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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经》“怒狂”与“夺食”之我见

时间:2022-06-0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及稀便血便等证候,与《内经》中“暴怒伤阴”所指的“怒则肝气逆而血乱”和“怒则气逆,甚则呕血及飱泄”的机理是一致的。《素问》原文释之为“夫食入于阴,长气于阳,故夺其食即已。”对此病证,《素问·病能论篇》指出了预防措施和预后估计,并指明“夺其食”的原因是饮食被摄入后经过胃肠的消化与吸收,不仅营养五脏之气和助长元气,同时也能助长病气,正因怒狂本是气盛之病,倘再助其气必病势更甚,故即时需“夺其食”。

第四篇 《内经》“怒狂”与“夺食”之我见

按语:本文原题目“内伤七情中怒悲致癌的联想”,参加中国中西医结合研究会基础理论专业委员会成立大会暨首次学术研讨会(河北石家庄1988年9月)会议交流(《论文汇编》:94),其论点被收录于该学术会议的“会议纪要”中刊载于《中西医结合杂志》1989年第9卷第6期:380.本书收录题目“《内经》'怒狂'与'夺食'之我见”系约稿参加1991年12月“上海中医学院校友学术讲座经验交流暨国际康复医学学术交流会”的全文,以试图从康复的角度探索其机理。

古人认为“于病之最深者,莫如七情”[1],并指出“七情伤人,唯怒为甚”[2]。18世纪英国外科医生理查德·乔治曾在《肿瘤和癌症漫谈》一文中指出:那些容易患癌症的人遇到生活中的偶然发生的不幸表现出比常人更为痛苦和悲伤、性格内向、情绪抑郁。我国山西省报道:“食道癌患者中56.5%有忧虑、急躁和消极情绪,在发病前有重大精神刺激者为52%”[3]。这些文献记载,使我们在认识心理因素是重要的内因这一点上不容怀疑。笔者就临床所见,介绍相关病例并联系设想谈一点不成熟的见解,或对阐明中医内因致病理论中怒悲等情志改变(心理因素)致癌的机制能有所启迪。

病例介绍

女性,32岁,干部,住院号0119201。症见胃脘痞痛、呕吐便血、头昏失眠、恶寒少汗、渐而消瘦十六个月。患者于1984年夏某日进午餐前意外明显生气,当时全身颤抖,倚墙而立,嗣见精神萎靡、失眠多梦、多恸情、无食欲,自勉进食后旋即而吐,大便稀干间作,外观柏油色,患者正逢哺乳期,病后七天渐断乳,当月月经未潮,三个月后月经虽潮但量少,延期为1~2/(40~45)天,四个月时胃脘痛稍减,渐有食欲,但略多食(>100g/日)时又加重失眠头昏,隔夜口中有腐败味,持续3~7天方微缓解,被迫少进食,乏力更著。加之恶寒少汗、便燥难排,身体渐进性消瘦,体重由52kg降至41kg。曾先后拟诊为“神经官能症”、“甲状腺功能减退”、“垂体前叶功能减退”、“萎缩性胃炎”等病症,至病后十六个月作纤维胃镜提示幽门及十二指肠黏膜充血水肿,诊断“浅表萎缩性胃炎”及胃窦部活检病理报告为“中度浅表性胃炎”方住院诊治。病前无吸烟、饮酒及接触物理化学刺激因素。体查:血压90/60mmHg,精神差,两目凝视状;消瘦明显,全身皮肤松弛、干燥、脱屑;乳房萎缩、乳晕色不淡,腋阴毛存在;腹部凹陷,皮肤皱趋明显,捏按有皮下游离水分感,上腹部轻压痛,无包块,上腹部振水音明显;肠鸣音减弱;手指震颤(+);余未见异常。辅助检查:除二氧化碳结合力30V%、CEA(癌胚抗原)25ng/ml(正常<15ng/ml)、上消化道钡透提示胃蠕动减弱及有中等量液体潴留外,余19项检查均未见明显异常。治疗上经调解情绪消除病因后以中西医结合方法,使之饮食渐转常而精神愉快,月余后症状明显好转,食纳正常。出院时复查CEA降至19ng/ml,7个月后CEA降为10.7ng/ml的正常范围,精神好,体重增至54 kg,嗣于两年后随诊,精力充沛,胜任工作和日常家务。

讨论

从中西医两方面分析本病例,首先,本例因受意外刺激后生气,出现全身颤抖,倚墙而立……及稀便血便等证候,与《内经》中“暴怒伤阴”所指的“怒则肝气逆而血乱”和“怒则气逆,甚则呕血及飱泄”的机理是一致的。从现代医学的角度看,本病因精神因素刺激大脑皮质和丘脑下部交感神经中枢,即时全身颤抖(心率加快)、肠蠕动减弱,超越了植物神经调解负荷而发生反馈应激反应,致使幽门和十二指肠充血水肿,发生幽门不全梗阻而出现呕吐、便血、胃中潴留液,以致食物不能正常消化吸收。内分泌系统亦因此发生紊乱,长时间使胃功能发生废用性改变等,致成浅表萎缩(胃镜下)性胃炎,结合CEA增高,就提示存在致突变可能。由此是否可假设为:这种病变的形成,是在有精神刺激病因的前提下,由于机体机能紊乱的恶性循环,使消化道组织细胞DN A(脱氧核糖核酸)在复制、转录、交换的过程中,碱基配对发生“误差”而致的基因突变

鉴此,虽然人们普遍认为物理化学刺激为致癌的重要外来因素,然而亦不可忽视内伤怒、悲等情志异常即精神(心理)因素引起机能紊乱恶性循环的致突变之可能和解除病因及治疗后的康复转机。这同目前研究认为的社会心理的紧张刺激会降低或抑制机体的免疫能力,诱发内分泌失调等,造成免疫力缺损而引起癌症,以及实验及临床观察提示的相当一部分癌症出现自发性转归(自愈)或癌症处于静止状态等现象说明其发展演变过程中有机体防卫机制参与,包括免疫和内分泌系统[5]。因而不管是在病因或转归上,精神因素均可通过这种机制发挥双向作用。诚然,这种假设有待于同道们以严谨的科研手段用统计学来证实。

再联想到《黄帝内经素问·病能论篇》中有:“帝曰:‘有病怒狂者……治之奈何’?岐伯曰:‘夺其食即已’”[4]的论述,意思是对精神上受了突然严重刺激产生的怒狂证患者,采用强制病人减食或不食的办法可使病情缓解以至痊愈。为何要“夺其食”呢?《素问》原文释之为“夫食入于阴,长气于阳,故夺其食即已。”那么当即不夺其食会怎样呢?对此病证,《素问·病能论篇》指出了预防措施和预后估计,并指明“夺其食”的原因是饮食被摄入后经过胃肠的消化与吸收,不仅营养五脏之气和助长元气,同时也能助长病气,正因怒狂本是气盛之病,倘再助其气必病势更甚,故即时需“夺其食”。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对此段经文引注的“夺其食,不使胃火复助其邪也”[6],即为对上述理论在实践认识基础上的精辟而通俗的解释。结合民间有生气后当时不进食或少进食的保健经验之说,不是没有理论依据的。

从现代医学的角度看,本病例是因精神因素刺激大脑皮质和丘脑下部交感神经中枢,即时全身颤抖(心率加快)、肠蠕动减弱,超越了植物神经调解负荷而发生反馈应激反应,可能致使幽门和十二指肠充血水肿,发生幽门不全梗阻而出现呕吐、便血、胃中潴留液,以致食物不能正常消化吸收。同时内分泌系统亦因此发生紊乱,出现停经、断乳等证候。值得提出的是:疑因幽门不全梗阻和消化道功能紊乱,长时间使胃功能发生废用性改变,致成浅表萎缩(胃镜下)性胃炎,以及病理报告未提及有萎缩性改变和胃纳功能能在短期内复常的情况说明,精神因素导致所谓“萎缩”的可逆性。其次CEA增高还提示存在致突变的可能。结合现代医学知识,那么精神刺激后的即时进食对病情演变和转归到底能起多大作用呢?看来确有重要作用,因其后即“夺其食”可避免食物对消化道充血水肿部位的不良刺激和减缓对已紊乱的胃肠功能的负担,从而对已紊乱机能的平衡和整个病情的恢复有着积极的作用。

值此笔者认为:“有病怒狂者……夺其食即已”之说在防病保健上具有积极意义:其一,治疗上当分“即病”与“久病”之别,“即病”者应宗“夺其食”之经理,“久病”者当执辨证之大纲;其二,不可忽视精神因素引起机能紊乱恶性循环的致突变之可能,和解除病因及治疗后的康复转机。

参考文献

[1][清]张履和:《七情管见录》【M】·光绪十三年刊本.

[2]许俊:《东医宝鉴》【M】.95页,人民卫生出版社,1955.11.

[3]河北、河南、山东、山西及北京市食道癌普查工作报告,1959年全国肿瘤学术座谈会资料汇编【G】.人民卫生出版社,1959.

[4]《黄帝内经·素问》【M】.34、221、257页,人民卫生出版社,1978.2.

[5]陈远岭:心理因素与癌症【N】.健康报1985.10.7.

[6][明]李时珍:《本草纲目》【M】491页,人民卫生出版社,198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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