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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体西用”的演化

时间:2022-03-0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随后,王韬、郑观应等人开始反思“中体西用”进程中出现的问题,指出洋务运动所学习的只是西人的皮毛而已,而真正应该向他们学习的是经济和政治等立国之本。开明知识分子对西方资本主义的认识发展到这一程度,可见随着洋务运动的开展,“中体西用”文化观已经无法容下向西方学习政治经济新政的新内容。所以说,随着不断演化,“中体西用”说逐渐趋于完整和丰富,对西学的认识,也不断充实。

第五节 “中体西用”的演化

洋务派为强调西学之可用和当用而标榜的“中体西用”说,随着他们对于西学知识的加深而逐渐有所发展,开始有人认识到所学习的不应该只是洋器洋技之长,不应只局限于“不师其法,惟仿其器”的狭小范围。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西学的性质和作用是否仅局限于形而下的器技之末,成为了当时开明知识分子必须正视的问题。

就在洋务运动早期提倡向西方学习之时,郭嵩焘就在“海防之议”后作出了“西洋立国有本有末”的判断。郭嵩焘的这一判断是想说明我国向西方学习的过程是循序渐进的,在学习其技术之后,还应该学习他们的立国之“本”。但关于这个“本”学习之后如何运用的问题,郭嵩焘并没有提及。随着留学运动的开展及大量翻译著作的盛行,人们开始了解西方的政治经济体制,西方固有的本末与“中体西用”的关系及如何处理成为不可回避的一个问题。

随后,王韬、郑观应等人开始反思“中体西用”进程中出现的问题,指出洋务运动所学习的只是西人的皮毛而已,而真正应该向他们学习的是经济和政治等立国之本。郑观应在《盛世危言初刊自序》中表达了自己的见解:“善夫张靖达公云:‘西人立国具有本末,虽礼乐教化远逊中华,然其驯致富强亦具有体用。育才于学堂,论政于议院,君民一体,上下同心,务实而戒虚,谋定而后动,此其体也。轮船、火炮、洋枪、水雷、铁路、电线,此其用也。中国遗其体而求其用,无论竭蹶步趋,常不相及,就令铁舰成行,铁路四达,果足恃欤?’”(28)在这一论述中,郑观应集中体现了“论政于议院,君民一体”的西方政治制度,这是对“中体西用”说的有力驳斥,也是对“中体西用”说发展到一定阶段所暴露的问题的反思。

相比较于郑观应的含蓄,钟天纬直言不讳地指出洋务运动成效不理想:“如遣使、肄业、练兵、制器、开矿等事,非不竭力经营,仍治标而非治本,则不过小小补苴,终无救于存亡大计。”而西方强盛的主要原因,器技高明只是其表面原因,最根本的还在于“通民情,参民政”,这才是他们“国势日臻富强”之“本”,只有把这个“体”抓住了,才能带动“用”的发展,也只有这样,才能找到一种可以使中国“救于存亡”的治国之本。“至于通民情、参民政之目,则如开公议堂,而闾阎无不达之情;创新闻纸而草野无不言之隐;立讼师陪审之员,则是非一秉大公,而民无冤狱;设乡举里选之法,则好恶参诸舆论,而野无遗才。若夫赋税由民定,则不困诛求;公役由民办,则乐于从事;教养由民捐,则朝廷无博施济众之病;巡逻由民派,则官府无精神不到之区……驯至道不拾遗,夜不闭户,几几乎三代刑措之风,断未可以无本之治目之矣。至于武备之精、吏制之懋、学术之隆、人才之盛、刑罚之公、财用之足、商务之兴、制造之利、水利之修、农功之治,胥本此道以行之,故能造其精微,睹其成效耳,非即其致治之本源也。”(29)

钟天纬的这些言论,著述于1880年前后,表明了19世纪80年代,洋务派中的激进分子,已认识到要想学习西方富强之本,就必须对中国固有的君主专制的“体”进行根本变革。但当时这些议论还没有形成重大影响,只能说是维新变法思潮的前驱。开明知识分子对西方资本主义的认识发展到这一程度,可见随着洋务运动的开展,“中体西用”文化观已经无法容下向西方学习政治经济新政的新内容。但是,王韬、郑观应、钟天纬等的这些观点,因处于特定的历史时期,还没有达到改变祖宗法统与伦理纲常的勇气和能力。

随着洋务运动的继续开展,除了继续讲求军事技术和声光化电等科技学问之外,洋务派将引进西方文明的重点放在了“重商富民”上,对西方资本主义有了进一步的认识。1875年,郭嵩焘在《条议海防事宜》中提出:“嵩焘窃谓西洋立国之法有本有末,其本在朝廷政教,其末在商贾,造船、制器、相辅以益其强,又末中之一节也。故先欲通商贾之气,以立循用西法之基,所谓其本末遑而姑务其末者。”(30)在这一论述中,郭嵩焘已经认识到西洋立国之“本”是“政教”,而“商贾”只是“末”,而“造船、制器”更只是“末中之一节”。但郭嵩焘也认识到,中国现在条件还不成熟,不得不“姑务其末”,先“通商贾之气”,以此奠定“循用西法”的基础。所以说,随着不断演化,“中体西用”说逐渐趋于完整和丰富,对西学的认识,也不断充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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