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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盘山行记

时间:2022-01-1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走过将台堡新砌的城墙,敲过钟楼里的铜钟,看过单家集毛泽东住宿旧址,参观过清真寺礼拜大殿,在小城隆德稍作修整后我们便向六盘山进发。不远处的六盘山上云脚低垂雨须浓密,看起来一场恶雨骤然将至。面对这峰峦叠翠的六盘山,始觉其万千气象在于这烟云的变幻里,其灵性在于这雨的点染里。常年来回奔波于固原和隆德两地之间,曾无数次地从六盘隧道穿过。

六盘山行记

凌晨三点钟被骤雨惊醒后就再难以入眠。雨声一会儿响一会儿轻,真仿佛胡琴,咿咿呀呀,将人撕扯在醒寐之间。

六点钟的闹铃想起的时候便连忙推开窗户,见院子里雨迹半干才安心地爬起来开始收拾行装。

上次去六盘已是二零零五年的事情了。当人丢失了无忧无虑进入生活的状态时,时间就开始飞逝。当你停下匆忙的脚步回望时,明晰的不是来路悠长,让你惊叹的只有时日的匆忙。零五年的我还年轻还不懂忧伤,系里的高老头还管我叫“小家伙”。恍若就在开灯的一瞬,镜子里就映现出了二零零八年的自己——满脸衰老的迹象。

虽然檐间积雨渐稀,但头顶阴云依旧。当旅行车经过一段峡谷后眼前才豁然开朗起来,天空也突然明朗起来,公路两侧阡陌纵横翠绿相连的田野被晨光装扮得鲜亮鲜亮。走过将台堡新砌的城墙,敲过钟楼里的铜钟,看过单家集毛泽东住宿旧址,参观过清真寺礼拜大殿,在小城隆德稍作修整后我们便向六盘山进发。

不远处的六盘山上云脚低垂雨须浓密,看起来一场恶雨骤然将至。果然,当旅行车顺着蜿蜒崎岖的山路爬上纪念亭下的广场时雨点也随机而来。铜钱大的雨点洒落下来,将我们一行人驱赶至高处的纪念亭。站在纪念亭外的门廊里看对面瞬息变幻的烟云时,心情陡然兴奋起来,突然想就置身在那烟云之中,于是下了纪念亭向着对面那片烟云奔去。

置身潮润的烟云之中,连上山的脚步都格外轻灵。雨点在酣畅淋漓地倾泻之后开始渐渐稀疏起来,道旁的草木亮绿亮绿,方觉得郭沫若那扑向大自然怀抱亲吻大地的冲动不是用文字摒凑出来的。那黑湿的泥土,那亮绿的草木,那清新的散发着山林气息的泥土香味,那氤氲飘飞的薄云……置身这温润的大自然之中如何不心旷神怡,谁不想将自己交还给大地?

几乎是奔跑着登上那翠峰长天相接的地方。站在高处四下里眺望,烟云的海把一切都置于梦幻里。对面的纪念亭若隐若现浮动在云山雾海中,山脊相叠仿佛一把绿纱的折扇,折扇上的浮云是缥缈的梦幻。面对这峰峦叠翠的六盘山,始觉其万千气象在于这烟云的变幻里,其灵性在于这雨的点染里。

常年来回奔波于固原和隆德两地之间,曾无数次地从六盘隧道穿过。春风又绿时的六盘、葱茏叠翠的六盘、层林尽染的六盘、白雪皑皑的六盘以及山岚雾霭与流霓掩映下的六盘无数次地在我眼前打开神奇的画卷。可无数次地错过,无数次地我只是个匆匆的过客。终于有机会走近六盘,且是烟雨温润下的六盘,放声高喊,将快乐与兴奋释放,让自己的声音响彻山峦。也许因为六盘并不十分雄伟,也许更因为置身在这潮润的气息里,人无论如何也发不出登临绝顶览众山之小的宏愿。置身这烟雨点染的六盘,只能望峰息心,只有两个字不停地在敲打心灵——归去,归去……感谢这云烟感谢这雨,让我感觉自己就融在自然里,我愿做这尘埃中的一粒,我愿是这天地间的蜉蝣一叶。站在“吟诗台”上不免叹惋,假若毛不是在那个“天高云淡”鸿雁南飞的时候登临,也许不会发“何时缚住苍龙”的急切慨叹与疑问(向来都觉得那首《清平乐·六盘山》不应该被朗诵得那么清脆高昂,觉得那里面应该是踌躇满志又有些许迷茫)。当然,历史是我们心中的历史,文字是我们笔下的文字,它们都无法到达真实本身。就像这六盘一样,无论风雪雨霜,它总保留着一寸最本初的自己,让我们只能去接近却永远无法抵达。

在这广阔的天地间我们都仅是匆匆过客,在我们短暂的人生里唯有忧伤才是常客。雨渐渐消失在烟云里,烟云渐渐飘散在天空里,六盘渐渐消失在视线里,这一天一秒一秒流逝在我荒芜的岁月里,我一步一步回到我苍老的脚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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