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师德与狄仁杰

208.娄师德与狄仁杰

【故事今编】

狄梁公与娄师德一同做相国。狄仁杰一直排斥娄师德，武则天问他说：“朕重用你，你知道原因吗？”狄仁杰回答说：“我因为文章出色和品行端正而受到重用，并不是无所作为而依靠别人。”过了一会，武则天对他说：“我曾经不了解你，你做了高官，全仗娄师德提拔。”于是令侍从拿来文件箱，拿了十几篇推荐狄仁杰的奏折给狄仁杰。狄仁杰读了之后，害怕得连忙认错，武则天没有指责他。狄仁杰走出去后说：“我没想到竟一直被娄大人容忍！”而娄公从来没有骄矜的表现。

【原文精读】

狄梁公与娄师德同为相。狄公排斥师德非一日，则天问狄公曰：“朕大用卿，卿知所自①乎？”对曰：“臣以文章直道②进身，非碌碌③因人成事。”则天久之曰：“朕比④不知卿，卿之遭遇⑤，实师德之力。”因命左右取筐箧，得十许通荐表，以赐梁公。梁公阅之，恐惧引咎⑥，则天不责。出于外曰：“吾不意为娄公所涵⑦！”而娄公未尝有矜色⑧。（《唐语林》⑨)

【字词注释】①所自：由于什么原因②直道：品行端正③碌碌：庸碌④比：并⑤遭遇：君臣遇合。此指狄仁杰受到重用⑥引咎：自我责备⑦涵：包容⑧矜（jīn）色：自夸的神色⑨《唐语林》：笔记体唐代文史资料集。该书传编撰者为宋代王谠。仿《世说新语》体例，按内容分门系事，分为52门。全书选录唐至宋初50种笔记、杂史，广泛记载唐代的政治史实、宫廷琐事、士大夫言行、文学家逸事、风俗民情、名物制度和典故考辨等，对研究唐代历史、政治和文学，均有参考价值。

【再读品味】

娄师德本人不仅宽以待人，从未对他人利用权力挟嫌报复，而且勤于政事，从不计较个人得失。他当将军的时候，他发现狄仁杰是个人才，便在武则天面前竭力推荐；但是狄仁杰当了宰相之后并不知道这件事，心里很轻视娄师德，认为他不过是个普通武将，不大瞧得起他，而且屡次排挤他到边远地方去打仗。武则天发觉这种情况，有一次故意问狄仁杰：“娄师德这人怎么样？才德出众吗？”狄仁杰说：“他当将军能够小心地守卫边境，至于是不是才德出众，那我就不知道了。”武则天又问：“娄师德善于认识人才吧？”狄仁杰回答说：“我曾经跟他一起做官，没听说过他能发现人才。”武则天微笑说：“我之所以认识你，就是娄师德推荐的啊。”狄仁杰不禁惭愧地感叹说：“娄公大德大量，我被他包容很长时期了，我的眼光狭隘，我看不到他的边际呀！”狄仁杰是一代名相，可谓杰出人才，称之为“千里马”并不过分，娄师德自然也堪称为“伯乐”。但他从不以“伯乐”自居，从不向人（包括狄仁杰本人）透露他就是推荐“千里马”的“伯乐”，即使当了宰相的狄仁杰对他颇为轻慢，他也不介意。娄师德的品质是为官者应该好好学习的，不仅是当时的狄仁杰为此而感慨万分，就是今天的人们也会由衷地赞赏娄师德的宽厚与大度，并为此肃然起敬。

【居要片言识记与书写】

“吾不意为娄公所涵！”而娄公未尝有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