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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泪凝成的家史

时间:2022-01-2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听说温州是个大地方,生活有出路,到那里多少赚些钱来也好。一家人在景宁整整讨了两年的饭,后来听说王埴老家来了共产党,专替穷人出力,凤林郑海啸、本地洪汝南都是。听听共产党的宣传,我的眼睛亮了,心头也开阔了。他们看到我这个讨饭人一条心,经常叫我帮助放哨,送信,共产党是红的,山凹是红的,我想,出头日子该到啊!可是,白龟子心不愿,便数次派兵到这里来“围剿”,同志被杀了,房子被烧了,东西被劫了,站在共产党这

我今年七十五岁,在清朝光绪年间出世,经过多个朝代,真正过人的生活应该从新中国成立后算起,提起过去的苦楚,真像满山的野藤,茎叶相缠,千头万绪,说来话语可长呢。

苦难的童年

小时候,我一家人真苦。兄弟五人,我排第二,一间又破又矮的屋就在山坳里,冬天吃西北风,夏天闷得透不气来。我小的时候,整天光屁股,身上没着一寸纱,冬天落雪米了一家人只有一条迭迭辅褊的棉被,盖不密,只得盖蓑衣。冬天的夜专跟穷人作对,好容易才熬到天光。一起来,一家人还是受冻,大人捧起火笼烘火,我只穿一条净是破洞的棉袄,没有裤子。我冻得站不安,坐不安,只得在灶洞里生起火来,我个子小,屁股坐在灶厨石上,双脚伸到灶洞里去,头和手蜷缩一团,好象冬天在灶洞里睡觉的小猫。我记得很清楚,这大概在七八岁光景,三餐净是蕃茄丝汤,有时候还吃野菜。什么“鸡舌菜”“节节栏”“青椒心”、我都吃过,最难人口的是“青椒心”,煮了好几沸还有苦味,能够配又成又臭的虾皮就算是极好啦。就这样,还不能维持生活,我不时还跟父亲到岭门地主白永利那里借钱,白永利这户地主挺毒辣,不仅利息重,而且要“月月清”,否则要数倍累进,因此,我父亲只得经常到外地赚散工解利息,生活更加艰难了。

我十二岁时侯,家里生活实在过不下去,父母亲便叫我过房,给二叔做儿子,一来可以减轻家庭负担,二来可给二叔接香火。我二叔是个透顶老实的人,只会干活,连秤花也不认得,唉,家里虽只三个人,还经常吊锅,二婶病倒也没钱请医生看。在贫病交迫下,二婶心横了,叫我到床前说:

“才秀呀,你二婶不当用了,你到灶头盐罐里倒一杯盐油给我喝吧!”

我说:“二婶,你说口渴吧,盐滴不能止渴!”

二婶苦苦地说:“不是呀,我心头难过,喝下盐涵会清凉一些。好孩子,你去吧。”

我那时年纪小,以为真的,便倒了一杯盐滴送进去。刚端到门口,我母亲来了。

“端什么?”

“盐滷。”

“谁要?”

“二婶。”

母亲接过杯子,狠狠打我一巴掌,我哭了。二婶深沉的眼凹里涌出泪水,无声地哭泣了。母亲看到这样情景,也哭了。

不久,二婶也就死了。

十字街头

二婶死后,我母亲无法关照我,我整日跟随二叔身边。上山砍柴,种山、替地主富农牧牛,当“包月”,什么都干。“老蛇钻竹筒,节节难”,一直难到大。在过去,富户人家的子弟十六七岁就娶亲了,可是我到二十九岁才成家。(当然,现时提倡迟婚,三十也不迟)没几年,大的儿子玉奶出世,一家四口,生活的重担就落在我的肩头了。

王壇是个穷山沟,加上地主的压迫、剥削,我无法养活四个人。人总是要吃饭的,不能眼睁睁饿着肚皮。听说温州是个大地方,生活有出路,到那里多少赚些钱来也好。这下,我就跟二叔和玉奶他妈商量。他俩虽然不舍得我走,但是受生活所迫,也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了。二叔一遍又一遍地吩咐我,你个小子,干活不要过度,生来命苦,不要跟人家争咀,高低有个着落马上写信回来!

流浪到温州一带,有时候替地主碾米,有时候到山上找竹壳卖给乡间妇女做竹壳鞋,东一天,西一天,饱一餐,饿一餐,经常睡在巷角檐下,最后在温州西门茶叶寺地方租一斗破屋住下来。

租车拉,拼命一些,肚皮还顾牢,我就给家里去信,说站脚的地方找到了;同时时刻记住临走时二叔交代我的话,尽量忍气吞声。

有一天,雨丝蒙蒙。我租把车子在十字街头等客。上半天等到下半天,还不见叫车的人,雨又越落越大。我心如火烧:快傍晚了如果再没有人来,晚上就没有钱买米落锅。车租也成问题呢。东瞧瞧,西望望,好容易才迎来了一位客人。

这位客人,大约三十几岁,身穿纺绸长衫,尖头皮鞋,油烂烂的西装头,手拿一把白纸扇,大模大样地走到我身边,咀唇一呶,好像是指点方向,就坐上去了。

我拉起车,客客气气的问:“先生,拉哪里?”

“妈的,你管自己拉去好了,我……”

下半截的话我没有听清楚,我看看这个客人不是好惹的,只是竖起耳朵拉,碰到街头巷角,他叫我转左,我转左;他叫我转右,我转右。

拉到一条小巷里,路不平,雨又大,我中饭没有吃,体力实在没法支持,猛不防,一个车轮陷到窟窿里,车子一震动,差不多就要把车里的人倒出来。

“他妈的!”匕首一样的尖皮鞋踢到我腰部,扇梗落在我的头上。

我心里明白,车钱还在他的衣兜里,我记起二叔的话,不要跟人家争吵,忍住疼痛说:

“先生,对不起,是路不太好,不要生气,再坐上来吧!”

“他妈的,你干什么的,你干什么的!”这个坏蛋眼睛,鼻头咀巴扭在一起牙齿咬格格响,几乎要把我吞下去,吐了一口痰就准备走了。

这时候,我可火了,天下哪有这样的事情,给你拉车,不给钱还打人,我又赶到他前面,档住他去路,要他的钱,谁知道,一拳擂到我胸头,又用头皮鞋乱踢。

我想猛扑过去,跟他拼个死活,可是已经站不住脚了,眼巴巴地望着那个黑心肠的人,走出深巷,拐一弯,洋洋得意地走了。

咳,温州这个鬼地方,是虎口,也不是我们穷人的去处;随后,我流浪到瑞安,当时是三十四岁。

不久,二叔因为年老多病,受饥受冻,死了。我带着玉奶和他妈住在瑞安小东门。

第二年,玉奶他妈又怀孕了,富户人家怀孕是福,穷苦人家怀孕是灾,他妈还是天天帮我干活,拉车啦,家务啦,累得面像黄菜叶脸。在临盆前一筒烟时间还在理家务。我从外边赶到家,小孩已经落地。家中空空的,连一个鸡蛋垫肚也没有,去请接生婆吧。身边又断个铜板,洗洗,包包,我都自己动手。生落好几天,他妈只饮一斤酒,其余没有一点好东西落肚。我想,横直养不活,不如趁早把小孩子卖掉,便断明二十五块白银卖给别人,隔壁是个姓项的,他有良心,对我说:

“老洪呀,孩子是自己的亲骨肉,不要那么狠心,两个孩子并不多么,将来长大成人,你临老才有依靠。”

我和他妈想想也对,便改变主意——不卖。要活一块活,要死一块死,于是,就给这个孩子号了一个名字叫“玉安”,因为他是在瑞安出世的,也希望今后能够平平安安地过日子。

该有多久,日本鬼子打来了,飞机三天两头来,像老鹰捕小鸡一样,在头上乱捺,为了逃命,家里的东西也来不及检点,我一家人就速赶回王埴老家来了。

日本鬼子一到瑞安,我那斗租来的房子也被打进去,烧的烧,抢的抢,弄得水洗一般。

讨饭去

回到王埴,同样活不下去呀,况且又有了一个小孩。

我算算,自己命苦,不该连累老婆,儿子,好几天晚上睡不着觉,想找一条出路,有一天深夜,我突然对玉奶他妈说:

“他妈,你跟我再苦不下去了,逃命吧。”

他妈听了,擂擂胸头,哭哭啼啼的地说:

“他爸,你错了,你怎么讲这些活,嫁鸡跟鸡走,嫁凤跟凤飞,我们有三个孩子,将来一定有出头的日子,你烟赌酒嫖,四字无犯,真的没路走吗?”

我接着说:“多少年了,变龟变蛇,什么都变过了,还有什么好变呢?”

“不知道你脸皮肯剥不肯剥?”

“到这个地方,还有什么脸皮?”

他妈坚决地说:“好,那就讨饭去!”

我心头热一阵冷一阵,热的是有这样一个好妻室,冷的呢,一家人弄到这样光景,给妻儿们大受罪了。

商量定当,捡点一些轻便杂物,只跟父亲说一声到景宁县去,就起个大早动身了。

那边山很高,过一个村落都要走一条很长的路,孩子们哭的哭,叫的叫,真苦呀!

有一回,孩子饿得在地上摸泥吃,我到一户地主门口去要饭,因为不懂当时讨饭的“规矩”,一只脚跨进他的门槛,被那户地主看到,马上被推出门,还挨了一顿痛骂。

到了景宁西坑地方,漫天大雪,山上积雪一尺多高,石头路上结了冰,滑得得无法开步,我饿得晕倒在破庙里,一家人咩咩哭,邻近几个穷人赶来,有的送蕃茹丝,有的送草药,把我的病医好,留我一家人到雪融化后才走。山区融雪,头尾要半个月呢。这下,我深深地体去到:只有穷人才知道穷人的苦,只有穷人才会帮助穷人!

亮了心眼

一家人在景宁整整讨了两年的饭,后来听说王埴老家来了共产党,专替穷人出力,凤林郑海啸、本地洪汝南都是。因此,我就回来了。

到了家里。听听共产党的宣传,我的眼睛亮了,心头也开阔了。他们看到我这个讨饭人一条心,经常叫我帮助放哨,送信,共产党是红的,山凹是红的,我想,出头日子该到啊!

可是,白龟子心不愿,便数次派兵到这里来“围剿”,同志被杀了,房子被烧了,东西被劫了,站在共产党这边的人都吃过苦头。第一趟来“围剿”的时候,村里有几十个人被抓到祠堂里大骂,我们一一个也没有讲,敌人没有办法,只关了一天就放我们回家了,第二趟来的时候,势头真大,我知洪才其等几个人被捕到水头街区署里。白龟子真没有人道,把我的双手掷在背后,棕绳打一个瓶结缚住两只大拇指,甩到梁上,那一头只一拉,全身骨头筋胳弄得咧咧响吊上去了。我全身喷出冷汗,眼前一片黑溜溜,火星东跳西跳。我心里明白,穷人横直是死,你要我说出共产党什么事情,真是公鸡生蛋——万不能!

硬法,软法,敌人都用过,在我们身上打不出油水,又把我放了。

为了不再吃白龟子的苦头,为了一家人的肚皮,党里的同志叫我暂时出外谋生去,以后有机会再来。

我单身匹马经过十八都来到现在的城西。

处处受压迫

在城西,开头我当散工,打另杂,俭吃省用,积蓄几万元纸票(即国币)向富农民吴可和当来一间房子(当时折合谷子一千一百二十斤),在契约上讲明在三年后取赎。

我一家人搬来了,指望今后能够安安稳稳地住上三年。天晓得,纸票天天跌,一个月以后,吴可和拿原数的纸票向我赎屋,我不肯,他就瞪起眼睛咬紧牙根地说:

“屋是我的,纸票一文不少,你敢强估我的屋吗?”同时他还到处讲:“洪才秀是山底人,土匪相,对他不客气。”

我本想去告他一状,后来听说是吴可和有个亲戚是当律师的,跟他猪肚连猪肠,反正告他不倒,也就忍气搬出来。你说天理在哪里,当时赎屋的几万纸票只买三支香烟呢。

地主剥削农民花样可多哩。当时我向水塔头地主孙阿栋租来九亩半田,每亩租谷三百斤,其中两亩三,田骨特别坏,那时我代别人养头牛,牛栏肥倒下不少,稻长得很大,孙阿栋看了眼睛就红起来。硬说达两亩三田,原来是三亩,一定要以三亩交租,我反驳说:“我向你交租好几年了,你为什么早不讲迟不讲,恰巧要在今年讲?”他就回话:“看到你今年稻子好才想到!”这是什么话:我准备用蛮力干,孙阿栋手无缚鸡之力,不敢跟我笃强。但又耍了新花样,拉出一个姓孙的狗腿,说自己欠他谷子,在我户下过拨,由狗腿子包催。这个姓孙的狗腿像黄牛牯一样,专讲蛮粗,我吃他不落,只得全数交租,不敢拖欠一斤一两。

还有,地主彭杨柯,就是现在我住屋右边一个。当时家里有菜园,四面高墙,当中有一座四角飞檐的拜佛楼,杨柯老婆整日阿弥长、阿弥短,其实楼上还安着枪支,要是谁爬上高墙偷看他的菜子一眼,就开枪显狗威呢。有一年,彭杨柯有五亩田的芥菜,包我代卖,工钱是相当于一百斤谷子的纸票,我每天起三更挑到鳌江镇去卖,快卖完了,又说我银钱弄不清,要我交还一百斤谷的纸票,逼得我没有办法,最后向十八都林阿定那里借来还他。

这里随便讲几件,其实受地主压迫的事情真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那时候,我天天在盼望共产党!

妻死

黄连苦,贫病比黄连更苦,玉奶妈病了,一病就是三年,那时候,一天只吃两餐蕃茄丝汤,吃不上一餐白米饭,根本谈不上请医生,病就这样误了。

我妻舅听说自己的妹子起不了床,从家里赶来看看,说起来伤心,我妻舅是个一手拿布袋一手拿“门头卦”的乞丐,东一个铜板西一个铜板讨来的钱买了一条不到一斤的黄鱼,送到我家里给妹子吃,怕我丢脸,先把讨饭的那一套“行头”放在东门,我烧了一碗点心给他吃,他只挟两筷就吃不下去,望着自己妹子只哭,玉奶妈也哭。我在劫难逃,在背地里也哭了一场。

玉奶妈生病以后,躺在床上不会动,家务事都由我操作。有一天晚上,我坐在床前灯下补孩子的衣服。玉奶睡着了,玉安还偎依在我身边,玉奶妈说:

“他爸,白天辛辛苦苦,夜里还要补衣服,真……”她哽住了。

我安慰她道“没有关系,以后你病好起来,这些事就不用我做了。”

“我知道,我不会好了,咳!这些针线用完,以后你连针线也要自己买了。”

我听到这里,心中好像针刺一般,怕她过分痛苦,噙住了眼泪不作声。

“他爸,你不用难过,我真心对你讲,咱们家里穷,我死了以后,用……破席捆起来埋土算了……”

“快解放了,你放心,不会到这种地步,你会好的。”我说到这里,哭了。

没有多久,玉奶妈死了,在邻居的帮助下,草草成殓,我想:玉奶妈虽然病死,实际上就是被旧社会杀死的,被地主阶级压迫死的!

翻身当主人

共产党是救星,毛主席是恩人,把我从苦海里救出来。

土改的时候,我家分到三间屋、八亩田、还有箩、床、桌等大批农具家具,我不敢相信自己会有这些东西,呆呆地望着中堂新贴的毛主席像,满肚感谢的话说不出来,望着望着,热泪夺眶而出。

啊!我想起玉奶他妈,你死得太冤枉,太无福气,看不到今日!

土改后,还是小农经济,有不少困难,一个人种田劳力不好调度,缺这缺那,玉成只六岁放在家,他说家里黑洞洞的,不敢住,整日在门头打滚,泥鳅一样;带到田里去呢,又被太阳晒得啼啼哭哭。毛主席真懂得我们种田人的心意,叫我们走集体化道路。我和廖锡龙一班人打起一个互助组,困难因而得到解决。以后不论是办初级社、高级社或人民公社,我都带头参加,走共产党指引的路准定不会错。是呀,城西这个社越办越巩固,我们的生活也就越来越美好。

现在我家里不论住的吃的穿的都很好。土改时分来的三间房子,经过修整,很适用。过去一家五个人只有一条被棉被,现在全家棉胎有九条,被单被面有九床。穿的吗,更不用讲,过去冬天穿短裤,腿上用破布包扎起来耐寒,现在个个有卫生裤,有的有呢裤;卫生衣、衬衫、棉衣各人都有一二件,连大孙子今年只两岁也有绒衫呢,大媳妇的房间柜柜箱箱摆起来象金銮殿一样。吃的吗,白米饭任你吃,只怕肚子不饿。另外,家里还装了电灯,有便请到我家里看看。

不能忘记过去

土改后第二天,玉奶提出要参军去,这下,我心里真难过,一把尿一把屎拉扯大的儿子一去,不知道什么能回来。玉奶正经地对我说:

“阿爸,我问你,我们家里的田地、房屋哪里来?”

我被他一问,心里全通了:“好,玉奶,你单条心去吧,家里的事情你阿爸会担当的。”

入伍那一天,玉奶领到十六元津贴费,这个孩子真懂事,单手拿十五块钱给我,只留一块钱给自己用。他说:“阿爸,这是人民政府发来的钱,你拿去用吧。”

我快乐得说不出什么,只拿来六块钱,还有十元钱给阿奶带去另用。

玉奶还未回来,玉安的义务役制又轮到了,我没有第二句话坚决让他去。

玉安的部队驻在××的时候,我去了一趟,特地试试玉安的心,“玉安,你说在家里好,还是在部队好?”

“党需要我在哪里,我就在那里,家里、部队都一样。”玉安这样回答。

我说:“对,有志气的青年人,就应该这样。”

现在玉奶已经转业回来了,在农械厂里当工人,已经成了家,生了一个男孩。玉安还在部队里,听说很不错,思想很进步,工作也积极,最苦命的玉成,今年也二十岁了,是公社社员,干农业。我三个儿子分别在工、农、兵三条战线,老大老二是党员,大媳妇和小媳妇是共青团员。

没有共产党,就没有这一切。

我永远不会忘记共产党的恩情,我一家人永远要跟党走。

(此文系秉笔代言稿。1962年春,我在城西乡体验生活,就住在水塔村贫农洪才秀老伯家里。他是单身老人,我就在他住房的一侧用木板铺了一张床,朝夕相处,获益良多。我就撰写一篇以洪才秀口述的《血泪凝成的家史》,请张鹏翼老先生用鸡毫的笔题篇名,刊于《平阳群众文艺创作选》上,同时刊发的有徐新对的《刘英同志的故事》,郑旭华的诗《岁交之夜》,蔡良骥的《写诗三题》郑志圻的小说《昆阳河畔》缪千军的鼓词《海底捞针》,美术作品有陈子安先生的封面国画《力量大师》、叶成浩的封底国画《映山红》等等,整个集子约十五万字。因为这个刊物难以找到,所在此文后面写了一段文字,便于读者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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