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理论教育 長慶二年七月,自中書舍人出守杭州,路次藍溪作

長慶二年七月,自中書舍人出守杭州,路次藍溪作

时间:2022-12-3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直至元和十五年冬,才奉召回京作尚書司門員外郎、主客郎中知制誥,加朝散大夫,轉守中書舍人上柱國,再轉中書舍人。對皇帝的詔令如不同意,仍可奏請改正。停舍人,免去中書舍人官職。白氏自長慶元年任中書舍人知制誥,直至次年七月。朝廷也就順水推舟,終於是年七月,外調作杭州刺史。此詩爲赴杭州任時經藍溪作。

長慶二年七月,自中書舍人出守杭州,路次藍溪作〔一〕

太原一男子〔二〕,自顧庸且鄙;老逢不次恩,洗拔出泥滓〔三〕。既居可言地〔四〕,願助朝廷理;伏閣三上章〔五〕,戇愚不稱旨〔六〕。聖人存大體〔七〕,優貸容不死〔八〕;鳳詔停舍人〔九〕,魚書除刺史〔一〇〕。置懷齊寵辱〔一一〕,委順隨行止〔一二〕。我自得此心,于兹十年矣〔一三〕。餘杭乃名郡〔一四〕,郡郭臨江汜〔一五〕。已想海門山,潮聲來入耳〔一六〕。昔予貞元末,羈旅曾遊此。甚覺太守尊,亦諳魚酒美〔一七〕。因生江海興,每羨滄浪水〔一八〕;尚擬拂衣行,況今兼禄仕。青山峯巒接,白日煙塵起。東道既不通,改轅遂南指〔一九〕。自秦窮楚越,浩蕩五千里〔二〇〕。聞有賢主人〔二一〕,而多好山水。是行頗爲愜〔二二〕,所歷良可紀〔二三〕。策馬渡藍溪〔二四〕,勝遊從此始。

〔一〕出守、藍溪:在封建時代,京官外放作太守、刺史一類的官,叫作出守,因爲他們負有守土之責;藍溪,指藍橋驛,在陝西藍田縣東南藍水上。

〔二〕太原:白氏祖籍山西太原。

〔三〕老逢二句:不次恩,越級提升之恩;洗,是洗刷罪過;拔,是提升官級;出泥滓,從被誣衊陷害的泥淖中拯救出來。白氏自元和十年被貶爲江州司馬,後轉任忠州刺史,雖職位略有提升,但被貶謫的處境基本未曾改變。直至元和十五年冬,才奉召回京作尚書司門員外郎、主客郎中知制誥,加朝散大夫,轉守中書舍人上柱國,再轉中書舍人。不僅再次做了京官,而且品級也超過未貶以前。

〔四〕可言地:唐制,中書省設中書舍人六人,掌進奏、參議及起草詔書。對皇帝的詔令如不同意,仍可奏請改正。實爲參議朝政的機要官員。

〔五〕伏閣:唐制:中書、門下及三品以下入閣議事,故白氏上書,稱爲“伏閣上章”。

〔六〕戇愚句:戇(gàng),直;稱(chèn),投合;旨,皇帝心願。案《舊唐書·白居易傳》:“時天子荒縱不法,執政非其人,制御乖方,河朔復亂。居易累上書論其事,天子不能用。”所言可與此兩句相證。

〔七〕聖人句:封建時代,臣下尊稱皇帝爲聖人。此句意爲,皇帝顧全大局,棄短從長,赦罪録功。

〔八〕優貸句:從寬處理,恕我不死。優,寬容;貸,饒恕。

〔九〕鳳詔句:鳳詔,皇帝的詔令。後趙石季龍稱帝,建戲馬觀,上以木刻鳳凰,將五色詔書置於鳳口内,大臣就鳳口受詔,因稱鳳詔。停舍人,免去中書舍人官職。

〔一〇〕魚書句:唐沿漢制,凡任郡守,朝廷將魚符(郡守憑證)左半交給他本人,右半存於郡庫,郡守到官,持魚符左半,與庫存魚符的右半相驗,以防假冒。見《演繁露》。除,任官;取免舊職、任新官之意。

〔一一〕置懷句:安下心把寵和辱等量齊觀。

〔一二〕委順句:委順,委時順命。行止,語本《孟子·梁惠王》:“行或使之,止或尼之,行止非人所能也。”意思是説進退聽命於人,失去自主。

〔一三〕我自二句:言我抱上述人生觀,已有十年。于兹,到如今。

〔一四〕餘杭:即杭州。

〔一五〕郡郭句:郡郭,即郡城。汜(sì),江汜,指錢塘江邊。

〔一六〕已想二句:海門山,錢塘江入海處,有龕、赭二山,南北對峙如門。水被夾束,勢極猛悍,每逢潮汛,如萬馬奔騰,蔚爲奇觀,故浙江潮爲天下名勝。

〔一七〕貞元末四句:白氏《吴郡詩石記》云:“貞元初,韋應物爲蘇州牧,房孺復爲杭州牧,皆豪人也。韋嗜酒,每與賓一醉一詠。時予始年十四五,旅二郡,以幼賤不得與(參加)游宴;尤覺其才調高而郡守尊。以當時心言,異日蘇、杭,苟獲一郡足矣。”羈旅,作客,意即飄泊。案,審文義,參以《吴郡詩石記》,“末”似當作“初”方合。諳(ān),熟悉。

〔一八〕每羨句:羡慕漁父在滄浪水邊的漁釣隱逸生活。《楚辭》、《莊子》諸書,皆載《漁父篇》,爲此詩“滄浪水”所本。羨滄浪水,與上句“因生江海興”相應。

〔一九〕東道二句:當時汴軍叛亂,東出之路不通,白氏遂取道襄陽。

〔二〇〕自秦二句:詩言“五千里”,蓋是起初估量近路需用的里程;及到官,作《杭州刺史謝上表》又稱“七千里”,蓋據繞道以後實際經歷的里程而言。

〔二一〕賢主人:原州主,指前任杭州刺史元藇。藇於元和十五年,繼嚴休復爲刺史。《唐語林》二以白氏的前任爲嚴休復者,非是。

〔二二〕是行句:是行,此次赴任之行。愜(qiè),快心,稱意。

〔二三〕良可紀:很值得記下來。

〔二四〕策馬:趕馬。

白氏自長慶元年任中書舍人知制誥,直至次年七月。其間,他看出穆宗是個荒淫放蕩的昏君,而宰相王播、蕭俛、杜元穎、崔植也是些無能之輩。河北復亂,朝廷命令各路藩鎮征討,久而無功。於是他在長慶二年正月初五上一封《論行營事宜狀》,建議朝廷不宜將平定河北的責任放在觀望不前的諸藩鎮肩上,而應叫他們各出少量的兵,由李光顔統一指揮,並與鎮守太原的裴度配合,剿撫並用,以奏全功。但這一番忠言,反招致穆宗的不滿。白氏氣憤之餘,申請外調。朝廷也就順水推舟,終於是年七月,外調作杭州刺史。此詩爲赴杭州任時經藍溪作。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我要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