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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的诗歌总集

时间:2022-01-0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而呈现的多种多样句型,可谓是后代各种诗体的滥觞。其后颇具影响的有唐人孔颖达的《毛诗正义》、清人陈奂的《诗毛氏传疏》和马瑞辰的《毛诗传笺通释》等。因此,毛传郑笺之《诗经》成为正宗而独行于世,后世文人无不研习,对中国文化影响深远。后经多方论证,孔子删诗说已为绝大多数学者所否定。③“六笙诗”简称“笙诗”。

中国最早的诗歌总集,是成书于春秋时代的《诗经》。

《诗经》收录了西周初期至春秋中叶(约前11世纪至前6世纪)五百多年间的三百零五篇作品,共四万余字。它原名《诗》,由于汉代儒家奉尊其为经典,故后称《诗经》;举其整数,故又以“诗三百”或“三百篇”代称。

《诗经》产生地域很广,有的出于王都,有的出于各诸侯国(大体相当于今陕西、山西、河南、山东及湖北等地)。作者姓名多已不传,可知者仅尹吉甫(周宣王时将军)、芮良夫(周厉王时卿士)、史克(鲁宣公时史官)、家父(周幽王时大夫)、孟子(约为周幽王时宦官)、奚斯(鲁国大夫)和许穆夫人(许国国君穆公之妻)七人。产生的方法主要有采诗和献诗两说,即派专门官员(古称“行人”或“遒人”)四出采集和由公卿士大夫在某种场合进献,最后经史官、乐师整理编成。这些诗篇,原先皆为乐舞歌词,后乐舞失传,仅剩歌词。其诗乐部分就曾经孔子校订过,至于史载他曾删诗,则是不可信的。

《诗经》的内容,按作品性质和乐调的不同,分为“风”、“雅”、“颂”三类。“风”指“国风”,即各诸侯国的土风歌谣,分为周南、召南、邺、鄘、卫、王、郑、齐、魏、唐、秦、陈、桧、曹、豳十五国风,共一百六十篇作品,绝大部分是民歌,只有少量为贵族作品,为《诗经》的精华所在;“雅”是西周王畿地方的正声雅乐,分为大雅、小雅,前者三十一篇,后者七十四篇,计一百零五篇,其中多数为朝廷官吏及公卿大夫的作品,少部分是民歌;“颂”为王室宗庙祭祀的舞曲歌辞,包括“周颂”三十一篇,“鲁颂”四篇,“商颂”五篇,合计四十篇,均为贵族文人之作。

三百零五篇之外,另有“小雅”中《南陔》《白华》《华黍》《由庚》《崇丘》《由仪》六篇“笙诗”,有题无辞。

《诗经》的内容广泛,有的反映压迫剥削和社会不平,有的反映战争和徭役,有的反映爱情和婚姻,有的反映劳动生活,有的反映周民族的兴起,有的讽喻时政或忧国伤时,也有尊天敬祖之作。值得一提的是,它还保存有西周的典章制度及民俗民情,记录有当时的天象物候、天文历法等。它是我国上古时代社会生活的实录,是一部不可多得的周代社会历史的写照,具有极高的文学价值和史料价值。

《诗经》的表现手法,有赋、比、兴三种。“赋”者铺陈,叙物言情,直歌其事。“比”者比喻,借物托情,意在言外。“兴”者联想,先言他物,引发所咏。创作中往往“赋兴”相间,“比兴”同具,甚至“赋比兴”三者兼而有之。它们被后世广泛采用,尤其是比兴手法的运用,增强了诗歌的生动性和鲜明性,大大提升诗歌的情韵和感染力,对后世创作影响极大。《诗经》作品的形式以四言为主,但也常有二、三、五、六、七、八言者,亦间有一字句和九字句。此种长短不齐的句式,错综变化,灵活自由,读来节奏自然。而呈现的多种多样句型,可谓是后代各种诗体的滥觞。《诗经》还善于运用重章叠句来表达思想感情,以回旋反复的效果,增强诗歌的音乐性和节奏感,既充分抒发情怀,又充分体现音律美;既便于咏唱,又便于记忆。《诗经》的语言源于生活,又经润色加工,具有很强的表现力。诸如双声叠韵的采用、警句成语的创造、多种修辞手法的运用、诗歌用韵基本格式(如偶句用韵,一二句押韵后隔句用韵)的奠定,等等,无不显示出其语言艺术的高度成就。特别应指出的是,《诗经》在思想内容上多方面反映现实生活,其现实主义精神,一直为后世进步作家所继承和发扬,成为我国现实主义文学的源头。

《诗经》在春秋时被孔门视为教科书,被乐工视为唱本,被士大夫视为外交辞令手册,流传之广、影响之大从中可见。秦时虽遭火焚,却因讽诵不独在竹帛,故至汉初复得流传。其后传注研究已成一门学问,即“诗经学”。注释的著作虽汗牛充栋,但影响较大的不外郑玄、孔颖达朱熹、陈奂等人的笺注。汉时传习《诗经》的有四家,即鲁人申培所传的“鲁诗”、齐人辕固生所传的“齐诗”、燕人韩婴所传的“韩诗”和鲁人毛亨所传的“毛诗”。前三家合称“三家诗”,属今文经学,西汉时列于官学,魏晋后逐渐衰亡。辑注“三家诗”佚文者以清王先谦《诗三家义集疏》最为完备。毛亨及其后学赵人毛苌所传的“毛诗”,属古文经学,东汉时列于官学。后汉著名经学大师郑玄兼通今古文经学而归于古文经学,为当时学者所信从。其《毛诗传笺》以《毛传》为主,兼采“三家诗”说,并参以己见,加以疏通发挥,以阐扬儒学。此书问世后,“三家诗”便日渐废替。其后颇具影响的有唐人孔颖达的《毛诗正义》、清人陈奂的《诗毛氏传疏》和马瑞辰的《毛诗传笺通释》等。宋人朱熹《诗集传》则杂采“毛诗”和“郑笺”,间有“三家诗”义,其中虽有臆断之处,但也不乏新见,成为宋以来广泛流传的注本。因此,毛传郑笺之《诗经》成为正宗而独行于世,后世文人无不研习,对中国文化影响深远。历来传习和注疏者虽多,但大都囿于儒家传统,主要是将《诗经》当作“经”而非“诗”来看待;将其作为言情言志的作品,作为审美对象来看待,虽不能说前所未有,但却是到了近代才成为共识。

《诗经》的影响还越出国门而走向世界。汉文本《诗经》早就传入近邻日本、朝鲜、越南等国。从18世纪起,又出版了法、德、英、俄等文字的《诗经》译本,为许多学者所研读,为广大读者所喜爱。

今有高亨《诗经今注》,周振甫《诗经译注》,陈子展《诗经直解》,金启华《诗经全译》,向熹《诗经词典》,邵炳军主编、侯文冉、杨延编撰的《诗经文献研读》等,可供读者参阅。

【注释】

①孔子删诗说出自司马迁《史记·孔子世家》,并说其删诗是在自卫返鲁之后。须知,其时孔子已六十九岁,此前就常言及“诗三百”,可见三百篇早已是定数,绝非孔子删定。而孔子自卫返鲁后,倒是校订过诗乐的。他在《论语·子罕》中就说过:“吾自卫返鲁,然后乐正,雅、颂各得其所。”后经多方论证,孔子删诗说已为绝大多数学者所否定。

②《诗经》分风、雅、颂三体(指体裁),还是分南(即“周南”和“召南”)、风(十三国风)、雅、颂四体,历来学界聚讼纷纭,难成定论。三体说源于《周礼·春官》,在孔颖达、朱熹等人倡导下影响更大一些,故为多数人所认同。

③“六笙诗”简称“笙诗”。据《仪礼》记载,六诗在“乡饮酒礼”和“燕礼”中均用笙奏,故名。古往今来,对于其何以“有目无辞”,存在着汉人的“有义亡辞”和宋人的“有声无辞”之争。以情理推之,前说认为本有词而后亡佚似更合情合理,一则《诗经》中的诗篇皆为乐歌,即为词和乐曲的合体,古人已早有定论;再者,《诗经》曾遭秦始皇“焚书坑儒”之灾,造成少数诗篇仅存其目而亡其词,实不足为怪。

④⑤“今文”与“古文”是汉代经学上的大问题。据传统说法,儒家经典虽遭秦火毁损,但仍口头传习。至汉初,以当时通行的隶书记录,便有了“今文经”。其后,旧籍重新出世,因其用先秦籀文(即大篆)写成,故名“古文经”。“今文经”与“古文经”不仅是文字版本上的差别,还形成两个对立的派别。两者字句和篇章有所不同,内容和意义歧见更甚,以至互相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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