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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洲的阿尔卑斯山

时间:2022-12-1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那是澳洲的阿尔卑斯山。平原上,长满橡胶树的丘陵疏落散布,但愈见增多,一直绵延至远方,构成阿尔卑斯山脉的山前坡。因天色已晚,一行人只好在阿尔卑斯山脚下的哥本伯拉河畔安营扎寨。澳洲的阿尔卑斯山并不算大山,从山这边到山那边,不足八英里宽。傍晚时分,一行人已经走下阿尔卑斯山的最后几个阶梯。阿尔卑斯山好歹总算翻越过来了。在澳洲的阿尔卑斯山脚下展现的是一片十分平坦的平原,只是东面的地势略显低一些。

第十八章 澳洲的阿尔卑斯山

前方是一排漫长的屏障,挡住了格里那凡爵士一行人的去路。那是澳洲的阿尔卑斯山。它绵延起伏达一千五百英里,海拔四千英尺,宛如一道天然防御工事,天然的屏障,阻遏住天上的浮云。

天空中阴云密布,地面上水汽聚集,气温虽然很高,但还忍受得了,只是路面崎岖,行走困难。平原上,长满橡胶树丘陵疏落散布,但愈见增多,一直绵延至远方,构成阿尔卑斯山脉的山前坡。路在不断地往上盘旋,牛累得呼哧带喘,牛腿上的筋肉紧绷,好似快要绷裂。艾尔通虽说是个好把式,但毕竟还是时有碰撞发生。

约翰·孟格尔同两名水手在前面几百步远处开道,尽量挑选易行好走的路走,但无奈地面忽高忽低,实在是不好行走。沿途障碍多多。高耸着的花岗岩、幽深的山谷、深浅莫测的河滩,比比皆是,必须绕行。有好多次,一行人竟然走进了又深又密的荆棘丛中,威尔逊只好挥动大斧,披荆斩棘,为一行人开路。一直这么艰难地行走到傍晚时分,也才只走了半个经度的路程。因天色已晚,一行人只好在阿尔卑斯山脚下的哥本伯拉河畔安营扎寨。这儿有一片小平川,长满着四英尺高的灌木,其叶子呈浅红色,煞是好看。

“过了这一带的山坡,还有许多苦头在等着我们呐,”格里那凡爵士望着隐没在夜色中的山脉说,“阿尔卑斯!一听这名字就让人浮想联翩了。”

“这名字得大打折扣的,亲爱的格里那凡爵士,”巴加内尔说道,“您别以为这是在穿越整个瑞士。在澳洲如同在美洲、欧洲一样,有格兰比安山脉[1]有比利牛斯山脉[2],还有蓝山山脉[3],但其规模都缩小了不少。这种名实不符的情况说明,那些地理学家缺乏想象力,或者头脑中专有名词太少,想不出新的名称来。”

“照您这么说,澳洲的阿尔卑斯山是……”海伦夫人说道。

“是一条袖珍山脉,”巴加内尔立即接上去说,“我们翻过去之后还没觉出来哩。”

“您这是在说您自己吧!只有您这么粗心的人,翻过一座山还觉不出来!”少校顶撞他道。

“您怎么老说我粗心大意啊!”巴加内尔不服气地回答道,“我早就不粗心大意了么。请两位女士给评评看。来到澳洲之后,我不是实践了自己的诺言,没有做过一件粗心大意的事吗?您能找出我哪儿做得不对了?”

“您没犯过任何粗心大意的错,巴加内尔先生,您现在可以称得上是十全十美的人了。”玛丽·格兰特小姐说。

“完美无缺!不过,您要是还像从前那样粗心大意的话,那才像是真正的您哩!”海伦夫人笑着补充道。

“真的吗,夫人?我若是没有了那点小毛病,就同普通人一模一样了!所以我希望自己不久就要犯点错误,让你们开开心,你们信不?如果不犯点小错误,我像是没有尽到自己的责任似的。”巴加内尔回答道。

翌日,1月9日,尽管乐观的巴加内尔怎么保证,一行人还是在艰苦难行的阿尔卑斯山的隘路上走着。一小时之后,如果不是在一条山路旁发现了一家小客栈的话,艾尔通真的感到进退两难了。

“哈哈!这种地方开什么旅店么?这能发财吗?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巴加内尔说道。

“对我们可是大有用处啊,正好替我们指指路,”格里那凡爵士说,“咱们进去吧。”

格里那凡爵士同艾尔通相继走进小客栈。客栈挂的招牌上写着大字:“绿林旅店”。老板身体壮实,满脸横肉。店里有烧酒、威士忌白兰地卖。旅店很少有顾客光顾,只不过是一些过路的放牧者前来而已。

格里那凡爵士通过艾尔通向店主问了几个问题;店主勉强地敷衍几句,不怎么回答,但根据店主那简短的回答,艾尔通还是弄清了方向。为了表示谢意,格里那凡爵士给了店主点钱。走出店门,他突然发现墙上贴着一张告示。

那是殖民地当局张贴的一张通缉令。通缉令上写道,珀斯发现一批流窜犯,为首者名叫彭·觉斯。若有人将该犯擒获,请速押送当局,赏银一百镑。

“这个彭·觉斯真是罪大恶极,真该让他上绞刑架。”格里那凡爵士对艾尔通说道。

“那得先把他抓到才行,一百镑!赏银不少。这家伙不值那么多钱!”艾尔通说道。

“那个店主,尽管墙上贴着告示,但我看他也不像个好人。”格里那凡爵士又说道。

“我看也是。”艾尔通应声道。

格里那凡爵士和水手艾尔通回到了牛车旁。一行人于是便向卢克诺大路尽头走去。那儿有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斜贯于山腰间。

上山的路颇为艰难。车上和马上的人不止一次下来步行。车子太重,上坡时得帮着推;下坡时得在后面拉着点;拐弯时,辕木太长,拐不过去,得把牛解下来。有几次,艾尔通还不得不把几匹已经筋疲力尽的马套上,帮着牛拉车。

不知是因疲劳过度,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这一天,有一匹马死了。事先一点征兆也看不出来,一倒下便死了。那是穆拉迪骑的马,他拼命地拉它,但已无济于事。

艾尔通上前检查了一下倒卧在地上的马,但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看来是血管破裂所致。”格里那凡爵士推测道。

“肯定是。”艾尔通应声附和着。

“您骑我的马吧,穆拉迪,我坐牛车。”格里那凡爵士提议道。

穆拉迪接受了爵士的安排。一行人继续往上爬去;那匹死马只好撇下,任由乌鸦啄食了。

澳洲的阿尔卑斯山并不算大山,从山这边到山那边,不足八英里宽。如果艾尔通选择的路能够通向山的东边的话,四十八小时后就可以翻越到山那边去了。继续向前,一直到海边,都不会遇上多大的障碍。

十日那一天,一行人爬到了山路的最高点,海拔约两千英尺。这儿地处高原,视野开阔,一眼可看到很远的地方。只见北边的奥美湖,波光粼粼,湖上有水鸟的身影,湖那边就是墨累河流域的广阔平原。南边是克普斯兰的绿色草场,青草依依,柔如地毯,一望无垠。

当晚,一行人便在高原顶上露宿。翌日,大家开始下山。下山的路走起来快多了。半路上,突然一阵大冰雹袭来,众人连忙找遮挡处躲避。牛车篷顶被冰雹砸出许多洞来。大约一个小时过后,冰雹停了,众人便在湿滑的山路上往下走去。

牛车一路摇晃颠簸,车厢板有几处给碰脱了榫,好在整个车身相当结实,并无大碍。傍晚时分,一行人已经走下阿尔卑斯山的最后几个阶梯。阿尔卑斯山好歹总算翻越过来了。前方就是直通吉普斯兰平原的大路,于是,众人便照例搭起帐篷宿营。

12日,天刚放亮,一行人便踏上了征程。人人兴高采烈,劲头儿十足,恨不能一步跨到海边,到达不列颠尼亚号遇难之地。只有到了那儿,才能找到失踪者的踪迹。

艾尔通再次催促格里那凡爵士,让他派人向邓肯号传令,让船开到太平洋沿岸来,以利寻访工作的进行。他说从卢克诺到墨尔本的路好走,过了这儿,就没有大路了,因此最好现在就派人去传达命令。

他的话看上去不无道理。巴加内尔也劝格里那凡爵士这么做,也认为邓肯号开过来会有所帮助。

格里那凡爵士犹豫不决,要不是麦克那布斯少校坚决反对的话,他也许就听从了艾尔通的建议。少校说一行人缺了艾尔通不行,这一带只有艾尔通一人熟悉路径,万一真的发现了格兰特船长的踪迹,跟踪寻访的话,也只有靠艾尔通才行,再说,也只有他知道不列颠尼亚号的失事地点。

因此,少校坚持按原计划继续向前。约翰·孟格尔也支持少校的意见,认为还是从杜福湾派人给邓肯号送信更为合适。最后,少校等的意见占了上风。少校偷偷地瞥了艾尔通一眼,见他似乎有点失望,但少校没有言声。

在澳洲的阿尔卑斯山脚下展现的是一片十分平坦的平原,只是东面的地势略显低一些。平原上可见一丛丛的树木,有桉树、胶树等。另外,还有一些开着艳丽花朵的胃豆类灌木。有时还有几条溪流挡住行人出路,必须涉水而过。远处,可见成群的鸨鸟、鹂鹋及袋鼠,看见有人靠近,正在拼命奔逃。格里那凡爵士一行业已人困马乏,无心打猎了。另外,天气也很闷热,弄得人无精打采,只是埋着头往前走。只有艾尔通吆喝牛快走的声音打破这一片沉寂。

从正午到午后两点,一行人穿行凤尾草丛中。此时,凤尾草正在开花,高约三十英尺,细细的枝条往下垂,人马从其下面走过并无大碍。在这些高大的风尾草丛中行进,多少有了点凉爽之意;巴加内尔看到奇异景色,总不免要感叹一番,不曾想,他的感叹声惊动了一群鹦鹉,顿时叫声四起。

巴加内尔正在得意忘形地感叹连声时,他的同伴们却突然发现他在马背上摇来晃去的,随即便摔到了地上。他这是怎么啦?是中暑了?众人急忙奔了过来。

“巴加内尔!巴加内尔!您怎么啦?”格里那凡爵士在大声呼唤他。

“怎么搞的?亲爱的朋友,我怎么没有骑在马上呀?”巴加内尔一边回答,一边连忙把脚从马镫子里抽出来。

“怎么!您的马也……”

“也死了!说死就死呀,同穆拉迪的马一样。”

格里那凡、孟格尔、威尔逊连忙检查巴加内尔的那匹马,确实是已经死了。

“这可真怪了。”约翰·孟格尔说道。

“是啊,真是太奇怪了。”少校也嘟囔着。

这又一次的意外事故,令格里那凡爵士焦急不安起来。在这荒僻地带,没有马可以补充的。如果马匹都染上马瘟,相继死去,继续前行就非常艰难了。

不料,尚未到傍晚,“马瘟”似乎便得到了证实:又一匹马,威尔逊的坐骑也死了。更加严重的是,有三头牛也死了。这么一来只剩下三头牛和四匹马供拉车和人骑的了。

事态严重了。骑马的人没有了马,尚可豁出去徒步而行,可是,若没了牛拉车,两位女士如何是好呀?这儿离杜福湾还有一百二十英里的路程,她俩走得动吗?

约翰·孟格尔和格里那凡爵士心急如焚。他俩忙去检查剩下的马和牛,想办法不能再出现意外了。检查完了之后,倒是没发现什么病症,甚至看不出一点衰弱的征兆来。牛和马全都十分健壮,长途跋涉并无问题。格里那凡爵士连声祈祷,希望再也别出现马牛倒毙的事了。

艾尔通也在这么希望着,他说他也颇觉蹊跷,怎么突然会出现马牛倒毙的现象?

大家又开始继续往前。没马骑的人,徒步走着,累了就坐到牛车上去歇息一会儿。一天下来,一行人只前行了十英里。

第二天,1月13日,一天无事,平平安安地度过了。没有再发生牛马死亡的事;人人精神也都十分饱满。由于天气炎热,大家没有少喝饮料,令奥比内先生忙得不亦乐乎,半桶苏格兰啤酒很快便见了底儿。

这一天开始就很顺利,一个个精神抖擞,一口气走了有十五英里,轻轻松松地就走过了一片高低起伏的红土地带,急切地盼着当天晚上便能赶到斯诺威河畔宿营。斯诺威河在维多利亚省南部流入太平洋。日暮时分,远远望去,前方有一道雾气,那显然就是奔流不息的斯诺威河了。艾尔通催赶着牛车,骑马人扬鞭催马,又赶了几英里的路程,来到了一个山丘旁。翻过这山丘,大路拐弯处出现了一片森林。艾尔通驱赶着已经疲劳过度的牛,往那片参天大树林奔去。出了这片树林,距离斯诺威河已不到五英里了,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牛车陷进到泥淖之中,一直陷至车轴。

“小心!”艾尔通扭回头去冲骑马的人喊道。

“怎么了?”格里那凡爵士忙问。

“牛车陷进泥潭里了。”艾尔通答道。

艾尔通拼命吆喝,一边猛甩鞭子,催赶着拉车的牛使力,但那几头牛已半截陷入泥潭之中,根本使不上力。

“咱们就在这儿宿营算了。”约翰·孟格尔说道。

“也只能如此了。等天亮之后,再想法子把车子弄出来。”艾尔通附和道。

“准备宿营!”格里那凡爵士喊道。

夜幕很快便降临了。太阳下山之后,天气依然闷热。远处正在下雨,只见一道道闪电把天边照得雪亮。帐篷已在树下搭起来,只要不下雨,这一夜可以平安度过的。

艾尔通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把三头牛从泥潭中拽了出来。他将牛同四匹马牵到一起,给它们喂了好料。格里那凡爵士见一向认真仔细的艾尔通今晚更加细心侍候牛马,心生感激,因为就剩这三头牛了,牛车全靠它们了。

大家简单地凑合着吃了晚饭,因天气闷热,再加鞍马劳顿,便准备歇息了。海伦夫人和格兰特小姐与大伙儿道了晚安,也去车上歇息去了。

众人逐渐进入梦乡。这时候,大片大片的乌云已经云集天空,夜色更加黯黑,没有一丝的风。四周寂然一片,偶然传来几声猫头鹰的叫声。

十一点钟光景,少校突然醒来。由于过于劳累,他睡得不好。他揉了揉了惺忪睡眼,忽然发现树林中影影绰绰地有亮光在闪动,宛如湖面上的粼粼波光,又如洁白的绸缎在飘动。一开始,他还以为地上着火了哩。

他立即爬了起来,向树林里走去,仔细一看,不免颇为惊奇,原来是一片望不到边的菌类发出的磷光。

少校不愿独享这奇景,正待前去叫醒巴加内尔,让这位地理学家也一饱眼福。可是正在这时候,突然出现了一点意外情况,他便止步不前了。

那片磷光把树林里有半英里的面积给照亮了。少校凭借这片磷光,影影绰绰地看到树林边缘有几个黑影掠过。自己是产生了幻觉还是看花了眼了?

于是,他便趴在地上,小心翼翼地仔细地观察着。他看清楚了,有几个人的身影在一弯一伸的,好像在地上寻找些什么。

这么晚了,他们这是干什么呀?一定要弄个明白。于是,他决定先别惊动大家,一个人先看个究竟。他在地上爬着,躲进草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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