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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河里的浪花

时间:2022-01-14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1986年10月,秦克温同志到河南郑州参加第二届“黄河笔会”,览物生情,挥毫抒怀,写下了一组精美的诗《黄河在召唤》。秦克温同志写在“黄河笔会”上的《黄河在召唤》,在一定程度上继承和发扬了《黄河大合唱》的优良传统,而又有新意。他的《黄河在召唤》就是抒写我们时代的大感情。我们可以毫不犹豫地说,《黄河在召唤》是历史长河中的一簇璀璨的浪花。这些在秦克温同志的《陶罐》中都得到相当的表现。

长河里的浪花——读秦克温的《黄河在召唤》

1986年10月,秦克温同志到河南郑州参加第二届“黄河笔会”,览物生情,挥毫抒怀,写下了一组精美的诗《黄河在召唤》。这组诗在《宁夏日报》“六盘山”副刊发表后,受到读者的欢迎。

黄河,是我们中华民族的摇篮,在我国历代的诗人作家中,不知有多少人歌咏过它,每当想起那些清词丽句,辄令人神往。而位于黄河中游的河南,素有“中州”之称,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更值得一提的是抗战时期光未然作词、冼星海谱曲的《黄河大合唱》雄浑遒劲,惊心动魄。正如阎纲同志所说,“它声震四海,誉满全国,并为世界革命人民所喜爱。”究其原因,是它拽出了时代的风雷,谱出了人民的心声,是“民族的象征,抗战的怒吼”。秦克温同志写在“黄河笔会”上的《黄河在召唤》,在一定程度上继承和发扬了《黄河大合唱》的优良传统,而又有新意。

我国新诗的奠基人郭沫若主张诗歌应当“抒写时代的大感情”。秦克温是实践了郭老观点的。他的《黄河在召唤》就是抒写我们时代的大感情。我们可以毫不犹豫地说,《黄河在召唤》是历史长河中的一簇璀璨的浪花。

《黄河在召唤》这组诗,总共六首,从诗题看,就知道是旅游诗,一般来说,无甚可写。是的,要从司空见惯的古迹、古物中提炼出诗意,创造出诗的氛围,不太容易。尤其是要在短短的诗行中压进时代的风云,以及千种感情、万端感慨,更是谈何容易。可诗人却写出来了,而且叫我们读了激动不已,这不能不使我们赞叹诗人深湛的艺术功力。就说《泡桐树》吧表面上好像写树,其实乃是写人,且树与人虚实相生,相得益彰,组成了一个奇妙而又完整的艺术境界。

你也参加了黄河笔会
却没有泡在会议
也没有泡进无休止的争论
更没有空谈什么主义
而是脚踏实地
在黄河古道耕耘不息
这里你最有发言权
因为你体验了烈日和风雨
深知土地灼热的期望
你也有焦裕禄一样如焚的焦虑
为着过于厚重的黄土

采用拟人化的手法,诗句既朴素,又机智,然而又令人警醒。我们知道,诗歌创作光有热情不行,还须有对形象敏锐的感受及捕捉能力。没有这种才能,即使你的政治热情再高,写出的东西也必然是苍白无力的,缺乏感人的力量。《泡桐树》恰好避免了这种缺憾。虽是借物抒怀,可作者有自己的发现,况且其选择形象的角度不但独特,而且富有表现力。它是作者在别人看过并表现过千万次的“旧”东西上,看出了“新”的东西。就像高嵩先生所说的那样,是诗人通过自己的“感受、理解和评价,形成情绪化主题,再反馈生活原型生成诗的意象,最后把情理的逻辑和带着现实生活本来面貌的艺术形象交织起来,构成诗的艺术境界”。这无疑是一种创造。值得特别注目的是这首诗中的“泡”和“焦”字也应用得非常好。“泡桐树”与“泡在会议室里”,“焦裕禄”与“焦虑”,它是诗人才力和心智的结晶,不只是人们常说的通感。从这首诗中,我们还可以体会到,要真正写好一首诗,除了具有驾驭语言的能力,还需要有相当的思想境界。秦克温是一个严谨的诗人。熟悉了解他的人,一定会说,他就是一棵泡桐树。是一棵“没有向半空宣泄/只向地心伸进如犁的根须/无声地犁开板结土层/播下希望绿色的诗句/同时也用泥土的颜色/染出猎猎作响的乡土文学大旗”的泡桐树。而那些泡在会议室里,泡在无休止的高谈阔论中的人,以及务虚主义者,永远谱不出时代的凯歌,也写不出《黄河在召唤》这样气势磅礴、雄浑豪迈、富有黄河精神的诗作。

诗如其人。有什么样的人,就会有什么样的诗。诚如鲁迅先生所说的那样,从血管里喷出来的都是血。罗丹说,“要点是感动,是爱,是希望、战栗、生活。在做艺术家之前,先要做个人。”(《罗丹艺术论》)秦克温对党对人民怀有深厚的感情,把自己和人民的命运与前途联在一起,但这并无损于他是一个有着自己真情实感的人。也就是说,他能够像一个真实的人那样去感受、去爱、去希望,战栗着认真生活。在《游白园谒诗人白居易》中他写道,与诗翁舀来洛河水,一道痛饮,指点亭前翠竹,悟出“诗品即是人品/做诗先要做人/做人当像竹子/正直而不歪曲灵魂”。正因为如此,当诗人参观洛阳博物馆,看到一只陶罐,“心灵深深蒙上忧患”,因为“那压弯祖母筋骨的陶罐/正压得姐妹们气喘”,何况,“罐中非是蜜汁/半是汗水,半是苦咸”。试想,一个“我”即一切的人,不论他怎样诡辩,看到一个古陶罐,他能感受到这些吗?这里的陶罐虽是有形的,可是经过诗人的再创造,明显使我们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甚至,它的存在对我们来说,也不是什么骄傲。它不属于今天,在今天的展览柜上,我们应该用新的产品代替它这绝对不是幼稚的想法,分明是一种有强烈责任感的表现“真正的自豪属于明天”。诗中洋溢的历史感及责任感是那样叫人激动不已,诗尽管写的是一个不起眼的陶罐,也许在考古学家和历史学家的眼中它很有分量,但却使我们感到自己的心情沉甸甸的。其次是,这首诗,通过联想和想象,把与陶罐有关的生活联系在一起,向人们展示了一个广阔的艺术天地,让人们不知不觉地受到感染,显示了作者非同寻常的诗化能力。然而,优秀的诗歌作品反映客观现实,不是亦步亦趋的如实描摹和毫无选择的罗列现象,而是利用概括生活,抒发感情的多种艺术手法——比、兴、通感、夸张、拟人、借代以及必要的铺叙等等。可是要想自如运用诸种手法,甚而达到精妙娴熟,都赖于诗人的丰富的想象。而诗中的想象之所以需要开阔,美丽是因为这样,才能反映社会生活的巨大变异,唤起人们的警觉抒发诗人心中炽烈的感情,强烈地影响读者。这些在秦克温同志的《陶罐》中都得到相当的表现。

《来到了三门峡口》是抒情的,而且是一种忧郁之情。但不是为个人而忧郁,是为民族的利益,祖国的前途而忧心忡忡。说穿了,这是一种爱,一种对人民之爱,对祖国之恋。“来到三门峡口/却未进去一游/因而未能领略/梳妆台的风流/非是别的原因/只怕心情难受”。这一唱三叹的歌吟,宛如一支幽怨情深的古曲。“分明是安于现状/平庸而因循守旧”,为何不让“黄河为之加油/冲尽心灵的积淀/浇灌智慧的大树”。“这是何等悲哀理智啊,是该醒来的时候。”这深情的呼唤,这赤子的呐喊,这含着血泪的期待,难道不能使我们每个人发生共鸣吗?在这里,传神的白描达到了事半功倍的艺术效果。同时,也说明了作者是一个忧国忧民的时代歌手。

诗歌创作虽是用带有倾向的形象说明世界,但它也是一种不断地发现,不断创造的竞技运动,它的淘汰是无情的。诗贵创新。秦克温的《中流砥柱》一反前人对它的歌颂。尽管它有着值得荣耀的过去,可是“历史不只是记载过去/更重要的是书写未来”,“停止不前就是障碍”。这不能不说是一种发现,一种创造。设若没有广泛的社会阅历,深湛的写诗经验,以及高度的政治热情和对形象的敏锐感受能力,很难写出这样深刻隽永,富有时代感、历史感的诗。

如果说以上所涉及到的诗,诗人自己竭力藏在诗内,直接用形象说话,表达自己的思想感情,自己的襟怀,那么,在《致黄河》中,我们可以找到诗人自己的影子。正是由于抒情性的作品,尤其是抒情诗,作为抒情主体的抒情主人公形象,比起其它文学作品来,更接近于诗人自己。“来到你的游览区/但我不是为着旅游/虽然在你的雕塑下/我伫立了很久很久”。读这样的诗句,使我们情不自禁想起了李瑛《一月哀思》中那个攥着冰冷的报纸,伫立在一月街头的诗人形象。而《致黄河》中的这个诗人,在游览区而不游览,却在抓紧时间阅读哺育五千年春秋的黄河,并且为一种历史使命感驱使,呼号奔走,但并非踽踽独行,“伴我的还有无数战友”,甚至坚信,“明天我会来游览的”,可是明天来时,带着“十万双眼睛亿万镜头饱览祖国壮丽的山河,拍摄祖国辉煌的成就。这充满自信心的诗,岂只是诗,分明是高亢雄浑的乐观主义战歌,分明是历史长河中的绚丽多姿的浪花,读着这样的诗句,我们怎能不“快转过身来/为时代的大潮推波助澜”,让自己的生命放射出灿烂的光彩。这组诗,与其说是诗人激情的浪花,不如说是我们这个时代的浪涛在诗人心灵中的折射。

我们从这些诗作看出秦克温遵循的是现实主义创作方法继承了我国古典诗歌和五四以来新诗的光荣传统,同时,也借鉴了一些外国诗歌的表现手法。既有传统的影响,又有探索的痕迹。诗风粗犷、豪放,且又凝练、直率,真实地反映波澜壮阔的现实生活,有时代感。正因为如此,我们衷心希望诗人永葆艺术青春,为人民谱写出更多更美的诗篇。

198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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