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厅和美琪

大剧院、音乐厅和美琪

□　罗树民

喜爱艺术的上海人对上海大剧院、上海音乐厅和美琪大戏院多少有些熟悉。上海大剧院目前是上海的标志性建筑之一，而在那里上演的剧目，也通常颇具大家风范，《猫》是如此，《剧院魅影》也是如此。

如果将大剧院的剧目比作央视年三十的春节联欢晚会的话，那么上海音乐厅的演出则有如大年初五文化部的春节联欢会：阳春白雪。

其实，80年代的上海大学生对于上海音乐厅是有着特殊情怀的，很多人对于音乐的喜爱是从那里的“暑期专场音乐会”开始的。票价便宜，曲目是精心挑选过的，曹鹏、陈燮阳的背影那时是常见的。和维也纳新年音乐会上的《拉德斯基进行曲》一样，《邀舞》、《蝙蝠序曲》是音乐厅当时的保留曲目。

如今，随着上海经济的发展和上海人生活水平的提高，音乐会的票价也一升再升，大剧院的票价已经把一大批大学生挡在了艺术殿堂之外。而令人遗憾的却是，花高价坐在大剧院里的人们对于音乐的欣赏水平和20年前消费区区10元的人们并无差别。20年前，很多观众在交响乐乐章的中间会“情不自禁”地鼓掌，而今天，同样的情形在大剧院、在音乐厅都还在上演，以至于前不久郑小瑛女士执棒音乐厅时不得不在中场休息后郑重提示：“乐章间请不要鼓掌。”

但是到了美琪大戏院，那观众的水平就远不再是“鼓掌”这么简单了，在那里连尖叫都不是稀奇的事。美琪的演出当然和大剧院、和音乐厅又有了质的差别，在那里演出的多半是芭蕾，也有歌剧。而观众——甚至来自于芭蕾舞学校的学生，也会在一个精美的、抑或是高难度的动作尚处在“ing”阶段时就剁脚、尖叫、吹哨，估计学校的老师在教跳舞的时候一不小心忘记了教他们如何欣赏跳舞。也好在演员们都已久经沙场，竟也没有一个被吓到忘记了动作或从腾跃中失足跌下。

如果说在美琪大声喝“好”是不合时宜，那么到了天蟾大舞台保持沉默则是彻头彻尾的不懂艺术了。在天蟾欣赏京剧，不能不喊，但绝不能乱喊。叫板要叫在眼上，不然就会遭到戏迷的白眼，演员也被扰了兴致。上海人并没有因为大剧院而冷淡了音乐厅，冷淡了美琪，从某种程度来说，那里也许聚集了更多真正的艺术爱好者。

剧院如此，学院亦当如此。上海不会也不能只有复旦、交大、同济。大家闺秀固然可爱，小家碧玉也别有风韵，甚至更耐人寻味。关键要看上演的“曲目”和演奏者对曲子的理解。

（2005年4月30日255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