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理论教育 业余外科医生

业余外科医生

时间:2022-01-2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此时帕特和哈尔则在设计一条相对好走的回营路线,尽可能地避开丛林过密的地方,同时在需要的地方用斧头先开好了道。斯帕德自告奋勇地负责按住病人的肩膀,帕特手劲够大,神经也够强悍,所以由他负责把骨头接上,再由沃尔特同时把骨头两端推拿正骨,直到完全复位。随着帕特力度逐渐加大,戈登那张黝黑色皮肤下的脸色疼的发白,但他硬是咬着牙关没发出声音。

晚上守夜的时候,斯帕德详细讲述了他是怎样发现这个营地的,也直到这时他才提到那只猞猁,不过其实他自己压根没有想起来这个事情。后来这几个小时里发生的事情太多,以至于他早些时候的冒险经历都显得不真实起来,要不是他后脑勺上磕的那个大包,这还真被当成是他幻想出来的了。他跟大伙儿描述他当时看到猞猁朝他扑来时的心情,以及后来他怎样努力拿回枪的整个过程,被他这么一通话讲下来大伙儿的紧张都缓和了不少,而这紧张都是对眼前的事情太过焦虑导致神经过分兴奋引起的。沃尔特觉得最好是天亮以后斯帕德就去把他的战利品带回来。于是,天还蒙蒙亮的时候,他就再次穿过那片丛林,之前他留着没动的那些捕兽夹全部触发了。其中一个夹子上又夹到了一只带毛的小猎物,这回他可是一点内疚都没有就收下了,连带着之前他来时留着挂在原地的那只兔子一起。事实上这些肉都是很需要的。

此时帕特和哈尔则在设计一条相对好走的回营路线,尽可能地避开丛林过密的地方,同时在需要的地方用斧头先开好了道。再怎么说要抬一个受伤的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管是为了病人还是为了他们自己,花点时间提前把要经过的路线准备好那是最好不过了。他们回来的时候沃尔特和斯帕德已经做好了一副担架—两根小树上砍下来的结实木棍绑上一条毯子,还做好了一桶用香肠熬出来的青豆汤,因为他们都很清楚,空着肚子对他们将进行的行动可不是一个好主意。

那个捕猎者已经醒了,也恢复了神智,但是眼神怔忪惶惑,就像被逮到的某个猎物偶尔露出的那种惊恐的小眼神,让人的心一下子软得一塌糊涂。他什么问题都不问,也没有问他们准备对他做什么,而当他们告诉他要把他带回他们的小屋时,他看起来好像稍微放松了点。他说自己叫约翰•戈登,然而他在回答这个问题时的那丝犹豫让他们确定无疑这个名字是假的,于是也就忍着不再深挖其他问题。沃尔特只敢给他喝一点青豆汤,他饿极了,狼吞虎咽起来,他真的是饿坏了。之后他们轻手轻脚地把他抬到担架上,他脸上的表情说明哪怕再轻微的移动也会让他痛苦不已。这趟漫长而艰难的旅程开始了。

普林普顿昨天晚上在他的伙伴们的身影消失在森林以后就开始忙着做好他们回来前的准备。他并不认为他们会在天亮前回来,因为即使是天亮以后他们要抬着人穿过那片密林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过也还是有一点点可能他们会连夜赶回来的。至少他们也可能会叫一个人回来拿需要的东西,所以他就点了一堆大火给他们当指示,然后整晚时不时地添些柴火。他在屋子火炉里也点上火,这样屋子才可能彻底地暖和干燥起来。他从五张床上挑拣出些最好的树枝,又在两张下铺中挑了较好的那张,铺上又厚又有弹性的一层树枝,然后在上面铺上毯子。他能为即将到来的客人做的准备也实在有限,不过即使再少他也是尽力做了。刚有点天明的迹象时,他已经动作麻利地把丰盛的早餐材料准备好了,然后再坐下来继续等。

太阳都出来好几个小时了,一行人的身影才出现在森林里。几个抬担架的人都是一脸憔悴疲乏。这么长一段距离抬下来几乎把他们的力气榨干了,这一路走来很慢,而且困难重重,就算有哈尔和帕特前期开辟出来的那些最难走的道,路面崎岖不平还是造成了不少困难。即便他们再小心,担架上的病人也还是经常被树枝刮伤,忍不住呻吟。他们用夏令营中使用的信号通知了普林普顿他们快到的消息,他马上就开始做早餐,所以,当一行人到达营地的时候,一壶热气腾腾的可可已经出锅,培根也煎好了,第一张大饼也烤上了。他们把戈登在准备好的床铺上安置舒服后,大家开始默默地吃起早餐来。普林普顿也知道伙伴们经历了怎样难熬的一个晚上,所以也就忍着什么都没问。几人也实在是累得不想说话了,而且接下来他们还有一个最艰巨的任务—给病人接腿骨。

美的饱餐一顿让人恢复了不少精气神,当盘子里最后一块烧饼和煎肉都被消灭光后,沃尔特从地上一跃而起。

“伙伴们,”他说,“我感觉好多了,你们应该也差不多了。我们还有很艰巨的任务呢,早完成早好。接下来我们要把他的断腿接好,不能再拖了。等这件事完成之后我们再来开会商量下一步怎么办。我觉得我们寻找‘迷失小径’的计划可能要取消了,这个人需要有人照顾,我们也需要一些帮助。不过现在先不用担心这个,路要一步一步走,这事也要一件一件来,眼下第一件事就是要弄一些夹板,帕特,你觉得这会儿的云杉树皮好剥吗,现在剥估计有些晚了,不过或许你能找到一些能剥得下皮的树。椴树皮倒是好弄,但是要找到大小合适的估计还有得找,所以只要弄多点杉树皮就可以了。”

“包在我身上。”帕特一听马上说道,“你只要告诉我你需要多大块的我就可以帮你弄来。”

“我需要两块,”沃尔特说,“要一棵稍微比他的腿小一些的树,然后把那圈树皮前后各一刀按纵向割下来两块,一块要有从他腋下到脚踝那么长,一块从大腿根到脚踝。最好带上哈尔一起去。我们就先准备好等你们回来。还有,帕特,顺便弄点树藓回来。”

帕特和哈尔出去找树皮跟树藓去了,其他人就把多余的毯子铺在屋子的地板上,把病人轻轻地抬放到上面,这样一会儿动手术的时候才有足够的空间。他的双腿已经解开了,裤子跟内裤也脱下了。他们用热水和肥皂给他清洗了一下受伤的那条腿,经过一晚的冷敷,腿上的淤肿已经消散了一些,但看起来还是很严重。沃尔特用小刀把他另一套内衣给撕成一条条的用来垫在夹板里,最大的一块绷带也消过毒了,手术准备工作就绪,就差那些夹板了。

帕特和哈尔回来的比沃尔特想得要快,他们带回了树皮跟树藓,按照沃尔特的指示把树藓垫在了树皮的凹陷里,然后再把用沃尔特的内衣撕成的布条垫在上面固定住,这样还能防止树皮的边缘造成的一些摩擦。接下来就是最考验他们的时刻了。斯帕德自告奋勇地负责按住病人的肩膀,帕特手劲够大,神经也够强悍,所以由他负责把骨头接上,再由沃尔特同时把骨头两端推拿正骨,直到完全复位。

“你记住了,帕特,”沃尔特对帕特叮嘱道,这个大个子此时正轻轻地抓着膝盖上方,“必须要一步到位,正好接上,不能有一丝错位。先放松,慢慢地用力直到我喊停。”帕特点点头,沃尔特示意开始。随着帕特力度逐渐加大,戈登那张黝黑色皮肤下的脸色疼的发白,但他硬是咬着牙关没发出声音。对于旁边观摩的无事可干的两个人来说,时间好像过了很久很久,直到沃尔特示意帕特保持着他的动作,然后只见他动作尽量轻柔地把断骨的两端慢慢地合到一起,只听几不可闻的“咔”的一声,骨头接上了。

随着这一声轻微的声响,所有人都轻吁了口气。刚刚大家都紧张得不得了。豆大的汗珠从斯帕德脸上滴滴滚落,沃尔特说他当时身上都能拧出水来。他们把夹板安上,长的那块在外面,短的在里面,再用五厘米宽的绷带绑起来牢牢固定住,同时也非常小心没绑得过紧以免阻碍血液流通。他们重新将戈登的两条腿绑上,又给他喝了点热汤,然后把人在床上安顿好后,“独狼队”的队员们走到屋外直到屋里人听不到的地方。

沃尔特全身脱力地跌坐下去。“我都没力气了,”他表示,“觉得很好笑,特别是看到帕特真刀真枪地上手干时,但是我忍住了。”

“那没有什么好笑的,”哈尔坚定地说,“我觉得你会脱力是正常的,因为你承受的是所有的责任压力。沃尔特,我们以你为傲,大伙儿说是不是?”

“那是必须的!”斯帕德把自己当代言人了,“当时即使我找到了那个可怜的家伙,我也跟他那会儿一样束手无策,几乎什么忙都帮不上,就觉得我们做不来接骨这种事,换做是我我肯定做不来。我提议我们为沃尔特医生欢呼几声!”说着马上又要按他一贯的跳脱模式弹起来带头欢呼,帕特抬手拦住了他。

“这样会打扰病人休息。”他朝屋子的方向努努嘴。

“是哦!”斯帕德恍然,“我没想到。但是我得发泄一下我现在的激动心情,我已经压抑不下去了,哪怕只是作为一名厨师,我也非常荣幸我们‘独狼队’有这样一位领队,既然不能大声喊叫,那我们就甩起手给他一点浪花。”他伸出左手,又找到了沃尔特的右手,一把抓住,甩动起来,其他人也照做。在小伙伴们紧握的双手传递出的温暖中,年轻的领袖感受到了来自小伙伴无以言表只能通过这种方式表达的深厚情谊,他的脸上也浮现出了愉悦的红晕。

“这没什么。”他谦虚地说,“就算没有我,你们也会做而且会做得一样好,我只不过是因为身为队长必须要承担这样的责任。现在的问题是,接下来做什么呢?首先当然是必须尽快找专业的医生给他看一下,我想腿应该是接好了,但是我们没有人能保证,还是得让医生看看,要是出了什么差池他下半辈子可得变成残疾人了。最近哪里可以找到医生,帕特?”

“森林夏令营。”无须考虑,帕特顺口就说道,“我们到伐木营里或许也能找到,或者是往上走不远的村子里也可能有,但是也可能没有。不过莫利安博士是我们确定能找到的。是我的话这会儿就出发了,你们说吧?”

沃尔特笑了笑说:“我也是这么想。事实上我从一开始就觉得除了向森林夏令营求助别无他法。不单单是他的脚需要尽快看医生,他的身体也亟需调养。回大森林求助,看似我们承认了这一趟失败,但显然不是,因为我们不是为了自己回去搬救兵的。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别的方法,我想帕特是最适合走这一趟的。噢,你不需要现在就急着准备走,帕特!”好家伙,帕特紧了紧腰带就准备上路了。“你昨晚上一晚没睡了,你必须先好好休息一下再上路,实打实要走六万多米路呢,如果白天走的话你大概要走多久?”

“如果天一亮就出发的话,当晚就可以到达。最后那一万米路你记得吗,是一条木板路,如果天黑前赶到那儿的话,剩下的路天黑再赶也无妨。”

“好的,伙伴们,”沃尔特接着说,“我想最好让帕特明天早上再回去,这样莫利安博士可能后天就能到这儿,不过我觉得应该不会,我想最快也得大后天。同时我们也得决定下我们的计划,我看‘独狼队’今年的旅程就到这儿为止了,我们得留在这儿照顾戈登—我敢说这名字十有八九不是他的真名—直到有人来照顾他或是把他抬走。还有一件事,我们都很清楚,斯帕德对戈登的身份的猜测八九不离十。他在昏迷时说的话就足以说明他就是警官在找的人。他或许没有犯罪,但是他的确是警方在找的人,现在我们该如何做?我想听听你们对这件事的真实想法。”

好一会儿没人开口说话,大家都在苦苦思索着。关于他们可能—是相当可能不得不放弃这次行程的问题从来就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哈尔第一个打破了沉默。

“让帕特回大森林这个决定是对的,没错,我想大家对此都没异议。”其他人都点头。他又接着说:“至于要放弃这次行程,我想现在决定还为时过早,目前看来我们好像是得这么做,但是一切还得看帕特这趟回程的结果。要是莫利安博士带了人来照顾他,那我们就可以继续完成我们的旅程,虽然现在谈找‘迷失小径’是不用想了,除非让我们误打误撞碰上了。不管怎么样,帕特离开的这段时间我们还是可以继续找,因为照顾戈登每次只要一个人就够了。至于警官,我不知道,我不想在这种时候去通风报信,这简直就是落井下石。而且,他很可能是无辜的。”

“我觉得他做了什么跟我们无关,”斯帕德插嘴道,“他兴许是个罪犯,但是我们都不确定。我们只知道他现在身陷麻烦,需要帮助,我觉得把警官找来实在不是一件有益的事,如果是他这会儿刚好经过这儿,然后发现了他那就另当别论了。天哪,希望他不会!”

“你们听听,这孩子以前怎么说来说,‘抓住罪犯并把他绳之以法会是一件相当有趣的事!’。”帕特笑着调侃道。

斯帕德脸一红,还是顽强地挣扎道:“如果我们是在正常的情况下抓到他的我当然会这么做,不过现在情况不是不一样吗?我也不怕说我是很同情这个人,而且我也不相信他做了他被通缉的那些事。怎么说我们也不太可能会再次遇到那个警官,我觉得我们也不必专门跑去给他通风报信。”

从一开始就没参与讨论的普林普顿这时开口了:“我跟斯帕德感觉差不多,但现在的问题不是我们要怎么做,而是我们应该怎么做。作为童子军我们必须遵守法律,并且督促别人也能遵守法律。假如这个人真的犯了罪,是一个危险人物,我们难道不应维护我们的荣誉保护其他人吗?我想他应该跑不掉的,因为警官很快就会听说并找来。但这并不能成为我们为自己开脱的理由。如果他这会儿能跑能跳,身强体壮的还能照顾好自己,我们就不会感到良心不安了,是吗?我们的职责已经很明确了,所以得由警官来审判,给他报信我们义无反顾。你们说对吗?

“现在我们让同情心而不是责任心给主宰了。”看大家点头,他继续说,“我也是真心实意地同情他,此时此刻我也坦白承认无论他做了什么,我也希望他能走掉,因为不想让自己觉得是我把他推入了更麻烦的境地,你们也都是这么想的。但是你们想想,假如他好了也真的跑掉了,他还是会被一直通缉,最后早晚会落网。如果真的把他逼到了绝境那么他一定会殊死抵抗甚至造成流血事件。那时我们又该怎么想,我们不是一直以防止造成死亡为己任吗?如果这个人有害的话,就该通知警方,如果他是警方在追查的人,那就该得到审判。我想我们都知道他就是被通缉的那个人,好吧,我也知道我们都觉得他没有犯罪,他是无辜的。问题是,我们有权作这个审判长吗?简而言之,我认为我们无论做哪一个决定之前都一定要考虑清楚了。他现在走不了,这事我们有把握,所以我们何不把问题暂且放下,等博士来了再说呢?或许到那时我们会更清楚这个审判的职责该如何发光发热。我想总头儿应该不会替我们做决定的,因为他不是那样的人,但是他可能会给我们一个方向让我们自己找出结果。”

“队长!”帕特像是做出了决定般说道,“普林普顿说得对,我觉得,还是等我回来再说。这会儿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呢,这下子我们需要更多肉了,我建议,队长,你就给自己下道命令,今天由你去给大家打只鹿。去打打猎对你很有好处,你现在也需要。我一定会帮你找到一头鹿的,要不我就不是爱尔兰人。”

沃尔特哑然失笑。“好吧,看来大家对目前的主要任务都没意见,就是我们尽可能地保持原样,如果这样有用的话,等有必要的时候再放弃剩下的行程。另外我们要等博士来了以后再决定要不要通知警官,我想到那时我们就会有结果了。帕特说得没错,我们确实需要多弄点肉了,忙点其他事可以让我们从眼下的烦恼中解脱出来,这对我们也是好事。帕特,今天就不用你带路了,你要好好休息,明天好有精神走长途。这是命令,帕特班长!”见帕特正想开口反驳,他马上又加了一句,“这次轮到哈尔打猎了,我想其他人也都可以在营地找到活干。”

这话要放在平时哈尔早就高兴得跳起来了,终于有机会让他也试试打鹿的手气了,但是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沃尔特有多喜欢打猎,或者说后者在这一个夏天里都心心念念了多少次,指望着这个夏天能打只鹿回来。

“今天你就放过我吧,队长,”他拉长了声音说道,“首先我今天的精神状况不适宜开枪,更别说伏击猎物了,压力太大,而且,我得补补觉。”说完打了个哈欠,伸伸懒腰。

沃尔特又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斯帕德和普林普顿。“斯帕德,”他说,“你也算是我们这个小分队最厉害的小猎手了,要不就由你当向导带‘大姐头’去给大家打些肉吧?”

“真抱歉!”斯帕德马上接口道,一边朝普林普顿挤眉弄眼,“但是我还得回去拿那只猞猁还有我的枪呢,帕特说了要帮我一起处理那猞猁皮的,如果今天下午不把它拿回来的话,到时我自己一个人干可能会把它搞砸了。”

“要是这样的话那我要跟斯帕德一起去,你知道的我还没见过那个隐藏的营地呢。”普林普顿也急忙说道。

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了,沃尔特很清楚自己是这场善意的“阴谋”下的“受害者”,大家都想让他放松一下,这对他很重要,不过他们把事情做得如此滴水不漏,他简直想拒绝都拒绝不了。帕特详细地给他指出了哪个方向最有可能遇到鹿,斯帕德和普林普顿动身去找那只猞猁时,他也往另一个方向出发去找鹿了。他知道不管打猎的结果如何,这都能让他已经紧绷了好几个小时的神经得到舒缓。

“他是一个优秀的男孩!”帕特不由得叹道,他和哈尔一起目送着那个壮实的身影往山谷下面而去,直到消失不见。

“那还用说!”哈尔也由衷地说道,“他是我所认识的最正直无私、最纯洁无瑕的人,你欠了他很多,帕特,我欠他的更多。我刚到森林夏令营的时候完全走错了路,要不是因为沃尔特•由普顿,我想我自己是绝对不会意识到的。我希望他能打到那头鹿。”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我要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