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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女作家张颖的文学对话

时间:2022-01-2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你与一般女作家不同,不仅写得一手非常漂亮的作品——王向峰先生就非常欣赏你的文笔——而且肯动脑筋,富有见地,有很多精到的见解。今年《鸭绿江》的栏目相对比较固定,临时再辟,显得随意了。

张颖(《鸭绿江》杂志执行副主编)

王充闾(辽宁省作家协会主席)

张颖(以下简称“张”):前段,《北京文学》杂志在四川召开了一个全国性的中篇小说年会,去了四十来家刊物的主编、副主编,我也去参加了。大家在一起总结、交流了经验,总的感觉是办刊物不容易,但是还得坚持,没办法也得想办法。希望王主席能继续支持我们。

王充闾(以下简称“王”):在困难重重的情况下,你们尽了最大的努力,《鸭绿江》杂志办得不错。谢谢你。你近日发在报纸副刊上的散文《情人草》,我看了,写得很好,前两天,特意推荐给为花城出版社编选年度散文的李晓虹博士,不知能够用否。

张:中午找到《十月》第二期,看了您的散文《他那一辈子》。我想,小说和散文的差别,在写作者来说,是思维方式的不同。一个写小说的人,他会想到写《李鸿章传》,写出李鸿章一生的传奇与故事;而散文作者如王主席,却用最简练的文字,写出了一个人的命运。对读者来说,也有一个思维习惯问题。小说的读者多,小说有故事、有情节,读起来顺畅,只要稍有一点文化的人,都可能读《李鸿章传》;而要读懂关于李鸿章的散文,没有一定的文化功底,恐怕不行。一般读者读点生活随笔还行,读这种带有很深的有见地的文字,思维要跟得上。所以一个是下里巴人,一个是阳春白雪了。

当然真正的知音不一定求多。那就要看作家的定力和追求了。有人要码洋、要票子,也无可厚非吧。

能够专心写一个门类的东西,其实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像我自己,觉着散文也能写写,小说也能写写,最后闹个两耽误,哪个也没专,没成气候。

李鸿章这人,我不喜欢,但历史上的中国,包括现实的中国,也许还缺少不了,这是没办法的事。

王:很喜欢听你谈谈文学,谈谈世事人生。你与一般女作家不同,不仅写得一手非常漂亮的作品——王向峰先生就非常欣赏你的文笔——而且肯动脑筋,富有见地,有很多精到的见解。这当然和你出身北大,有深湛的学养,又肯于独立思考有关。你还很年轻,有这么好的基础,今后真是未可限量。愿意看到你不断取得新的突破性的成就。

曾国藩、李鸿章这一对师徒,以及这一类型的其他人物,都是我所厌见的,但又见得太多。既然绕不过去,于是,便索性去加以研究、剖析,至于所持态度,你一眼就能看出。由于《用破一生心》中,对曾氏多有不敬,以至一位向来关系很好的女主编竟然愤愤以对——她是曾氏的皈依者、追星族。但是,这篇文章在散文界影响很大,刊发的当年(2002年),全国有七个散文选本选了这篇文章,而这位文友却明确地告诉我:“我就是不选!”见仁见智,各有抱持,原是很自然的事。应该说,这位老总也是非常有思想、有个性的才女,文笔也非常好。

《天鹅之歌》谬承海纳,刊发在《鸭绿江》的显著位置,我十分感慰。你说,刊发时可否不明确地标出文体,任由读者去评议呢?那样,或能更有趣些。我认为,你的建议很好,很有见地,这就具备了文体张力,提供了读者思索的余地。

张:那篇《天鹅之歌》,我还是编在散文栏目里,这种记忆故事发到小说栏目好像也不妥。今年《鸭绿江》的栏目相对比较固定,临时再辟,显得随意了。

听说您应河南那面的邀请,到洛阳去参加了牡丹花会,收获一定很大吧?

王:我是前几天回来的,在河南前后住了十二三天。除了“曾作洛阳花下客”,还去了郑州、三门峡(含灵宝)、南阳(含桐柏山)、许昌、周口(含鹿邑)、商丘(含永城、民权)、鹤壁(含淇县),走了八个市地,十多个县,间关万里,早出晚归,既辛苦又有趣。重点放在老、庄、孔子、鬼谷子等先秦诸子,伏羲、女娲、汉画像,殷商、虢国、卫国、郑国,再就是牡丹花了。整天看古墓、访先民,置身三代,触摸先秦,无非是“与鬼为邻”罢了。访问过后,我想出了许多话题:

其一,思想家的历史命运问题——被利用、被异化、被弃置、被改造,有的弄得面目全非;

其二,先秦时期的中原一带是非常开放的,你知道《诗经》中所谓“郑声淫”,郑、卫“靡靡之音”,都是发生在那里的淇河、溱水、洧水一带。只是到了孔夫子那里,才有了种种说法;特别是到了宋代,“二程一周”(都是河南人)出来后,那真是“风波一浩荡,花树已萧森”了。而这个孔老夫子,在中原地带也经受了不少波折,道不行,还遭逢陈蔡之厄,适郑,独立郭东门,“累累若丧家之狗”。

其三,豫北有条淇水,它是淇县和浚县的界河,《诗经》中直接说到它的就有六首,“瞻彼淇奥,绿竹猗猗”;“籊籊竹竿,以钓于淇”;“淇水悠悠,桧楫松舟”;“淇水汤汤,渐车帷裳”,间接联系到的竟有三十九首,真是了不得,真真是一条历史的河、诗歌的河、文化的河。淇河鲤鱼,古今驰名。可是,今天,只剩下潺潺细流,而且受到了污染。深悔此行毁灭了几十年美妙的憧憬,心情十分沮丧。想得最多的,是我们这些不肖子孙对不起老祖宗,更对不起那些滋养我们的河流。她养育了人类,繁衍了文明,创造了都市,发展了经济,可是,自己却遭到了无情的践踏,成了藏污纳垢的场所,承载脏秽的动脉。人类忘恩负义,莫此为甚。

其四,在灵宝看了慕名已久的函谷关,然而,完全不像想象中的模样,从关门到前后道路,整个经过了重修,气派有余而丧失了沧桑的意境和深邃的情调,无法使人的思想绵延得更深更远。我立刻想到了1997年的罗马之行。最使我心神震撼的是古代的罗马广场,断折的石柱,壁立的残墙,上面长着萋萋的芳草,真是满目疮痍。但行其间,辗转低回,顿起无限的沧桑之感。那次,我还看过德国的海德堡宫,二百年过去了,留下来的也只有残垣断壁。可是,他们只是精心地维护,并不重建。他们说:“建筑是残破的,但记录的历史却是完整的。残破是一种美,正如失败也是一种价值,是一种不朽的价值。我们应该正视这种价值。其实,我们也没有重建它的权力——从它残损的一刻起,这种权力就已经被造物主收回了。我们的责任只是采取一切措施维护好这座遗址的原貌。”“没有权力”这句话,值得吾人深思。面对着同样的古迹,同样珍贵的历史文化遗产,为什么我们有些人就有那么大的权力呢?真是“无知者无畏”呀!

其五,洛阳牡丹花会当然也应该写;但除了热闹,找不到更多感悟。

我想写那么一本《中州行脚》,如果顺利的话。“如果”二字,是尼赫鲁的故智——周总理和他谈判,他一一答应,总是“可以,可以”,直到最后,来了一句:“如果条件具备的话。”说了等于没说。

张:我在《文学自由谈》上看到韩石山的一篇文章,在谈文学的“晋军”、“陕军”的时候,说到了“辽军”,里面提了您的名字。好像没有什么恶意,看看也无妨。

王:这期《文学自由谈》,我也看到了,韩文一向是那么跳荡洒脱,庄谐杂作,触笔成趣,这也是一种本事。这一期里还有其他几篇文章,也都非常醒眼。有一位李美皆女士,不知你注意到了没有?前两期她写余秋雨,写陈思和,这期写的是王小波。尤其是写余的那篇,条分缕析,鞭辟入里,剖析得十分深刻,令人心折。据说她是哪个大学的一个副教授。

张:李美皆的文章,以前我没太注意,听您一说,有了印象。那篇写王小波和李银河的文章也有些意思。这个人的文字,在女士里面应该算是比较深的,有理有据,不是那种大批判文章。这种文字男人操作起来好像更得心应手,或者大多数女人天生性格绵软,写不了这样的东西吧。

王:还有一篇伍立扬的《空间距离产生悬念》,文章不长,倒还有些意思;他酷爱古文,文章过于追求简古,有时失之晦涩,此文倒好。其他的篇章都未及看,估计谢友鄞的小说能不错。李美皆的文章,实在不错。“这个女人不寻常”。她像是手操一把尖刀,把李银河剖析得体无完肤,直至剥皮见骨,煞是厉害。我很佩服她的严密的逻辑思维和高超的文字表达功力。具备这样才能的女性,莫说还很年轻,即使久更世事的,也属少有。但她毕竟还不够老练,有的话似乎说得过头一些,比如那句:“但是,如果李银河为王小波‘守节’的代价就是这个的话,作为局外人,我倒真希望她赶快结束自己的状况了。”似属多余笔墨,而且也有些不厚道,容易被人抓住把柄。——辩论中有个策略,如果实在处于劣势,无话可驳,便抓住对方的枝枝节节大作文章,也能混出个虎皮色。

张:张学良确实是一个值得大书特书的人物,也是我非常喜欢的一位东北汉子。写张学良的文字我看过不少,《十月》上发表的您的《人生几度秋凉》我看了,我是非常喜欢的。我一直认为,文学除了抒发作家的胸中块垒之外,还要最大限度地考虑读者。当代的年轻读者、包括我这种四十左右岁的读者,说老实话,中国古典文化的底子大多不厚,对一些前辈作家作品的不亲近,除了关注热点不同以及“代沟”的因素,也与彼此的表达方式不同、文化积累不同有关,虽然一个作家写东西没必要“讨好”读者,但是“考虑”读者还是必要的。《人生几度秋凉》这样在结构上跳跃很大的人物散文,年轻一代读者完全能够接受,也许还会有偏爱。传统的那种结构和叙事,稳重、圆满,但同时也缺少灵性和逸动。各有长短吧。以《人生几度秋凉》这样的篇幅,写张学良这样一种极富人生厚度的人物,如果以传统的结构方式,恐怕要费更多的笔墨。最短的文字和最大的信息量,这是当代读者的普遍追求。这篇散文里面,其实加入了许多小说的写法,我想这是您有意为之吧。张学良这个人我比较偏爱,是个旷古少有的真男人,大丈夫。现在写他的文字还远远不够,就应该多写,而且应该用各种方式宣传。2003年我去台湾,接待我们的是学文学的研究生,他们不了解张学良,不知道我们正在游走的阳明山,跟一个叫张学良的人有关系,倒是老一点的张晓风女士一见我们,说:我今天见到你们非常亲切,因为听你们说话,我好像感觉又见到张学良将军,你们的东北话我听着太亲切了。她这么一说,我对她也觉得更感亲切了。

这几天,我将您的《一夜芳邻》也读完了。有一点感想。也可能跟我现在编刊物有关系,我总是在考虑读者。过去我们总是强调作家群,其实从读者的角度考虑一下问题也挺有意思。不同作家的读者群是不一样的。做《一夜芳邻》的读者,需要有良好的文化修养,要不然读不懂。包括我过去读过您一些与中国古典文化、古代文人有关的文章,说实话,有一部分我有接受障碍。这不是您写的问题,问题在我,或者说与我有相似经历的一些读者。我们这代人,别看读了大学中文系,真正的古文底子其实非常薄。我从上世纪70年代进入读书年龄,但那些已经没有古书可读,家里藏的一套《红楼梦》和《唐诗一百首》,成为我童年时代仅存的宝贵财富,等到改革开放以后,有书读也可以读的时候,精力又都用在高考上,一切围着高考转,没有人去提倡读古书。即使现在有所谓的国学家提倡读经,也不过是提倡而已,没有家长肯拿自己的孩子去当实验品。现在的孩子,像我家小孩这一代,用在英文上的工夫,远远多于古汉语,因为英文更实用,对谋生有用。所以读《一夜芳邻》,我觉得其中相当一部分篇章,可以用来给大学中文系的学生当教材,还得是那些读书的中文系的学生。文联的洪兆惠去辽宁大学给中文系的学生讲课,回头跟我说他非常失望,因为中文系学生应该具备的最基本的读物,现在的学生都不去读,而且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作家应该考虑读者,但是反过来,我觉得也没必要去迎合。迎合其实是放低自己的姿态,去迁就。迁就的结果只能是读者的能力越来越低。就像有人说的,古文看不懂看白话翻译,白话翻译也嫌费事,干脆去看蔡志忠的漫画,蔡志忠的漫画也嫌费事,抄几句格言就算了。所谓的高山流水、阳春白雪,什么时候都有,受众肯定也永远是极少数,但它确实有价值,而且可能是远远高于那些读者面比较大的作品。给少数人读,也可以成为一种姿态。当然不能提倡所有的作家都去给少数人写。那就这样,你可以写给多数人读的,我也可以写给少数人读的。谁也别互相看不上,因为每个人的接受领域不同,都会找到自己的知音。

噢,我想起来了,那次去福建参加全国中篇小说年会,福建的一些文友向您问好,何少川、冰心文学馆的王炳根等,都让我转达对您的问候。

王:说起福建的文友,我熟悉很多人,关系都非常好。还有一位散文大家郭风先生,八十来岁了,给我的散文集写过序言,我非常敬重他、想念他,每次去福州,我都要去拜望。不少文友,已经两三年未见到了,思之怆然。

你在青年作家中,是最有才华的女性之一,所以,我非常看重你的意见,你认为可取,你喜欢读,我也就有些“洋洋自得”了。你是从接受美学角度讲的,我过去对此一直缺乏足够的注意,今后每逢下笔,都当细加掂量,多多地考虑读者。我总有个探讨散文的跨文体写作的意愿,想借鉴一些小说、电影的写法,注重细节描写、心理刻画,增加想象力,必要时可以有适度的虚构——这是文学的命脉和基本特征之一。现在有些小说,有人已经写成散文式,为什么散文不能写成小说式呢?我那篇《天鹅之歌》、《人生几度秋凉》,就是一点尝试。

记得有一次,你说要全面读我那个“作品系列”,我听了感到很不安。因为你的时间有限,要编刊物,要写东西,要参加一些必要的活动,而每逢假日,家务活动又兜头丛集。在那很少又异常珍贵的时间里,你应该花时间读些于你更急需、更有益的书籍。你说的“阅读障碍”问题,除了你列举的因素,还可能和过去所接受的教育有关系。我是从小读古代散文长大的,那种结构形式,那种严谨句法,给了我深刻的影响。从上世纪80年代初,这个问题就已经接触到了。但是,面对这个几乎可说是“命定”的痼疾,不是不想突破,只是,无如之何。我也曾想过“革心洗面”,境界新开,但顾虑的是,年龄老大,一旦“画虎不成”,最后反如“邯郸学步”——爬着回去,那可就惨了。

你读了一些我的东西,可能会发现:对有些“审美客体”我实在是太喜欢了,喜欢了就想动笔写,比如庄子、苏东坡、李白、萧红、勃朗特三姊妹、李清照、香妃、纳兰公子、泰戈尔、张学良,包括那个曾国藩。我接下来要写的,一个是瞿秋白,一个是朱淑真。为了写瞿秋白,我曾专门去了长汀——他的就义地,想亲自感受一番那个环境,体察心境,唤醒感觉,如同我曾专门跑到英伦三岛去看三姊妹的故居那样。张学良如果没有半个世纪的羁押,瞿秋白如果没有《多余的话》,绝没有今天这样大的张力与魅力。朱淑真的勇气,我十分赞赏。须知,在理学昌盛的当日,一个年轻女子能够像她那样“虽千万人吾往矣”,肆无忌惮地去冲破藩篱,尤其是还敢公开写出来,太了不起了。只是,这两篇都不易着笔。前者太复杂,怕说不清楚,而且又是革命领袖,说不好会惹出麻烦的;后者,内容比较单一,似乎说不出更多的道理,实际上更适合写几首诗。如何写好,还想听听你的想法。

年纪大了,如何始终保持一种锐气,一种鲜活的认知能力,防止故步自封,思想停滞,是我经常在考虑的事情。为此,一是读些西方的哲学、文学作品,因为相对于传统文化,西方的东西我知道的有限;而这些东西恰恰对于创新、提高,极为必要。二是读些开阔视野、启发思路的陌生的书籍。我不太喜欢读国内时人的文学作品,尤其是散文,认为过于浅薄、浮华、张扬;我读得多的,是一些短篇小说。我认为,国内作家的短篇小说还很有特点。这几天,读了夏目漱石的《梦十夜》、《希区柯克悬念故事集》,还有茨威格、里尔克、卡尔维诺的作品,各有斩获。三是经常同一些有创见、有水平、肯动脑筋的年轻人交换看法。年轻人不光看问题尖锐,少保守思想,肯学习,有新知,而且不像有些老年人那么圆滑,敢讲真话。我从中受益颇多。

张:谢谢您看重我的想法。正像您说得那样,瞿秋白作为现代史上我党的一个“正面”人物,肯定不会像学校课本里写得那么简单,但如果写出更真实的东西,是不是会讨人嫌?或者写到一个什么样的程度,既能写出真实又能方方面面都接受,确实是个难题。这个问题我想不明白,说实话,我对瞿的了解,也仅限于大家都能见到的表面文章。朱淑真这个人物,我觉得是可以写的。虽然现在知道朱的年轻人已经不多,但历史上这样的特例,写出来给现在的人看,我觉着还是非常有意义的。头几天,我重读《浮生六记》,男主人公和他妻子的那种生活状态在当时也是特殊的,但我们今天看来不但仍有意思,而且还会有些启示。历史上总会有一些与时代格格不入的人和事,在当时看可能是另类,放在历史的长河里看,可能就有意思了。我还是希望能看到这样的文章。

“作品系列”《文明的征服》里的文章我都喜欢。这种风格的文章我写不出来。人有时候是这样,自己做不了的事情,可能会格外敬重。

说一句闲话。我的一个大学同学,一直在做当代“野史”工作,头几天因为“传播”了一本邓姓“左派”人物在香港出版的一本写当代政治的书,被有关部门严厉训斥,自由被限制,家中所有的文字资料被没收。所以,写点历史可能还是可以的,只要不“利用小说”反对什么。写当代还是要小心。因此我也能够理解您为什么对历史这么感兴趣了。也可能我的理解是片面的。

我的家务事还不算多,一般的活请钟点工做了。读书的时间、写作的时间虽然不能算多,但每天都能坚持,这也是我的生活乐趣吧。

见到您很高兴,看你身体好、精神好、创作想法丰富,更高兴。

最近出了一本中篇小说集,是从近几年发表的小说中选出来的,都在刊物上发过。我已经放到你在作协的邮箱里,知道你很忙,不一定有时间读,算是个纪念吧。我从毕业就在作协大楼里,忙于事务,加上天资愚钝,视野窄小,又不够刻苦勤奋,写的都是婆婆妈妈的生活琐事,见笑了。明年可能还会编一部散文集,届时再请王主席指教。

王:得知你的中篇小说已经结集,明年还会有散文集面世,为你的文学成就感到欣慰,感到兴奋,也感谢你对我的深切关怀。再过几天,我计划到珠三角地区观光,而后应邀去澳门参加一个笔会,归途中再在湖南停一下,准备到湘西凤凰转一转,大约得半个月才能回到沈阳。希望今后能够多多交换意见、看法。

(200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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