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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蛙鸣

时间:2022-01-2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万物勃发的春天,“东风无力百花残”的春天。春天是一条壮阔的河流。人,是不能两次踏人同一条河流的,所有的春天,都不是一样的。而我的关节,在春天里,却是隐隐地疼的。这些蛙,不是我童年里的蛙,不是那些躲在稻秧里倾听春夜的蛙,不是踩着农事韵律的蛙。是寄身在城市里一弯池塘里的。真想是一只蛙,守着它的园地。我要打马,我要打马,回到童年的蛙声里去。

也许没有哪一个春天的到来,能够根本改变人的嗅觉与气味。

一些春天,早已逝去。

万物勃发的春天,“东风无力百花残”的春天。生与死永远是孪生兄弟,相依相伴。一朵花,还未来得及看清它的明艳,未来得及嗅出它的香气,它已零落成泥。这就是春天。这个春天,我没有去看桃花,也没有看见一枝梨花。它们来过,一夜之间,就没有了。被风吹凉了,被雨打残了。这就是春天。

春天是一条壮阔的河流。人,是不能两次踏人同一条河流的,所有的春天,都不是一样的。没有谁会踏人同一个春天。

许多事物,一点一点地长大。新生的绿,一点点注满枝头。而我的关节,在春天里,却是隐隐地疼的。时时刻刻地疼。

蛙声疼吗?或者,蛙们是不是因为某种疼而大声叫喊?

我又一次沦陷在如潮的蛙声里了。

这些蛙,不是我童年里的蛙,不是那些躲在稻秧里倾听春夜的蛙,不是踩着农事韵律的蛙。是寄身在城市里一弯池塘里的。它们,在城市的一隅,在楼房与楼房的缝隙里,高亢地歌唱着,呐喊着,兴奋地舞动着鼓槌——蛙们如果有疼痛,那么,它们的疼痛并不让它们痛苦?它们甚至等不及水草蔓生,便开始清唱起来。

不知道它们是不是背井离乡,迁徙到了这里,还是它的故乡一直就在这里?它们的声调是清越的,高亢的。

仔细听听,一些黑,一些冷,一些嶙峋,一些峻峭,都唱出来了。天地亮了,暧了,宽阔了,敞亮了。一些影像丰满了。花儿也就真的开了出来。一枚枚小小的音符,像火苗,跳跃着,升腾着。真想是一只蛙,守着它的园地。在它自己的园地里,谛听、谱曲、欢唱,剔净园内的虫子,生在园地,老于园地。

渐渐地,绿色辽阔。我的忧伤辽阔。

暖风,一直熏啊,柔柔地熏,熏疼一些陈旧的伤口。

一列火车,疾驰而过。驮着如潮的蛙声;驮着千里万里的桃花与莺啼。

“草熏风暧摇征辔”,我的马儿呢?是否锈迹斑斑?是否消失在时光的深处了?我要打马,我要打马,回到童年的蛙声里去。我要回去。

一只落满灰尘的木马,依偎在春风里,长满了芽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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