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系统”的概念

“系统”（system）一词源于古希腊文（systεmα），指由部分构成的整体。系统在宇宙间是普遍存在的，从无机物到有机物，从微生物界到生物界，从物质世界到精神世界，从人类社会到人类思维，从自然科学到社会科学，系统无所不在。系统的定义应该涵盖一切系统所共有的特性。

美籍奥地利理论生物学家、哲学家、一般系统论的创始人路德维希·冯·贝塔朗菲（Ludwig Von Bertalanffy，1901—1972）是20世纪杰出的思想家。他从生物科学出发，将生命引向开放的系统研究，通过系统之间的关系来描述生命中的活力因素，并将生物学意义上对系统关系的认知与理解扩展到一般或普遍意义上的系统中去，并以此创立了20世纪具有深远意义的一般系统论。他涉猎医学、心理学、行为科学、历史学、哲学等诸多学科，以其渊博的知识、浓厚的人文科学修养为世人所敬仰。他的一般系统论被誉为“一道划破技术时代天空的思想灵光”^[1]。

贝塔朗菲将系统定义为：“相互联系相互作用的诸元素的综合体。”^[2]该定义明确指出元素间的相互作用以及系统对元素的整合作用。具体来说就是，如果某一集合满足下列两个条件，即集合中至少包含两个不同元素，集合中的元素按一定方式相互联系；那么，该集合则为一个系统，其中的元素则为系统的组分。

贝塔朗菲这个定义说明了一般系统的基本特征，指出了系统的基本特性有三个：多元性，即系统是多样性、差异性的统一；相关性，即系统不存在孤立元素组分，所有元素或组分间相互依存、相互作用、相互制约；整体性，即系统是所有元素构成的复合统一整体。

关于“系统”的定义五花八门，周建中在其《系统概念的起源、发展和含义》一文中收集了七条关于“系统”的概念，分别是：按一定顺序排列的物质或精神的整体（德国《哲学和自然科学词典》）；相互有关、相互联系的要素构成的一个确定的整体（苏联《哲学百科全书》）；由相互联系、彼此相关的构成一定的整体、统一体的因素的集合（苏联《苏联大百科全书》第三卷）；有组织的或被组织化的整体，结合着的整体所形成的各种概念和原理的综合，由有规则的相互作用、相互依存的形式组成的诸要素集合等（《韦氏大辞典》）；许多组成要素保持有机的秩序，向同一目的行动的东西（日本JIS工业标准）；由相互关联的要素组成的复杂集合（美国学者克朗，Robert M.Krone）；某种统一的和整体的共同性，它具有其存在的某些内在规律（苏联哲学家列·尼·苏沃洛夫）^[3]。在此基础上，周建中给出了自己的关于“系统”的定义：由相互联系、相互作用的要素组成的，具备一定性能的某种层次的整体，它是事物存在的一种普遍形式^[4]。

我国的《中国大百科全书》（哲学卷）对“系统”（system）的解释是：由元素组成的有机整体。在国内，也不乏名人对“系统”的概念感兴趣。比如，钱学森先生把“系统”界定为：相互作用和相互依赖的若干组成部分合成的具有特定功能的有机整体^[5]。上海交通大学教授王浣尘则把“系统”定义为：由相互联系、相互作用着的一些事物组成的总体，或说是由关联部分组成的总体^[6]。

搜狗百科也罗列了一些思想家和未来学家对系统的概念描述：系统是一个动态和复杂的整体，是相互作用的要素（组分）组成的具有一定结构和功能的有机整体；系统由能量、物质、信息流不同要素所构成；系统往往由寻求平衡的实体构成，并显示出震荡、混沌或指数行为；一个整体系统是任何相互依存的集或群暂时的互动部分^[7]。

以上可以看出，不管是从哲学、语义，还是从功能出发，不同学科视野下的学者会用不同的表述方式对系统进行描述或界定。那么，抛开狭隘的学科界限，从这些定义中抽取出共性的部分，便可以得出一般意义上关于系统的描述：具有相互关联的个体所组成的集合；一个系统需由若干要素（部分、组分）组成，具有一定的结构，各要素间具有一定的相互联系、相互制约的方式；还具有一定的功能，即目的性；同时，系统中的各要素处于运动与变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