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成长是教师专业成长的根

生命成长是教师专业成长的根——对“国培”的反思

赵徐洲

教师专业成长为什么难？

教师专业成长与新课改一同走来，学校培训、市县级培训、省级培训、国家级培训，层层培训中，我们不可否认一部分教师确实脱颖而出，成为骨干。但就整体而言，这样的外因手段很难达到教师成长的内因目的。尤其是农村教师的培训效果并不明显，在培训学习中，投机取巧者大有人在。究其原因是这种“被培训”“被成长”属于外因，带有一种强制性。何况，即使教师的专业成长了，而教师的人格不提升，教育同样很难有望成为“好的教育”。如同某教授对学生言，多少年后赚不够多少钞票，就不要来认师。该教授的专业水平或许是合格的，但离“好的教师”的标准还有一定的差距。“好的教师”首先要高扬教育的理想与信念，教育自己的学生要能够挺直脊梁，诗意地栖居在大地上。话说回来，当下教师成长难，确实有诸多客观原因在制约，如待遇问题、体制问题、评价问题等等。这些客观原因虽然不断良性发展，但在今后一个时期依然存在，这是国情，我们必须承认并且接受。内因决定外因，根深才能叶茂。我们必须找准主内因，找到教师专业成长的主根是什么。然后，激活内因，夯实根基。如此，教师将会进入“我培训我”“我成长我”“我乐我业”的专业自觉过程，才会成为“好的教师”，逐步实现“好的教育”。

那么，教师专业成长中的主根是什么？我以为，是每一位教师的生命成长。首先要明确，生命成长与权力、财富没有必然的联系，生命成长也不是年龄的增长。生命成长不一定与人的年龄成正比，有时还成反比。那么，什么是生命成长？生命成长包括对自然生命的尊重、珍爱与呵护，丰子恺先生认为“护生即护心”，抽烟酗酒既不是“护生”，更谈不上“护心”；生命成长亦包括对精神生命的培养与唤醒，对生命存在意义的追寻与执著，对所遇的人事活动即诚即敬，能笑傲压力、态度积极、乐观精进。生命成长的内核是自觉地守护生命的完整性，致力于对“爱的能力”的终身培养。只有教师在自己生命成长的自觉活动中，才能主动地致力于专业成长，才能在教育活动中尊重人的生命存在，培养学生的主体精神，点化学生的精神生命，播下一颗爱的种子，在自立而立人、自渡而渡人中实现生命的圆满与价值，享受生命的充实与快乐。

一、生命难以成长是现代社会的一种常见现象

人有两种，领着命运走的人，被命运拖着走的人。芸芸众生，滚滚红尘，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大多数人随着年龄的增长，不断地让命运拖着走，生命并没有得到成长。一个人要实现自己的生命成长，就要学习如何拒绝生命的分裂，保持自己的生命完整。比如幼儿吃苹果，他心无旁骛，一心一意，只是吃他的苹果，苹果就是他的全部，他的眼里只有苹果，心里只有苹果，没有其他，甚至他的眼里没有苹果，心里没有苹果，只剩下一个吃，吃就是他的全部。再如幼儿睡觉，躺在床上，他就只有睡觉，睡觉就是他的全部，再没有其他。幼儿的吃苹果和睡觉就很全然，没有分裂。而我们大多数成人便不是这样，吃苹果的时候心里想着一些恼人的事情，睡觉的时候手里要捧一本书才能入睡，吃饭、喝水的时候要在谈笑中吃饭、要在看电视中吃饭，走路的时候不只是匆匆地赶路，还再想一些问题。我们不能在吃饭的时候静静地、香香地品味那个饭、品尝那个水，睡觉的时候不能关照入眠和清醒之间的那个瞬间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走路的时候不能注意那个走的人是谁？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不断地被分裂，我们年龄越长，分裂越严重。因为我们在吃饭、睡觉、走路这些最基本的生命状态中已经开始了分裂。做家务不能享受那个家务劳动，总是想着丈夫或者妻子少干了家务，这样思考的时候，生命的分裂便开始了；生命的分裂如果开始了，毋庸置疑，做家务的过程中埋怨、唠叨便产生了，要求便产生了，下次家务便是你的，如果对方不答应，更多的不满便产生了，更深的分裂便产生了，随之而来的便是恼怒与争吵，我们失去了心平气和。文化经典、生命经典《黄帝内经》讲来讲去，无非讲了四个字——心平气和。一个人心平了气才能和，气和了才能幸福安康。心平的条件就是一个人必须学着不要分裂自己；要把生活当做一个整体来了解它的意义。了解生活，就是我们了解自己；教育就是要把生活当做一个整体加以了解。整体可以经由部分来了解，从吃得香、睡得美、走得正的生活小事中领悟生命成长的幸福与悠然。

由这些平常而不平常的小事引申到教师的工作方面，如果一边无奈、被动地干工作，一边不情愿地扭头抱怨工作，工作做不好，心情不舒坦，损失是双重的，分裂是多样的。大多数人“不自觉”地在家庭事情、生活事情、工作事情上分裂自己，让自己失去完整性。不自觉便会懵懵懂懂、迷迷瞪瞪、稀里糊涂，不自觉便会失去醒悟、了悟、大悟、彻悟。日本企业界有一句话，知识不如能力重要，能力不如态度重要，态度不如悟性重要。我们常说成功的黄金定律是积极的态度，态度决定一切，但在日本人那里，还有比态度重要的东西，就是悟性。悟性是智慧的源泉。“悟”这个字值得玩味：是一个心和一个我组成的；从左到右看，心一定是我的，心不能是别人的，从右到左看，一定是我的心，不能是别人的心；在任何情况下，都要有我的心存在，都要有我存在，不能失去我的心，不能失去有心的我；心与我同在，我与心同在，心即我，生命便不分裂，这就是了悟。了悟生命理应是教师资格中的第一资格。其实，每个人的生命成长，就是被污染和自我清除污染、被分裂和自我修复分裂的过程。如果不能醒悟，污染叠加，分裂加剧，这辈子好不容易来世一趟，如在不能认识自己、调整自己、超越自己中完成我们的生命成长，是不是太遗憾了。何况，为人师者的生命如果难以成长，要谈引领学生的生命成长纯属画饼充饥、纸上谈兵。师道可谓大道，师德可谓至德。

二、水能告诉我们生命成长的简单答案

日本有一个科学家叫江本胜，他用很长时间作同一个试验，就是到世界各地采集水样，然后把水样分别装在两个瓶子里，给一个瓶子贴上红标签，另一个贴上黑标签，对贴红标签的水用不同的语种说“我喜欢你，我爱你”，对贴黑标签的水也用不同的语种说“我恨你，我讨厌你”。然后把它们放在冰箱里结晶，再用显微镜观察。结果发现贴红标签的水纹样特别好看、特别有秩序，贴黑标签的水纹样十分杂乱、十分丑陋。如是千万次，概莫例外。于是他向世界宣布：“水是有感知的。”这个结论让世界惊异，立刻引起争议。美国人表示质疑，他们的科学家开始作这个试验并得到了实证，把这个试验结果在地铁通过视频画面放映，向美国民众宣传水是有感知的。水是有感知的试验结论，在中国古代的智慧者那里叫感应，认为万物皆有感应，叫做“天人感应”。

水是有感知的对我们老师有什么启示？我们人体的70%是水，这70%的水浸润着我们的细胞、血液、肌肉、骨骼，这70%的水浸润着我们的心肝肺和大脑。试想，如果我们对学生付出一片真情、真心，我们真诚地教育每一位同学，帮助他、祝福他，学生身体里70%的水一定会绽放美丽的花纹。我们一定能赢得众多学生的爱戴，我们身体里70%的水该有多少个美丽的花纹，这些花纹又是多么地有秩序。秩序是什么？秩序就是和谐。和谐出现的时候分裂便消失了。对教育的定义有许多，但有一条哲理性的定义是说，学生把学校传授的知识都遗忘了，剩下的那些东西便是最好的教育。一个学生在学校里最终剩下的无非有两种，一种是对老师的感念、感谢、感激、感恩；一种是对老师的不满、抱怨、遗憾。感念是因为老师做了值得感念的事，抱怨是因为老师做了值得抱怨的事或对老师的误解没有消除。

三、让生命成长成为教师专业成长的根

我们把人生中最美好的年华和最难忘的时光都交给了我们的工作。工作是我们生活的依赖与保证，我们要好好地善待自己的这份工作，感恩我们的事业。教师的工作是一个积善成德的幸福过程。试想天底下还有这样的职业吗？没有。医生医治人的肉体，而教师在塑造人的心灵，在成长人的生命，教师在积天底下最大的德。一人一世界，教师一生中不知要影响多少个心灵世界。我们的祖国正处在发展之中，时下教师的待遇不高，存在这样那样的困难和问题，但你只要是教师，就必须有一个清醒的认识，这就是历史，这就是你的命。人要知命，进而认命，再进而爱命，如此，生命便不分裂，便能实现生命的美好与圆满。哲学家尼采有一句三个字的名言：“爱命运”。尽管我们不富贵，但我们一定要高贵，因为，我们是知识殿堂、文明基座、精神家园的守护者。

总之，只要一个教师做到自己的生命不断成长，尝试着让自己不要分裂，让自己过一种完整的生活，过一种全然的生活，他的生命世界自然会发生美妙的变化。在这些美妙变化中自然会实现教师的专业成长，他就会清醒而自觉地修身、齐家、爱生、敬业，就会担当道义、上下求索，就会呵护生命、敬畏生命。他必将和他的学生一起成长，既是知识、能力的成长，更是思考力、创造力、生命力的成长。

当悟，人的成长是一生的，不断成长着的人注定是幸福的。教师一生的成长首先是教师自己的生命成长！

（作者系宁夏泾源县第一中学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