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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需要献诗

时间:2022-01-1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俞广德先生约我为他即将出版的诗集《夹缝草》写序,读着他的厚厚一叠发表过的诗歌复印稿,我深为感动。如同过生日必献上蛋糕和蜡烛一样,俞广德每遇重要节日、重要时刻都要献上自己的歌诗。在抒情艺术上,尽力避免干巴巴的抒情,这是俞广德献诗另一个重要的创作特色。我认为在《夹缝草》的不少诗里,涉及三种意境层面的都有,且有各自的侧重。读《夹缝草》,可以

/姜宇清

俞广德先生约我为他即将出版的诗集《夹缝草》写序,读着他的厚厚一叠发表过的诗歌复印稿,我深为感动。我曾读过不少没有发表过就出书的稿本,俞先生对这一点似乎十分看重,收在书中的作品都是他认真勘校过的已发表并引起社会反响的作品,包括来自《诗集》的入选系列,《浙江日报》《宁波日报》等的副刊的发表系列,以及《词刊》《歌曲》等的录用系列等近百首诗歌,列入“心海荡舟”“春满港城”“爱如潮涌”“千帆追星”四辑。俞广德似乎不是那种纯粹为写诗而写诗的诗人,而是以诗为伴、以诗为友,将诗作为他的生活元素,作为颂扬和阐释人生理想、信仰、要义的诗人,可以说,他是那种将诗品与人品结合一致并能“水乳交融”的诗人。从他1967年发表第一首诗歌算起从未间断,从军人到机关干部,至今已有四十余年诗龄,发表作品已千余篇(首)。他的每一首诗都是他走过来的一个足迹,重要的是这每一首诗中都同时留有生活和时代的印痕。

《夹缝草》一书是一个诗歌与歌词的选本,遴选的基本上是千禧年后的十多年间曾经发表的作品,其中有不少是曾被谱了曲传唱过、获奖过的。他的创作中有一种现象很有趣,用他自己的比喻是“奔涌着诗歌与歌词的互动,仿佛诗与歌在举行着一场‘婚礼’”。这种有些特殊的体验意味着在俞广德的创作中是歌诗难分、歌诗合一的。长于创作歌词的经验使他的诗句音韵谐和,节奏鲜明,适于朗诵,如生羽翼;潜心创造诗美的语言功底又使他的歌词富于画面感而意境深远。此种努力使歌诗一体,散发着传统语言的魅力,事实上他确是在不断探索着,他的诗歌多数是可以朗诵、歌唱的,这一点在当下很是难得。不仅有音乐的耳朵,形式美的眼睛,还有情味的鼻子。这样我更愿意将他的作品称作歌诗的一种,这是他的特色和标志,也是他的造化。

从俞广德诗歌创作的题材选择和风格的统一性看,应该说这种歌诗体恰恰呈现的是一种献诗的品质和世界。献诗创作的源泉植根于一颗对时代对美好生活的感恩之心和对国家对民族的一颗赤子之心。正如诗人在后记中说的那样:“我毕竟是从那个时代走过来的人,好在有生活积累,有丰满情感……我还珍藏着一个切切实实的想法:像我这样来自农村的一个苦孩子,能‘摇身一变’,成为人民军队的军官和堂堂正正的国家干部,是谁赐予的呀?因此,我用诗歌来歌颂党,讴歌祖国和人民,也是天经地义的。‘这是绿叶对根的情意’!”正因为这种创作动因,俞广德的献诗创作有别于一般化的小抒情,而是有关自然生态、地域风俗、时代演进的大抒发、大写意。他的诗亦有别于纯粹个人情感生活的玩味抚摩、清寂曼妙,由于常常是对新气象、新信息、新事物的直抒胸臆,常常是在新闻之后的情感堆涌,有的甚至来不及精雕细琢,因而呈现出一种粗线条,但足够快捷,足以引发社会感怀,反而成全了诗中的大含蕴、大呼应、大共鸣,如《白鹭飞回来了》《大港与大桥》《新宁波人之歌》《二〇〇〇年第一个日出》《飞虹跨海》《眺望祖国》《蓝盾的回答》等等风格偏于庄严崇敬的华美篇章。

有一件听俞广德说了甚觉有趣的事,原来他也曾写过一些情诗,但都未曾拿去发表。这有点令人惋惜,由于他的主张把持,我们未能看到他的另一种“献诗”的甘甜与亲昵。当然,这只是献给“心上人”的,有其私密性,我们怎会看到呢?但这分明看出俞广德主张的献诗是有其政治性和庄严感的,因而他的献诗一般在语言形态上除了多用韵语之外,还多用敬语。他对新生活的诗意礼赞一般来说是有着命题命意的原则要求的。如同过生日必献上蛋糕和蜡烛一样,俞广德每遇重要节日、重要时刻都要献上自己的歌诗。读他的诗好像预先有了一个月份表一样,如一月里,“羊,抹着橘黄曙色/在山巅奋蹄撒欢/迎来新年第一张笑脸”(《山村龙舞》);如二月里,“早春二月吟唱第一支春歌是你/奋进路上甩响第一声马鞭是你/你凝眸21世纪千秋 人间百态/从纷繁中寻找人民的亮丽”(《人民代表》);如三月里,“多情的日子/滴雨成绿挥汗成歌”(《春耕图》);如五月里,“装卸机和运输带的奏鸣/龙门吊和集装箱的回旋/太阳在高高的桅顶上滚动/浪花/跳着霹雳 惊起一片海鸥”(《五月,我走在大港边》);如七月里,“七月在与人民的相濡以沫中/展示着思想的鲜亮”等等,此处不再一一列举。俞广德的献诗有着一以贯之对主题的恪守,集中了对日子的歌唱,尤其是集中了对重要日子的歌唱:日子、好日子、重要日子、重大日子——抓住了这一点就抓住了百姓的眼睛和心灵,也就抓住了盛世,因为所谓盛世,就是以这些日子、好日子、重要日子、重大日子为基本方阵的。这一点对于要想最终成为一个真正诗人的作者来说,我以为是极为重要的。

在抒情艺术上,尽力避免干巴巴的抒情,这是俞广德献诗另一个重要的创作特色。他在每首诗中都特别注意形象选择、文化场景植入和意境的营造,这在他谈诗歌和歌词创作的文章中都有强调:“一首好的诗和歌词好比是一棵四季常青的树。生活是她的根须,形象是她的躯干,思想是她的绿叶。”正是这种创作自觉,使得他的作品在意境内涵上有了填补。以往,甚至从古以来,我们对意境理论的阐释是有缺憾的,比如一谈到“意境”二字,就习惯性地解释为情景交融。其实情景交融只是意境的一个层面、一种类型,我以为还有思象对应、神物愈合两大层面,加起来可以构成丰富完整的意境内涵和意境类型。俞广德直抒胸臆但能“呈象”,他既有对外物由衷的赞叹:“海的轻歌曼舞/被你装装卸卸的长臂指挥着”“一条一条美人鱼/从海的那边游过来”(《大港春色》);又能在内涵描述中沉思:“随着太阳和月亮/千万次运转/我不再为禁销鸦片/枕戈待旦……那双曾经攥成拳头的手/缓缓地缓缓地舒展开/纤细的五指/欲摘蓝天一片一片彩云/喔也许是/历史拐弯”(《我是海岸风》);他于毫不掩饰的坦露中吟唱:“太阳有黑子,却无妨太阳的喷薄”(《眺望祖国》)。我认为在《夹缝草》的不少诗里,涉及三种意境层面的都有,且有各自的侧重。

俞广德的作品好,状态更好,他的写作将人生忙闲两段(在岗和退休)统贯,证明创作的确是一件美妙的事情,能使人超越自然年龄的限制,永葆丰沛的激情、纯洁的心灵、鲜活的生命的美妙的事情。写作之于生命,应如车之双轨、舟之双桨、鸟之双翼,俞先生做到了。读《夹缝草》,可以感觉到俞广德是很忘情地很幸福地很有成就感地做到了。宁波朋友间有不少令我深深敬佩的写诗的长者。我真希望我们文艺界集中时间和人力研讨一下他们亮彩人生的作品,那些很强调社会抒情的作品。令我敬佩的还不仅仅是作品本身,更有他们漫长人生的积淀,包括生活状态,品格习性。他们看上去大多不像是已近古稀之人,创作使他们年轻,一个个白发童颜,谈笑风生,行走天下,怀抱苍生。这似乎也说明,写诗不仅能抒发理想和抱负,亦是一种“养生方式”,会使人长寿和年轻。

(注:作者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全国优秀教师,浙江万里学院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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