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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以来的宁夏小说创作状况分析

时间:2022-01-2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在当代中国文坛,宁夏的小说创作曾经有过堪称辉煌的时刻。新时期以来,宁夏的长篇小说创作在全国文坛一直处于非理想的排名状态。然而,不能不说的另外一个事实是,宁夏的中短篇小说创作,当然包括宁夏的中短篇小说创作者们,其在全国的集体声誉正在呈现式微状态。当代宁夏文学创作起步较晚,历史积淀不算深厚。

郎 伟

在当代中国文坛,宁夏的小说创作曾经有过堪称辉煌的时刻。张贤亮奉献于新时期早期的“伤痕”“反思”之歌和“三棵树”“新三棵树”们于21世纪前后的激情演唱,不仅给中国当代文学增添了别样的色彩和声部,而且,更为重要的是,宁夏文学,尤其是宁夏的小说创作,从此始为国内文坛所认可,并曾经被认为是西部文学创作当中的耀眼亮色。遥想21世纪前后的那些年,宁夏业已成名的小说家们意气风发、佳作迭出;国内一流评论家、编辑家纷至沓来,由衷喝彩;方才进入小说写作领域的新锐者摩拳擦掌,雄心万丈。时光也就刚刚过去了十来年,宁夏小说创作界的繁华胜景已经不再,我现在的直率看法是:当前的宁夏小说创作正在陷入某种危机状态。危机的具体症状到底如何,未来摆脱危机的具体路径又在何方?本文将试图以认真的事实陈述和理性的科学分析来回答上述两个问题。

一、宁夏小说创作的现状分析:在全国的原有创作地位逐渐失去,小说创作处于困境当中

言说当前的宁夏小说创作陷入危机,处于困境,基于下述的四个理由。

第一,近五年来,小说家队伍处于减员和萎缩状态。

我们已经看到,对于宁夏文学而言,群情激昂、视文学为“图腾”的浪漫时空已经远去,“四世同堂”共唱“同一首歌”的文学盛景也已风流云散。当前宁夏小说创作界的真实状况是,“50后”和“60后”两代作家基本上处于创作的沉潜状态,除了个别作家,比如漠月、季栋梁等,这两代作家中的绝大多数人的创作数量逐渐减少,创作质量也很少能够超越自己前些年的代表作。宁夏的“70后”作家本来就不很多,冒尖的几位“70后”小说家,如今主要是张学东在国内文坛左冲右突、奋力打拼,但多多少少给人以独木难支之感。小说家队伍中的“80后”,一是人数更加稀少,不成阵势,二是在全国具有知名度和美誉度的作家似乎只有马金莲一人耳。至于“90后”作家,在宁夏小说界,能够露出尖尖角的好像还没有。如此说来,老作家老树未发新枝,新作家新苗又不得雨露滋润,生长迟滞。所以,创作家队伍的减员和萎缩状况,已是显而易见。

第二,就一个不短的文学时段而言,宁夏长篇小说的创作水准一直在全国居于比较靠后的位置,近五年以来也没有出现特别震撼人心的作品。

新时期以来,宁夏的长篇小说创作在全国文坛一直处于非理想的排名状态。除了文学巨人张贤亮的《习惯死亡》和《烦恼就是智慧》具有全国影响力之外,其他长篇小说作品一般只具有区域性文学影响。虽然,这五年当中,宁夏的长篇小说创作领域出现了《上庄记》(季栋梁)和《马兰花开》(马金莲)这样的能够入选“五个一工程”奖的作品,但未能提供思想深邃、境界高远、艺术格调清新、冲击力强大的长篇小说依然是宁夏小说创作界的短板。如何摆脱固有的创作套路,真正写出深度审视历史与现实并能在艺术上独出机杼的力作,既是宁夏小说界一直追寻的梦想,也是宁夏文学进入质的飞跃的前提所在。

第三,近五年来,宁夏的中篇小说和短篇小说创作基本上处于惯性滑行状态,思想冲击力强、艺术质地超群的好作品罕见。

自张贤亮于20世纪80年代成名以来,中、短篇小说创作,一直是宁夏作家奉献于中国文学盛宴的最拿得出手的“美味佳肴”,也是宁夏文学能够征服国内文学界的“独门兵器”。我们可以如数家珍一般,说出三十多年来宁夏最好的一些中短篇小说:张贤亮的《灵与肉》《河的子孙》《绿化树》《初吻》《普贤寺》,马知遥的《幺叔》,查舜的《月照梨花湾》《淡蓝色的玻璃》,戈悟觉的《夏天的经历》,吴善珍的《蔡叔叔编的歌儿》,陈继明的《月光下的几十个白瓶子》《村子》《骨头》《比飞翔更轻》《粉刷工吉祥》《蝴蝶》《北京和尚》《陈万水名单》,石舒清的《清水里的刀子》《小青驴》《红花绿叶》《农事诗》《果院》,漠月的《白狐》《湖道》《锁阳》《放羊的女人》《父亲与驼》,金瓯的《前面的路》《鸡蛋的眼泪》《一条鱼的战争》《补墙记》,张学东的《送一个人上路》《看窗外的羊群》《跪乳时期的羊》《喷雾器》,季栋梁的《军马祭》《觉得有人推了我一把》,郭文斌的《吉祥如意》《大年》《水随天去》,李进祥的《口弦子奶奶》《女人的河》《挦脸》《屠户》《害口》,马金莲的《碎媳妇》《掌灯猴》《长河》,了一容的《命途》,成蹊的《杀狗》,韩银梅的《舞伴》,吟泠的《粉菩萨》等等,这些中、短篇小说,莫不以独特的生活开掘和精湛别致的艺术呈现而新人耳目,打动人心。近观2010年以来的宁夏中短篇小说,不能说没有精品出现,石舒清的《低保》《浮世》,马金莲的《长河》,马悦的《飞翔的鸟》,属于近五年当中,宁夏中短篇小说创作当中的佼佼者。然而,不能不说的另外一个事实是,宁夏的中短篇小说创作,当然包括宁夏的中短篇小说创作者们,其在全国的集体声誉正在呈现式微状态。有两个评说值得特别注意:其一,许多国内文学界人士共同认为,宁夏的小说创作土气息浓,泥滋味重,这是长处,可是总是将西部乡土的单调生活反复讲述而不变换技巧和手法,这就没有艺术的新鲜感了。其二,文学界还有一个疑问:宁夏文学就是乡土文学吗?为什么我们读不到充满清新格调的宁夏城市小说和宁夏作家对于其他更为广阔的生活领域的深刻动人的书写?显然,宁夏的中短篇小说创作正在遭遇瓶颈状态:题材新疆土亟待开拓,创作技巧和手法亟待更新。令人忧心忡忡的是,这几年新出的小说家们,其取材还是大多来自乡村生活领域,其基本的写作手法和技巧尚在磨砺状态,未趋成熟,“化蛹为蝶”的艺术新变似乎遥遥远期。

第四,小说评论队伍也处于萎缩状态,外界对宁夏小说创作的历史与现状越来越陌生和隔膜。

当代宁夏文学创作起步较晚,历史积淀不算深厚。然幸遇“浪漫的80年代”,文学大热,作家受宠,遂使张贤亮之忧患人生化为锦绣文章,亦使穷乡僻壤如宁夏者忽成文学边疆。应该说,张贤亮和“三棵树”“新三棵树”们的成功,既得益于其自身的不懈奋斗,亦得益于20世纪80年代以来整个社会对于文学的由衷喜爱和充满敬意的文化氛围,特别是文学评论家们对其创作的热心扶持、帮助、呐喊和推介。遗憾的是,自20世纪80年代以后,时风大变,经济忽然挂帅,利益成为图腾。受财富至上和物质消费主义的深刻影响,中国文学生存的空间受到无情挤压。直接可以看到的景观是,文学写作者队伍的大幅度撤出和逃逸。文学评论写作者本来在作家队伍当中就非主力方阵,近二十年来这一群体的人数更是不增反减。宁夏地处偏远,新时期以来,文学评论写作者队伍本就“五六个人,七八条枪”,拜金哲学成为全民追求之后,21世纪以来这支写作队伍更显人数寥落,后继乏人。客观而言,宁夏的文学评论写作者主要是为宁夏文学“鼓与呼”的,是为其创作摇旗呐喊、传播令名的。一方面,他们热情地肯定宁夏创作家的优秀业绩和独特奉献,同时,也善意地指出其创作的不足与缺陷;另一方面,宁夏的评论家们会借助国内的各种文学平台,向更广大的文学受众宣传和介绍宁夏的文学创作成就和优秀的作家作品,以期国内文学界的朋友们由此而深度知晓和理解当代宁夏文学。然而,让人尴尬的是,如今活跃于宁夏文坛的认真而专注地研究宁夏文学创作的评论家不超过七八人,而新锐的写作者却颇显寥寥(评论家的锻造需要相当漫长的时间)。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单是为宁夏创作家发表的新作品赶写评论尚且不及,遑论全方位地对外热心推介,倾情宣传?如此,外界对宁夏文学的认知也只能越来越隔膜和疏远,宁夏文学曾经获得的荣光也就逐渐地沉入岁月和历史的湖底。

二、宁夏小说创作未来发展方向:练内功,开新境,站在巨人肩上望星空,立足宁夏本土观新潮

宁夏的小说创作危机显现,症状多多,那么,未来的创作之路当如何举步,怎样前行?我有四点浅见愿意谈说。

第一、在新文化时代(全球化已经到来、自媒体开始风行)必须下大工夫培养宁夏本土作家,这是一个艰巨的任务,也是宁夏文学重新崛起的保证。

众所周知,我们已经进入全球化时代,全球经济和文化的一体化已经成为不可逆的时代潮流。全球化时代的文化特征是:东西方时空的转换频率突然加速,各国文化的差异性正在不断弥合,中国传统文化的传播和继承面临严峻的挑战,造就和培养作家的社会文化土壤正变得日益复杂和充满不确定性。而另外一个对培养和造就作家产生影响的因素是,影像文化已经普及和深入到社会的最小细胞——每一个家庭当中,电视、网络和智能手机的普及以及自媒体时代的到来,使前现代社会的“古典的宁静”和“写作的诗意”被轻薄的电视文化和网络漫游、手机阅读冲击得七零八落,家庭文化和社会文化氛围越来越呈现娱乐化、碎片化和浅薄化的态势。这样的情形之下,如何才能培养出一个具有发展潜力的青年作家?毋庸置疑,挑战就在眼前,而宁夏文学的未来需求又如此急迫和峻切。我想,哪怕就最微小的概率而言,在广大的校园之内和众多的基层写作人群当中,总还有一些做着文学梦,热爱经典文学,愿意从事“心灵之事业”的文学好“苗子”,如何认真细致地发现这些“苗子”,帮助其沐浴阳光雨露,经风雨,见世面,直至成材,这是一个摆在各基层作协和宁夏作协面前的不能不完成的任务。这个任务完成好了,宁夏文学才可能拥有比较光明的未来。否则,宁夏文学的前景将会十分暗淡。

第二,宁夏的青年小说家们必须认识到:智慧小说的写作时代已经到来,要想成为一个优秀的写作家,不仅要在写什么上下工夫,也要在怎么写上下工夫。

多年以来,宁夏的小说创作一直缺乏比较强大的智慧性因素。我们许多作家写小说,素材多多,积累厚实,写入作品中的一切,几乎等同于生活本身。不停地生活讲述和细节罗列,往往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压迫得读者喘不过气来。外地评论家和编辑家阅读宁夏的小说,常常惊异于宁夏作家把小说写得“像锅盔一样厚实”,却也疲倦于宁夏小说的“质地坚硬”,缺乏灵动。在经历了“50后”、“60后”、“70后”小说家们勤奋的创作实践和不倦的探索之后,我以为,宁夏的小说创作是到了与传统的艺术面貌告别,从而转入新路的时候了。这种转入新路的必要前提和准备是,认识并理解各类小说文体的根本特质。比如,短篇小说的文体特征和长篇小说的文体特质。事实上,我们许多作家对这两类小说的文体特征的认识和理解是颇为模糊的。

我以为,短篇小说的文体特点就是“短”和“精”两个字。“短”指的是篇幅上有限制,最好在一万字以内。“精”,一是指“精致”——小说结构、写作技巧要巧妙、圆融;二是指“精深”——小说意旨要精密深奥。如果说得稍微啰唆一点,短篇小说的文体特点无非这样几句话:篇幅有限,线索单纯(故事和人物简单),意旨深微,撼人心魄。短篇小说从来都是一种非常具有难度的写作,一些文学史上的大作家,比如巴尔扎克就写不好短篇小说。当代作家麦家在《短篇小说应开创生活》(《中国作家网》2014年12月8日)一文中说:“生活往往不是这样,但短篇小说就是这样,不是写生活,而是开创生活,是创世纪;不是拾阶而上,顺流而上,而是暗度陈仓;不是大部队压上去,而是剑走偏锋,出奇制胜。找个蹩脚的比方,生活犹如一堆草药,带着山涧的露水,附着泥土气,短篇小说是一粒药片,匪夷所思的疗效,好像是上帝赐的,其实是那堆草药炼制的。”麦家所言,值得我们每一个愿意在短篇小说的写作上下工夫的作家认真汲取。

宁夏的长篇小说创作一直处于徘徊不进状态,原因之一是相当多的长篇小说创作者对这一小说种类的文体特质认识不清、理解不深。我心目中杰出的长篇小说起码应该具有以下几个特征。

其一,它是具有一定时间长度的生活描述和岁月讲述。这个时间长度到底应该是多少?古典的杰出的长篇小说是百年或者是数十年,到了现代,这个时间长度被缩减了,这可能带来了长篇小说天然本质的一些损伤。因为无论是西方还是中国,长篇小说都是来源于史诗讲述和历史讲述,是一种跨越漫长时间的具有沧桑感的讲述。20世纪以后,长篇小说的岁月沧桑感遭到了破坏,什么样质地的生活都可以进入长篇小说的取材领域,这是导致长篇小说杰作缺乏的重要原因之一。

其二,杰出的长篇小说是对非常具有密度的复杂生活的描述。被选择进入长篇小说艺术空间的生活应该具有足够的丰富性和复杂性,经得起作家创造力的强力拉扯和锻造。意大利作家卡尔维诺认为:长篇小说应该是“一种百科全书,一种求知方法,尤其是世界上各种事件、人物和事务之间的一种关系网。是一种繁复的文本。”(卡尔维诺《未来千年文学备忘录》,杨德友译,辽宁教育出版社1997年,第74页)俄国形式主义批评家巴赫金在《长篇小说的话语》一文中则指出:“长篇小说是用艺术方法组织起来的社会性的杂语现象,偶尔还是多语种现象,又是个人独特的多声现象。统一的民族语内部,分解成各种社会方言、各类集团的表达习惯、职业行话、各种文体的语言、各代人各种年龄的语言、各种流派的语言、权威人物的语言、各种团体的语言和一时摩登的语言,一日甚至一时的社会政治语言。每种语言在其历史存在中此时此刻的这种内在分野,就是小说这一体裁必不可少的前提条件;因为小说正是通过社会性杂语现象以及以此为基础的个人独特的多声现象,来驾驭自己所有的题材、自己所描绘和表现的整个实物和文意世界。”(巴赫金《巴赫金全集》第3卷,白春仁,河北教育出版社1998年版,第40~41页)

其三,杰出的长篇小说应该提供深邃宽广、敏锐尖端的社会人生思索和人性思索。它是一个优秀作家对复杂人间和多变人性的长时期智慧性思索的结晶,是对包围着人类的生活世界和人性世界的锐利的穿透。

其四,杰出的长篇小说应该是一种能够永远深入地传达人类的激情、向往、恐惧、痛楚、忧伤等不可视的内心生活的绝佳文体。杰出的长篇小说可以全方位地呈现个人心灵的全部内容,但是不能够把个人的精神生活与喧嚣和沸腾的整个人类生活世界隔绝开来。

其五,杰出的长篇小说,在文体结构上应该有足够的熔铸百家的能力和创新突破的能力。

其六,作为用汉语写作的长篇小说,应该充分体现古典汉语雅洁蕴藉富有韵律之美和现代汉语流畅清通之美。语言不讲究的长篇小说不能称之为好的长篇小说。

我以为,当前宁夏长篇小说的创作存在着三个亟待解决的艺术问题。首先要解决的第一个艺术难题是从事长篇小说创作者思想和艺术准备不足的问题。长篇小说不是想写作就能够写作的,一个缺乏基本的文学写作训练的人是无法进入这一写作领域的;一个从事了多年的文学创作的人,由于思想未能高屋建瓴,艺术锤炼又未到火候,也不适合于马上进入长篇小说的写作。宁夏长篇小说创作亟待解决的第二个艺术难题是大量作品明显存在着选材不严、开掘不深的问题。写作长篇小说,如果认为有了生活积累,就可以写出好作品。这样的认识不仅轻浅,而且有害,会无端浪费许多得之不易的素材。宁夏长篇小说创作存在的第三个弱点是许多作家对长篇小说的诗学特点认识不清。长篇小说由于生活容量大,生活面宽广,人物命运互相牵扯,它的起源又与各民族的神话和创世史诗有关,所以从它诞生的那一天起,它的内部就蕴藏着丰富、复杂、纷扰、奇诡等因素,这是小说的本质(小说总是在言说谜一样的人生和人性)使然,也是几百年来长篇小说的经典文本所共同拥有的艺术密码。

第三,处于创作转折期的作家们必须认真研究中外经典作家和优秀作家们的创作经验,在前人的肩膀上仰望星空,在同行者的刺激和启发下奔向远方。

这显然是一个老而又老的文学话题,但是仍然需要不断谈说。我想强调的是,对一个正处于艺术转折期(向上飞升还是向下沉沦)的小说家,对于经典作家和优秀作家作品的阅读,不应该只停留在清浅的阅读欣赏层面。而应该进入深度研究的层面。何谓深度研究?一是知晓所喜爱的作家一切生平事迹,二是几乎读过这位作家的所有重要作品,三是能够在万千的小说家当中准确地识别该作家作品的独特风格和情调,并能够形之于文字。我这样说,是因为在当代作家中,那些能够深度解读经典作家和优秀作家的写作者,其自身的创作水准一般都居于国内作家前列。比如莫言对于福克纳和加西亚·马尔克斯的深度解读,余华对于鲁迅的解读,苏童对于意大利作家卡尔维诺的解读等等。

对于生活写作于相同地域同行们优秀作品的阅读,也应该成为宁夏作家们认真阅读的题中之意。我的见解是:宁夏的青年作家们在进入宁夏生活的写作之前,必须将新时期以来宁夏最好的中短篇小说(见本文前述)一一读过。道理很简单,所有的后来者的写作都要立足于一个庞大的源远流长的写作谱系当中,崭新的创造和新锐的思索之苗总是从老的传统之树中长出。我从来也不相信,一个无所依傍的写作者可以创作出思想清新、艺术精湛的小说。

第四,宁夏各界要加大推介本土作家的力度。曾经被实践证明的“走出去”、“请进来”的文艺战略要重新恢复,并发扬光大。

21世纪前后的那些年,宁夏文学界繁花似锦、蜂飞蝶舞,其异常热闹的景象为这十余年间所仅见。当是时,宁夏文联和作协不断派遣作家出外学习、取经;宁夏各文学杂志的编辑们亦东奔西走,一为约国内文学名家之稿,二为推荐宁夏本地作家优秀作品,三是请国内名家来宁夏为本地作家“传经送宝”或者“诊断”创作症状。这样做的效果是,居于中心城市的文学界著名人士,不仅知道宁夏在张贤亮之后已经聚集了一支令人羡慕的小说家队伍,而且其卓越的创作力一点儿也不输于国内任何文学大省。于是,短短几年间,宁夏小说再现创作高潮,“三棵树”“新三棵树”横空出世,名震一时。近五六年来,受诸种内外因素的影响,宁夏文学界“走出去”和“请进来”的举措有所抑制,创作主体之间的艺术交流亦出现不流畅现象,那种你追我赶,奋勇争先的愉快的创作氛围渐行渐远。简言之,21世纪前后宁夏文坛出现的由于众人拾柴而超常燃烧的那“一团火”正在变得气息微弱,欲暗未明。如何将“那一团火”重新唤醒并再度熊熊燃烧?我没有新的答案。所有的答案都在历史之中,在宁夏文学并不算久远的早年岁月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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