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城塬上的思考

在长城塬上的思考

在彭阳，从白岔到长城塬途中，我们见到几处残存于山脊塬背上的长城遗迹，它们是些形同大坟包的土堆，但依然勾起我浓浓的一种情结。两千多年来，长城像不屈的武士低不下高傲的头颅。

据介绍，长城村有个白马庙，是民间为纪念秦始皇的大儿子扶苏建的。传说，扶苏在这里督修长城，因体恤民情而深受百姓拥戴。《固原州志》记载：“秦灭义渠，筑长城御边即此地。”也就是说，西海固土地上的这段秦长城始修于秦国通过变法后逐渐强盛起来的秦昭襄王嬴稷时代，算是扶苏的高祖了，很显然，这里有个时间差。但是，秦并吞天下后，也派遣蒙恬率30万士兵筑长城守边关。可否这样认为，一是不能排除扶苏在此地督军加固修筑秦昭王时所修的长城的可能性，自然还负责移民屯垦；二是扶苏确实较长时间在北地郡一带督军巡视北方边防，秦始皇死于沙丘时，扶苏就在北地郡。总之，我想民间传说是有其道理的。

站在形似鲸背的长城塬上，极目远望，山塬静静，小河潺潺。初秋清凉的风、低垂的云，给人一种苍老肃穆略感压抑的气氛。朴实的乡亲们正在利用秋收前的间隙进行平田整地大会战，推土机声、人声汇成声流。长城塬村支书，一位满面大胡子的年轻人向我们讲述着业已开工的长城塬引水工程将给这块早塬带来的希望，他说，他们已动员全村男女老少平田整地，一旦水引上来，这里就是平展展的高原灌区了。

无法想象两千多年前的扶苏是怎样规划的，今天的人们只能从那些高高隆起的土包上感知历史的不公。嬴政和他的先人嬴梁渠、嬴稷以及那些杰出的政治家、军事家如范睢、韩非等人所创造的旭日东升的大帝国，随着精力充沛的嬴政在出巡途中的命绝而气息了。花花公子胡亥和宰相李斯、宦官赵高共同制造了一个千古阴谋。胡亥一上台，就对着他的大臣说，泰国地大人多，我的艳福好啊！

伫立长城塬，思绪多多。秦修长城、筑凿大道，围绕建设与劳民的问题，千百年来讴歌者有之、讽喻者不少。乘车返回途中，视野中尽是层层绕山间的梯田。在白岔村那段有着两排浓浓树阴的村间土道上，群众介绍说这里曾有一位领导蹲点搞绿化治理数年，是绿色“彭阳经验”的早期雏形。就这样，那段村道和两排绿树走进我的心中。

（原载《固原日报》1999年9月2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