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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的记忆,你还记得吗?

时间:2022-01-2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过年前包冻饺子,可是每个家庭很大的一项“工程”。已经好多年的冬天没戴手套了。直到如今,我的手还保留着包裹在“手捂子”里的温暖记忆,和我所有童年、少年的回忆一样,常常不经意间走进梦里,牵起绵长的乡情。小的时候,冬天里,包粘豆包也是东北的农村家庭居家过日子的一件大事。那时候,东北的农村家庭,到了冬天,都会在屋里搭一个小小的地炉子,炉子上

冻饺子

过年吃饺子,是中华民族的传统习俗。如今,无论春夏秋冬,任何一家都能随时吃到饺子,可在我小时候,东北的农村,却只有入冬了,过年了,才能吃上几顿饺子,平时是没有这个口福的。

那时候,人们生活普遍都不富裕,平日里连肉星都难以见到,白面也金贵,吃饺子,是件想都不敢想的太奢侈的事。不过在过年时,家家都还是要买上几斤白面,准备好饺子馅,丰丰盛盛地吃上几顿饺子。

当时,我的家乡有一个习俗,就是过年前包冻饺子。那时实行计划生育的时间不长,许多人家都有三四个孩子,人口多,包一次饺子很费时间。再加上庄户人家忙了一年了,都想趁着春节期间打打小牌、看看秧歌,不想因为包饺子浪费那点宝贵的时间,所以,每家在春节到来之前,都要集中半天时间,把整个正月里要吃的饺子都包出来,放在盖帘上冻得硬邦邦的,然后放到屋外头的一口大缸里,要吃的时候,随时从缸里拣出来煮就是了。

过年前包冻饺子,可是每个家庭很大的一项“工程”。每当那个时节,村里要好的姐妹们会互相约定包冻饺子的时间,在那段时间里,她们会聚在一起,今天去张家,明天去李家,每一家这项大“工程”,就在姐妹们的说说笑笑之间宣告完成。现在想来,互相帮忙也许并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过年了能一起包饺子的经历,给未来的友谊,又增加了沉甸甸的分量呢。

大块糖

春节前上街,偶遇一个卖大块糖的,便买了一块来吃。那入口松脆,细嚼则甜得发咸、粘得牙酸的感觉,不由得牵起了儿时的回忆。

小时候的生活实在是太清贫了,许多现在看来很平常的事物,都因为那时的清贫、匮乏,而成为深深的记忆。

记得那时,农历小年之前,爸爸就会牵着我和弟弟的手,到村子里一处制作大块糖的地方去买大块糖。当时,我总是觉得那个地方很神秘,它好像只在冬天、快过年的时候才出现,平时,那个不起眼的小屋,破败、萧条,几乎会让人忽视了它的存在。它的主人也是如此,平日里,似乎总也看不见他,只在这时,他会出现在那里,穿着破旧的棉袄,戴着那顶似乎永远也不会换掉的棉帽子,沉默地看着人们选好要买的大块糖,然后用那杆破旧的秤量一量,接过人们递过的几毛零钱。

我曾经问过爸爸,为什么只有在小年之前才能吃大块糖。爸爸说,是祖先传下来的习俗,因为小年是灶王爷上天的日子,人们在小年这天吃大块糖,是为了让灶王爷有一张甜嘴巴,上天言好事,下凡保平安。我当时还很认真地看过年画上灶王爷的形象,有点像古装戏里的官员,很慈祥,也很有威仪的样子。心里还曾经想过:那些大块糖都被我和哥哥、弟弟们吃了呀,灶王爷并没有吃到,那么,他会不会有一张甜嘴巴呢?但我可从来没敢问过爸爸,我只怕那么一问,爸爸真的把大块糖拿给那个可以上天的官员吃,他甜了嘴巴,我们可没的东西打牙祭了。

手捂子

已经好多年的冬天没戴手套了。如今全球气候变暖,加之上下班都是自己驾车,开着空调,也不觉得冷。曾经买过这样那样羊毛的、牛皮的手套,但偶尔戴过几天,因觉得有些多余,便不再戴了。

这在我小时候是难以想象的事情。那时的冬天,总是特别冷,上学要走几里的乡路,如果有一天不戴手套,都要冻出冻疮来。不过那时可没有如今的条件,可以换着样儿的买手套,相对于美观,保暖倒成了需要考虑的次要因素。那时家里穷,农村家的孩子买不起手套,都是做母亲的一针一线缝就的,也没有“手套”这样的学名,我们都把它叫做“手捂子”。

不过我们的“手捂子”可比现在的手套暖和多了。每年入冬前,妈妈就会买来许多新棉花,主要是给我们做棉衣棉裤,同时留出一些给我们几个孩子做“手捂子”。我曾看过妈妈做“手捂子”的过程,东西虽小,却一点也不比做棉衣棉裤省事,要先针对我们不同孩子的需求选择罩面的花布,我的一般都是做棉衣剩下的碎花花布,哥哥弟弟们的则是蓝的、黑的布面。然后根据我们手的大小对花布进行裁剪,再一点点絮上轻柔温暖的棉花。最后才是一针一线地缝制起来。因为我们年纪小,贪玩,经常会把“手捂子”弄丢了一只,只剩下单只,不好配,后来妈妈想了一个办法,用一条细细的线绳把两只系在一起,挎在我们的脖子上,这样,即使我们贪玩,也不容易再弄丢了。

直到如今,我的手还保留着包裹在“手捂子”里的温暖记忆,和我所有童年、少年的回忆一样,常常不经意间走进梦里,牵起绵长的乡情。

粘豆包

身在职场,经常接待南来北往的客人,经常会陪他们去正宗的东北饭店,吃地道的东北特色。而每当这时,粘豆包,是餐桌上必备的主食之一。

如今,如果想吃粘豆包,一方面,只要走进任何一家东北菜馆,都可以随时满足需求,另一方面,还有许多农村亲戚,会经常把现成的粘豆包送到家里来,放在冰柜里冻上,想吃的时候,一加热就OK了。这样一来,已经有太多年没有亲手包粘豆包了。

小的时候,冬天里,包粘豆包也是东北的农村家庭居家过日子的一件大事。像包冻饺子一样,这也是邻里之间互相帮忙、增进友谊的一个机会。记得每年冬天我家包粘豆包时,平时总是各忙各的阿姨、婶婶们会齐聚而来,和妈妈一起忙乎,在她们朗朗的笑声里,眼看着一个个黄灿灿的粘豆包就漂漂亮亮地摆满了一张又一张盖帘。每到那时,哥哥弟弟们都可以继续去玩儿,我却不被允许,要和大人们一起包粘豆包。妈妈说了,女孩儿家,除了学习工作外,家务活也都要拿得起来放得下,否则长大了会嫁不出去。刚开始,看着大人们包粘豆包的样子,自己觉得也没什么了不起,可真动手做了才知道没那么容易。粘黄米面在蒸熟之前并不是粘的,把豆馅放到里面之后,如果攥不紧,刚摆上去还没等往锅里放,就会散开了,面、陷混在一起,再没法做成一个完整的豆包。后来,妈妈告诉我,要先把黄米面捏实,成一个小饼的形状,再把豆馅一点一点按到饼的中间,慢慢收拢饼的四边,收合之后,两手十指交叉,用力攥紧,要听到“噗”的一声轻响,确认里面已经没有残留的空气,然后再一点点把粘豆包捏成一个圆柱的形状,这个豆包才算包好了。

如今的我,早已结婚成家,儿时练就的包粘豆包的“功夫”,却一直没派上用场。有时,看着餐桌上的粘豆包,会忽然想:如今农村的女孩子们,她们的母亲还会不会像当初我的妈妈一样,要求她们为了以后能嫁得出去,一定学会包粘豆包这个居家的手艺呢?

地炉子

要搬新家了,先生忙碌着装修的事,和我商量地热用哪种管道,还和我讲了半天各种管道的差异,我听了半天也没听明白,最后还是由他做主就是。

东北冬天的取暖,是家庭的一件大事。在我小时候,可从来没听说过暖气,更不知道地热是个什么东东。

小时候,家里、学校,都是靠烧地炉子取暖的。

那时候,东北的农村家庭,到了冬天,都会在屋里搭一个小小的地炉子,炉子上边接上一截一截铁的炉筒子,一直通到屋外的烟囱那里。一般的人家,燃料都是用苞米剥去米粒后剩的瓤子,俗名就叫“苞米瓤子”,少数条件好的人家,才能烧得起煤。

我在乡里当老师那年,曾经亲手搭过地炉子。先和好泥,再选十几块结实的砖,放在旁边备用,炉子的四周要留几个通风口,一来方便掏燃烧后的灰烬,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炉子有良好的通风,不至于把烟窝到屋里,而能顺畅地通过炉筒子传到烟囱那里。我搭炉子的时候爸爸一直在旁边指挥,因为如果通风口不留好,这个炉子就等于白搭了。

点炉子的时候,先要用易燃的秸秆做引子,待炉子里的火苗直往上窜的时候,才能慢慢放“苞米瓤子”进去,如果有煤,要等“苞米瓤子”充分燃烧之后,才能放煤到炉子里,不然一不小心,把“火种”压灭了,重新点炉子,可是件麻烦的事。

但即使地炉子搭得再好,总是避免不了灰尘和烟气,到了冬天,家里总是很闷,空气中有着太多飞舞的浮尘。那有着特殊味道的浮尘,飞舞着,变成一段特殊的,关于岁月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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