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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的进步引发的人文关爱从医疗服务中的渐次疏离

时间:2022-03-0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医疗活动和医疗科学既然是为人类的生存繁衍和发展服务的,是人类生存繁衍和发展的必需,因此,它也就必然要和人类社会的发展同步发展。它不可能永远停留在一个不变的水平上。医学的发展是从对疾病的研究开始前进的。

(一)现代科学介入医学,是医学发展的需要和当然要求

医疗活动和医疗科学既然是为人类的生存繁衍和发展服务的,是人类生存繁衍和发展的必需,因此,它也就必然要和人类社会的发展同步发展。它不可能永远停留在一个不变的水平上。医学的发展是从对疾病的研究开始前进的。医疗是为了治疗罹患疾病的人,研究疾病就要研究患病的人:“人为什么会患病?患病的人哪儿出了问题?医药为什么能治病?医药怎样的去治病?凡此种种问题,都要具体的从研究“人”开始,于是人体的“组织”“器官”“系统”的构造是什么样的?人的生理结构有什么特征……的研究便提上了紧迫的日程;借助于同时期的自然科学、物理学、化学的知识和自然科学的研究方法,医学对人的研究就像一把锐利的解剖刀,原来在医师们眼中、心中完整的、活生生的人,在科学的研究中,逐渐地被分解;分解成某一组织、某一器官、某一系统,患者于是不再是完整的人。但这种分解对于医学的进步来说完全是必要的,有益的。因为它使医师对患者的了解更具体,更深入。因而,医师们在疾病面前有了更多的办法。当一个医学士开始医学学习的时候,他们要了解作为生物体的人的特征,他们要学习解剖学。但是任何医学士的解剖学学习都不是从对人体的解剖开始的。他们需要先解剖青蛙、小鼠和狗,在解剖这些小动物的时候,带教的老师也许会向他们说:“当人体被打开的时候,也就是这样的,也是有这样的组织、器官和各个系统的。”这里的这个对比,完全是正确的。但是它完全撇开了人的社会属性,只让医学士们先了解作为生物体的人,这当然也是完全必要的。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消除他们对人体、对生命的“神秘感”和“敬畏”。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学习,医师们才会非常了解作为生物体的人。以后当他们接诊患者时,当他们倾听患者的述说时,随着患者的述说,他们便会如同有了透视功能的眼,立刻会“看到”“想到”这个患者是哪个“器官”、哪个“组织”、哪个“系统”出了毛病!不需要借助任何机器,他们就会洞悉他们面对的这个患者的疾病发生的组织、器官的位置。如果没有这个知识,如果患者述说了半天,医师还不能想到患者是哪儿出了问题?他就当不了医师(或者根本就不是医师),患者也会拒绝这样的医师。再从治疗疾病的过程看,也是由于科学和医学科学的进步,现在医师们借助现代科学、生物学、化学的知识,对于用药或手术治疗的进程,也已经可以如同看到自然界的任何发展过程一样,看到医疗救治的发展过程,看到其变化,看到其发展,预见其趋势。比如给患者用了某一种药之后,医师完全可以知道约多长时间是药效最高的时间;用药后人的机体会发生哪些变化等,从而指导和帮助患者合理用药,科学服药,取得最好的疗效。因此,现代科学的全面介入医学,这是医学发展的一个必然的要求和必然的过程。这是科学的进步,医学的进步!当代医学正是借助于科学技术的发展而有了飞速的发展和进步。也可以说,医学是在自然科学的基础之上,以彪炳千秋的成就为人类的历史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

(二)一种错误的思维定势的形成

但是正如著名科学家汤因比在《人类与大地母亲》一书中的诘责:“人类精神方面的不健全已经给社会进步造成障碍,因此也给技术进步带来障碍,如果滥用日益增长的技术力量,人类将置大地母亲于死地。”这个诘责用于对医学发展的观察,同样令人振聋发聩。因为在医学的发展中,如果由于大量的运用现代的科学技术而导致一种错误的思维定势——“技术至上”“忽视人文”,这也会让现代医学进入死胡同。当冷漠取代温情,当沟通交流变得稀缺,当治疗变得如同流水线上的机械作业,医学也就会蜕变成被药物和机械仪器所奴役的工具。医患关系再也不会有温馨和亲密。所以,现在许多医学界的有识之士都认识到:科学技术是一把双刃剑,它在帮助医学深入发展的同时,又带来了把人的生物属性和人的社会属性割裂的弊端。当高新技术这把双刃剑介入医患之间时,患者往往就成为了疾病的标签,成为了肉体的物质,是CT图像,是组织、是器官、是细胞、是基因。这就是医学发展历史曾经的合理与必要,而现在又成为社会广为诟病的严重弊端。这个弊端,不仅为社会公众广为诟病,也是医界有识之士敏锐觉察的、需要改正、并且正在努力改正的。著名的医学界前辈、中国工程院院士孙燕曾在一篇文章中说:“我们都熟悉希波克拉底誓言和1948年在此基础上世界医学会(WHA)制定的《日内瓦宣言》。这些都是对医师们的道德要求。同样我国也非常重视对医师的道德要求。所以中外自古以来,都对医师这一职业有特定要求,‘医乃仁术’,没有爱心的人是不被这个职业接受的。”他还指出:“‘医乃仁术’,医德很重要。医师只有具备人文知识,对人的心理、生理、病理都有深入的理解,才能把工作做好。因此,要重视献身教育,人文教育。现阶段,这句话无论强调多少遍都不过分。”他还指出,“医学是建筑在人文和科学基础上的学科,既有人文修养的特征,要是有借鉴了物理学化学等各学科的成果。例如,CT等用的就是物理学的成果,化疗药物包括靶向药物都与化学和分子生物学的发展分不开。医师如果只知道怎样利用,而对原理一无所知,那么就只能成为匠。所以,技术学习和提高也很重要。”他又指出,“医术和艺术是相通的,治疗患者其实和艺术一样体现一种人性和仁术的美。没有这种美就不是艺术,没有体现患者生命的顽强和医护人员的爱心,医学就没有了灵魂。”孙燕院士的文章当然绝不是他一个人的观点,也不是仅仅老一代的医学大师们的观点,而更是大多数医师们心灵深处的肺腑之言。是医师们的核心价值追求,是医之魂的彰显。医疗服务中的人文关爱的缺失,主要是科学和医学的发展和进步带来的消极的一面,它也会在医学和科学的进步和发展中得到解决。

还应该看到,在医疗活动中,有时还确实需要医师在治疗中,暂时的把人的社会性和生理性剥离开去的;这里有两个医学大师的医疗实例:我国一位著名的中医医师唐由之,在1975年时,曾经参加为毛泽东主席治疗眼疾的7人医疗小组。准备为毛主席做治疗白内障的手术。7人小组包括了中医和西医的医师。在一次讨论治疗的方案时,唐由之从大家的分析中意识到手术可能要由中医师做,也就是他来做这个手术,想到责任的重大,非常紧张,血压升高,满面通红。参加讨论的周恩来总理安慰他说:唐大夫,你不要紧张,我们先不作决定,你先带几个人做好一些手术前的准备工作。唐医师的紧张情绪在历时近1个月的时间中,慢慢地平静了下来。7月23日晚上,唐医师成功地为毛主席做了手术。20世纪80年代,中央电视台在一次访谈节目中,主持人再次提及唐医师的这次治疗活动,并且问他,“既然你想到要为毛主席做手术就很紧张,那么,做手术时你是怎样克服紧张情绪的呢?”唐医师非常明确又非常简单的回答说:“手术时,我只看到的是一个白内障的病灶,根本就没有想到是毛主席!”这就是医疗活动中没有任何过错,并且非常必要地把人的社会性从治疗中的暂时剥离。没有这样的剥离,就不会有成功的治疗。再看看另一位医学大师的一次治疗案例。裘法祖院士,我国外科鼻祖,有过许许多多的成功的经典手术案例,但是却有过一次没能完成的手术,一个极为简单的阑尾炎手术。那么,著名的专家,却没能完成最简单的阑尾炎手术,何故?原来被手术的患者是他自己亲爱的儿子,裘医师是一位很重感情的人,他挚爱患者,也挚爱自己的儿子,当他知道儿子需要做手术时,便马上表示要亲自为自己的儿子做。但是,当他在手术中已经打开了腹腔之后,一心想到被手术的是自己的亲爱儿子时,却再也下不去手了!最后这次手术是由助手来完成的。想到是自己的儿子,没能够把人的社会性的剥离,手术都无法成功的进行。可见有时在治疗活动中人的社会性与自然性的暂时剥离,是医疗的必需,不能都视为人文关爱的缺失。还有这样的一个案例,北京一位著名的医学教授,内科专家,在汶川地震之后,坚决要求去汶川参加救灾活动,医院考虑他年事已高,最初没有同意他的要求。但是,在他坚持之下,还是同意了他去汶川参加救治活动,到了汶川前线,由于很少有内科的患者,他又去外科手术帐篷中帮忙,作助手。手术帐篷中的第一天,他一早进去作助手,到了中午他却坚持不下去而退了出来,为什么呢,他过后告诉我们,这一上午,在这个帐篷中,进行了多次的截肢手术,这么多人的肢体,就这样不得已地被截了下来,他作为一位内科大夫,几十年的从医经历中从来就没有这样的痛苦经历,他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情景。可是,外科的医师们却正在从事这样不得已而为之的工作,难道人们会以为外科医师们太冷漠吗!我也看到一位外科医师在汶川救治医疗服务时的文章,他说,当他听到一位年轻的姑娘哭着请求大夫为她保留伤腿时,他的心里都在流血流泪,但是为了保住姑娘的生命,还是不得不为她截去已经坏死了的患肢。这难道是医师的冷漠和残酷吗?恐怕谁也不会这样的认识吧!看了这样的一些报道,我想,我们对于医疗行为中的所谓医师冷漠的误解,可以得到冰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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