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葫芦泉在哪里

时间:2022-01-2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葫芦泉是屡见于史籍的名泉,其具体位置究竟在哪里,一直是个悬念。清顺治《庆阳府志》载:“葫芦泉,在县治之西。”葫芦泉既在“镇戎之东(东北)”,能阻环州、镇戎经过道路,那自然就在环县之西了。所以,葫芦泉在县西一说应该是可信的。两图所标葫芦泉的位置,和我们的预想是一致的,就在县西的两条主要川道上,南北相距不过十余公里,都可以算是县西。所以,葫芦泉是在马坊川中段的吴城子,而不可能在城西川上游的半个城。

  清高观鲤所修旧《环县志》载:“葫芦泉,在县西,旧有番部居之,范仲淹谋城平定寨于此。”葫芦泉是屡见于史籍的名泉,其具体位置究竟在哪里,一直是个悬念。为了弄清这个问题,笔者查阅了多种版本的《庆阳府志》,其中明嘉靖《庆阳府志》载:“葫芦泉,在县治之西,镇戎之东,旧有番部,因名。”清顺治《庆阳府志》载:“葫芦泉,在县治之西。”乾隆年间知府赵本植新修《庆阳府志》载:“葫芦泉,在县西,旧有番部居之,宋范仲淹城平定寨于此。明一统志:泉在县西,镇戎东。”统观各志对葫芦泉的记载,虽详略不同,但基本内容是一致的,大致说来,有两个共同点:就其位置来看,都在“县治之西,镇戎之东”;就其人文环境来看,都是“旧有番部居之”。但明嘉靖《庆阳府志》却又在卷九祀典中对葫芦泉有这样的记载:“泉出环县北故城,即古环州。州废,泉亦堙塞,不知若干岁矣。环水咸苦,饮者为病,按县志,泉独清甘。成化八年,郡同知薛禄具白其事,公(马文升)遂命浚道如故,泉涌出,若有神焉。又修砌街衢,以便居人,旬月间,军民就居者三百余家,翕然一城焉。”(见明、清合订本《庆阳府志》156页)在同一志书中竟有两种不同的记载互相抵牾,这其中必有一种是错误的,孰对孰错,我们只能从别的文献中去找答案。

  “其庆州之西,镇戎之东,复有葫芦泉一带番部与明珠灭藏相接,阻环州、镇戎经过道路。明珠灭藏之居,北接敌疆,多怀观望。”(范仲淹:《攻守议》)

  “环州定边寨,镇戎军乾兴寨,相望八十余里,二寨之间有葫芦泉,今属敌泉,为义渠、朝那二郡之交,其南有明珠灭藏之族,若进兵据葫芦泉为军壁,北断贼路,则二族自安,宜无异志。”(范仲淹:《再议攻守》)

  “葫芦泉,志云,在环县西,镇戎之东北,旧有蕃部居此。”(《读史方舆纪要》卷五十七,陕西、庆阳府环县条)

  以上三段引文都表明葫芦泉在环县之西,镇戎之东(东北),而且有番部居住,并无“泉出环县北故城”的说法。这应该是《庆阳府志》和旧《环县志》所载资料的原始依据。其中范文还特别阐述了葫芦泉战略地位之重要,说它能“阻环州、镇戎经过道路”,若据“为军壁”,也可“北断贼路”,使“二族自安”。镇戎,指镇戎军;唐原州,即今固原。葫芦泉既在“镇戎之东(东北)”,能阻环州、镇戎经过道路,那自然就在环县之西了。范仲淹是北宋一代名将,曾在环庆一带戍边多年,对这里的情况是非常熟悉的,他怎么会胡说呢?所以,葫芦泉在县西一说应该是可信的。

  当然,我们判断文献记载的正确与否,不能单凭文字资料和理论上的推断,还应到实践中去考察验证,若与实际相符,就是正确的,与实际不相符的,那就是错误的。

  我们作为环县人,应该知道“环县北故城”是从来没有泉水的。不仅现在没有,古代也未曾有过,因为连一点有过泉水的痕迹都没有。况且这里说的是明成化年间的事,距今不过五百年时间,怎么会连一点痕迹都没有呢?

  “泉,亦称水泉,是地下缝隙水出露地面而形成的一种水体,大多存在于沟谷与低洼之地。”(《庆阳通史》33页)它不像井,井水是地下水,要通过人工开凿才能得到。据《资治通鉴》记载,唐贞元十三年(797年),宁州刺使杨朝晟率部修筑方渠城(即环州故城)时,因“方渠无井,不可屯军”,他才“命浚眢井,果得甘泉”,解决了筑城军士的饮水问题。这说明环州自古就无泉水,只有井水。可见,葫芦泉“出环县北故城”之说没有任何事实根据,是无稽之谈,不可信的。葫芦泉既在县西,我们寻找它的大致方位就可以确定在县西了。但县西面积很大,我们寻找也不容易。好在它是泉水,必在河谷低洼之处,不可能在山上或塬上,并且它是名泉,在军事上有一定战略意义,必是有一定规模的大泉,不可能是普通小泉。有了这样的判断,我们就能将寻找范围大大缩小。在县西主要的河流只有城西川和马坊川两条,这两条川道,就成为我们寻找葫芦泉的首选目标。

  谭其骧先生主编的《中国历史地图集》第六册18~19页“北宋永兴军路”图,把葫芦泉标在城西川上游的半个城附近;旧《环县志》的“山川图”把葫芦泉标在马坊川中段,以图判断,当在虎洞乡境内的吴城子一带。两图所标葫芦泉的位置,和我们的预想是一致的,就在县西的两条主要川道上,南北相距不过十余公里,都可以算是县西。那么究竟哪个是正确的呢?以笔者愚见,葫芦泉是在吴城子,而不可能在半个城,其理据有三:

  其一,吴城子有泉,而半个城无泉。吴城子地处马坊川中段陈水沟口西侧的山咀上,距沟口约五公里处有拳头粗的一股泉水喷涌而出,清洌甘甜,十分爽口。该泉在接纳许多细流后,形成马坊川最大的一股溪流汇入主河道。新中国成立以后,环县水利部门曾主持修建了陈水沟水库,引泉水灌溉魏家河一带的农田,沟口附近的一些小泉已被湮塞,主泉尚在。而半个城附近是没有明显泉水的,其北侧的四合岔沟是条干沟,平时没有流水,南侧的杨沟虽有一些小泉眼,但都是涓涓细流而已,根本形不成可资灌溉的溪流,这里不可能是葫芦泉。

  其二,马坊川是环州与镇戎之间的交通要道,而城西川不是。据旧《环县志》载,马坊川“为固原州要路”,自古以来就是环县通往固原的主要道路,直到现在,环县通固原的班车,仍然走的是马坊川这条路,而城西川那边却只有崎岖小路能走到固原,平时行人很少,绝不是“要路”。葫芦泉因为“有番部居之”,“属敌泉”,只有在马坊川这条交通要道上,它才能“阻环州、镇戎经过道路”,如果在城西川上游的半个城一带,它就不能起阻断交通的作用了,因为那里原本就不是交通要道,阻不阻关系不大。所以,葫芦泉是在马坊川中段的吴城子,而不可能在城西川上游的半个城。

  其三,吴城子有历史传说正好验证了文献资料的记载。

  相传在很久以前,这一带居住着三姓“达子”,即杜家湾的杜达子、窦城子的窦达子和吴城子的吴达子。达子所居地方都建有城堡,这里的居民都是达子的后代。据了解,他们各自也都知道这个传说,并且承认自己就是达子的后代。只是现在看来,他们和普通环县人没有任何区别,这大概是在长期的共同生活中已被同化,完全融入到汉民族的大家庭之中了,只剩下他们先祖所居的古城遗迹依然存在,其中窦城子的古城保存尤为完整。

  环县人向来把外族人称为“达子”“番子”或者“番达子”,其实就是上文所说的“番部”。吴城子以前曾是达子所居之地的传说,正好验证了文献资料中关于葫芦泉“旧有番部居之”的记载。依据前文的论述我们知道,“在县治之西”和“旧有番部居之”是葫芦泉必备的两个条件,同时具备这两个条件的,就是葫芦泉,不具备或者只具备其中一个的,就不是葫芦泉。吴城子地处环县之西,以前曾是达子(即番部)所居之地,同时具备了两个条件,而且那里有陈水沟的泉水特别典型,是我在县西所见到的最大的泉水,所以它无疑就是葫芦泉。当然,用历史传说来证明葫芦泉的位置,这难免让人怀疑,不像文字或实物资料那样有说服力。但这传说绝不是凭空捏造,而是有其历史渊源的,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人知道并且承认这个传说呢?况且他们那里的古城遗迹也可证明这传说并非虚妄。巧合也罢,牵强也罢,总算是对上茬了,还是可供我们参考的。

  对于史籍记载中的疑难问题,如果只在故纸堆里找答案,是很难找到的。葫芦泉在马坊川中段的吴城子,是将文献记载与实地考察对照相结合而得出的结论,它应该是正确的。希望我们的文史工作者能够到实地中去考察了解,对它进行进一步的验证和确认。

  另外,关于葫芦泉的名称问题,想谈一点题外的话。明嘉靖《庆阳府志》的记载中,“旧有番部,因名”几个字颇为含混。其义就是因为这里过去曾有番部居住,所以才叫葫芦泉。令人费解的是这“番部”和“葫芦”之间又有什么联系呢?原来这里人把“番瓜”叫“葫芦”,“番瓜”与“番子”名称又很相近,这泉原本是归“番部”所有的,即“番子的泉”。“番子的泉”叫起来绕口,干脆叫成葫芦泉较为简洁,于是就把“番子的泉”叫成“葫芦泉”了,这可能就是葫芦泉名称的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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