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价值尺度

4．什么是价值尺度

希法亭提出在“实行禁止铸造的本位制下，什么是价值尺度”的问题。他的回答是：“显然，不是银（在实行禁止自由铸造的金本位制的条件下，可以出现完全相同的现象）。”因为在这里，“货币的市价和金属价格呈现出完全不同的运动”。^[12]例如，铸币的市价高于它的贵金属量的价值。他认为在这种条件下，虽然“一切商品仍然通过货币来表现和‘衡量’，货币仍然表现为价值尺度。但是，这种‘价值尺度’的价值量，却不再由形成它的商品的价值来决定，即不再由金、银或纸的价值来决定。这种‘价值’毋宁说是由流通的商品总价值决定的（在流通速度不变的条件下）。真正的价值尺度不是货币，而是货币的‘市价’，即由我想称之为社会必要流通价值来决定的”。为此，他提出了计算社会必要流通价值的公式。这个公式我们留在下面谈。

希法亭认为，社会必要流通价值的量是变动的，货币的市价也随它的变动而变动。但“只要有一种足值的商品（金和银）作为货币重又执行价值尺度的职能，这种波动就会避免。我们已经看到，为了做到这一点，完全没有必要使纸币或不足值货币退出交易，只需要把它压缩到流通的最低限度。超过这最低限度之外的波动，由足值货币的出现来消除”。^[13]这就是前面说的那个例子：奥地利纸盾和银盾一起流通，满足流通的需要，而使纸盾和银盾等值。换言之，这时的纸币（纸盾）是货币（银盾）符号，它的价值由贵金属货币的价值决定，并等于贵金属货币的价值。这样，推论到底，就等于说，是贵金属货币执行价值尺度职能。

现在的问题在于，希法亭是将价值符号和货币符号对立起来的。这样，在这个前提下，价值符号的价值，或者说它的“市价”，按照希法亭的解释，是由流通中的商品价值总额决定的。具体地说，在禁止自由铸造的本位制（其实也应包括限制纸币供应量）下，价值符号的价值就不能由贵金属货币的价值决定，而由希法亭称为社会必要流通价值来决定。社会必要流通价值的决定公式包含以下几个因素：商品价值总额/货币流通速度＋到期的支付额－互相抵消的支付－同一货币交替执行流通手段和支付手段的流通次数。这样就产生了以下两个问题：

第一，希法亭自己也说：社会必要流通价值的量，当然不能事先计算出来。唯一能解决这道算题的数学大师是社会。可是，我们知道，构成社会必要流通价值的因素，除货币的流通速度和同一货币交替执行流通手段与支付手段的次数外，其余都是或推论到底是价值，但价值的形成和实现，不只是商品生产者个人的行为，而且是全社会的行为，社会就是以货币来执行形成和实现商品价值的职能的。这就是我们前面所说的：货币作为直接社会劳动，对生产商品的私人劳动进行质的承认，再以此为前提，对私人劳动的量从两方面进行计算。很明显，货币担负这种社会职能，就要求货币本身是具有价值的。现在希法亭反过来，认为货币（在希法亭的论述中是价值符号）的价值要由商品的价值（只要不是物物交换，离开货币的价值，商品的价值无法形成和实现）来决定，这怎能说得通呢？

第二，对此，希法亭似乎作了准备，回答说：作为价值符号的“纸币之所以有价值，仅仅因为劳动的社会性质赋予商品的价值。使纸币成为货币的是被反映的劳动价值，正如让月亮发光的是被反映的阳光一样。纸的价值证券就是商品的价值证券，正如月亮的月光就是太阳光一样”。^[14]这里的“劳动的社会性质赋予商品价值”，同前面所说的解决计算社会必要流通价值“这道算题的数学大师是社会”一样，只是空洞的遁词。

其实，希法亭论述货币的必然性时，是深知没有货币即直接社会劳动，商品价值的形成和实现是不可能的。他曾正确地说：“货币的必要性来自通过作为社会必要劳动时间的产品的商品交换才知道自己的商品生产的社会的本质，来自生产者的社会联系被表现为规定他们参与生产和产品分配的份额的他们产品的价格。这个社会的真正调节是通过价格规律进行的，价格规律要求一种商品作为商品本身的交换手段，因为只有这种商品才体现了社会必要劳动时间。”^[15]这就是我们说的：货币是直接社会劳动。希法亭后来的说明，是违反他在这里的正确分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