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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家之犹讲一些真话

时间:2022-01-0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萧衍让沈约起草受命登基的诏书,沈约当即从怀中取出早已写好的诏书和人事安排的名单,萧衍看后表示完全赞同。最早由荀子提出。也许毛泽东正是有感于此,批评“儒非徒柔也,尤为伪者骗也”。相反,他认为倒是“过去法家之犹讲些真话”,这是俗儒之伪所不能比的。法家如何能讲真话,毛泽东没有具体展开。韩非的思想为当时地主阶级夺取政权提供了理论根据。

王夫之有些议论,毛泽东是赞成的。

司马光《资治通鉴》卷一四五梁武帝天监元年条,记载了梁武帝萧衍篡齐登基前夕的一段有趣的故事。这段故事的另两位角色是儒士沈约与范云。

南齐末年,时任大司马的萧衍已有篡齐之意。其好友、著名文士沈约和范云都看出了他的野心。于是沈约劝进说:“今与古异,不可以淳风期物。士大夫攀龙附凤,皆望有尺寸之功。今童儿牧竖皆知齐祚已终,明公当承其运,天文谶记又复炳然,天心不可违,人情不可失。”稍后,范云也陈述了类似的意见。萧衍听后很高兴,并让范云在第二天同沈约一起再来。沈、范二人从大司马府出来时,沈约嘱咐范云第二天一定要等他,但结果第二天沈约却独自先进了大司马府。萧衍让沈约起草受命登基的诏书,沈约当即从怀中取出早已写好的诏书和人事安排的名单,萧衍看后表示完全赞同。沈约出来时,范云竟还在殿门外徘徊傻等。他见沈约从里面出来,方醒悟沈约已赶在自己前面进去了,于是忙问:对我是怎么安排的?沈约举手往左一指,意思是安排为尚书左仆射。范云即会心一笑,说:这才和我所期望的一样。

对于上述这段史实,王夫之在《读通鉴论》卷十七《梁武帝》一文中评论道

若夫坏人心,乱风俗,酿盗贼、篡弑、危亡之祸者,莫烈于俗儒。俗儒者,以干禄之鄙夫为师者也。教以利,学以利,利乃沁入于人心。而不知何者之为君父,因异端之所不屑者也。……俗儒奉章程以希利达,师鄙夫而学鄙夫,非放豚也,乃柙虎也,驱之而已矣,又何受焉?

王夫之把沈约、范云这样的“干禄”“希利”之人鄙视为“俗儒”,认为这些人是“坏人心,乱风俗,酿盗贼、篡弑、危亡之祸者”。对他们的行为非常愤慨,指出任用这些人不是“放豚”,而是“柙虎”,应该把他们赶走。

此次,毛泽东赞同王夫之的评论,在批注中进一步发挥说:

儒俗者万千,而贤者不一,不如过去法家之犹讲一些真话。儒非徒柔也,尤为伪者骗也。(《毛泽东读文史古籍批语集》,中央文献出版社1993年版,第343—344页)

毛泽东的批语有两层意思:万千俗儒中无一贤者;法家犹讲真话,俗儒伪骗。

俗儒,指浅陋庸俗的儒者。最早由荀子提出。《荀子·儒效》:“随其长子,事其便辟,举其上客,亿然若终身之虏而不敢有他志:是俗儒者也。”以为其学术荒谬杂乱,衣冠行为已同于世俗,言议谈说无异于墨者。“不知法后王而一制度,不知隆礼义而杀诗书。”(同上)相反,其总是“呼先王以欺愚者而求衣食焉,得委积足以揜其口则扬扬如也”(同上)。这些人“法先王”必然“足乱世”(同上)。故人主用俗儒之主张,万乘之国只能勉强得以保存。这是战国末期的“俗儒”这个概念的内涵。

王夫之对“俗儒”的定义则是:“俗儒者,以干禄之鄙夫为师者也。教以利,学以利,利乃沁入于人心。而不知何者之为君父,因异端之所不屑者也。”就是利欲熏心而不知君父之道,又讲异端邪说的庸俗浅陋之儒。这是明末清初时期“俗儒”这个概念的内涵。具体所指,就是沈约、范云一类阿谀篡位者以谋取私者之徒。沈、范二人,言甘行贼。他们鼓动萧衍篡位,口头上说什么“天心不可违,人情不可失”,实际上内心里想的是自己升官谋利。沈约的玩心机,范云的谋高位,皆是无耻之尤。

也许毛泽东正是有感于此,批评“儒非徒柔也,尤为伪者骗也”。相反,他认为倒是“过去法家之犹讲些真话”,这是俗儒之伪所不能比的。法家如何能讲真话,毛泽东没有具体展开。比如,韩非就敢讲真话,不回避问题的实质。他主张君主集权,修明法制,富国强兵;鼓励耕战,加强对农民的剥削和压迫,实行愚民政策;提出任法不任贤,不用文学游宦之士,排斥儒墨的仁民爱物思想,推行极端的专制主义。特别是韩非子能直面人性的幽暗面,无论是对君主统治心理的分析,还是对臣民行为倾向的剖析,往往一针见血,如“圣人之治国,不恃人之为吾善也,而用其不得为非也”;“严家无悍虏,而慈母有败子。吾以此知威势之可以禁暴,而德厚之不足以止乱也”;等等。韩非的思想为当时地主阶级夺取政权提供了理论根据。作为早期地主阶级的意识形态,一方面有其刻薄寡恩的特点,另一方面也有其真实坦率、毫不掩饰的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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