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即兴幽默

第十二章　即兴幽默 ——训练目标:出口成趣　妙语连珠

快乐的人生是健康的人生,快乐的社会是稳定的社会。创造快乐,是我们的社会责任,更是广播电视及其主持人的责任。

英国戏剧家萧伯纳说:“没有幽默的语言是一篇公文,没有幽默感的人是一尊雕像,没有幽默感的家庭是一间旅店。”我国相声大师侯宝林说:“没有笑声的生活是一种酷刑,没有笑声的生活不成其为生活。”幽默作为一种文化现象,既是说话人的审美选择,也是社会交往的润滑剂。

例话

奥巴马的即兴幽默

美国2008年总统竞选中,两位代表不同政党的总统候选人互相攻击,由于运用了幽默,也表现出优雅的一面,被调侃的人用幽默化解了尴尬。

7月12日的晚上,在美国天主教组织了一场大型慈善晚会,两位总统候选人应邀发表演说。民主党候选人奥巴马登台的第一句话就是:

“过去,他们说我同恐怖分子‘混’在一起,今晚可好了,我可要同这么多名流‘混’在一起啦!”

大家报以欢呼和鼓掌。奥巴马挥手致意,接着又加了一句:

——“我喜欢同你们‘混’在一起!”

大家又报以欢呼和鼓掌。共和党候选人麦凯恩在旁边也忍不住笑了,笑得前仰后合,而且也跟着鼓起掌来。

幽默趣说的即兴性很强,它要求出口成趣,即兴而成,有时可以“语言游戏”的形态出现。“语言游戏”是维特根斯坦提出的。这个概念的提出表明,语言不仅是交流思想的工具,也可以是一种游戏,如打牌、下棋一样。既然是游戏,就该有游戏规则。但是规则太多太细反而束缚了手脚,所以在“语言游戏”中,偏离语用规则的情况屡见不鲜。可以说,没有对语用规则的偏离与悖反,就没有“语言游戏”。奥巴马为了追求幽默和趣味,违背礼貌原则、合作原则,按另一种规则行事。这种悖反或偏离是随机性的。主持人的“语言游戏”也应深藏智慧与机敏。

例话

崔永元羊城遇诘难

中央电视台主持人崔永元到广州参加第十届全国书市开幕式,他在购书中心门口与读者见面,遇到了几位观众的诘难:

小伙子:崔哥,你们《实话实说》怎么没过去好看了?

崔永元:(愣了一下)不错,我也觉得没过去好看了,我们有责任——不过,主要的责任还在你。

(大家很诧异)

崔永元:(笑问)小伙子,你结婚了没有?

小伙子:没有。

崔永元:我告诉你,结婚的感觉和恋爱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哄笑,鼓掌)

女青年:崔老师,我们学校要开辩论会,您教我几招儿吧!

崔永元:你们辩什么题目?

女青年:IQ和EQ哪个更重要?

崔永元:你说哪个更重要?

女青年:我也不知道,问你呀!

崔永元:(想了一下)好吧,我给你出一条妙计:讲IQ和EQ的书很多,书市上都在卖,你进去问问营业员,哪个卖得快,卖得快的就重要。有了这个秘密武器,保你旗开得胜!

(哄笑,鼓掌)

大学生:(来者不善)都说你崔永元的语言了得,你会说广州话吗?不会?我会多种方言,你敢同我比试比试吗?

(大学生当场说了几句广州话、客家话和潮汕话,问崔听出来说的是什么。崔说一点儿也听不懂。大学生十分得意。

崔永元趋前“谦虚”地请问他叫什么名字、哪个学校的、学校在什么地方、哪个班级、住哪个宿舍等,大学生都一一回答。)

大学生:(突然,警觉地)你问这么详细干什么?

崔永元:(坏笑)啊,没什么,我回北京以后,是想抽个时间向国家语委报告,在广州的某一个学校,有个不提倡讲普通话的角落,方言很盛行,请他们赶快来查一查……

(众大笑,鼓掌)

幽默是一种健康的语言品格。它激起普遍的欢乐和快感,把大家带进愉悦的氛围。崔永元就是这样的人。他在广州,突然面对有点儿恶作剧的诘问,却坚持用轻松的玩笑方式说话,体现了一种平民化的语言性格。他谐趣轻快的妙接妙对,闪烁着智慧的光彩——比如他用恋爱结婚作类比,妙解现在节目为什么不好看(答小伙子)；他借“境”发挥,将辩论的出“招儿”与书市的销售“挂钩”(答女青年)；他从比试方言“岔”到推普上面去(答大学生)——开始时,他似乎是宽容大度地“接受”对方强加的尴尬,却在对方“暗自窃喜”时突然“狡猾”地来个逆转,用隐喻、用类比迂回,让对方也“分享”了一点儿尴尬,此所谓“善戏谑兮,不为虐兮”。

这也告诉我们,即兴幽默的构成有三个要素:一是语境,二是性情,三是语言。尤其是语言,要在瞬息构思上下工夫,所以被看做是一种“快语的艺术”,一种高妙语智和生活情怀的展现。这是因为:

第一,幽默要求我们对生活充满热情。

幽默风趣不是做作出来的,幽默是一种思维方式,是一种生活态度,是对世事达观而又充满感情的性格渲染,是本色的流露,是交感的会意。卡莱尔说:“真正的幽默多出于热情而少于理智。幽默并非鄙夷,在于爱,它不是出现在哄笑里,而是出现在安详的微笑里。”

第二,幽默是一种智慧性的言语活动。

幽默要突破惯性思路,遵循反常原则,有时讲的就是“歪理”,所以经常要“突发奇想”,掌握语用变异的规律,想得快,说得快,触景即发,涉事成趣,既出人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第三,幽默要灵活运用口语修辞手段。

幽默既有极度的夸张、反常的妙喻,也有精巧的对仗、强烈的对比；既有怪异的移就、顺拈的借代,也有含蓄的反语、荒诞的类比……而且,幽默讲究选词俏皮、句式奇特,表达时辅以特殊的语调、语气和语速；说话有时半遮半掩、浓淡相宜,引而不发、委婉圆巧……甚至,一个手势动作、一个心照不宣的微笑,都可以是意味深长的幽默风趣。

第四,幽默需要各种各样知识的积累。

即兴幽默,要求我们注意现实生活,尤其注意俯拾皆是的素材——丰富多彩的现实生活几乎每天都会出现有趣的语言材料,但它们一般是无意识地进入我们的意识和记忆,如果做个有心人,我们的语料库存就会丰富起来,这对即兴幽默是很有用处的。

我们不可能对幽默趣说的语用方式作全面的罗列,而且幽默也不完全是语言技巧运用的问题。这里我们通过具体语用案例的点评做一些归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