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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小南门

时间:2022-12-2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当晚,我从《宜州家乘》中找出慈恩寺、崇宁寺、上高寺、天庆观、小南门、南楼、南山、北山等地名。南楼早毁,小南门还在。想到陕西武功至今仍有周人始祖后稷教民稼穑的遗存,因此小南门的幸存或许不无可能。我的眼前恍惚间出现了摇摇欲倒的小南门形象。此屋应该紧邻小南门。掉头,沿路线图一寺一观、一山一水地走访,近中午时,到了小南门。窄窄的马路边上,有蓝底白字“小南门”字样。

崇宁元年(1102)六月,只当了9天太平州事的宋代大诗人黄庭坚再一次被罢免,流放宜州羁管。官方给出的理由是“幸灾谤国”。崇宁三年(1104),黄庭坚到达宜州,四年正月,他开始以日记的形式记录自己每天的日常生活。是年秋末,卒于宜州。这部日记被命名为《宜州家乘》。

我对黄庭坚的崇敬起自师范毕业那年读到他的一首《清平乐》:“春归何处?寂寞无行路。若有人知春去处,唤取归来同住。春无踪迹谁知?除非问取黄鹂。百啭无人能解,因风飞过蔷薇。”那时二十郎当不到的年纪,读他的词,一味纠缠在“花间留晚照”式的浪漫上,近年对他的理解始觉有所深入。2014年6月,专程去了宜州,想一吊他的遗踪。

六月的宜州,已让人感到明显的湿热。多次打听后得知,黄庭坚的真正遗迹早已荡然无存,唯存一衣冠冢。退而求其次,便决定去他当年常转悠的地方缅怀一下。当晚,我从《宜州家乘》中找出慈恩寺、崇宁寺、上高寺、天庆观、小南门、南楼、南山、北山等地名。

第二天一早,找到一位看上去较斯文又有些见识的中年摩的司机,他看了一眼我手中写有地名的纸条,说寺观大多被毁,即使有复建的、改名的,实已与宋代无关。南楼早毁,小南门还在。至于南山和北山,我觉得范围太大,去那里登山缅怀,实在有些大而无当。最终商定包他的车半天,划一路线图,把宜州城粗粗地走一遍,最后一站则是小南门—《家乘》中出现频率最高的一个地名。据说善于持家的人,多把好东西留到最后享受,我的计划亦同此意。想到陕西武功至今仍有周人始祖后稷教民稼穑的遗存,因此小南门的幸存或许不无可能。我的眼前恍惚间出现了摇摇欲倒的小南门形象。

崇宁三年,60岁的黄庭坚来到宜州已有半年,但当权者仍不放过他,把他从关城中赶到城南一所破房子中歇宿,此屋“上雨傍风,无有盖障,市声喧愦”,黄庭坚却坦然受之。此屋应该紧邻小南门。

先去瞻仰衣冠冢,冢所在的公园大门紧闭,有告示说正在维修,暂不开放。掉头,沿路线图一寺一观、一山一水地走访,近中午时,到了小南门。窄窄的马路边上,有蓝底白字“小南门”字样。

想象中的小南门何在?

眼前是一座三层牌楼,有四位老人正在门洞内乘凉闲话。一老人告诉说:“这座牌楼有四个门洞,朝南的叫‘小南门’,朝东的叫小东门。”又从牌楼壁上的石刻文字中得知,此楼始建于清乾隆二十五年(1742),晚黄庭坚到宜州后600多年,1998年重修。又问北宋时宜州城模样,言为一土城,四边均不超过一公里。

一老人告诉说:“这座牌楼有四个门洞,朝南的叫‘小南门’,朝东的叫小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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