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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第安人的战鼓

时间:2022-02-2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印第安人没有再到小木屋里来。好多天过去了,玛丽和劳拉没有看见任何印第安人。到了晚上,杰克的叫声越来越响,印第安人的鼓声也是越来越快、越来越快,那狂躁的叫喊声也越来越尖锐、越来越野蛮。他对劳拉解释说,印第安人用这种方法谈论战争。果然,很快就传来了印第安人的喊杀声。印第安人营地的方向已经没动静啦,广阔的草原一片寂静。那天晚上,印第安人营地上的声音比前一天还要可怕,喊杀声比噩梦还要恐怖。

第二天一大早,爸爸吹着口哨去耕地。中午回来的时候,他从焦黑的大草原上弄了一身灰,但是很开心,因为地里那些烦人的高草都没有了。

不过印第安人总是让人感到很不安。河边聚集了越来越多的印第安人。白天,玛丽和劳拉会看见他们煮饭时升起的炊烟;到了晚上,又能听见他们的狂野的叫喊。

爸爸提前从地里回来了。他早早地干完活儿,然后把佩特、帕蒂、邦妮以及母牛和小牛犊关在马厩里。它们现在不能沐浴月光,也不能在凉爽的院子里吃草了。

暮色开始笼罩大草原,风声渐渐停止的时候,印第安人营地那边传来的声音却越来越吵,也越来越激烈了。爸爸将杰克抱进小木屋,然后关上房门,拉好门闩。大家都要等到天亮才可以出门。

小木屋逐渐被黑夜所笼罩,这样的黑暗令人害怕。印第安人喊声震天,有一天晚上,他们又开始打鼓了。

劳拉在睡梦中都能听到粗野的叫喊和震天的鼓声,她也能听见杰克用爪子抓地的声音和它那低沉的吼叫。有时候爸爸会从床上坐起来,听外面的动静。

一天晚上,他从床底的盒子里拿出了他的子弹模子。他坐在炉子旁边,把铅熔了,制造子弹,最后把所有的铅都用光了。劳拉和玛丽一直没睡,看着他做子弹。他从来没做过这么多子弹。玛丽问他:“你为什么要做这个呢,爸爸?”

“哦,我现在没有别的事情做呀。”爸爸说着,高兴地吹起了口哨。他白天一直在耕作,现在已经没有力气拉小提琴了。他应该早点休息的,不该为了做子弹,这么晚才睡觉。

印第安人没有再到小木屋里来。好多天过去了,玛丽和劳拉没有看见任何印第安人。玛丽不愿意出去玩,劳拉只好自己在外面玩耍,不过她觉得大草原怪怪的。这感觉让人很不安。似乎总有什么东西隐藏在草丛中。有时候,劳拉觉得有人在偷偷地看着她,有时候又会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背后爬过来似的。她迅速地转过头,却发现什么也没有。

斯科特先生和爱德华兹先生背着枪,在田野里找爸爸聊天。他们聊了很久,然后一起离开了。爱德华兹先生没有到小木屋这边来,这让劳拉有点失望。

中午吃饭的时候,爸爸对妈妈说一些定居者正在商量建围场的事情。劳拉不明白什么叫建围场。爸爸对斯科特先生和爱德华兹先生说,这个主意很不好。他对妈妈说:“真的需要围场的话,那现在建也来不及了。现在,千万不能让人家觉得我们害怕了。”

玛丽和劳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她们知道,现在问问题也没用,大人们只会说,除非爸爸妈妈跟她们说话,否则,小孩子在吃饭的时候不许说话。或者对她们说,小孩子必须老老实实坐在那里,不能说话。

那天下午,劳拉问妈妈围场是什么。妈妈反问她,这是小姑娘应该关心的事情吗?这就意味着,大人从来不会告诉你真正的答案。玛丽看了她一眼,那神情似乎在说:“我早就跟你说过啦。”

劳拉不明白爸爸为什么说“不能让人家觉得我们害怕了”。爸爸从来不会害怕啊。劳拉也不想表现出害怕的样子,但她确实有点害怕,她害怕印第安人。

杰克的耳朵一直竖着,它都不对劳拉笑了。即使她轻轻拍打它,它的耳朵也会一直竖着,脖子上的毛竖起来,嘴唇向后抽动,露出牙齿。它的眼中满是怒火。到了晚上,杰克的叫声越来越响,印第安人的鼓声也是越来越快、越来越快,那狂躁的叫喊声也越来越尖锐、越来越野蛮。

一天夜里,劳拉尖叫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听到了一些可怕的声音,那声音让她浑身冒冷汗。

妈妈赶紧来到她身边,温柔地对她说:“劳拉,别出声,这样会把小卡莉吓着的。”

劳拉扑到妈妈怀里,妈妈给她穿衣服。炉火已经熄灭了,屋子里黑洞洞的,但是妈妈没有回去睡觉。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爸爸打开窗,他靠着窗子站在黑暗中,看着外面。他手里拿着枪呢。

外面战鼓雷动,印第安人在疯狂地吼叫。

接着,那个可怕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劳拉感觉自己的身子在下沉,她什么也抓不住,没有什么可以握在手里的东西。过了好久好久,她才回过神来,才能看清楚东西,才能开口说话。

她叫了起来:“那是什么?那是什么?哦,爸爸,那到底是什么?”

她浑身颤抖,觉得有点恶心。她听见隆隆的鼓声,听见狂野的喊叫,但她能感觉到妈妈正紧紧地抱着她。爸爸说:“那是印第安人的喊杀声,劳拉。”

妈妈轻声示意爸爸不要再说了,爸爸回答说:“没事,她们知道了也好。”

他对劳拉解释说,印第安人用这种方法谈论战争。印第安人一边谈论战事,一边围着营火跳舞。玛丽和劳拉不要害怕,这里有爸爸在,有杰克在,吉布森堡和道奇堡都有士兵把守呢。

“所以,玛丽和劳拉就不要再害怕啦。”他又说了一遍。

劳拉急促地喘着气,对爸爸说:“不怕,爸爸。”但她其实特别害怕。玛丽说不出话来,她躲在被子下面不住地颤抖。

这时小卡莉哭了,于是妈妈把她抱起来,坐在摇椅上轻轻地摇晃着。劳拉从床上爬下来,蜷缩在妈妈的腿边。床上就剩下玛丽自己了,于是她也爬下来,和劳拉靠在一起。爸爸站在窗户旁边,向外面望去。

远处的战鼓仿佛就在劳拉的头顶上敲个没完,那声音一直在她脑海里,难以抹去。那狂野的叫声比狼的嗥叫还要可怕。劳拉知道,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了。果然,很快就传来了印第安人的喊杀声。

那天晚上的情形比噩梦中的场景还要可怕。噩梦只是一场梦而已,只会把你惊醒。但远处的声音是真实存在的,劳拉无法从现实中醒来,她根本逃脱不掉。

等到喊杀声消失了,劳拉知道这一切还没有结束呢。屋子里漆黑一片,她仍然紧紧依偎在妈妈身边。妈妈浑身打着寒战。杰克的叫声慢慢变成了一种呜咽的声音。小卡莉又开始叫了,爸爸擦了一下脑门上的汗水,说了一句:“呼!”

“我真没听过这样的喊声。”爸爸说,“他们是怎么学会的?”但是没有人回答他。

“他们连枪都用不着,这叫声就能把人吓死。”他说,“我嗓子太干了,连口哨都吹不出来。给我倒点水来,劳拉。”

这让劳拉感觉轻松很多。她舀了满满一勺子水端到爸爸面前。他接过去,对她笑了笑,这让她心里更加高兴了。他喝了点水,又露出微笑,他说:“好啦!现在可以吹口哨了!”

他吹了几声,显示他真的可以吹口哨了。

接下来,他继续聆听着。劳拉也在听,听远处的马蹄发出“踢——踏,嗒——嗒,踢——踏”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近了。

屋子的一面则传来了战鼓声和一阵阵快速、紧张、哇啦哇啦的叫喊声,另一面则传来一匹小马奔跑的声音。

马蹄声越来越近,马蹄发出的清脆声音越来越响,不一会儿就从房子旁边过去了。马儿越跑越远,声音越来越小,它朝河边奔去了。

借着月光,劳拉看到了一匹黑色印第安骏马的背影,上面坐着一位印第安人。她看到那人胡乱围着一条毛毯,那人光着脑袋,上面插着一束羽毛。月光照在那人的枪筒上。马儿一溜烟地跑走了。草原上又变成了空荡荡的一片。

爸爸说他都被这声音弄糊涂了,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说,刚才那个人就是上次跟他说法语的奥塞奇人。

他问道:“都这个时候了,他骑着马拼命奔跑是为了什么呢?”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因为大家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印第安人不断地敲鼓,不停地叫喊。那可怕的喊杀声一遍又一遍地响起。

慢慢地,过了很长时间,那喊声变小了。最后,小卡莉哭累了,终于睡着了。妈妈把玛丽和劳拉安顿在床上睡觉。

第二天,他们都没有走出小木屋。爸爸待在门口。印第安人营地的方向已经没动静啦,广阔的草原一片寂静。地上没有青草,也就没有沙沙的响声,只有风从焦黑的大地上呼啸而过。风吹过小木屋,就像河水奔腾而过的声音一样。

那天晚上,印第安人营地上的声音比前一天还要可怕,喊杀声比噩梦还要恐怖。劳拉和玛丽紧紧依偎在妈妈身边,可怜的小卡莉不停地哭泣,爸爸端着枪,站在窗前。杰克走来走去,叫了一夜,每当喊杀声响起,他就大声尖叫。

一夜接着一夜,情况一天比一天糟糕。玛丽和劳拉太累了,伴随着印第安人的鼓声和叫声,她们也可以睡着。但那喊杀声总会把她们惊醒,吓得她们睁大眼睛。

宁静的白天似乎比夜晚还要难熬。爸爸一刻不停地观望,听着远方的动静。他把耕犁扔在地里,不去管它;还把佩特、帕蒂、小马驹以及母牛和小牛犊关在马厩里面。玛丽和劳拉也不能出去。爸爸一直盯着大草原,听到一点点动静,他就会迅速地把头转过去。他吃不下饭,不断地站起身来,走到外面去看草原上的动静。

有一天,他歪着脑袋趴在桌上睡着了。妈妈、玛丽还有劳拉没有惊动他,想让他睡一觉,他实在是太累啦。可是没过多久,他就醒了。他跳起来对妈妈说:“下次不许让我睡觉!”

“有杰克在呢。”妈妈温柔地说。

那天晚上最可怕了。鼓声越来越快,叫喊声也越来越响、越来越狂野。河沟上下,喊声震天,它们彼此呼应着,悬崖间传来阵阵回声。他们一刻也不停歇。劳拉浑身酸痛,她觉得胸口被震得很疼。

爸爸站在窗边,说道:“卡罗琳,他们在争吵呢,恐怕要打起来。”

“哦,查尔斯,他们要是真打起来可就糟了!”妈妈说。

整个夜晚,没有片刻安宁。天快亮的时候,最后一声喊杀声终于消失了,劳拉靠着妈妈的膝盖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玛丽在她身边睡觉呢。房门已经打开了,劳拉看到阳光照在地板上,觉得现在快到中午了。妈妈正在准备午饭,爸爸则坐在门口的台阶上。

他对妈妈说:“那边还有一个大聚会,一大群人到南边去了。”

劳拉穿着睡衣来到门口,她看见印第安人排了一支长长的队伍,正向远处走去。队伍从焦黑的大草原上过来,向南前进。印第安人离他们太远,他们骑在马上,远远看去,跟蚂蚁差不多大。

爸爸说,上午的时候,有两队印第安人往西边去了,而这一队人马要去往南边。这意味着他们内部出现了争执。他们要离开河边的营地,去往遥远的地方。他们不打算一起去打野牛了。

那天晚上,草原变得非常安静。除了风儿吹过的声音,草原上再也没有其他声响了。

“今天晚上可以睡个好觉了!”爸爸说。他们确实睡了一个好觉。整个晚上,他们连梦都没做。到了早晨,杰克还是疲惫地躺在地上,劳拉上床睡觉的时候,它就已经躺在那里了。

第二天夜里,也都是静悄悄的,他们又睡了一个好觉。早上醒来,爸爸说他觉得自己像雏菊一样,觉得精神焕发,他要去河边侦察一下。

他把杰克拴在墙壁的铁圈上,他自己扛着枪,朝河边走了。

劳拉、玛丽还有妈妈也没有什么事情做,只好静静地等爸爸回来。她们待在屋里,希望爸爸赶紧回来。阳光照在地板上,时间过得好慢好慢。

终于,爸爸还是回来了。他到了傍晚时分才回来。大家可以放心了。他从上游走到下游,看到很多零散的印第安人营地。除了一个叫作“奥塞奇”的部落,其他的印第安人全都离开了。

爸爸在树林里碰见了一个会说英语的奥塞奇人。这个人告诉他,除了奥塞奇部落,其他的部落已经下定决心要杀了在印第安地区定居的白人。就在他们举行盛大的祈求仪式的时候,一个印第安人骑马赶来了。

那个印第安人飞快地骑了很长一段路,因为他不希望他们伤害白人。他是一个奥塞奇人,他那名字的意思是一个伟大的战士。

爸爸说,他的名字叫“杜兴战士”。

“他整天整夜地跟他们理论,”爸爸说,“劝说奥塞奇部落的其他人也都认同他的观点。他这才站出来告诉其他的部落,要是他们非得屠杀白人,那奥塞奇部落就与他们奋战到底。”

这就是为什么最后那夜他们会吵得那么厉害。别的部落都在向奥塞奇部落咆哮,而奥塞奇部落也用咆哮回敬其他部落。其他部落不敢与杜兴战士和奥塞奇部落作对,于是,到了转天他们都离开了。

“他真是个善良的印第安人!”爸爸说。不管斯科特先生怎么说,他才不相信这世上“只有死了的印第安人才是好人”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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