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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教育向思想专制的蜕变

时间:2022-12-1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雍正帝靠文化专制进行思想控制,几至极端。清朝搞文化专制,封杀异己思想,有意造成士人百姓不会思考、没有思想的严重局面,阻碍思想的发展。清朝还不惜以罗织附会,捕风捉影,大兴文字狱,搞思想罪,实行思想专制,作为其思想道德教育的重要举措。

第三节 思想教育向思想专制的蜕变

清初统治者一方面急于安定天下、稳定权力,另一方面出于对汉不服满的疑忌心理,再一方面对封建颓势的敏觉,不得不倚重于强化皇权对思想文化的控制,以实现其稳定天下的政治目的,在思想道德教育中不免时有粗暴之举,使思想道德教育产生专制性蜕变,从对教的重视滑向对法的依赖,滑向以压代导、以刑代教。

一、禁止政治批评

《大清律例》中列有“妖书妖言”罪,分明是以法律手段来处理思想矛盾,对不同思想诬之以“妖”而予打击,甚至把一些学术思想的分歧也当作政治问题处理,使一些有思想的士人无辜受屈。清朝动用法律禁止民间的思想传播活动,定例“凡妄布邪言,书写张贴,煽惑人心,为首者,斩立决;为从者皆斩监候”,结果是滥用妖言惑众罪,钳制人口,使大众处于政治压抑状态。清朝强烈抑制社会上的政治议论。雍正帝明确禁止“腹诽朝政”,不准议论政治。清朝还强烈抑制学人议政。明文规定,“凡军民一切利病,不许生员上书陈言,如有一言建白,以违制论黜治罪”。“生员不许纠党多人,立盟结社。”这对政治稳定有一定的作用,却因此扼杀了学人中的思想解放与思想创造的任何可能性。清朝还对以史讽今保持高度警戒,甚至有意贬明,以凸现清、明更替的合理性。

二、实行文化专制

清朝假编纂《四库全书》之名,在全国征集图书,实际上寓禁于征,假征之名寓禁之实,禁书范围逐年扩大,把宣扬民主思想的、反封建文化的、有民族主义思想的,都予以销毀。乾隆连下几十道禁书令,组织大小官员在全国范围内查缴古今书籍,销毁被认为“妄伪”的书。乾隆帝很有点杀气腾腾,“乃各省进到书籍不下万余种,并不见奏及稍有忌讳之书,岂有裒集如许遗书,竟无一违碍字迹之理?况明季末造,野史甚多,其间毁誉任意,传闻异词,必有抵触本朝之语,正当及此一番查办,尽行销毁,杜遏邪言,以正人心而厚风俗,断不宜置之不办”(《东华续录》)。禁书范围之广、时间之长、数量之多、手段之酷,都是空前绝后的。乾隆帝时烧书几十次之多,究竟烧了多少书,很难有一个准确的数字,据章太炎《哀焚书》中说,“几与四库现收书相埒”,删改的更多,这不仅是一场文化浩劫,更是对知识分子思想的杀手锏。与此同时,禁止言论自由、出版自由,一般只准出版科举用书,认为“旧时著作,尚且应查,岂有现在刊行者,转置不问之理”(《掌故丛编》一辑)。

雍正皇帝对宗教思想也进行皇权控制,他撰写《拣魔辨异录》参与佛教教义的论辩,强力禁止禅宗僧人法藏及其徒弘忍所著的《五宗原》,勒令《五宗原》毁版,焚书,弘忍门徒还俗,同时强行发行自己的《拣魔辨异录》,广泛传播,宣传佛教教义必须以此为据。他既要当国君,也要当教主,其意在于控制宗教思想传播。雍正还著有《大义觉迷录》,刊行全国,家喻户晓,欲使人人“觉迷”,把吕留良门生曾静反清案搞得影响很大,结果是吕留良剖棺戮尸,全家杀尽,其著作烧尽并毁版。乾隆一上台则以《大义觉迷录》为特号禁书。雍正帝靠文化专制进行思想控制,几至极端。

清朝学术界受程朱理学思想控制也达到相当严重的程度,“以言《诗》、《易》非朱子之传义弗敢道也;以言《礼》,非朱子之家礼弗敢行也。推是而言《尚书》、言《春秋》,非朱子所授,则朱子所与也。言不合朱子,率鸣鼓而攻之”(朱彝尊《曝书亭集·道传录序》)。谢济世没有按照朱熹的《四书集注》注释《大学》,被雍正认定为“借以抒写其怨望诽谤之私”,交给臣下讨论,无人敢提出不同意见,结果惨遭横祸。清朝搞文化专制,封杀异己思想,有意造成士人百姓不会思考、没有思想的严重局面,阻碍思想的发展。

三、兴文字狱对士人实施思想制控

清朝还不惜以罗织附会,捕风捉影,大兴文字狱,搞思想罪,实行思想专制,作为其思想道德教育的重要举措。虽然一些统治者从理性上也认识到不应以语言文字罪人,但难以改变其思想专制的本能。

康熙时庄廷鑨写《明史》被认为有反清内容,庄被戮尸,株连七十多人。戴名世因其《南山集》被认为是反清之作,株连三百余人。雍正时有礼部侍郎查嗣庭任江西乡试正考官,出题“维民所止”,被认为是有意宣示“雍正”去头而处死。乾隆时蔡显《闲闲录》引用古人《咏黑牡丹》诗,其中有“夺朱非正色,异种也称王”之句,被认为暗指清朝以异族居皇位而犯忌,被剖棺戮尸。徐骏“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一句诗被认定为影射清人愚昧而遭杀头之祸。胡中藻有句诗“一把心肠沦浊清”,乾隆以之为加浊字于国号之上而把胡凌迟处死。单乾隆一朝就发生文字狱七十多起,其残酷程度骇人听闻,其文网之密、文祸之多,都是空前的,在知识界形成白色恐怖,受害的多为下层的知识分子。龚自珍曾感叹:“避席畏闻文字狱,著书都为稻粱谋。”文字狱的结果使知识分子为吃饭而著书,成为士人的普遍心态,严重地摧残知识分子的思想创造力,制造了沉闷压抑的社会思想氛围。

但对清朝的文字狱问题宜作冷静甄辨,从政治需要角度看,对以文字公开鼓动反抗清朝的,对具有朋党作患性质的,都是具有政治性质的行为,政治上严厉处置是可以理解的,是巩固权力的需要。我们仔细分析清朝的文字狱案,可以看出更多的是针对反清思想,主要是对权力安全的过敏,而非对民主思想的拒斥,对当时的鼓动对君权的批判的士人,都只是把他们边缘化,而并非采取高压政策,说明清朝的文字狱,只是着力于镇压反清思想,而非着意于排除民主意识。

清朝思想专制的结果是,“一人为刚,万夫为柔”,为皇至贵,皇权至上,乾纲独断,夜郎独大,唯我独尊,而士大夫则不知耻,在最高统治者面前只有媚态与奴相,出现见猫为虎,见鳝为蛇的窘态,以“多磕头少说话”为立身秘诀。一些人满足于“出一言而盈庭称圣,发一令而四海讴歌”,结果是皇愈威而民愈愚,国愈贫而官愈贪,官威愈盛民气愈不振,清醒之士无奈地发出“万马齐喑究可哀”的喟然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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