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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发上学,动力不大,随意停学

时间:2022-12-2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我上小学到初中停学,是被动的学习阶段。尽管这两年上高小艰难困苦,但学习成绩属中等水平。高塘中学离我们村子十多里,第一次去,也不知道几点开考。考试当天结束,并要公布成绩。结果是我被正式录取,充果为备取生,秦斌榜上无名。特别是年龄大没考上的秦斌情绪低落,走在最后边,唉声叹气。少数家境好的学生上学生灶,这是最好的生活情况。高塘中学多次组织学生到山里担柴烧开水,每次每个学生定额不少于20斤。

求学成才的过程,与社会环境、家庭条件、个人努力有关,但主要是取决于个人努力程度。成才程度不高,或不能成才,少怨家人和社会。

上学普遍都经历由自发到自觉,由被动到主动的过程,即由叫我学到我要学的转变。

我上小学到初中停学,是被动的学习阶段。当时年龄小,对上学的重要性认识不足。家里大人叫上学,就去上学,随大流跟着走。上初小不出村,吃饭在家,有母亲关照,感到温暖。上高小时,学校离家五里路,学校建在一个高谷堆上,坡长路陡,雨天易跌跤,冬天上边风大,特别冷。上学是早出晚归,早晨天不太亮就动身,迟到了就被批评或罚站。这个完小是当时乡上的中心小学,教学质量还不错。学校对面隔个操场就是乡公所。国民党的乡公所经常是派人持枪到各村催粮、要款、拉壮丁。在上学的路上,经常遇到被捆绑的人,在上课期间听到被烤打的惨叫声。小学生们都有恐怖感。

上高小期间我过了两年这样的生活。父亲在春冬季节要上山砍柴,他天不亮起来作饭,喂牲口(毛驴)。他出门走了我要关门。快天亮时我背馍去上学,下午放学回家,学作饭。饭作好了自己吃,留些饭等父亲回来吃。父亲吃饭后,我帮他把柴搬回院子,经手喂牲口,抽空做作业。尽管这两年上高小艰难困苦,但学习成绩属中等水平。

1949年收麦前夕关中东部解放,正值我高小毕业。刚解放时人们对社会静观其变。麦收之后,有一天村上干部说:“政府决定今年秋季招生,考中中学的娃可以继续上学。”听到这话后,父亲同意我去考高塘中学,我和村上几个想考中学的同学就组织起来,在一个土窑里每天下午复习功课。这个复习没人指导,没有任何参考资料,只凭翻课本。个人念一念,背一背,学一学有时就睡着了。每天复习到农村吃下午饭,吃饭后还要下地给牲口割草。

有一天下午天将黑,我刚从地里割草回来,有一个在一块复习功课的同学来说:“听说明天高塘中学招生考试,咱几个明天赶早就去”。那时候消息闭塞,也没有什么通知,就凭听说的消息去参加了考试。高塘中学离我们村子十多里,第一次去,也不知道几点开考。

我们三个人早晨聚到一块就急忙上路。当时伏里天,太阳一出来就有火红感,也不知道几点钟,总害怕迟到,心急如焚。三个人开始时还走在一块,边说边走。走出村上了塬就走的拉开了距离。秦斌年龄大,个头高腿长,走在最头,充果走在第二,我走在最后。三个人不约而同地越走越快,还断断续续地说话,走到塬中间时,秦斌突然扭头向后,手指着大声说:“喂不是个兔,在坟跟前你看见了吗?”充果说:“在那里,我看见了。”我说:“我没看着。”秦斌说:“蹿到草丛里去了,看不见了。”人常说早晨见兔不好,真糟糕。见兔的事说完一会,就走过了一个村子,走下塬到了同家村的川道里,过一条河再走不远就到了高塘中学。

我们三人赶到时,考试已开始。只见教室坐满了人,静悄悄的答题。监考老师看我们是来考试的,说:“每人交五毛钱考试费再进场。”当时我们三个人都分文未带,眨眼相看,满脸愁容。傻了一会,秦斌说:“我看见了一个熟人,向他借钱。”幸好借到了。当时考场已经满员,监考老师临时抬了两张桌子,放在黑板旁边。就这样,我们急忙坐下,仓促答题。

考试当天结束,并要公布成绩。我们考完后吃了馍,喝点凉水,坐在树荫下等待公布。布告贴在院子墙上,考生都挤着去看,最终我看到了我的名字。结果是我被正式录取,充果为备取生,秦斌榜上无名。

考试结束回家的路上,我们三个人相互说话少了,走路也是晃晃悠悠。特别是年龄大没考上的秦斌情绪低落,走在最后边,唉声叹气。他说:“早见狐狸,午见兔,晚上见个出流流(蛇)才是吉利。古人这话真是灵验。咱们今早晨在坟场见了兔就不好,我当时心里就发毛。今天考试结果应了这话,这回去给大人咋交待?”

面对秦斌的话我无言答对,倒觉得他讲了个新鲜的故事,认为考试的结果确实应了那个说法。那时,我也有迷信思想。

我考上的是高塘中学初中五二级。当时学校房舍简陋,窗子没有玻璃,冬天用纸糊一次,风吹烂了就再不糊了。老房子没有顶棚,冬天很冷,夏天蚊子多。教室是泥土地面,坑洼不平,桌子都难放稳,桌凳破旧,坐上直摇晃。就这样的房子还不够用,学校组织学生到附近搬拆了庙里的砖瓦修建房子。因此,每周下午都有几次劳动,确实累人。因为,学生普遍争强好胜,抬砖瓦时抬断了棍和绳的不少。

当时,大部分学生背馍吃,我和几个同学到校门前水渠里拔野芹菜吃,就算是调剂生活。

我是三天回家背一次馍。学校离家十多里,星期三下午回家,在家吃一吨饭,当天回学校要赶上晚自习。当时商品经济不发达,学校跟前没有卖小吃的。少数家境好的学生上学生灶,这是最好的生活情况。

有一年冬季我去开水灶打水泡馍,见周围没有人,伸手从雪窝里拔学校种的蒜苗,回到教室把它折断,放到开水泡馍里,再从同学那里抄了点辣子,当时吃的真香。这种香的程度在脑子留下的记忆至今难忘,比我后来吃过的山珍海味还深刻,回味无穷。

初解放机关单位烧水煮饭都是柴禾。高塘中学多次组织学生到山里担柴烧开水,每次每个学生定额不少于20斤。学校离山近十里,自备工具,完成任务。每次担柴都要张榜公布,表扬担柴最多的,批评最少的。我也被批评过一次。

解放初人普遍穷。我上初中一直是一个被子、一个褥子、一条床单,冬天和同学合铺睡,凑合过冬。穿的鞋常是烂底,有几次秋季开学上早操,被野草刺扎破脚。有一年冬季放寒假,大雪过后天气晴朗,在回家的路上雪消泥凝,我的棉鞋沁湿,我怕湿了袜子,就把袜子脱了,光脚穿湿鞋回家。到家后脚冻得又红又麻。

去高塘中学要过高塘河。河道宽,水也大,每年雨季发洪水,过往困难。平时有个简易桥,只能单人通过,一发洪水常被冲掉。即使冲不掉,喘急的洪水几乎接近桥面,过也怕人。

有一次放学回家取馍,我们几个同学在河边观看能否过河?其中一个胆大的试着过去了,其他人接着过去了。我是强打精神冒了这次险,走到桥中间看见那急流似箭的水时头晕、眼花、腿软,也不知道是怎样走过去的。对过这河为什么如此害怕?因为在先一年有个男同学,过河时被水冲了几里远并死亡的事情记忆犹新。

1950年冬季雪多,特别冷,背馍上学困难增加。加之,我唯一的哥哥在家病故,嫂子改嫁。父亲和我舅商量叫我停学,他们说:“现在就只有这一个了,年龄还小,身体单薄,上学这么远,天气这么冷,就不上了。”我听了后没多思考,就顺口答应,也没有给班主任打招呼,就随意不去学校了。在家停了约一个月到期末考试时,好心的班主任老师从同学中了解到我的情况,觉得我学习还不错,派同学捎话叫我到学校来参加考试。为了感激老师的好意,我赶忙到学校去,抓紧复习功课。毕竟一个月没上课,没听课堂讲解,复习困难多。来不及细看书,有问题老师及时辅导有时候站在同学旁边,听别人背答案和议论。结果期末考试没有不及格的,考试成绩比预想的还好,其中历史成绩列班上第二。1951年春季开学,我没办休学手续,彻底停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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