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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疏和箋注

时间:2022-12-3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漢唐諸儒的注疏,注重師法,立義有依據,有些説法比較接近歷史真實,訓詁方面也比較翔實,這是它的好處。總起來説,漢唐注疏和宋人新注互有短長,都可作研究經書的參考,但也都必須加以批判地繼承。“注疏”是專對儒家經典的注解而言的,儒家經典以外的書的注解,我們概稱之爲箋注。因爲事涉專門,這裏不能談到,只略談一下一般文學和子史的書的箋注。

這裏所説的注疏,專指解釋儒家經典的著作而言。

自從孔子整理六經,孔門學者相傳,就有解釋六經的作品。最明顯的是《春秋》一經有《公羊傳》和《穀梁傳》來解釋它(《左氏傳》有人認爲是獨立的史書,並非專爲解釋《春秋》而作)。其他如《禮記》中的《冠義》、《昏義》、《鄉飲酒義》、《射義》、《燕義》、《聘義》等篇就是解釋《儀禮》(漢人謂之《禮經》)的《士冠禮》、《士昏禮》、《鄉飲酒禮》、《大射禮》、《燕禮》、《聘禮》的;《易經》裏的《繫辭》上下篇,《史記·太史公自序》裏稱爲《易大傳》,也是解釋《易經》的作品。總之,在漢人以前,已經有很多解釋群經的東西。到了漢代,經師研究、整理儒家經典,就把這些解釋經典的著作也升之爲經,於是《易》、《書》、《詩》、《周禮》、《儀禮》、《禮記》、《春秋左氏傳》、《春秋公羊傳》、《春秋穀梁傳》都列入經書了。

漢以後解釋經書的著作,有的叫“傳”,如毛萇的《毛詩故訓傳》(簡稱《毛傳》);有稱“箋”的,如鄭玄的《毛詩箋》;有稱“解”的,如范寧的《春秋穀梁傳集解》;有稱“解詁”的,如何休的《春秋公羊經傳解詁》;有稱“注”的,如鄭玄的《周禮注》、《儀禮注》、《禮記注》,總稱《三禮注》;此外還有稱爲“章句”的;而泛稱則都可以叫“注”。這些不同的名稱,我們現在不能詳細推究它們的異同,這裏就不再解説。大體説來,漢儒注經,有的解釋字義,這就是所謂訓詁,或稱“詁訓、故訓”;有的引申推論經意,這是“傳”的部分,因爲“傳”就是傳授經旨的;有的總括一篇的要旨,如《毛傳》每篇的序。大概由於書寫條件的限制,漢人的注解一般是很簡括的,初看就不容易領悟。清陳澧《東塾讀書記》卷六論《毛傳》道:

《載芟》篇:“載[25]獲濟濟。”傳云:“濟濟,難也。”乍讀之,幾不可解。讀鄭箋云:“難者,穗衆難進也”,而後明其意,謂禾穗粗大稠密,獲者難入於其中。此形容豐年景象,令人解頤[26]矣。

正因爲注的意思不够明白曉暢,有待於疏通考辨,所以六朝以來有了“義疏”之學,用來彌補注的簡略。《隋書·經籍志》所載,諸經都有義疏之作,如《易》有陳周弘正的《周易義疏》,《禮記》有梁皇侃的《禮記義疏》,《左傳》有隋劉炫的《春秋左氏傳述義》等,不必備舉。唐太宗、高宗年間,令孔穎達等人根據以前的義疏,撰定五經義疏一百七十卷,叫做《五經正義》,有《易》、《書》、《詩》、《禮記》、《左傳》。高宗永徽年間,賈公彦又寫了《周禮》、《儀禮》的義疏。後來《公羊傳》、《穀梁傳》也有了疏。宋代又增加了《孝經》、《論語》、《爾雅》、《孟子》的疏——《孟子》本來是諸子儒家的書,韓愈評之爲“醇乎醇者也”,宋朝才把《孟子》升而爲經——到了明代,就確立了“十三經”的名稱。十三經到宋代,已經都有了義疏,總名就稱爲《十三經注疏》,現列其目如下:

《周易注疏》  魏王弼、晉韓康伯注,唐孔穎達正義;

《尚書注疏》  漢孔安國傳[27],孔穎達正義;

《毛詩注疏》  漢毛亨、毛萇傳,鄭玄箋,孔穎達正義;

《周禮注疏》  漢鄭玄注,唐賈公彦疏;

《儀禮注疏》  鄭玄注,賈公彦疏;

《禮記注疏》  鄭玄注,孔穎達正義;

《春秋左傳注疏》  晉杜預集解,孔穎達正義;

《春秋公羊傳注疏》  漢何休解詁,唐徐彦疏;

《春秋穀梁傳注疏》  晉范寧集解,唐楊士勛疏;

《論語注疏》  魏何晏集解,宋邢昺疏;

《孝經注疏》  唐玄宗注,宋邢昺疏;

《爾雅注疏》  晉郭璞注,宋邢昺疏;

《孟子注疏》  漢趙岐注,宋孫奭疏[28]

漢以來的注和疏,起初都是單獨成書,不附在經書之下的,到了南宋,才把注疏附入經中。又在六朝人撰著義疏的同時,還有所謂“音義之學”,就是把經和注中的難字加以音注,唐代的陸德明就整理了這些材料而撰成《經典釋文》三十卷;宋人把注疏附經的時候,也把陸氏的釋文散入注與疏之間,現在流行的《十三經注疏》,就是經、注、釋文、疏匯爲一編的本子。

經、注、釋文、疏編排的情況,舉《左傳》僖公二十六年一條爲例:

夏,齊孝公伐我北鄙,衛人伐齊,洮之盟故也。公使展喜犒師。勞齊師。〇犒苦報反,勞也。勞,力報反,下文同。注勞齊師。〇正義曰:犒者,以酒食餉饋軍師之名也。服虔云:“以師枯槁,故饋之飲食。”勞苦謂之勞也。《魯語》云:“使展喜以膏沐犒師。”[29]

大字是經文,方框子以下是疏文。經文與疏文之間的雙行小字是注和釋文,其中小圈以前是注文,小圈以後是《釋文》給經文的“犒”和注文的“勞”所注的音。疏文中小圈前面的“注勞齊師”四個字,是一句提示的話;意謂下面所疏的就是注文“勞齊師”這句話。孔穎達的五經疏,疏文的發端稱“正義曰”,《論語》、《孟子》、《孝經》的疏也稱“正義曰”,《周禮》、《儀禮》、《穀梁傳》、《爾雅》的疏稱“釋曰”,《公羊傳》的疏稱“解云”,實際是一樣的。

漢唐諸儒的注疏,注重師法,立義有依據,有些説法比較接近歷史真實,訓詁方面也比較翔實,這是它的好處。但正因爲注重師法,常常偏於保守,注中有錯誤難通的,作疏的人都要曲爲維護,勉强把它説通,叫做“疏不破注”,又文字繁多,解經不能單刀直入,顯得嚕蘇平庸。宋代的理學諸儒以爲這樣不够闡發經的精義,就自己創作新的注解,如程頤的《易傳》,朱熹的《周易本義》、《詩集傳》、《四書集注》、《儀禮經傳通解》,蔡沈的《書集傳》等。大抵宋儒的經注多發揮自己的見解,期於以自己的體會來抉發經的精意,不拘泥於一字一句的訓詁,敢於打破舊説,又其體會經文的語氣,實在比舊的注疏來得貼切,這是它的好處;而另一方面,對於文字訓詁的工夫做得較粗,解釋不正確的也在所難免,更因爲勇於破舊,不免有主觀片面之處。總起來説,漢唐注疏和宋人新注互有短長,都可作研究經書的參考,但也都必須加以批判地繼承。

清代的經學,以“漢學”爲標榜,以爲宋學空疏,主張探源於漢儒的文字訓詁和典章制度的舊説來解釋經書,在訓解和考索方面,用了許多工夫,其成就是很可觀的,缺點則在於繁瑣。他們自以爲超越宋唐,其實與宋儒相較,其短長也正像漢唐與宋人的比較,不過在考訂方面,清人的漢學可以説比唐宋諸儒遠爲精密而已。清人解釋經書的著作極多,後人選取若干種,合爲“清十三經注疏”。舉其著名者,如孫星衍的《尚書今古文注疏》,孫詒讓的《周禮正義》,胡培翬的《儀禮正義》,劉寶楠的《論語正義》,焦循的《孟子正義》,郝懿行的《爾雅義疏》等,都是博大周密的,尤以《周禮正義》一書可以代表清代“漢學”的最高成就。

“注疏”是專對儒家經典的注解而言的,儒家經典以外的書的注解,我們概稱之爲箋注。有好些注解,如刑律學的《唐律疏議》,藥典學的《本草綱目》,文字訓詁學的《説文解字注》、《方言箋疏》等。因爲事涉專門,這裏不能談到,只略談一下一般文學和子史的書的箋注。

先秦諸子書中,已經有解釋先輩學者或解釋、傳述師説的作品。例如《韓非子》中有《解老》、《喻老》兩篇,是本着法家的見解來解釋前輩學者老子的書的。又如《管子》書中有《形勢》、《立政》、《版法》等篇,又有《形勢解》、《立政九敗解》、《版法解》等篇,就是《形勢》(《九敗》是《立政》篇中的一章)等篇的解釋[30],這顯然是學管子之説的人附益進去的。但是這類的作品以釋意爲主,不純是文字的訓解,所以向來也不把它們和後世的注解等量齊觀。如若不把這類作品看作注解,那麽,史、子、集部的注釋,其開端大概應在後漢,比經書的注釋要遲。其見於著録的,如服虔、應劭給《漢書》寫的“音義”,高誘的《吕氏春秋注》、《淮南子注》,王逸的《楚辭章句》等,都是後漢時期的産物。從後漢到三國、六朝,除經學不算外,玄學曾經大大發展,《老子》、《莊子》一類書被奉爲經典著作,注解很多,現今流傳而最著名的有魏王弼的《老子注》,晉郭象的《莊子注》,晉張湛的《列子注》。史學在這一時期也有所發展,但最被注意而作爲注釋對象的還是《漢書》。此外,劉宋裴松之注的《三國志》,引了許多别史、雜史、傳記等的材料來辨正史實,存録不同的傳説和補充缺漏,注文三倍於本書,材料十分豐富,是一部值得注意的史注。又漢桑欽的《水經》,後魏酈道元作注,取材的浩博和《三國志注》不相上下,爲後來講我國水道的重要參考書。文學方面,集部在這時期才開始形成和發展,而且就作爲“經國大業”的文章來看,集部遠不如經、史的重要,專門給文集、詩集作注的就比較少見。

唐代不但在經書的疏解上作出成績,在史、子、集部書的注釋上也有若干重要的貢獻。《史記》、《漢書》都有了總結前人注釋工作的著作,《史記》有司馬貞的《索隱》和張守節的《正義》和劉宋時裴駰的《集解》成爲讀《史記》的津筏;《漢書》有顔師古的注,是服虔、應劭以來注釋工作的總結;《後漢書》則有章懷太子李賢所組織的儒臣張大安等人的注[31]。這些注釋都是後來讀三史的重要參考書。子書的注解,有尹知章(舊題房玄齡)注《管子》,楊倞注《荀子》,楊倞比尹知章注得高明,但尹書也爲讀《管子》者所不廢。而集部書的注解中最值得注意的是《文選》的注釋。

梁昭明太子蕭統編的《文選》是一部代表先秦至梁的詩和駢文的總集,對後來的文學創作影響很大,唐代大詩人杜甫也以“熟精文選理”爲文學修養的一個要求,杜甫、韓愈都是用功於《文選》很深的。從蕭統編輯《文選》以後,就有若干注釋,隋代的曹憲是“選學”名家,但他們的書都已失傳。唐代的李善繼承曹憲的學問,寫成了現在流傳的《文選注》,所引用的材料,達一千六七百種之多,以博洽見稱。後來的讀者,不僅據以讀《文選》,也拿他所引用的材料來校勘古籍,並搜輯已經失傳的古書,《文選注》的作用已成爲研究訓詁[32]、整理文獻的資料,遠遠超出注解本書的範圍。但是唐代也有人不滿於李注的繁複和“釋事不釋義”的,玄宗開元年間有吕延祚編集了吕延濟、劉良、張銑、吕向、李周翰等五人的注,稱爲“五臣注”。意思要掩乎李氏之上。其實繁複固然是李注的一個缺點,但注明出處典故則文意自然可以探索,而且李注也並非只釋事不釋義的;反之五臣的注恰恰失之於疏陋,有些注甚至毫無意義,如班固《西都賦》講打獵的場面道:“許少施巧,秦成力折,掎僄狡[33],扼猛噬,脱角挫脰[34],徒搏獨殺。”李注:“許少、秦成未詳。”這不失爲“不知爲不知”的態度,五臣注却説:“昔人之捷人壯士,搏殺猛獸。”就像騙騙小孩的話,一點也没有意義,所以自唐以來評論兩家注的都以爲五臣不如李善,這個看法是公允的。

唐以後,有些大家和名家的别集也有了注釋。在宋代,杜甫的詩集號爲有千家注,韓愈的《昌黎先生集》也稱爲有五百家注,這些注解,其繁蕪是可想而知的,倒是宋代一些名家的詩集,有本朝的人給他們作注,因爲時代相隔不遠,而注者又曾深入鑽研過這些作品,注得簡要得法。這些注解是:任淵和史容的《山谷詩注》,任淵的《後山詩集注》,李壁的《王荆文公詩集注》[35]。清代注釋之事大盛,有名的詩文集的注解多了起來,舉其常見的如下:

這些注解,名稱各有不同,内容也不盡相同,總稱“箋注”。

“箋”這個名稱始於鄭玄的《毛詩箋》,“箋”的意思和後代的“簽注,簽記”一樣,和“注”的意義並無多大分别。但就箋注的内容來説,却包含好多種情形,有的解釋字義;有的標注典故出處;有的指明作品中字面的由來;有的揭示時代背景,作者經歷,作品的本事;有的解釋作品的思想内容;也有揭示作法,評論得失的。這些内容,一部箋注裏會涉及好幾種,但也因箋注的目的與讀者的不同而各有偏重。拿幾部杜詩的箋注書來説,“詳注”偏重於博,詳於典故出處;“箋注”偏重於精,特别注意用歷史事實來解釋作品的含意;“鏡銓”則偏重於淺顯,事、文的注釋以外,還給作品分清段落,指示作法,這是爲初學的人指示門徑的。衡量一部箋注書的得失,不能憑一個標準來看。譬如責備錢箋以文字典故的注解的不完備,那是箋者所不能接受的。但是無論哪一部箋注,都應當做到正確、深入、簡潔。以此而論,則前人的工作就不無可議了。像《杜詩詳注》這部書,豐富地搜集了十七世紀以前關於杜詩的短論和注釋,給讀者許多方便,但是許多不必要的引文也實在使讀者討厭,無怪人們要訾議它的煩蕪[36]。這是讀箋注者不能不加以别擇的。

過去有些村塾中教學童的書,就有没有什麽學識的村學究給它注解,坊刻流行,一向不爲學者所重視。假或我們喜歡這種書的淺近而去讀它,這種注解就適足以給人們一些似是而非或膚泛無用的“知識”。試舉流行的《千家詩》内謝枋得一詩的注(此書題琅琊王相、晉升注,王相不知何許人)爲例:

尋得桃源好避秦,桃紅又是一年春。花飛莫遣隨流水,怕有漁郎來問津。(謝枋得《慶全庵桃花》詩)

王注桃源,在常德府武陵縣。晉有漁人王道真,沿溪捕魚,見溪上流有桃花逐水而來,因逆流而上,尋至洞口。入見桑麻鷄犬,桃花相映;平生未歷,不知何境。問其土人,謂曰:“吾等先世避秦之亂,來此居住,不知幾何歲月,亦不知是何朝代,男耕女織,不與人世相通。君何爲至此?”道真辭歸,以告太守,使數十人往訪之,竟迷失其處。先生見桃花,而憶桃源之人避秦而隱,但見桃花開,始知一歲之春,無時日紀也。使我居之,當花飛時,不使之隨流入溪。恐有漁郎見之,來問津涯也。

這一條注,首先是“使我居之……”只是隨文敷衍,並不能説出作者的用意來。謝枋得是宋末抗元的民族志士,宋亡後元朝屢次要他出來做官,最後被迫北行,在北京憫忠寺絶食而死,詩裏所説,正是宋亡不仕,隱居惟恐不深的意思。注解云云,可謂隔靴抓不着癢處。其次是桃源的故事出於陶潛的《桃花源記》,漁人並無姓名,相傳爲陶潛所著的《搜神後記》載有同一故事,也不説漁人的姓名,但不知怎樣有一條注道:“漁人姓黄名道真。”注解不用衆所周知的《桃花源記》而另述異説,已經不妥,而“黄”又誤爲“王”,更加見得淺陋。所以像這一類的注解是無益而不足取的。

“箋”和“注”本來的意義没有什麽不同,但有些人却讓兩者作了分工。凡詞句典故的解釋屬於注,史事、異聞、評論和其他有關的材料屬於箋。如厲鶚、查爲仁的《絶妙好詞箋》就只有這個意義下的箋而無注的部分,這也因爲這部箋爲通曉詞的人欣賞而作,而不是給初學者看的。

從前經籍的注解有“集解”一體,如何晏的《論語集解》。范寧的《春秋穀梁傳集解》,前者集漢孔安國、包咸、周氏(佚名)、馬融、鄭玄,魏陳群、王肅、周生烈諸家之説,並加入自己的見解而成,後來繼承父親范汪之業而又“與二三學士及諸子弟,各記所識,並言其意……今撰諸子之言,各記姓名,名曰《春秋穀梁傳集解》”(本書序)[37]。清代考證校訂之事大盛,學者讀書所得散見各處,於是就有人把這些散見的材料集合起來,考論其得失,來給史部、子部書作集解、集釋的。史部則有王先謙的《漢書補注》、《後漢書集解》,子部則有王先謙的《荀子集解》,郭慶藩的《莊子集釋》,王先慎的《韓非子集解》等。像《荀子集解》一書,除存録唐人楊倞注以外,又匯集了清代學者盧文弨、汪中、郝懿行、王念孫、王引之、顧廣圻(書中稱顧千里,千里是廣圻的字)、劉臺拱、陳奂、俞樾等人的説法,又加上王氏自己的意見。其他各書的性質,大體相似。這些注解,使讀者讀一書而看到許多人研究的成果,可以擇善而從,是非常方便而有益的。

關於四部書的研究和注解,上面談到清代爲止。其實箋注之業,清代以後也有延續和擴大,作爲常識而言,這裏不預備一一臚列。總之,這許多注解的書,是我們研究古籍的遺産,我們應該批判地繼承,進一步作出研究的成績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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