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新闻改革的态度
1988年，中国社会科学院新闻研究所、首都新闻学会调查组进行了全国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对新闻改革的态度调查”，共发问卷2051份，回收510份，有效问卷472份。结果显示：82.2%的人大代表和83.3%的政协委员同意，新闻立法的目的，是保证社会主义新闻自由，新闻自由是公民言论出版自由的实现；公民在宪法和法律范围内，独立创办报纸，是公民言论、出版自由的具体体现。35.3%的人大代表赞成“公民办报”，反对的有60.1%；政协委员对“公民办报”比较积极，55.9%的委员赞成，只有30.7%的委员反对。[16]
民告官
1988年8月25日，新中国成立后第一例民告官案在浙江省苍南县开庭，充当临时审判庭的苍南电影院座无虚席。记者蜂拥而来，旁听票炒到了近百元一张。
1985年，农民包郑照经批准在苍南县舥艚镇东面的河滩上建了三层楼房，并办理了房屋产权登记手续。两年后，苍南县政府部门认为包郑照的房屋对抗洪防汛工作造成了严重干扰，将它强行拆除。包郑照不服，向温州市中级人民法院起诉苍南县县长黄德余，要求确认房屋合法性、赔偿经济损失并追究主要责任人的法律责任。
苍南的干部就县长应不应该出庭的事进行了两次激烈讨论。在第三次会议上，黄德余终于说服了与会人员，决定出庭应诉。黄德余后来回忆说，“当时舆论压力很大，我是代表政府出庭，他们担心万一我说错话，出洋相，会损害政府的形象。”
开庭当天，黄德余在庭审现场门口被门卫拦住了，有知情的记者说：“他是县长！”黄德余坦然抬手道：“我是被告、被告！”
闭庭时，黄德余离开被告席走到包郑照面前，微笑着向这位老农伸出了右手：“无论官司胜败，你们一家作为苍南县的公民，政府今后仍要为你们服务。”
三天后，法庭判决包郑照败诉。包郑照向浙江省高院上诉，结果维持原判。[17]
1989年，七届全国人大第二次会议通过了《行政诉讼法》。
2002年10月，包郑照临终时说：“我因当年这件事而一直受到世人关注和厚爱，我无憾今生。”时任温州市人大常委会副主任黄德余接受《法制日报》记者采访时说：“我对包郑照的去世深表哀悼。当年那场官司使我们结识，作为老朋友和老乡，我至今钦佩他的勇气和胆识，通过法律途径维护自己的权益，农民的法律意识加强了——这是那场官司最大的意义。”[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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