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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别人没有的美丽_萧红传

时间:2022-05-14 名人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你有别人没有的美丽_萧红传得了萧红和端木那么多无私的帮助,骆宾基自然就觉得对他们二人很是亲切。陪伴骆宾基的“重任”,就落在了萧红肩上。骆宾基闭上眼睛,照着萧红说的,让整个人变成只有味觉和嗅觉的动物。作为一个女人,一个年龄渐增的女人,萧红听了这番话,自然是愉悦的。骆宾基倒还有着孩子气,他很认真地说,却没有注意到萧红越来越不好意思了。萧红染上了肺病,住进了医院。

你有别人没有的美丽_萧红

得了萧红和端木那么多无私的帮助,骆宾基自然就觉得对他们二人很是亲切。像萧红探访鲁迅先生一样,他也经常去萧红与端木家中探访俩人。

端木的工作繁忙,自然没有多少时间在家,即使在家,他也没有多少时间陪骆宾基。陪伴骆宾基的“重任”,就落在了萧红肩上。

一次,萧红招呼着骆宾基坐下,自己去拿了一些好茶,亲自给他沏茶。

“骆君,我们东北人,对茶不是最爱,可等我来到了南方,慢慢对茶心生了一种喜爱。现在已经是每天离不开茶了,老是托朋友帮我找些上好的茶。你现在尝的这种,就是上好的普洱茶。”(www.guayunfan.com)骆宾基尝了一口,甘醇可口。他并不是真的懂茶,但还是赞赏着:“先生,这茶甘醇可口,别有一番滋味。”

“你喝得太快了。你应先闻闻茶香。”骆宾基拿起茶杯放到鼻子底下,左右晃动了一下,一股茶香便涌进了鼻子,让人心旷神怡。

“然后,再小口地喝。你大口大口地喝,不就等于牛喝水吗?什么滋味也没有了。”听完,骆宾基便把茶杯放到嘴唇边,啜了些茶入口。

“茶是不是包裹了你的舌蕾?那好,让舌尖慢慢感受着茶的馨香、茶的涩,最后是茶的甜。”骆宾基闭上眼睛,照着萧红说的,让整个人变成只有味觉和嗅觉的动物。接着,他轻轻地喊了一声,说:“啊,先生,这样喝茶,真的是不同,自能在茶水中品尝到一股难以言传的韵味。”

“韵味?”萧红笑了起来,“你喝的是茶,怎么感觉像是在说一个人。”

“喝茶,不是就在品人吗?你看,这茶叶平凡无奇,没有绿叶的娇嫩鲜艳,也没有鲜花的漂亮雅致。可拿水一泡,就有了绿叶所没有的馨香。拿口一尝,就有了花所没有的甘甜可口。有些人不就是如此吗?看上去没什么令人印象深刻的地方,可交谈下去,就会发现他就是一杯茶,有着一般人没有的美丽之处。”

“那有谁是这样的呢?”

“先生,您啊!您初看上去,与普通只管油盐酱醋的太太没什么不同。可接触下去,就会发现先生的独特。再说先生身上散发出的才气,就像茶的馨香,叫人难忘。这把先生与其他太太拉开了距离。甚至,先生比那些美艳太太还要漂亮。”骆宾基像机关枪一样,也不管合不合适,就连珠炮地说了一通,

这番真心实意的评价,在大大咧咧的骆宾基看来,没有什么不妥,可萧红听了倒红了脸。一直以来,人们要是赞赏她,就说她得才气高,写得一手好文章,但从来没有人像骆宾基这样,能说她漂亮。

作为一个女人,一个年龄渐增的女人,萧红听了这番话,自然是愉悦的。

“骆君,你不要喝了好茶就卖乖。一物换一物,也不是这个换法。”萧红难得地开起玩笑来。

“不不,先生,我说的是真的。”骆宾基倒还有着孩子气,他很认真地说,却没有注意到萧红越来越不好意思了。

送走了骆宾基,萧红站在镜子前审视着自己。头上的白发,自二十岁就开始长了,现在也是有增无减。她的身形消瘦,就算穿起旗袍,也没有任何风姿可言。她的脸,经过岁月抚摸,已经开始出现衰老的迹象。

“我怎么会是漂亮的呢?就是混到那种抹着胭脂的太太中去,别人也会认为我是女佣吧?”萧红自嘲着,“不过,我倒是开心,有人认为我是漂亮的。”

骆宾基不再去萧红家里探访她了,而是去医院见她。

萧红染上了肺病,住进了医院。

“骆君,我最近很少见到端木,你有见过吗?”在病床上,萧红有气无力地问他。她刚刚接受完打空气针的疗法,肺部憋得难受,此刻最想见一眼端木,得到一两句安慰的话语。

“最近没怎么见到端木先生,听说他去筹集医药费了。”

“竟然不来看我。”

“先生,我来看您也是一样的。您知道吗?昨日,日本偷袭了珍珠港。”骆宾基满脸忧心地说。

“我知道,今日听护士说了。美国要加入战争了吧?”

“那是一定的,美国一定要出这口恶气的。日本侵占了我们这么久还不能得手,心急了,就想加快战争步伐,去偷袭珍珠港。也许,这样也好,美国加入战争,这场与法西斯的恶战就能快点结束了。”

病中的萧红哪有心思想这些,她只想到最实际与紧迫的问题:“那香港会有影响吗?”

骆宾基担心地说:“恐怕是会有的。”

不久,太平洋战争爆发,香港陷入战争之中,一片兵荒马乱。大批日军侵入香江,百姓开始逃亡

骆宾基见此,也打算逃亡。他收拾好行李,交待好了一切,就打算跟着朋友走。在临出门时,他想起了端木与萧红,就又放下了行李,赶到医院,打算与他们做一次话别。

来到医院,萧红看上去比上次他来的时候更加憔悴。她见到骆宾基来了,很是高兴,说:“你来看我啦?骆君,你比谁都有心,现在兵荒马乱,你也还记得来看我。你可知道,我有很久没见到端木了。”

骆宾基内疚起来,他此趟前来是来告别的,而萧红寂寥的样子,叫他怎好开口道别呢?“端木先生上一次来是什么时候?”

“整整一个星期之前,他那时是带着一个医生来给我看病的。医生看了我之后,没有说什么,拉着端木站在走廊上讲悄悄话。不能说给我听的话,我多少是料到了。恐怕我是时日不多了。”

“先生,莫乱讲。也有不少人能从肺病中痊愈的。”

萧红又咳嗽起来,咳嗽了很久,像要把喉咙给咳出来。骆宾基赶忙去叫医生。

医生没有来,来了一个不耐烦的中年护士。她看了看,面无表情地说:“不就是咳嗽吗?哪个肺病人不咳嗽。”

“可你看她咳得这样厉害,脸都红了,你就叫医生来看看吧。”

护士不耐烦地看了一眼骆宾基,神色一变,问道:“你是谁呢?我见过她的先生,不是你这个样子。”

“我是她朋友,你就帮帮忙,叫医生过来看看吧。”骆宾基着急地说。这时候,萧红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水。”

骆宾基马上转身,想去倒水,发现保温瓶里的水喝光了。“护士,保温瓶的水没了,麻烦你倒点水。”

“水?你说得轻巧,你要水,难道这水就会从天上掉下来吗?你不知道这水要煮滚才能喝的吗?你不知道煮水要人工要煤气的吗?”只不过是要点水,护士却净说些不相关的事。骆宾基注意到,那护士在打量着他。

他明白了,原来要瓶水,都需要给钱呢!他摸了摸口袋,拿出些零散的钱。“我就只有这么多了。”

护士一脸不情愿地接过了钱,她看着骆宾基的样子,也知道他是没有多少钱的,就边走边说:“真倒霉,今天遇到了两个穷光蛋。”

护士拿了钱,半天都没有拿水回来。

萧红还是不停地咳嗽,骆宾基看在心里,恨不得自己去替萧红咳嗽。这时,隔壁病床的一位太太说:“先生,她咳嗽得厉害,不如就先喝我的水吧。我的保温瓶里还有一些。”

骆宾基赶忙道谢,拿着杯子去倒水,然后扶起了萧红,让她半躺着,再小心地把杯子放到她唇边。

“骆君,你记得上次的茶吗?我一直在想,什么时候我还能再请你喝一壶上好的茶。”喝完水,萧红没有再咳嗽了,只是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悠悠地说着。她的眼睛飘向了阳台外,似乎在回忆着往事。过了半晌,她又转过头来,问骆宾基:“你说,端木是不是觉得我不好看了,所以不来看我了?”

看到萧红这样辛苦地受着病魔煎熬,骆宾基不由也产生了对端木的埋怨。“为什么自己妻子病成这样了,他都不常来看看呢?要知道病中的人是最怕孤独的!”

可骆宾基并没有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他知道,说了只会增加萧红的伤心,不如挑些好话安慰她,反而能起到正面作用。“看我,我都忘了,前日跟端木先生通过话呢,他说最近非常忙,不只要筹钱付医药费,还要找好医生,而且杂志社也忙着……”他说着说着也说不下去了,因为自己找不到更多的理由了。

萧红的心沉了下去,难道现在的路要自己一人走了吗?“骆君,你是不是要走了?”她虽然病了,但还是能看出骆宾基没有往日的轻快,“如果香港沦陷了,现在走是最好的……”

骆宾基沉默了,他看着外面的太阳夕照,想到夜晚就要降临了,他已经陪了萧红整个下午。他来看萧红之前,就跟朋友约好,傍晚就在港口等。“骆君,你可要及时点,要是我见不到你,我就不等你了。你知道,现在一票难求,错过了这趟,不知道还能不能逃了。”

他想起朋友的叮嘱,把手伸进了口袋,抓了抓票,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你不要舍不得香港,你有才识,到哪里都可以有一番作为……”萧红的声音像从很远处飘过来似的,“你!终于来了!”突然,萧红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那不是对骆宾基说的——那是对着端木!

端木带着一脸惭愧的笑意,说:“是的,来看看你。”看到骆宾基在,他有些许惊讶。

骆宾基松了一口气,既然端木来照顾萧红,他就可以走了。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他想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准备辞行。“端木先生,我这趟来是与你们告别的……”端木马上挥了挥手,示意骆宾基不要再说。

“骆君,我有些话跟你说,你能过来一趟吗?”

于是,骆宾基跟着端木来到了走廊。端木摩挲着双手,似乎不知道该怎样开口。看了一下走过的人,整理了一下思绪,他终于开口道:“骆君,你可以暂时留在香港吗?”话一出口,他又觉得不妥,立即观察着骆宾基的神色。

“先生,怎么了?”骆宾基惊讶地问。

“我知道,这样的请求有点过分。现在兵荒马乱,人心惶惶,能走的都走了。若你也坚持要走,我们也不会怪你……”

“到底怎么一回事呢?”骆宾基是个急性子,只想端木能开门见山地说出缘由,自己好做打算。

“你知道,日军来了,我们这些左派作家,定要被抓的。我一个人走,当然走得快。要是迺莹没有病,我们俩人一起走,也能走得脱。可现在,迺莹病得厉害。我们的朋友不多,能依托的,就更少了。”端木说完,看了看骆宾基。

骆宾基明白了,端木是想让他留下来照顾萧红。其实,他看到萧红病重的样子时,也已经生了留下来的念头。“先生说你不经常去看她,她觉得孤独。”不过,此时骆宾基更想为萧红打抱不平。

端木羞愧起来,说:“我忙着找好的医生,还要四处借钱。”

“难道你连来医院看一下的时间都没有吗?”

端木的眼睛看向了别处,说:“我受不了医院,这里太压抑……我知道迺莹会伤心,特意换了一个好的女佣去照料她,平时也叫朋友们多来看。”

骆宾基听不下去了,这不是一个懦弱男人的措辞吗?“好,我就留下来协助你,照顾先生。”他实在无法相信端木能照顾好萧红。

“骆君,你真仗义。”

骆宾基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就回去陪萧红了。此时,端木的形象已经彻底在骆宾基心里瓦解。“懦弱的男人!”

萧红见骆宾基又走回来,伸直了脖子,望向他的背后,问道:“端木呢?他回去了吗?”

骆宾基转身去寻人,发现端木没有跟在自己身后,再去走廊上看,也没了人影。“就这么看一眼就走了吗?这哪里是看,分明就是走过场。”他这么想着,嘴里却安慰起萧红来:“我不就在这儿吗?我来陪着您。”

“我要你来陪做什么?端木是我丈夫,理应他来陪我。”萧红眼睛红了,一激动,又开始咳嗽起来。

“您不要急。我虽不及端木先生好,可天下陪人的功夫都是一样的,不就是逗人开心给人解闷吗?这点,我擅长着呢。”说完,他拿起了桌边的三只苹果,像小丑玩杂耍一样轮流抛着。

萧红突然伸手抓住了一个抛向空中的苹果,很认真地说:“你以后可要多来陪我。”似要求,又似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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