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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艺术的意义是什么?

时间:2022-01-1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我们不应该把它视为某些人的专利。我和庆荣同志相知已久,他是一个心地纯正、作风严谨、敬业精神很强、刻苦求进的人。他精于文秘工作,一贯喜爱文学艺术,并且有良好的素养。但从公众的认可程度,特别是省内几位书法名家的品评中,可以得知:庆荣同志的书艺功力确实已经达到相当的水准。这样也好,恰可由此进入一个自在自如的境界,获得回归自我,回归本位,或者说“华发回头认本根”的机会。

每当看到文艺圈子之外的一些朋友——比如担任过领导职务的从政者——的文学艺术作品,心海中都激起一层欣喜而兴奋的浪花。

文学艺术是公众的事业,不是少数人所独有的,操作者向来有专业与业余之分。我们不应该把它视为某些人的专利。有的人习惯于把圈子以外的人厕足其间贬斥为“附庸风雅”,而且以嘲笑的口吻、不屑的神情,对其所取得的成果不分青红皂白地一概加以抹杀。这种做法不合乎时下所崇尚的大众化、多样化的品格,也有悖于海纳百川的宽容气派。

其实,爱好文艺本是人的一种自然天性。连不识之无的乡村老妪,心情舒畅了,找出小孙子描画过的纸张,挥起剪刀,这么一折,那么一剪,三下五除二地,一幅奇妙的窗花就粲然四放。难道她也是“附庸”什么“风雅”?我们随时可见,喜欢古典诗词的,闲中吟诵不辍,有时自己还写上几首;具备音乐天赋的,常常情不自禁地哼唱几曲清歌,或者抚弦弄管,尽享丝竹之乐;很多人出于对中国书法的热爱,兴之所至,濡墨挥毫,着手成春。这些作品虽然不是出自专业人士之手,但也都各臻其妙,各得其趣。他们初始也未必留意于能否发表,能否流布于世,在很大程度上是一种率意而为的自娱性质。唯其如此,才更容易显露真情,毫无造作、矫情之弊。文艺的生命线在于真情灼灼,由此益见其自然与可贵。应该郑而重之地说,这里反映出我们中华民族值得引以自豪的一种文化素质。我之所以为之欣喜与兴奋,这是第一层缘由。

下面说一说第二层缘由。现在,经济发展,社会进步,形势稳定,人心顺畅,堪称治平之世。在这种有益身心的大好环境下,一些同志年龄还不算太大,身体条件又好,工作担子陡然卸下,悠闲、余裕宛如一张垂天大幕,“忽剌剌”地降临在眼前,无疑是面临着一种新的境况,一个新的转折点。由于阅历、素养、品赋、襟怀不同,人们的理想追求差异很大;与之相应,兴趣癖好,精力所注,自然也大相径庭,而快活、惬意之类的体验,更是“如鱼饮水,冷暖自知”。但是,有一点是共通的,就是这种爱好与追求,都是精神的寄托,都体现了一种生命的充实、情趣的丰富。从这个意义上说,一些同志倾心于文学艺术,是很值得令人欣慰的。

我和庆荣同志相知已久,他是一个心地纯正、作风严谨、敬业精神很强、刻苦求进的人。他精于文秘工作,一贯喜爱文学艺术,并且有良好的素养。可是,后来走上领导岗位,党政、司法工作的担子长时期压在身上,加上强烈的事业心、使命感,使得他只能全副身心投入事业,夙夜在公,而无暇旁骛。我们这一代人过去在工作方面很少自我选择的余地,总是心甘情愿地服从组织的安排、调遣(这是一个党员干部应该具备的思想觉悟),无论放在哪个岗位上,都会主动自觉地加以适应,而把一己的爱好放在从属的位置,甚至深藏在心底,让它默默地沉酣、发酵。现在,工作重负卸却了,心境、心态宽松了,正可“华发回头认本根”,作“遂初之赋”,实现多年的夙愿。于是,他就有了浓烈的幽怀雅兴,心中燃起一种对于书艺的高尚的、神圣的情感,呈现出思如潮涌、笔飞墨舞的动人景况。我于书法艺术,向来缺少研究,只能停留在爱好的层次上。至于书艺方面的筋骨气象,刚柔开阖,精神姿质、心手法意,曾不能置一辞。但从公众的认可程度,特别是省内几位书法名家的品评中,可以得知:庆荣同志的书艺功力确实已经达到相当的水准。这尤其令我异常欣慰。

如果再深入一层去看,就出现了第三方面欣喜与振奋的理由。我觉得,现在有机会集中精力去实践平生的夙愿,像孔老夫子所说的,“从我所好”,切实弥补一番过去因诸多社会原因所造成的时间损失与心理缺憾,应该说,这是一种很好的补偿。

比起生长在新的历史时期的年轻一代,我们那一代人的时间,过去确实是浪费得太多了。无休止的批判,不间断的“运动”,延续十年之久的大“革”文化的“命”,朝朝暮暮,月月年年,我们该做了多少于国于民并没有实际价值、自己也毫无兴趣、却又不得不耐着性子去勉强应对的事啊!宛如白驹过隙,生命是匆促的。我们曾经拥有过,却没有办法留往它,以致眼睁睁地看着宝贵的岁月悠悠流逝。于今,就像流行歌曲中所唱的:再回首,泪眼蒙眬;再回首,恍然如梦。当有朝一日我们终于谒见马克思的时候,该如何向他老人家递交那份人生的答卷,底气十足地重复中学时代常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既不因碌碌无为而羞耻,也不为虚度年华而悔恨”呢?

“东隅已逝,桑榆非晚”,“失晨之鸡,思补更鸣”。人入老境,与其伤逝感旧,在痛苦的追忆中重拾青春的流韵,莫如珍惜有限的光阴,实施有效的补偿,做一些符合平生志趣、过去却因种种条件限制而未能畅怀适意地去做的事情。当年,诗圣杜甫在五十三岁时发出“名岂文章著,官应老病休”的苦吟,似乎为时尚早。而今,即使当年比较年轻的同志,也已届花甲之年,跻身于退休行列。这样也好,恰可由此进入一个自在自如的境界,获得回归自我,回归本位,或者说“华发回头认本根”的机会。现在,正是一个新的起步,一种新的生活、新的奋进的开始。

王充闾

2002年11月于沈水之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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