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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意义。

时间:2022-12-2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经过手术后近两年的休养和康复训练,从今天开始,他成为八年一班的一分子。田壮壮首先表示赞同。看上去,他依然是明朗的,没有梅雨想象的那样在意他们的疏离。在这里,结婚生女,发展事业。梅雨知道,她的家有爱。妈妈一边换衣服一边对梅雨说。这让她心生温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海棠在她的生命里成为一记符号,与唐皓哲有关的符号。

马老师走进来,笑着说:“同学们,今天我给大家介绍一位新朋友。”然后,冲着门口柔声说:“您推进来吧。”

同学们齐刷刷地望向门口,看见一对中年夫妇推着一张轮椅进来,轮椅上坐着一个少年,眉清目秀,眼神温和,略有些腼腆。

马老师介绍说,他叫杨特特,从四岁开始做过六次手术,但是他以乐观的态度面对病痛的折磨,并坚持要上学。经过手术后近两年的休养和康复训练,从今天开始,他成为八年一班的一分子。

马老师鼓掌说道:“让我们欢迎八年一班的新伙伴。”同学们都鼓起掌来。

掌声一落,马老师让杨特特说几句,他推了推鼻梁上的小眼镜,很诚恳地说:“我患的是先天性神经纤维瘤导致的高位截瘫,经常会全身神经疼痛,所以,我每天只能和大家在一起上两节课。我很珍惜,也希望大家不嫌弃我,把我当朋友。”

“杨特特,欢迎你。”李欣蒙带头说道。

“你真了不起,向你学习。”苏伊朵也大声说。

这时,唐皓哲举手说:“马老师,我有个提议,我们男生成立爱心小组,每天负责接送杨特特。”“好啊,好啊。”田壮壮首先表示赞同。

马老师高兴地说:“唐皓哲的主意不错,每天杨特特的父母会把他送到校园门口,我们爱心小组负责帮他抬过台阶,推进八年一班。”

“谢谢,谢谢!”杨特特的父母很谦卑地鞠着躬。

梅雨坐在座位上一直没有说话,她静静地看着那个叫特特的男生走进这个集体,看着唐皓哲的热情与微笑。看上去,他依然是明朗的,没有梅雨想象的那样在意他们的疏离。或许,或许他说过的话只是一时情绪而已,或许喜欢一个人也只是一种情绪而已。

心又在软软地疼了,想起那个海棠树下神思的少年和那个少年文字中的孤单;想起自己一刹那倒入他的怀中,那么近,那么暖;想起他篮球场上来来回回的跳跃身影,还有那句简单的听起来却格外美好的“梅雨,早”。所有的,所有的章节刚刚来,怎么一下子就远了?

自己的选择,有什么好怨的啊?

梅雨竟有些恨自己。

下课的时候,很多同学都走过去和杨特特说话,梅雨没有动。苏伊朵走过来问:“梅子,你不喜欢他吗?”

梅雨没说话,喜欢?这个词语怎么可以随处安放?她是喜欢唐皓哲的,她的心一直都知道,可是唐皓哲呢?他的心下过雨吗?她却无从知道。原来,原来喜欢就是一个人的事情,和任何人都无关的。

梅雨越来越少说话了,她试图让自己知道,喜欢一个人应该是快乐的,可她没做到,非但没做到,她还深陷进忧郁的城池。苏伊朵,那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子,被她影响得都没那么快言快语了。好几次,她忽闪着大眼睛问,梅子,到底怎么了?

梅雨摇头,还假装笑着说,挺好的啊。苏伊朵叹了口气说,唉,你不是会装的人。

一句话,梅雨的眼泪差一点掉下来,连苏伊朵都知道她不开心,为什么唐皓哲不知道?也许他知道的,他只是装不知道罢了。如果是,那他的喜欢还在吗?

在又怎样?梅雨倔犟地想,哼,再也不理他了。

春天,是喜雨的。

雨中的海棠树有一种说不出的落寞。放学的时候,雨已经停了,风飘过,有一点点的凉落在脸上,很清爽。苏伊朵又搭田壮壮家的车走了,分手的时候,梅雨问她是不是喜欢田壮壮了?苏伊朵笑着说,我只是不讨厌而已。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睛澄澈见底,肌肤透明光亮,梅雨知道,她一定是和自己一样,喜欢了一个男孩。只有心中喜欢了一个人的人,才会看上去那么美。

一个人经过那一排海棠树。

回家。无语。

今天妈妈倒是回来得比较早,梅雨进屋的时候,已能闻见炸酱的香味儿。妈妈是地道的江苏人,医科大学毕业后分到北方的这个滨海小城。在这里,结婚生女,发展事业。梅雨曾问妈妈,离开外婆那么远,想家吗?妈妈说,有爱的地方就是家。

梅雨知道,她的家有爱。梅雨也知道,只要妈妈做纯正的北方吃食——炸酱面,就是妈妈想爸爸了。尽管妈妈从来不说,但只要吃炸酱面,妈妈必念叨:“你爸最爱吃这一口儿了。”“他一个人在外面定是吃不好的。”

每每此时,梅雨总会笑着说:“我替爸爸多吃一些吧。”

可是今天,她好像没有听见妈妈的唠叨,默默地吃着,不开心挂在脸上。妈妈关心地问:“宝贝,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有。”

“考试没考好?”

“不是。”

“和同学闹别扭了?”

“哎呀,老妈,你烦不烦呀?什么都不是。”梅雨开始烦躁地打断妈妈的话,已经够烦的了,还这样唠叨,真受不了。

“呦,瞧我闺女这脾气,说不得了。呵呵,我猜猜啊,一定是失恋了,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烦恼的呢?”妈妈依然笑呵呵地逗着她。不想,梅雨“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说:“妈,你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了?”说完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反锁了门。

“宝贝,妈和你开玩笑呢,怎么真生气了?还吃不吃了?……这孩子,真是惯坏了。”

无论妈妈说什么,梅雨都不搭腔了,一个人趴在书桌前,竟眼睛湿了。唐皓哲,你个大坏蛋,都是你,都是你。这么多天了,你的疏远让我有多难受,你知道吗?

一个声音辩解说,喂,梅雨,是你疏远唐皓哲的,怎么反过来了?

梅雨一愣,擦了擦眼角,是呀,是自己怕了,怕了心底的喜欢,有意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可是,就算是自己在先,你唐皓哲也不能那么淡然呀。梅雨怅然地想,我要是有李欣蒙的勇敢和苏伊朵的直率就好了……

可是,我不是李欣蒙,也不是苏伊朵,我是梅雨,只能是梅雨。

不想了,明天有考试,还是学习吧。其实细想一想,一个中学生,除了读书也真的没有太多的事可做。很多时候,梅雨都是把读书学习当成消遣的。这个观点曾和苏伊朵讨论过,她很不理解,说,梅雨你天生就是个好学生,我可不行,我一学习就头疼。

大约十点钟,梅雨准备洗漱睡觉,妈妈来敲她的门,此时梅雨的郁结淡了,便开了门,说:“老妈,对不起,我是有些心情不好,不过已经过去了,真的。”

妈妈摸了摸她的头:“宝贝,妈妈知道,女孩大了,有自己的心事了。你不说,妈不问,相信你会处理好的。等你想说的时候,妈妈愿意听。”

“谢谢老妈。”梅雨心里充满了感激,经常听同学们说自己的父母多八卦,什么翻看书包啦,偷看聊天记录啦,就是一没素质。自己的老妈就是好,能给自己充分的信任和自由空间。还有唐皓哲的妈妈,听他说过,他和妈妈也是无话不谈的。

唉,怎么又是唐皓哲?

“宝贝,刚才医院来电话,有手术,妈妈又要去加班了。你早些睡,明早妈给你做蛋炒饭。”妈妈一边换衣服一边对梅雨说。

“又要加班啊?老妈,那你回来得凌晨了,明早你多睡一会儿吧,我自己去学校门口吃小笼包。”

“嗯,也行,那个店干净吗?”妈妈开了门又回过头担心地问。

“你呀,就是职业病,我们好多同学都在那里吃的。”

“好好好,我女儿心疼我,我也放松一次管理,明早你自己安排吧。”

妈妈下楼了,梅雨站在窗前看到一个人撑着伞在楼下,接了妈妈,一起上了救护车。

又下雨了?我怎么没听见?

熄了灯,屋里出奇的静,雨声漫进来,一串串的,滴落在年少的心事里,无法安眠。唐皓哲也在听雨吗?还有校园外的那几株海棠,她们是否懂得雨?真想撑一把伞,在这样的夜里去海棠树下听雨啊!

如果,如果在雨中遇见你,我的世界会不会从此芳香馥郁?

起身,拧开床头灯,梅雨打开电脑,在自己的QQ空间里写下了一行小诗:

光阴微微凉/我搂着一窗月光而眠/梦中/我是寻常陌巷里/那个弹筝的女子/偶遇一榭春花/淡成/一场烟雨

醒来时/海棠淡淡开过/思念澄澈如湖/怎一个/风渡微澜

抖落心上雨痕/又一宵瘦尽灯花/无关/窗外雨

清晨,吃着小笼包,梅雨能看到店对面的海棠树。这让她心生温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海棠在她的生命里成为一记符号,与唐皓哲有关的符号。坐在窗前,她看到海棠树下的少年来来往往,有的抬头看看,有的低头走过,对于海棠树来说,他们都是过客。

梅雨想,或许对于自己来说,海棠也是过客吧。

这样一想,她的眼里又泛起了一层浅浅的愁。

小店的老板是一对中年夫妻,看上去很恩爱。他们仿若和善的父母,亲切地招呼着来店里吃早饭的孩子们。妻子在透明的玻璃窗前捏着一个个小巧的包子,熟练地放进竹屉里,一屉里十个,经过男人粗壮的手置于热腾腾的灶上,大约十分钟鲜香的味道就飘满了小屋。梅雨喜欢一层层的竹屉冒着蒸汽的样子,很生活,总让她想起远在苏州的外婆。

“梅子,你怎么也到外边来吃了?”苏伊朵笑着和田壮壮一起走进来,坐到她身边。

“怎么?又搭人家的车呀?”梅雨低声问。

“没有,我们骑自行车了。”苏伊朵边说边要了小笼包和小米粥。

“我们?”梅雨看着眼前的大眼睛姑娘,什么时候都成了“我们”了?

“呵呵,别瞎想啊,我们是顺路。就像你和唐皓哲。”苏伊朵甜甜地笑了。

一句话触到了梅雨的痛处。顺路?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上学和回家了。却原来,世上最伤心的分离不是再也见不到你,而是你就在身边却形如陌路。

田壮壮大口地吃着包子,问梅雨和苏伊朵:“你们女生是不是都喜欢有型的男生?”

“那当然。”苏伊朵回答。

“那你看我有型吗?”田壮壮嬉笑着举了举健壮的胳膊。

“你呀?胖了些。”苏伊朵毫不留情地说。

“嘿嘿,我知道,不过我爸说了,男人就要壮一些才够味道。”

“壮和胖可不一样。”梅雨接过话说。

“嗯,也是。可减肥很不容易,我试过的,很难成功。”看样子,田壮壮很在意梅雨的意见。

“凡是减肥都要少吃,那多难受啊,你以后多锻炼就行,别饿着自己,又不是没有吃的。”苏伊朵也认真地插话。

梅雨看了看苏伊朵,她敏锐地感觉到这个小女生很关心田壮壮。一个人喜欢了另一个人就会宠着惯着他(她),无论男女都是如此。

“少吃就少吃呗,人又不是为了吃而活着。”梅雨故意打趣说。

“那为了什么?”田壮壮问。

“为了活着才吃呀。”苏伊朵说完,看着梅雨会意地笑起来。

田壮壮搔了搔后脑勺,说:“这个问题有些深,关乎人生的意义。不懂。还是快点吃吧,今天第一节课考试。”

梅雨和苏伊朵也都想起了考试,匆匆地吃好,三个人一起走向校园。远远地,望见唐皓哲正和一个男生推着杨特特走过操场,三个少年的侧影在早晨的阳光里,如雨后天空的彩虹,又澄澈又美好。

“唐皓哲,等等我。”田壮壮喊着追过去。

苏伊朵说:“梅子,这个爱心小组的主意真不错,你还别说,唐皓哲就是又聪明又善良的,别的男生都和他不可比。”说着,又有意加重了口气问梅雨:“你说是吧?”

见梅雨没搭腔,苏伊朵也没再说什么。

其实梅雨早就知道的,而且只要有唐皓哲的地方,梅雨总会第一个发现他,他身上的气息已经入了梅雨的骨髓。只要他在,她就会看得见闻得到。

当一个人在你的心里占据了一个位置,哪怕是一个小小的角落,他便会常常走进你的视野,令你不得不看见,不得不想起。

这就是世人所说的缘吗?据说需要几百年的修行。

梅雨深深吸了一口气,空气里有一抹清新的暖,缠绕着心底的私密,缓缓流动着。或许,这就是少年滋味吧。

考试后,马老师说,学校要在周五的下午组织一次义卖活动,并成立校园救助基金,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回到家,梅雨便开始翻弄家里的东西,拿什么东西去义卖呢?想来想去也没有中意的物件。写完作业打开QQ空间,梅雨忽然屏住了呼吸,有人在她的小诗后面跟了帖:

雨/衔来你的心思/被风慌张地/丢在我的门口/门前有一株海棠/是你亲手为我种下的往事

我从来不知道/落雨的夜/会闻得好梦离愁

再回首/日子重重叠叠/海棠幽幽

是谁?是谁在应和自己的心情?

是匿名。时间是在自己更新后的十五分钟。

梅雨知道,那一刻,她还没有入睡,窗外正下着雨……忽然,鼻子一酸,泪就漫了上来。唐皓哲,是你吗?那个看上去笑声朗朗的阳光少年,他的心里装的还是梅雨吗?他的笑容背后隐藏的是牵念吗?

潮湿的记忆。学会。孤单。

这,是他真实的情感吗?

梅雨一阵欢喜一阵忧伤,欢喜的是这样的小诗是如此贴心,忧伤的是倘若它不是唐皓哲写的呢?

几天里,梅雨有意观察着唐皓哲,看上去,他还是那个阳光少年,肆无忌惮地笑着,温暖而明亮。如果你看不见他眸子的深处,你是不会知道他心底的秘密的。

梅雨看到了,在义卖会上。

周五的午后阳光明媚,八年一班的义卖品都整齐地摆放在操场的南面,栅栏外,便是那一排海棠树。义卖由唐皓哲和李欣蒙负责。每一件义卖品旁边的小牌上都标有价钱,并附一行小字:你的爱就是这初夏的阳光。

苏伊朵挽着梅雨的手在各个年级的摊位前转了一圈,她买了一个芭比娃娃,西部牛仔装扮的那种,很酷。梅雨没有找到自己喜欢的,转到自己班的摊位前,她看到了一本书:《人生若只如初见》。

轻轻地翻开,她看到这样的字:邂逅一个人,眼波流转,微笑蔓延,黯然心动。

梅雨的心也不由得一动,在这样的句式里。

是啊,人生多么短暂,相遇是如此美好,只是很多事,当时只道是寻常。难道真如人们所说,年少的我们不懂爱情吗?

抬起头,她碰见了他的眸子,那么深,那么蓝。

猝不及防。

梅雨掉了进去,掉进了唐皓哲的深眸。

“这本书很好,是我妈妈喜欢的。”唐皓哲的声音还是那样的淡定,仿佛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又仿佛从没有离开过,一直都在的。

梅雨“哦”了一声,声音小得似乎没有人听得见。喧嚷的人声中,唐皓哲低声说:“知道你会喜欢,所以才拿来的,你刚才没来,还担心被别人买走了呢。”

“你怎么知道我会买?”

“我当然知道。”

“为什么?”

“因为我是唐皓哲。”

梅雨没再说话,装作闲来无事的样子转到李欣蒙面前,问:“这本书多少钱?我要了。”买到手回过头,她看到唐皓哲在笑。他的笑真的很好看,如此俊朗的男生,真让人心动。

哼,那又怎样?梅雨强迫自己绷起脸,矜持地端着小架子。忽然,梅雨发现没有看到自己拿来的东西,便问:“李欣蒙,我的那个工艺篮呢?”

“在这儿。”转过头,唐皓哲正笑微微地举起那个工艺小篮,说:“我收藏了。”

梅雨忍不住粲然一笑,挽着苏伊朵的手美美地说:“走,到那边去看看。”

“怎么了?感觉你和唐皓哲都怪怪的。”苏伊朵被梅雨拉着手,跑开,还不解地回头看。

“走啦,别八卦了。”

一瞬间,梅雨的天空放晴了,那些猜想,那些郁结,那些细枝末节一下子就冲出了心牢,飞向了云端。仰起头,梅雨的眼睛亮晶晶的。

有一天,天爱上了海,可是空气阻隔了他们,他们无法相爱,天哭了,泪水落进海里,从此海比天蓝……让我的爱住进你的心里……

这条短信在妈妈的手机里,刘舅舅发来的,时间是很久以前。吃晚饭的时候梅雨刚刚读到,说:“老妈,这条信息真浪漫。”妈妈笑了一下:“网上下载的,这样的短信到处飞,没什么意义。”

“那你怎么舍不得删?”

“不是不舍得,是没来得及。”

“老妈,留着吧,这条信息挺好的。”

“妈妈过了浪漫的年龄了。”

“谁说的?我老妈是最懂浪漫的知性女人。”

妈妈笑了:“好了,别忽悠我了,也别总想着那些小浪漫了。赶快写作业去,你这个年级学业要紧,知道吗?”

梅雨伸了伸懒腰:“又来了,遵命。”

心情格外好,作业写起来也顺利,不到九点梅雨便无事可做了。见妈妈在网上听歌,梅雨便凑过来。

“怎么?心痒痒了?”妈妈问她。

“不是,我没想玩,是想和老妈亲热亲热,难得你不干革命工作嘛。”梅雨讨好地说。

“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别忘了我是你妈。行啊,玩会儿吧,我也歇歇颈椎。”

“谢谢老妈。太给力了。”

梅雨高兴地坐到电脑前,忐忑地登录了QQ,看到唐皓哲的头像是灰的,不免有些失望,却见有个小星星一闪一闪的,提示他的空间有更新。

点击。进入。

和老妈申请十分钟,来更新日志。

今天,我在义卖会上带回一个工艺篮,木制的,做工很精细。我一眼就喜欢了,它让我想起校园的栅栏,栅栏那一边的海棠树,以及与海棠有关的记忆……

马老师说,义卖很有意义。

我想是的,因为有爱,所以有意义。

梅雨的心突突地跳着,脸儿绯红。唐皓哲的话说到了她的心里,有一种情愫懵懂着,是如此温暖,这暖,是天爱上了海,是海比天要蓝,是海与天存在的意义。

最起码,青春年少的岁月是这样的。最起码,每一个细胞都开心的梅雨是这样想的。

第二天,考试成绩下来了,唐皓哲竟然只考了72分,史无前例。梅雨关心地安慰他:“一次成绩不代表什么的。”

他笑,露出闪闪亮泽的牙齿:“我知道,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因为我的心找回来了。”说着,意味深长地望向梅雨。

谁又不是呢?喜欢一个人,很容易弄丢自己的。

梅雨用力地点头:“嗯,我们一起努力,考上一中,考上理想的大学。”

“是的,我们会一直努力,一直在一起,直到老得掉了牙,坐在轮椅上,说起这座城市的那些往事。”唐皓哲充满了诗意地说。

这是梅雨等了很久的誓言吗?这样的誓言放在青春年少的光阴里,有了一丝意味。

梅雨轻轻地笑:“是呀,操场上、教室里、海棠树下,那些葱郁的时光。”

“还有,雨夜诗行里秘而不宣的好梦离愁……”

真的是他?是他的诗?梅雨仰起脸,笑容甜蜜如花,悄悄开在了柔风里。

四目相视,这个世界是透明的,他们在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深情的自己。

若,人生若只如初见,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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