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汉”奠定外科学基础

“门外汉”奠定外科学基础

在欧洲黑暗的中世纪，外科十分落后。当时，世人普遍认为，外科手术不及内科治疗，其治疗范围太小（限于当时的科学技术还比较落后），而且连从医者也认为，与病人身体直接接触是很肮脏的，所以没有人愿意学习外科，加上当时人们盲目迷信盖伦的学说，即所谓的“化脓是创伤必经之路，手术一定会造成化脓，外科手术风险很大”。所以，那时基本上没有专职的外科大夫，外科手术大多是由理发师甚至屠夫兼职完成的。

外科学大门正是由一个今天看来无疑是“门外汉”的青年理发匠开启的，他就是——巴雷。

150年前外科医生是由理发师兼任的

巴雷出生于法国马耶纳州一个贫穷家庭，由于父母无钱供他上学，巴雷从小就跟随邻村的理发匠学手艺。当时，理发匠不但给人理发，还给人处理骨折、创伤，做放血治疗。因为那时候，理发匠就是“外科医生”。理发是一个低贱而被人看不起的职业。学徒生涯结束后，巴雷来到巴黎一所慈善医院——神惠学院当了3年外科学徒，学到了人体解剖和外科手术的各种技艺，成长为一名手艺高超的外科医生。巴雷学成后，作为一名军医，在1536年随法兰西一世出征。

在战争中，受枪伤的伤员时常因化脓性感染而出血不止，最终死亡。意大利外科医生维高提出一种方法，对枪伤伤口用烧红的烙铁烫或用煮沸的油浇，以达到止血和防止化脓的目的。这种方法给患者带来的痛苦可想而知。受伤的战士常在皮肉咝咝的烧灼声中，在沸油灌注的疼痛中昏迷不醒。但由于人们实在没有其他方法，这竟然沿用了很多年。

1537年，巴雷参加了法国北部图灵的战役，阻击罗马帝国军队进犯。一次，因沸油用完了，巴雷灵机一动，用鸡蛋黄、松节油、玫瑰油调和一起，做成一种散发清香的淡黄色油膏，涂抹在枪伤病人的伤口上，然后用干净的软布包扎起来。第二天，他发现这些涂了混合油膏的伤员睡得很好，伤口也没发炎、肿胀和化脓。一天天过去了，涂油膏治疗的创口逐步愈合。而那些用传统浇注沸油的伤员，却个个发着高热，伤口剧痛、肿胀，久久难以愈合。此后，巴雷在全军推广自己的新方法。

当时对枪伤严重、不得不截去受伤肢体的伤员，首先让他们在没有麻醉的情况下忍受切割肢体的疼痛，接着还要忍受火红烙铁在截肢部位烧灼来止血。巴雷仔细观察断肢出血情况后，发现血主要是从肢体断面的几根大血管里涌出来的，如果先在截肢的上部，用绳子紧紧绑住，就可以止住流血，绑住肢体的麻木感觉还能减轻病人截肢的疼痛，也容易在截肢面上找到出血的大血管，继而用线结扎止血。这种用结扎血管替代烧灼组织的方法，使截肢术取得了重大进展。

巴雷还改良了许多外科治疗方法，把外科治疗提升到科学的层面上。1575年，巴雷用法国通俗口语撰写了《外科学教程》一书，总结自己40多年医疗革新的经验，但是，推出后却受到当时医学界的竭力反对和猛烈攻击。但是巴雷的书还是在民间广泛推广，成为当时军医和外科医生的工作手册，并被译为几国文字在欧洲传播。他的成就开启了西方外科学的大门。

但是，初创而正在前进中的外科技术必须要解决麻醉、抗感染和输血三大难题，才能有新的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