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化运动的推行与成就

4.科学化运动的推行与成就

（1）编辑出版了大量的通俗科学杂志和书籍

这是中国科学化运动协会成立后的首要工作。自1933年1月总会出版《科学的中国》后，湖南分会出版了《科学的湖南》半月刊，北平分会出版了《儿童科学画报》月刊。而南京、杭州、北平、河南、青岛分会在所在地各大报纸上开辟了众多的科学副刊，如南京分会在《中央时报》上开辟了“科学周刊”；北平分会在《北平晨报》上开辟了“科学常识周刊”，在《华北时报》上开辟了“民众科学”；河南分会在《河南民国日报》上开辟了“科学周刊”；青岛分会在《青岛时报》上开辟了“大众科学”；杭州分会在《杭州东南日报》开辟了“科学世界”等。这些刊物在当时的科学普及中起了重要的作用。如《科学的中国》杂志的“投稿简约”包括以下内容：①宣传科学化运动的真谛；②介绍国内各种科学建设的内容及成绩；③介绍世界科学及其应用，指引中国沿着科学的道路前进；④运用科学的方法分析并纠正社会生活及公共事业中的错误；⑤根据科学原理，整理并发扬中国固有的文化；⑥科学地指导儿童青年的日常生活；⑦介绍各种科学知识、科学新闻及中外科学界名人传记。这些内容紧密联系生产生活实际，对克服社会陈规陋习，传播科学知识，具有重要的意义。据1933—1937年共出的十卷《科学的中国》杂志统计，⁽²¹⁾科学化方面的论著有78篇，包括论述科学化的意义，科学与生产、国防、生活、教育等方面的密切关系等；军事与国防方面91篇，阐述作战、防御、武器等方面问题，为科学抗战作准备；科学名人传记51篇，介绍科学家的生平、学习、研究和发明的经历；科学新闻1580条，通报国内外科学发展的最新消息；科学常识问答216条，主要解答有关日常生活中的科学问题。⁽²²⁾这一切对于引导中国走上科学之路具有重要的意义。而各地分会在各大报纸上创办的科学副刊，更是随着正刊一起，宣传面大，影响范围广，在社会上产生了重要的影响。

除了中国科学化运动协会的工作外，还有1932年南京中华自然科学社创刊了《科学世界》，该刊与《科学的中国》一样规定，来稿均以自然科学及其相关的应用科学为限，要求内容浅显通俗，文字简短，过于高深及专门的论文，不予刊出。⁽²³⁾中华自然科学社鉴于当时国内科学期刊还异常缺乏，很少有着眼于报道科学新知、讨论教学方法、致力于普及科学知识的刊物，为适应高等学校学生、中学教师和一般科学界的要求，创办了《科学世界》，作为普及科学知识的先驱。⁽²⁴⁾而由中国科学社出版的《科学画报》杂志，更是当时影响极其广大的科普期刊。其主旨就是要“把普通科学知识和新闻输送到民间去……用简单文字和明白有意义的图画或照片，把世界最新发明、事实、现象、应用、理论以及于谐谈游戏都介绍给他们。逐渐地把科学变为他们生活的一部分。”⁽²⁵⁾该刊设置了多种小栏目，有“科学新闻”“科学文摘”等信息类；“家庭饮食”“生活知识”“家庭医学”“科学与生活”等日常生活知识类；“小工艺”“小发明”等趣味性栏目；还有读者、作者、编者联系专栏等。《科学画报》完全是一种有中学水平的读者都能看得懂的科普杂志，创刊以后，一些学校教师将其看成是一本良好的理科课外读本，让学生每人买一本；而一些国内对科学有研究的知名人士，也都愿把各自的科学思想和丰富的科技知识，用深入浅出的文字写出来，在《科学画报》上发表。这使该刊的传播面非常广。该刊创刊一周年回顾中曾说道：“一年以内本报每期的销数居然能和社会文艺一类的刊物同样的风行，而最初的数期并再版了几次。被人们认为‘苦涩’的科学，向来都不受国人的注意，而本报却受了读者热烈的欢迎。”⁽²⁶⁾

笔者注意到，在中国科学化运动中，连中国科学社长期发行的专业科学杂志《科学》也进行了改造，以适应新的形势需要。在30年代初以前，《科学》杂志虽然有五、六个栏目，但其中论文所占的比重极大，一般在整个篇幅中占80%以上。后来，一方面随着我国科学事业的逐步发展，各种专业的科研机构和团体不断涌现，以发表本学科学术论文为主的专业性刊物日益增多；另一方面随着30年代科学化事、科学化民众的科学化运动迅猛发展，《科学》杂志也意识到了自身在科学化运动中的作用和使命。由此，到30年代中期，《科学》月刊的办刊宗旨发生了重要的变化。1935年第1期上，杂志编辑部确定了这样的办刊宗旨和读者对象：

本志除保有原有特色外，同时力求科学知识之普遍化，以浅入深出流顺.达之文字论述各种科学问题，务使初学者读之不觉深，专门家对之不觉浅，各得所需，则本志之使命达矣。故吾人对象中之读者，首为高中及大学学生，次为中等学校之理科教员，再次为专门学者，最后为一般爱好科学之读者。⁽²⁷⁾

1936年的《科学》月刊在第20卷上，根据新的办刊方针，推出了八个令人耳目一新的栏目，其中包括：科学论坛、科学专著、科学思潮、科学通讯、科学书报、科学新闻、科学提要、科学拾零。这批栏目的推出，标志着《科学》月刊进入了一个新的发展阶段，说明它在普及科学知识，实现科学社会化方面，起到了更大的作用。

除了发行刊物以外，中国科学化运动协会还编印了大量的科学宣传书籍。如《本会发起旨趣书及章程》、《第一、二期工作计划大纲》、《中国科学化运动论丛》、《中国科学化问题》、《科学与中国》、《科学常识选集》、《科学化小言论》、《科学化运动广播演讲集》8种科学化书籍。其中《中国科学化问题》一书收集了顾毓琇博士发表的关于中国科学化的意义、科学救国、工程救国的方案，国防、生产、教育的改进等方面的论文，影响深刻广泛。《科学与中国》则荟萃了竺可桢、秉志、翁文灏、汪敬熙、胡刚复、丁文江等努力从事科学化运动的科学家们，关于科学与中国方面的论文，其目的就是要达到“科学不忘中国，中国不忘科学”。⁽²⁸⁾与此同时，自1936—1937年，北平分会编印了11种通俗科学小丛书，分赠或廉价售给各地图书馆、学校、机关。上海分会编印了30种初级中学丛书，由中华书局刊行。南京分会约请科学家编著了24种科学丛书，由中正书局出版，编译介绍西方科学知识。这些丛书联系实际，对生产生活都具有一定的指导意义。

（2）面向社会开展了大量科学普及活动

科普运动是中国科学化运动的核心内容，也是达到“科学化人”“科学化事”目的，进而实现科学社会化和社会科学化的重要途径。其时的科普活动除了以上编辑科普杂志和读物外，还采取了多种多样的形式，取得了多方面的成果。

自1933年7月至1936年7月，中央广播电台举办了一系列的科学化广播演讲。科学化运动协会的董事、干事、编辑委员等在演讲中大力阐发科学化运动的真谛，揭示科学与人生、社会的密切关系。其中最著名的有顾毓瑔的《中国工业的发展与科学化运动》、陈立夫的《中国科学化运动与文化复兴的关系》、陈有丰的《中国科学化运动的进行方向和路径》、孟广照的《科学化运动的意义》、胡博渊《国民经济建设之科学化》、丁文江的《科学化的建设》等讲演。这些讲演大多都陆续辑入《科学的中国》，并选编有中国科学化运动论丛小册子。各地分会也举办讲演，讲演词在报刊上发表，特别是北平分会自1934年3月至1936年7月约请北平各大学教职员及专门学者，举办了内容涉及自然科学知识、衣食住行、国防科学知识、工农业生产等多方面的通俗科学演讲达113次。后编印成《科学化运动广播演讲集》（第一集）出版。⁽²⁹⁾

同时，举办各种科学展览会。如1935年6月，中国科学化运动协会在北平中山公园中山堂举行了通俗展览会，共展出4000余种物品，分理化、医药、土木工程、光盘、电机、高压、地质、无线电8组，都是一般民众容易认识的日常用具及各种通俗科学实验。在9天的展览中，参观者达8万人次。⁽³⁰⁾一些一直封锁在实验室里的重要的科学设备向民众开放，使民众获得了一次难得的接受科学熏陶的机会。又如1935年1月，科学化玩具巡回展览会首先在杭州民众实验学校举行，共展出各种展品878种，一周内参观者达到两万人。杭州分会总干事罗霞天在展览会闭幕时发表演说：“现在的世界，是科学化的世界，科学化的世界里，应该有一个科学化的中国，要有科学化的中国，就该先培养科学化的儿童，要培养科学化的儿童，就该先注意于科学化的玩具。”⁽³¹⁾展览会紧接着于1935年2—5月分别在镇江、南京、上海等处巡回举办，三处观众达20余万人。

“九·一八”事变以后，由于国防问题日益受到社会各界人士的重视，因此，大力宣传国防、自卫知识，并提倡科学抗战，也成为科学化运动的重要内容。中国科学化运动协会《科学的中国》曾出版国防专号，分上、下两期，共刊登了14篇与国防有关的文章。第7卷第10期为自卫专号，介绍有关防卫知识。此外，南京分会、北平分会还编辑有关国防科学小丛书，如《国民防空常识》、《战时救护概要》、《防毒常识》等。这一切使得科学化运动不仅与社会实际相连，而且紧密结合形势发展，在当时有着重要的影响。

（3）面向学校学生进行各种科学教育和科学普及活动

中国科学化运动协会深知要使得科学真正能贯彻到社会及民众之中，必须要通过并加强学校的科学教育。为此，他们力图联络科学、工程、教育界人士，推广科学教育。1937年，北平分会就邀请北平市各中等学校校长及教员140余人，举行科学教育座谈会，提出科学教育方案，如联络各校举行科学展览会，增加各中等学校生活科学、应用科学和国防科学的材料，建立较完善的科学实验馆等。北平分会为了能使无机会进入学校学习的民众也有学习科学的机会，还创办了四所民众学校。这就是1934年3月成立的附设于北平大学工学院的第一民众学校；5月成立的设在国立师范大学的第二民众学校；还有设在北平大学农学院的第三民众学校及设在清华大学内的第四民众学校。这些民众学校使得许多无机会受教育的民众从中获得了日常生产及生活知识，深受欢迎。

中国科学化运动协会对正式学校里的学生科学教育给予了特别的关注。为了激发学校学生学习科学与研究科学的兴趣，并传播科学知识，特呈请教育部通令全国各级学校每月都要举行科学讲演，以提高学生的科学知识水平。各地分会还定期举行大中小学科学讲演比赛，并会同各级机关和学校予以奖励。特别是协会鉴于各地高初中毕业会考数理化三门成绩较差的状况，深刻地感到：“今日救国之方法，提倡科学已属主要，而欲提倡科学，则中学理科不可不亟加以注重。乃今日中学生之理科程度如彼，不仅有负政府之厚望，长此以往，国家前途何堪设想。”⁽³²⁾为此，协会第六次常务董事会决定设立高初中毕业数理化会考奖金，以资鼓励学生学习和研究科学。从1934年底开始，在已设分会的浙皖湘鄂四省、京沪平津青岛五市设立了这一奖金。从1935年夏至1937年，由总会对高初中毕业会考数理化三门总平均成绩前五名颁发奖金或奖品，并登报表扬。这一切对于推进学校学生的科学学习和研究无疑具有重要的意义。

（4）面向经济努力实现经济建设特别是工业的科学化

关于经济建设及工业科学化的推行，是中国科学化运动的重要内容，也是此时谋求中国科学化建设的重要目标。在20—30年代一系列具体措施对经济特别是工业科学化的推进，同样是这一时期科学化运动的重要成果。

这种经济科学化的推进，首先表现在政府对各种工业技术奖励政策的制定和实行上。早在1929年7月3日，国民政府就公布“特种工业奖励法”，规定：“创办基本化学工业、纺织工业、建筑材料工业、制造机器工业、电料工业及其他重要工业者，予以奖励。”⁽³³⁾此后曾于1931年8月8日、1933年10月20日、1934年11月9日先后三次公布“核准特种工业奖励清单”共24项。⁽³⁴⁾1929年12月30日，国民政府公布《工厂法》，实行工厂发展的科学化和标准化。1931年6月又颁布《奖励工业技术暂行条例》，规定研究工业技术，对于工业上之物品或方法首先发明者，依条例呈请奖励给以专利权十年或十五年。实业部依此条例自1933—1936年共核准了70项工业技术获奖。⁽³⁵⁾1934年国民政府还颁布了《工业奖励法》，对应用机器或改良手工制造货物，在国内外市场有国际竞争者；采用外国最新方法，首先在本国一定区域内制造者；应用在本国享有专利权之发明，在国内制造者，予以奖励。1935—1936年，实业部依此法共核准73项工业奖励。⁽³⁶⁾这一切对于提高工业领域的科学技术含量，无疑起到了一定的促进作用。

时人对当时中国的工业发展进行了较为深刻的剖析。在《科学的中国》中，有很多文章论述工业的科学化。如实业部顾毓瑔就指出：“中国工业有两个特征：第一，许多重要工业尚未成形，如钢铁工业机械工业。第二，已经具备雏形的工业，而常常在风雨飘摇之中，像纺织工业及缫丝工业等。”虽然原因很多，“但我们不能不承认工业没有建筑在科学的基础上，因此工业本身有很多不健全的地方，”是中国工业在激烈竞争的世界市场上“无法争胜”的重要原因。他还列举了中国工业不合科学化的主要方面有三个：“第一，中国工业组织的不合科学化”，以致效率很低，更不符合“需要极精密，分工精细的组织”的现代工业的要求；“第二，中国工业管理的不合科学化”，“现代管理讲标准化、专一化，但是，我们的工业，管理既无标准，更不专一”，“用的是主观，根据的是直觉”；“第三点是工业研究问题”。他说：“世界工业的进步最重要的元素是工业研究”，“而我们的工业呢，不要说大规模的研究，即小小的试验室及雇佣少数的专家，在中国领袖工业的纺织业中，亦尚未普遍。”总结以上三点可见，“我们处理现代进步很快的一切工业问题，缺乏科学的态度，不用科学的方法，而全是中世纪的态度，农业社会的方法。在这种情形下，……中国工业的生产怎样会不落后呢？”⁽³⁷⁾因此，经济的科学化特别是工业的科学化就是要改变以上状况，做到工业组织的科学化、工业管理的科学化，并且致力于工业研究。

实业部度量衡局吴承洛则论述标准化对于经济及工业的科学化之重要性。他说：“科学化运动，不仅欲灌输科学知识于一般民众，更欲引导全民于科学方法之途径。”而科学方法的重要方面之一，就是“标准的确定与传播”。甚至认为“中国科学化之先决问题，在于第一确定度量衡币之标准，第二确定道德信义之标准，第三确定货物品质之标准，第四确定设施方法之标准，夫然后人人习于科学化之途径，物物处之科学化之境遇。”惟其如此，“社会可以改进，经济可以开拓”，“农业工业化，事业条理化，乃能实现。经济统制，经济复兴，乃能有成。科学化引导之正鹄，其在斯乎。”⁽³⁸⁾

梁潜翰在分析“中国工业内在的症结”问题时，认为中国工业之失败，有外在的原因，也有内在的原因，就中国工业内在之症结表现为：（一）货物品质太劣，（二）成本太高。而导致这种内在症结的根源则有三：（一）缺乏工厂管理人才；（二）缺乏有训练之工人；（三）资本短少。他说“工业管理是近代之专门科学，而工厂之管理人才，尤应于学识及经验两者俱增丰富。”但是考察我国各工厂，这样的人才却很缺乏。他曾对我国375家工厂的总理司理等位置人选的来源做了调查比较，其结果如下：

瞯无专门学识者75人（其中：中学以上毕业15人，原属商人49人，其他11人）

瞯颇具有专门学识者25人（其中：普通大学毕业8人，大学经济系毕业6人，工程师兼任11人）

他说：虽然“所谓无专门学识者，未必即无经验；所谓颇有专门学识者，亦未必尽属工厂管理人才。然其比额为75与25，则精粹人才之缺乏，要可概见。”再从“缺乏有训练之工人”来说，他认为：“近代工业之技巧，不独徒恃机械之精良，尤在工人之专精。而我国工厂内工人之现象，有极可痛心者三事，”即“亦农亦工”；“工人如牛马呻吟”以及“工人于工作不能驾轻就熟”。⁽³⁹⁾也即缺乏技术工人是当时中国工业发展的一大病根。

从以上的论述中，我们可以看到，当时一些学者在中国科学化运动中，对于经济特别是工业的科学化，强调倡导工业的研究、倡导和推动科学化的管理以及培养科学的管理人才和技术人才。这些观点是切中当时中国工业发展的实际的，对于当时中国工业的发展无疑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

与此同时，在各种经济建设中，科学的社会化和社会的科学化也取得了一定的成效。如在20—30年代各种地质矿产等的调查与开发及研究，进而对经济建设的推动，此时已达到新的高潮；农业科技也开始发展。如福建省在此时对本省宁德的铅矿、莆田及连江的黄铁矿、邵武的煤田等，对其生成状态、地质变异、矿床之贫富、矿苗之走向等，都进行了详细的调查记录。同时，该省还在1935年曾详细制定了实行农业科技化的计划，其中计划设立的试验机关有长乐农场、福州柑橘试验地、漳浦农场、福安茶叶改良场、南平林场、福州种畜场、同安水产试验场、福州土壤肥料化验所、长汀林场以及农具制造厂等。1935年，福建省还进行了大量的水稻试验，如长乐县第一区水稻栽培贯例调查、水稻用水量查定试验、水稻丰凶考照试验、水稻施肥标准量查定试验、水稻育种试验等。⁽⁴⁰⁾像这样的矿产地质调查以及农业科学试验地建设在全国各地都开始较普遍地开展。只可惜民族危亡的形势日趋严重，以致很快就无法进行了。

通过科学化运动，科学与国民经济建设关系不可分割的道理已逐步为社会各界人士所接受。有不少企业在该运动的影响下开始走上科学管理之路。如塘沽久大公司和永利公司就由于企业主持人一改中国以往办实业的无科学性和无计划性之弊病，用科学及科学的方法来指导企业的经营，而取得了成功。同时，工业界与科学界的接触也越来越活跃。两界人士不时地联合举办座谈会，共商国家建设大计和着重讨论科学、技术与工业之间的合作问题。他们在建设与科学的关系上一致认识到，建设的目的是生产，而要增加生产必须利用科学，中国要搞建设就要搞科学化的建设。1935年丁文江在中央广播电台的演讲中还告诫全国各界人士：“要进行科学化的建设，第一，建设的费用除非有外资的输入，不能超过国民经济的能力”；“第二，要有轻重缓急的标准，宁可少做几件事业，但是一定要有始有终”；“第三，建设要有统一的职权”；“第四，凡百建设，未经实行以前，必须有充分的研究与设计。”“以上讲的是事物的建设，其实建设应该包括人才。假如国家不能养成专门的技师，一切专门的事业当然无法着手。”⁽⁴¹⁾丁文江的演讲不仅为中国实现科学化的建设大造了舆论，而且促进了科学与工业、实业各方面的结合。

由此可见，30年代中国科学化运动不仅已经认识到科学普及的重要性，而且造成了科学普及的新高潮，在传播科学知识和科学精神，进而实现社会科学化和科学社会化方面起到了一定的推动作用。但是，由于日本全面侵华开始，这场运动很快中断了，中国科学化运动协会到1938年5月就停止了各种活动，其影响也就大打折扣。同时，我们还必须看到，由于历史的局限性，特别是当时的科学发展状况及人们对科学的认识状况，还有社会民众的科学素养等问题，使得这场科学化运动面临着许多至今也值得我们深思的难题，也就又使其难以真正实现“社会科学化，科学社会化”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