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畲族祭清明、祭祖讲解

时间:2022-03-0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设“鬼房”祭祖,是畲族“哈逊”前的一个重要内容。“哈逊”为畲族的大典,每十三年一次,规模较大,气氛凝重,须举族人之力,才能完成。“哈逊”前,畲族要选取村子附近山高林密、人迹罕至的地方建“鬼房”。二是明代以前,畲族一直“有族无姓”。关于这,官方的资料没载,畲族的口碑没传,询问他人,更是不能了。经过这次事件,朱元璋认识到了西南稳定的重要性,于是命30万大军就地屯军。


挂青添土

祭祀

畲族祭祖除“哈逊”、“井逊”外,还有“四月八”与中秋节。

设“鬼房”祭祖,是畲族“哈逊”前的一个重要内容。“哈逊”为畲族的大典,每十三年一次,规模较大,气氛凝重,须举族人之力,才能完成。“哈逊”前,畲族要选取村子附近山高林密、人迹罕至的地方建“鬼房”。“鬼房”系独房,为树木穿榫接斗而成,不用钉铆,四壁秸秆绑扎,茅草盖顶,设门,无窗。建造“鬼房”之前,鬼师先卦方位,然后族主率众入山,寻找合适地点。地点定好后,便指定专人负责建造。砍竹伐木,择吉日动土盖房。“鬼房”建好后,便准备雄鸡果酒,画五色鬼幡数幅,鬼师祷告作法,接引祖灵进入五色幡内。民间传言“鬼房”中已住满了亡灵,不论是谁,若没有鬼师的导引,贸然到此,便会被亡灵勾去魂魄,无法救助,所以这一过程必须由鬼师指引。程序完成之后,大家逐次告退。直至“哈逊”结束,人们这才再次来此接引祖灵,与祖鼓一道,前往跳月场,接受子孙们的供奉,参与子孙们的狂欢。在此期间,不许任何人到此喧扰,更不许任何人进入“鬼房”。

有人质疑说,畲族的各房宗支都藏有祖鼓,祖鼓内又都设有祖宗牌位,为何还要另设“鬼房”?针对这种质问,民间有几种说法。一是畲族系迁徙的民族,每一次迁徙,都会有一些家族记忆被中断,导致孙不知祖,家不知源。大祭时,祖先们纷纷赶来了,但有的进不了祖鼓,便只好在村寨周围游荡。这样一来,就容易生灾惹病。建了“鬼房”,他们也就有了住处,少来骚扰子孙。二是明代以前,畲族一直“有族无姓”。一些人家虽有父子连名的家族记忆链条,但更多人家的父子连名却经常断档,没有记载,数不周全,自然也就无法照顾到所有的先祖。第三种说法,是说“岁首”、中秋与“井逊”都属小祭,那便罢了,“哈逊”是大祭,必须逐一请祖灵,才能尽到子孙的责任。畲家各宗支虽藏有祖鼓,但都以房族为单位,顾得了近祖,顾不了远祖。现逢大祭,各处的祖先灵魂齐集了,总要找个安静的地方给他们叙旧交流。“哈逊”的时间到了,房族子弟做东,亲戚朋友齐聚,祖鼓被挂到跳月场上了,住在“鬼房”里的祖宗魂灵也被鬼师请进祖鼓了,于是宰牛跳月,阖族同欢,人鬼共乐,这样才能得到祖灵的护佑。至于祭祀结束,祖宗离开前,为什么要用汉话大喊:“客家人来割尾巴了,请祖宗快走!”就连畲族人自己也说不明白。

祭神

祭神仪式

畲族的记忆出现断裂了,《平越直隶州志》与民国版《麻哈县志》所述的习俗,居然也都失踪了。相隔的时间虽不长,但遗忘得却很彻底——那时举族参与,亲戚共庆,连官府都有记录的节庆,怎么说消失就消失,说没有就没有了呢?关于这,官方的资料没载,畲族的口碑没传,询问他人,更是不能了。逆推《平越直隶州志》的编辑时间,也不过百年。十代以内啊,“哈逊”没有了,“四月八”变异了,中秋节淡化了,“井逊”虽仍零散存在,但已简单到非畲非汉,儒道夹杂了,就是畲族最为核心的文化——导引亡灵回归祖居之地的过程与仪式,过去必须“开东家路”的,现在也可以“开客家路”(汉语)了;过去必须用《开路经》,讲东家话,行东家礼的,现在可以请道师,做道场,行“超度”之法了。原来在“夏首”、中秋祭祖的,现在也都一统到春节、清明了。田野踏访中,同仁调侃说:“是不是时代不同了,讲东家话的祖先也会客家话了?”当然不是。有人认为,导致贵州畲族记忆零落,习俗断代的原因,与历史上三次大规模的民族整合有关。这三次整合,一是明洪武年间的“调北征南”;二是清雍正朝的“改土归流”;三是民国时候的一统政策。可以说,这三次着眼于“大一统”的整合,差点儿断送了贵州畲族的文化血脉。

明洪武十五年(1382年),平定云贵高原的敌对势力之后,鉴于贵州“地僻处而输粮艰”,一旦有事,就“无粮可打”的实际,朱元璋认为要“备边在足兵,足兵在屯田”,于是令30万雄兵先期进入了贵州,按三七份额作城乡布置。即三成军队驻城市,七成兵力驻农村,实行军屯与民屯。屯军具有双重身份,平时为民,握锄头;战时是兵,舞长枪。无论军屯与民屯,入屯的人须就地落籍。娶妻生子,也是军士,叫做“军户”。贵州《平坝县志》明文具载:洪武间,政府从湖南长沙等地“三丁抽一”填平坝。随后明军征云南,大规模移民120万填云南,贵州道(经凯里、贵阳)为明王朝的“通京大道”,路过的移民大量逃逸,因原籍不可回而就地落户。战争冲乱了民族地区原有的格局,移民又带进了大量汉文化,屯田当地,娶当地女,或入当地户,畲族遭遇了第一次文化交融。清雍正四年至九年(1726~1731年),先后六次在贵州推行“改土归流”政策。由于推行的过程过于血腥,造成了“神焦鬼烂,百里内外咸震号”的局面。“据张广泗后来向朝廷报告,当时焚十四寨,斩首一万七千名,俘虏二万五千余名,获铳四万六千五百条,刀矛弓箭不计其数。”(周春元《贵州古代史》)“改土归流”既是转土官为汉官,又干吗去掳民焚寨?显然,“改土归流”中首当其冲,受害最深的,依然还是当地世居的民族。在此情况下,世居民族想不被冲散,不被肢解,的确很难。然而这些都只能算是冲击,还不是剥除。有组织、有目的地剥除民族文化特征的行动,是民国三十四至三十六年(1945~1947年)。当时,在国民党“大一统”政策背景下,贵州省主席杨森在全省范围内,动用行政与军事手段,提出“要下最大的决心,不让一个民族有不同的服饰、文字和语言”,“要以快刀斩乱麻的手段,铲除一切民族特征。要在几年之内,使贵州听不到悬殊的语言,看不到奇异的服装,找不到各族相互间的界限……”

贵州明代屯堡

屯堡的来历

屯堡源于明初朱元璋的调北征南事件。明洪武十三年(1380年),云南梁王巴扎刺瓦尔密仍不肯归顺,第二年,朱元璋派大将傅友德和沐英率30万大军征南,经过3个月的战争,击败了梁王的抵抗。经过这次事件,朱元璋认识到了西南稳定的重要性,于是命30万大军就地屯军。这一屯,屯出了悠悠600年的“明代历史活化石”。《安顺府志·风俗志》载:“屯军堡子,皆奉洪武敕调北征南……散处屯堡各乡,家人随之至黔。”“屯堡人即明代屯军之裔嗣也。”在今天的安顺,许多大家族的族谱,记载均与史料相同。《叶氏家谱》载:“自明太祖朱元璋洪武初年被派遣南征……平服世乱之后……令屯军为民、垦田为生。”在漫长的岁月中,征南大军及家眷带来的各自的文化与当地文化融合,经过600多年的传承、发展和演变,“屯堡文化”因此而形成。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破又遇当头风”。本就已日趋式微的贵州世居民族,这下又被置于风雨飘摇中。这样做的后果,是许多世居民族“有族”而无特征。黔东南州麻江县虽有三个布依族乡,却没有一件布依族服装在身上,没有半句布依族话挂在嘴边了。一些同根同宗的房族,有的说苗语,有的说汉话,有的是畲族,有的是他族。虽然现在他们还知道自己是同宗,但只怕再过些时日,到儿子的儿子以后,有关的家世又会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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