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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上诗苑之草木

时间:2022-01-2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林一木虽年轻,但开始创作的时间较早,成绩突出。作品曾入选《诗选刊》和《2008年中国诗歌精选》等多个全国性诗歌年度选本,荣获宁夏第八届文艺评奖三等奖,《朔方》首届文学奖,银川市文艺工作特殊贡献奖等。写月光的诗人不计其数,而瓦楞草的《月光》不经意间透出的深入骨髓的孤独,却让人难以忘怀。众所周知,诗歌作为一种精神现象,是现实生活的折光。诗人的笔名瓦楞草,即瓦楞上的一株草,就是这种心境的一种折射。

——读瓦楞草、林一木诗作印象

瓦楞草,本名于洪琴,吉林柳河人。2008年人到中年时,开始文学创作,写诗,也写评论、散文、传记等,著有诗集《词语的碎片》;林一木,原名郑建鸿,宁夏固原人。大约1997年上大学时开始发表作品,写诗,业余时间主持几家刊物的翻译栏目,著有诗集《不止于孤独》《在时光之前》等。两人一位是自由职业者,一位是金融工作者,均是业余文学创作者。林一木虽年轻,但开始创作的时间较早,成绩突出。作品曾入选《诗选刊》和《2008年中国诗歌精选》等多个全国性诗歌年度选本,荣获宁夏第八届文艺评奖三等奖,《朔方》首届文学奖,银川市文艺工作特殊贡献奖等。而瓦楞草不但起步迟,似乎也不甚积极,有感而发,一切随缘,作品散见《中国诗人》《朔方》《扬子江》等诗刊,入选《中国当代风景诗选》《黄河金岸》《潮》等诗选。

瓦楞草有一首诗《月光》“拉开窗帘/你进来占据了屋子/把我拥入体内/我因此年轻了/我的中年/每当拉开窗帘/你从夜空落下向我靠近/并借影子裸出身形/我并不惊讶/多年间/我们如此相融”。读了这首诗,也许会让我们想到韩东著名的诗作《明月降临》,但那缺少了点人间烟火味;也许会想起何三坡的代表作《月光提着裙子从后山上下来》,但其多了点仙气。写月光的诗人不计其数,而瓦楞草的《月光》不经意间透出的深入骨髓的孤独,却让人难以忘怀。她把一个人的孤独和寂寞体味得是那样深切,表现得是那样的别致。此情此景,可能我们也会觉得天上的那轮明月也好孤单,让人不由自主地“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抑或“今夜鄜州月,闺中只独看”。甚至感叹时光也有一副寂寞的面容,不远不近,若即若离,与人相伴。众所周知,诗歌作为一种精神现象,是现实生活的折光。诗人的笔名瓦楞草,即瓦楞上的一株草,就是这种心境的一种折射。正因为如此,她写《院中的燕子》《在河边看见两只蝴蝶》《每个秋天都有一些忙碌的精灵》等,这些小生物以其灵性的存在冲撞着诗人那颗敏感的而又自尊的心,让其内心深藏的孤独和高傲徐徐上升,不绝如缕,布满时空。这就是瓦楞草作为一个诗人的特别之处。那就是“以心观物”而不是“以眼观物”。至于“没有谁在枕边等我醒来”,诸如此类的以情动人的诗句,则反映出了她内心柔软深情的一面,这也构成了瓦楞草生命的另一种形式。瓦楞草从生活中获得艺术感受,通过想象力奇特与丰满的构思,创造出浮想联翩、情思浓郁的意境,即“情动于中而形于言”,通过具象化的言说道路,将之传达出来。此乃“阳光里有个思想在悬浮”。

林一木有一首诗《西夏王陵》“一野夕阳下的坟墓——/根本没那么简单/它已无法,开口说话/没有谁,比一个贺兰山下的土著/更懂得沉默的含义/没有谁比一个西夏国的后裔/更懂得隐姓埋名的孤独”。读了这首诗,我们也许会想到杨梓的大气澎湃的《西夏史诗》,但那太厚重了,那是交响乐,是大写的人的诗篇。林一木笔下“只识弯弓射大雕”的成吉思汗用铁蹄毁灭了一个民族,从那以后西夏民族和西夏文字被岁月湮没了。今天我们终于可以破解西夏天书般的文字,却再也无法找到这个民族的后人。而沉默与孤独则是西夏王陵留给世人最深重的历史和文化感伤。“亲爱的,我只等天黑/打着诗歌的灯笼给你开一扇窗户/去经历又一次风与火的别离/亲爱的,我爱了,把自己出卖了”(《吉光片羽》)。诗的语言总是饱蘸着激情和想象的语言,与其说诗人爱着某个具体的人,不如说她爱着“爱”本身,那是一种广大无边而又永存不死的“本体”。而这种渗透了骨髓的“爱”又照亮了什么。苏联诗人德鲁尼娜曾写道“我们把爱情/埋葬/将十字架竖在墓旁/“谢天谢地!”/我们说……/可是,/爱情走出了/棺材。/对我们连连谴责:/“你们干什么?/我活着!”个人死了,但爱活着。王陵的孤寂与诗人的爱,犹如闪电一样照亮了一切。爱中有孤独,孤独中有爱。如果说,瓦楞草的孤寂是由小到大,那么林一木的孤寂则是由大到小。诗人的笔名林一木,即树林中的一棵树,这是诗人的自况。相对于诗林,一木的孤独可想而知。她是那么坦诚,一点儿也不矜持,甚至有些孤傲。“此一场雷雨可是你请来的客人么/与我们满满地碰杯重重地碰杯……留我一个人,在明晃晃的后世,思念一个湿漉漉的故人”。语言率性,似冲口而出,但又韵味悠长,简洁至极。这样的诗句传达给我们的是一种情感潮汐的倾泻,但实而又不拘泥于实。此处的诗与生活不是一种线性的关系,而是一种曲折而又多变的联系。究其实,是生活在文字中找到的激情与想象的表现。简约已不只是语言的品相,更是一种精神气质。

瓦楞草、林一木的诗歌,感受到了生活的底蕴和由此蒸腾起来的“个性化情感”(柏格森语),但草木分明,各有千秋。一个浅吟低唱,柔情细腻,清新深邃,寓忧伤于月光,使诗心灵化;一个笔调灵动,洒脱清丽,刚柔相济,寓忧愤于王陵,使诗审美化。正是由于她们对现实生活的活泼参与,才使两人的心灵有了坚实的基础,艺术个性的实现有了可靠的保证。我国古诗论云:“诗之中须有人在”(《围炉诗话》)。诗歌必须表现一定的主观感情,必须成为心灵的负载和力量,只有这样才会成为黑格尔所说的“灌注生气”的艺术整体。诗人的感情与心灵只有承受生活的负荷,感应客观世界的繁复音响,才有可能拨动生命的诱人火花,然后自由舒畅地唱出自己的真诚的心灵之歌。故而,瓦楞草之草,是“天涯何处无芳草”之草,是“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之草;林一木之木是“万木霜天红烂漫”之木,是“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之木。

著名女诗人王尔碑曾说:“世界很美丽,人生多烦忧。我写诗,多半是为了安慰别人,也安慰自己。”不知瓦楞草、林一木以为然否!

原载宁夏诗歌学会《诗原》2015年第2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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