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弈环境与行为网络

大都市空间响应创意产业区演化过程，充斥着行为主体基于空间利益的博弈与互馈。空间如何响应，响应的目标与路径如何确定，响应的正、负效应如何等问题都是多元行为主体在参与过程相互博弈与互馈，达成共识的过程。大都市空间响应创意产业区演化过程是由多元行为主体（城市政府、创意企业为主）构筑的行为网络，通过网络内互动（讨论、磋商、质询、决策）实现大都市空间响应的内容及其时空分布得以落地实施或转化为各主体的日常行为。在大都市空间响应过程中，城市政府和创意企业及其他企业有着各自的职能与目标。如在城市实体空间更新项目中：①城市政府主要责任是确定增长点、制定总体规划与设计、招标确定开发商、监督等，②而企业则主要参与投融资和项目竞标及其开发营运，当然政府与企业存在互动过程（图5-6）；而在城市响应战略制定过程中，则需要城市政府、创意企业和市民的参与式决策，以提高战略的科学性和操作性，相关行为主体的职责如表5-2。

图5-6　大都市空间响应过程：政府、企业的职责及互动

表5-2　大都市响应战略制定过程：行为主体的职责与博弈路径

资料来源：作者总结分析

大都市空间响应过程中，最复杂的过程就是从响应战略到响应项目的提出及其实施方案的制定^[7]。而大都市空间响应的内容—城市观、城市战略、城市规划、行动方案（项目活动）等，显然具有层进性。①对于城市观和“愿景”的城市战略，居民和企业群体受限于自我能力无法参与决策，主要参与方式是质疑、建议和投票，因此该层面的响应方案主要依赖于政府和城市规划技术专家完成，但这并不排除行动者的有效参与决策过程，如可以组织社区居民评议会、意愿调查、讨论小组等方式集聚政府决策过程中的民众智慧和愿景；②城市规划响应，则是多元行动者共同参与完成的过程，如图5-7所示城市规划过程中的种种权力博弈对城市规划产出（认识和方案及其实施）具有重要意义^[8]。

图5-7　城市规划过程中的行动者权力博弈与互动

资料来源：黄亚平.城市规划与城市社会发展.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09，233有修改

通过多元行动者空间抗争，对于城市规划过程和城市规划方案的实施，都产生了重大影响：一是通过参与和对话，实现了城市行为主体的空间观和发展愿景的认同共识；二是通过抗争过程中的诸多行动者的空间利益平衡和遵守公共利益优先基本原则的前提下，实现了城市规划从文本到空间实践的科学性与公正性、合理性等。③对于行动方案（项目计划及实施），则直接涉及项目地及其周边居民和企业的空间权益，是大都市空间响应创意产业区演化的最直接层面，也是空间响应内容体系的最基础层面。然而却是涉及利益相关者最多、最难协调与综合平衡的环节：首先是空间权益受损的居民或企业需要合适补偿；其次是项目实施对街区及周边抑或整个城市都具有重大积极效应（如奥运会、世博会等类似城市大事件），但是其效果无法被现有居民或企业认知；三是作为政府、项目开发商和居民的博弈焦点，则是项目实施造成的现状损失和项目营运后的利润如何分配，即资本的空间生产和空间资本的权益调配。此过程主要集中在社区层面进行，社区、居民、项目开发商、政府等组成的行动者网络可以利用社区专业协助、直观设计、视觉模型表达、宣传媒介的参与表决、巡访中心等方法为行动者相互博弈与互馈促成共识^[9]。

图5-8　大都市空间响应创意产业区演化的环境

通过对大都市空间响应过程的各层级内容体系所涉及的行动者博弈与互馈的路径与方法的分析，可知作为多元行为主体博弈与互馈的环境主要是具有不同空间权力的行动者通过对都市空间响应的多层级内容体系的参与式决策，而形成的“多元行动者—大都市空间响应多层级内容体系——博弈与互馈的方法（或工具）”系统（图5-8）。基本特征是：①大都市空间响应内容体系及其层级性决定了参与的行动者及其相互博弈的能力和空间利益取向；②从参与的行动者群体看，政府、企业、城市居民始终是不同层级响应内容的主体，但在每个层级中，它们的角色和功能会切换；而且从城市观响应到项目层面的响应方案制定，即使是同一个行动者，其参与决策过程的方法也不停地转换，由此可知，大都市空间响应内容体系对于行动者的参与能力提出了较高的要求，因而在参与决策过程就需要采用适宜的组织方式促进各行动者有效参与；③博弈与互馈是行动者网络空间的核心，只要有博弈就会导致目标无法达成共识，网络便会成为某几个群体的决策工具；仅有互馈，则会损伤网络空间的公平与公正性，必然会影响大都市空间响应内容的实现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