海南防御总司令,统一指挥海南陆、海、空三军。为了阻止解放军解放海南,在全岛设立三道防线,部署兵力达十万之众,有飞机30多架,军舰50多艘,组成立体环岛防线。薛岳认为这三道防线坚如“铜墙铁壁”,自称为“伯陵防线”,据岛死守。

1950年3月5日,解放军第四野战军采取“积极偷渡,分批小渡与最后登陆相结合”的作战方针,决定登陆工具以机帆船为主,第四十、第四十三军各一个团偷渡。在琼崖纵队的接应下,登陆部队与琼崖纵队打退了敌人,胜利会师,随即向五指山转移。3月10日,第四十三军一二八师一个加强营,在海上拼搏20多个小时后,也顺利登岛。有了第一批偷渡经验,第四十、第四十三军各派出一个加强团,与敌军舰激战,相继登陆;4月16日,解放军第四十、第四十三军渡海,与敌军舰展开激战,于次日下午3时至6时,先后登上海南岛。

薛岳急调第六十二、六十三军各一部向解放军反扑,皆被击溃。解放军第四十军向澄迈前进,第四十三军前进至美亭、白莲,两军呈合围之势。22日,解放军两个军密切协作,在白莲地区击破敌第六十二军和第三十二军二五二师和教导师一部,23日,解放军占领琼山,当晚8时,解放海口市。

薛岳吓得心惊胆战,于4月22日乘飞机逃往台湾。24日凌晨1点至4点,解放军第二梯队第四十三军5个团也登上海南岛,兵分三路猛追逃敌。到4月30日解放军解放海南岛最南端的榆林和三亚,将红旗插到天涯海角。是役,解放军歼敌5个师、9个团,共3.3万人。

薛岳到台湾后,担任“总统府”战略顾问,军阶为一级上将。1958年8月,薛岳出任“行政院”政务委员。

1966年5月,薛岳任台湾国民党“光复大陆设计委员会”主任委员。

1998年5月3日在台北逝世,享年102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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