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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人”在哪里

时间:2022-03-1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北京协和医学院解剖系也因此引起了世界的关注。他继续参与挖掘周口店遗址的研究,陆续增添了新的“北京人”标本。“北京人”的发现,意义深远,把人类用火的历史提前了几十万年。“北京人”生活在距今五十万年前到二十万年前,是从古猿进化到智人的中间环节。至今为止,“直立人”的典型形态仍以周口店的“北京人”为准。这也许能解释为何有那么多人关心“北京人”在哪里的缘由。

在今日北京城的西南方向,四十八公里之外是房山区周口店村的龙骨山。上世纪20年代,这里突然成了全世界关注的地方,周口店“北京人”头盖骨的发现,震惊了世界。北京协和医学院解剖系也因此引起了世界的关注。

到了40年代初,两箱本想转运美国暂时保存的“北京人”化石,就像当初它们刚被发现时一样,突然失踪,再次引起了世界的关注。

步达生(Davidson Black),是协和医学院的第二位解剖学主任。他与在组织学方面颇有造诣的前任考德里教授是同学,都是加拿大人。考德里当主任时,请步达生来协和,担任神经解剖学和胚胎学的教授。但步达生的真正兴趣是人类学。

1927年,步达生根据在周口店发掘的牙齿化石,断定这是中国猿人的一个新品种,起名叫“北京人”,并向全世界宣布了“北京人”的存在。对周口店的正式挖掘,从这一年开始,直至1929年一个冬天的下午,天气已经很冷,在中国地质调查所工作的一位年轻人,二十五岁的裴文中,终于在“北京人”遗址主堆积的北边小支洞里,发现了北京人第一块头盖骨——一个未成熟的女性头颅骨。

在步达生的建议下,协和医学院与地质调查所合作,由洛克菲勒基金会支持经费,成立了新生代研究室,设在协和医学院解剖楼一层。步达生是新生代实验室的荣誉主任。为了专心研究北京人,步达生每天都在晚上七八点去办公室,直到早晨别人上班。1934年3月的一个早晨,步达生的一位同事来上班,敲门无人应,用总钥匙开门后发现,步达生双手捧着猿人的头盖骨,前额枕在骨头上,因心脏病复发去世。

此后,新生代研究室由一位名叫魏敦瑞的德国组织学家、人类学家负责。他继续参与挖掘周口店遗址的研究,陆续增添了新的“北京人”标本

步达生(Davidson Black)叼着烟斗,在协和解剖实验室里研究“北京人”。他根据在周口店发掘的一块牙齿化石,确定出一个独特的人种——“北京人”,后来在同一地点发现的第一块中国猿人头盖骨证实了他的推断

“北京人”头盖骨

1936年12月的美国《时代》杂志报道:“1936年堪称化石人类学的繁荣昌盛年”,“几周前,从1929年在周口店发现北京人著名头骨的洞穴里,又发现了两个头骨。上周来自中国的消息,第五个北京人的头骨也被挖掘出来了,有鼻子、眼睛的窝,保存得比其他几个要好。至此,挖掘周口店的化石,已经进行了十年了。”

1938年4月的《时代》杂志说:“在上周的《科学》(Science)上,魏敦瑞博士详细描述了中国猿人的第一块大腿骨。这是由裴文中从上季度在周口店洞穴收集物中发现的。一块有十二英寸长,另一块二英寸长。它们有了一些人的特征,包括一般形状,在膝盖处的凹槽。但又有一些不同于现代人类的地方:更坚固,模糊的弯曲,到膝盖端厚度递减。从大腿骨来看,魏敦瑞认为它们属于一个完全直立行走的女性,差不多五英尺四英寸高。”

魏敦瑞经常在协和解剖系做报告,以各个标本的特点来推论北京人的特征,以及它在人类进化史上的地位。从1927年到1937年,共在周口店的猿人洞中发现5个完整或比较完整的头盖骨,周口店也因此而成为世界上同时期遗址中材料最丰富、最系统的一个古人类遗址。

“北京人”的发现,意义深远,把人类用火的历史提前了几十万年。“北京人”生活在距今五十万年前到二十万年前,是从古猿进化到智人的中间环节。在旧石器时代初期,“北京人”已懂得怎么选取岩石,如何制作石器用作武器或生产工具,已会使用原始工具来劳动,这是人和猿的根本区别。关于“北京人”的研究,回答了自19世纪爪哇人发现以来,近半个世纪关于“直立人”究竟是猿还是人的问题。“直立人”处于从猿到人进化的中间环节。至今为止,“直立人”的典型形态仍以周口店的“北京人”为准。

一位哈佛的人类学家曾说过这么一句幽默的话:“对于人类学家来说,可供研究的化石总是不够。”那些研究早期人类种类的学者,必须最大化地利用他们手上现有的东西。而世界上最著名的两类化石,一是1892年一位荷兰学者在爪哇发现的“爪哇直立猿人”,二是在北京周口店的“北京人”。这也许能解释为何有那么多人关心“北京人”在哪里的缘由。

由古人类学家裴文中、贾兰坡等人相继发掘的“北京人”化石,当时都保存在北京东单三条的协和医学院,具体方位是医学院大门西边的楼(也称B楼)里的解剖系。这里是步达生最初工作和最后工作的地方,也是接替他的魏敦瑞办公的地方。据说,化石存放在办公室的保险柜里。

上世纪40年代初北京时局纷乱,魏敦瑞准备离开协和医学院,去美国的自然历史博物馆继续研究“北京人”化石。动身前,他找到一位叫胡承志的得力助手,此人制作的化石模型非常逼真。他让胡承志把所有的“北京人”化石的模型做好,以便带到美国去研究。

1941年,日本与美国关系越来越紧张,为了使“北京人”化石不被日军抢走,当时只有三种选择:一是把化石运到抗日战争期间的大后方重庆,二是留在北京找一个妥善的地方秘密收藏,三是想办法送去美国暂时保管。第一种办法路途太遥远,安全无法保证。第二种也太危险,怕发生意外。于是决定采用第三种办法,虽然在挖掘周口店时,中美双方曾经订有这么一条协议:不得把发现的人类化石带出中国。

日后胡承志回忆道:“化石被装在两只没有上漆的白色大木箱里,一大一小。大的长四十八英寸、宽二十二英寸、高十一英寸;略小一点的木箱长四十五英寸,宽和高均为二十二英寸。”“我将化石从保险柜里一件件取出,给每件化石都穿了六层‘衣服’:第一层包的是擦显微镜用的细棉纸;第二层用的是稍厚的白棉纸;第三层包的是医用吸水棉;第四层是医用细棉纱;第五层包的是白色粉莲纸;第六层用厚厚的白纸和医用布紧紧裹住。”根据《时代》杂志的描述,这两个箱子共装了“北京人的六个头颅、半打的下颚骨、一百个牙齿,还有一些手臂和腿的碎片”,分别写上了A、B字样。

这两只箱子被送到协和医学院总务长的办公室,秘密移交给了即将离开北京回国的美国海军陆战队。12月5日,美国部队乘火车离开北京,前往秦皇岛,乘美国轮船“哈里逊总统号”,预计1941年12月8日起航。但是就在前一天,日本偷袭美国珍珠港,太平洋战争爆发,这条船被日本人击沉于长江口外。负责携带这批化石的负责人,在秦皇岛被日本军俘虏,从此,这两箱珍贵的化石下落不明。

1941年“北京人”匆匆离开北京,本是因为中国政府担心它的考古价值会终结在日本人手里。后来,控制了北京的日本军队,还是对“北京人”进行了一次大搜查。三十来名日本士兵,花了四天时间搜查了协和医学院的解剖楼,从地下室一直搜查到天花板,结果是“根本没有”。

在日本人占领了协和医学院后,曾经引起世界瞩目的辉煌达十年之久的新生代研究室无法继续工作,在1942年初解散了。化石没有了,但“北京人”遗址图保住了。在枪口之下,和裴文中一起挖掘周口店的考古学家贾兰坡,从协和医学院里偷出了“北京人”遗址图。他用很薄的半透明的棉纸,将1:50的原图描摹下来,然后攥起来揣在兜里,像手纸一样,偷偷带回家。之后,再按比例缩成1:100的图。有时他还偷偷地把周口店发掘的照片底片夹在书里带出来。

两箱“北京人”化石的突然丢失,再次震惊了世界。一位叫Roy Chapman Andrews的古生物学者说:“北京人”是整个人类演化历史上堪称最重要的发现。不知道有多少人类学家为此扼腕叹息。

有人认为北京人头盖骨还在美国人手里,也有人认为头盖骨埋藏在日本皇宫底下,还有一说可能随日轮“阿波丸”沉没在中国海域内。1952年1月的美国《时代》周刊则猜测:“还有一种可能是这些骨头被中国农民碾磨成粉,然后吃了,因为这些来自地下的化石,他们管这叫作‘龙骨’,很长时间以来在中药里都是一味重药。”

1966年,挖出第一块“北京人”头盖骨的裴文中已经六十二岁,他再次主持了在周口店的“北京人”发掘工作。关于“北京人”化石的新发现,再次轰动了世界,也算是弥补了两箱“北京人”化石丢失的缺憾。直到1980年,七十六岁的裴文中仍念念不忘那两箱丢失的“北京人”化石,他写信给当年曾赞助周口店考古的洛克菲勒基金会,希望在有生之年能找回它们。只是直到现在,仍没有人能回答那两箱“北京人”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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