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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蔻梢头二月初

时间:2022-12-2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案头并放着两本诗集,小作者叫葛颖莹。那时,颖莹才十二岁,相片一脸稚气,笑得很灿烂。三年过去了,又一本诗集即将付梓。颖莹正值豆蔻年华,已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我曾在那里工作生活了十五年,离开的时候只带回“山水情深”四个字。山水情深,人生路遥,生活与阅历对于颖莹来说,是一条漫漫长路。因此,集名不妨题作“豆蔻年华”,似乎更贴切些。

《豆蔻年华》:葛颖莹著,中国文联出版社2003年8月出版。作者时为宁海中学风华书院初中部学生。

案头并放着两本诗集,小作者叫葛颖莹。一本题作“我的梦,我的歌”,是三年前出版的。那时,颖莹才十二岁,相片一脸稚气,笑得很灿烂。三年过去了,又一本诗集即将付梓。颖莹正值豆蔻年华,已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两本诗集留下她童声的歌唱与婉娈的姿影。

这是一个关于春天的故事,新时代的早春故事,却拒绝对昔日《早春二月》的联想。

故事的主人公是小作者葛颖莹,一个秀气而聪慧的妙龄少女,“春天的温暖/慢慢地/把我的心融化/阳光/轻轻地/把一字一句/读亮”(《阳台》)。这是一个爱诗歌又爱春天的阳光女孩。她在诗中写道:“花儿是一首/美丽的小诗/蝶儿是一首/会飞的小诗/风儿是一首/飘逸的小诗/哦,爱诗的女孩/是一首蓓蕾初绽的/小诗”(《爱诗的女孩》)。蓓蕾初绽,在春雨里,在阳光下,一个豆蔻少女已拥有两本诗集,那不正是新时代的早春故事吗?

柔石的《二月》也是一首诗,一首沉重的压得人喘不过气的诗,生动明丽的山水风光与死气沉沉无聊的社会形成强烈的反差,春寒料峭。可翻过这一页,到了葛颖莹的诗里,便春暖花开、蜂飞蝶舞了。

对于季节的敏感和对于时代的敏感一样是诗的特质。颖莹是个敏感的孩子,她“采访春天”,制作“蝶的标本”,吟唱“四季的树”,欣赏“雨后的晴空”;她揣着“野百合的心事”,抱着“毋忘我”“追赶太阳”“寻梦落花”;她还把离情“系在云的翅膀上”,把思念泡沏在“吻过梨花雨”的绿茶里,看“画中风景”,拥抱“年轻的季节”。“我不肯起来/我的心搭着小草的脉搏/与春天一起一伏地/跳”(《脉搏》)。当她把春天当作柳笛吹奏时,当她的脉搏与春天一起跳动时,春天与诗也就属于她了。

颖莹是幸运的,她生长在山清水秀的宁海,那方最宜生长山水诗情的沃土,那是连花草树木都长得十分聪颖灵慧的地方。我曾在那里工作生活了十五年,离开的时候只带回“山水情深”四个字。仁山智水,这是植根在历史人文血脉里的一种情感,能净化、升华人的精神世界。可是颖莹太年轻,胸中似乎还缺乏一点山魂水魄,宁海人特有的刚柔相济的气质,既在性情中,又在性情外。性情在诗中,功夫在诗外。不懂得这一点就无法读懂方孝孺、柔石、潘天寿。这些对颖莹也许太深奥,联系她的诗就会明白。如果说在跷跷板的春天,她可以写得很性灵:“只知道/花儿飘着/是快乐/雨儿滴着/也是快乐”(《跷跷板》),那么写山水间的春天:“冬天的雪化了/淌出了春天的绿/冬天/是春天的母亲”(《青山上的雪》),就显得呆滞,不自然。宁海人也讲理性,那是性情化的极致,而不是概念。山水情深,人生路遥,生活与阅历对于颖莹来说,是一条漫漫长路。

从颖莹的诗看,她似乎是个既内向又外向的女孩。她的诗全是心语,絮絮的,细细的,有婉约情味。可有时却很明快,很阳光,不乏豪放气概。“阳光和雨水错肩/我和你错肩/我一遍遍地倒带/把录下来的冬天/一遍遍地重播/现在我知道/只需再走一小步/你就在前面一站/等我”(《错肩》)。这本诗集里的少女颖莹毕竟比上一本诗集那个挂红领巾的小圆脸成熟多了,她有了最初对于爱情的朦胧感觉,有了甜蜜的羞涩与微妙的心跳。情感也是构成诗的重要质素,可有时候,她似乎太理性,爱扮哲人、智者的角色,与她花朵般的年龄很不相称。少年老成,也许与当代人爱说大话、套话有关,我不喜欢。

读完颖莹的诗,忽然记起杜牧的一首七绝:

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

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这是一帧唐代少女的画像,从诗的角度看,似乎也可以为今日颖莹传神写照。因此,集名不妨题作“豆蔻年华”,似乎更贴切些。

很高兴为颖莹的诗集作序,题赠短诗一首:

飞瀑湍流江河余,漱玉溅珠泉脉初。

诗心莫兴望洋叹,汗漫涓涓一体如。

2003年4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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