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文化新闻传播理念

四、跨文化新闻传播理念

文化学家们大多认同于这样一种判断：由于经济全球化、科技一体化、信息网络化的发展，世界文化的发展将不是各自独立发展，而是在相互影响下形成文化多元共存的局面；各种文化将由其吸收他种文化的某些因素和更新自身文化的能力决定其对人类文化贡献的大小。这样，“跨文化”（interculture）成了一种最具时代特点的文化语境和思维方式。在这一背景下，新闻媒介不再仅仅面对单一的社群、单一的国家或民族、单一的价值系统和意识形态系统，而是面对整个世界。因此，跨文化新闻传播理念的建构将是变革新闻传播观念的焦点，或者说，新闻传播理念在经历了1920年代的新闻专业主义转向、1940年代的社会责任论转向和1990年代的公共新闻转向之后，有必要进入21世纪的跨文化转向，建构合乎跨文化理性的新闻传播。这至少包括以下六个方面：

第一，从以自我文化为中心来俯视他者转向从他者的角度考虑跨文化新闻传播，只有充分考虑他者视角的新闻传播才是具有跨文化伦理意味的。如果我们的转换不是从自我出发，而是从他者出发，那我们就可能放松文化二元对立的内在紧张关系，从各种角度观察文化，并在相互合作、保证相互的义务基础上获得各自的权利（right）。显然，这需要今天的记者具有跨文化的头脑，以多种文化的参考框架来判断事实。跨文化头脑的形成使得记者对人类社会有着更广阔的看法，通过对他文化的移情作用，记者也获得了对于这个世界的更客观的看法。比如，北京限制养狗问题报道的案例中，美国记者应改变对于中国文化的过时看法，关注中国社会对狗文化的多元观点；中国记者应加强对少数族群、亚文化群体（如养狗人文化群体）的同情理解，给他们的表达留出空间。

第二，在文化开放的语境中建构新闻传播。根据汶川地震报道的分析，人们在表述外群体时，总是习惯于把对外群体行为的理解纳入自己的话语框架，在积极与消极意义上都形成了由刻板印象所主导的理解。无疑，这是群体间交往的障碍，亦是开放社会面临的挑战。西方人倡导平等、自由、博爱几百年，依然摆脱不了西方式的偏见，深受种族主义、东方主义话语等偏见的困扰，主要原因在于，西方的权力与利益遮蔽了开放的心灵，现代性强化了西方与东方之间的权力支配关系。中国开始走向信息开放，也始终把西方作为一个参照系，但与此相应的心灵开放还没有真正形成。中国媒体对西方新闻的选择性解读要么排斥消极报道，要么回避消极报道，把西方新闻话语置换为单一的积极话语，最终落入封闭的话语体系，让他者话语服从于中国的心情，既看不清他者，也不能由他者反观自我，这样就断裂了中西方的交往关系，回到了封闭的自我。

汶川地震报道的跨文化分析表明，群体间交往是一个社会性的互动过程，群体间话语偏见所呈现的消极意义和积极意义不是由语言和话语界定的，而是在维护自我形象和寻求他者认同的过程中生产的，或者说是在群体间的“面子协商”中流动的。这就是说，面子总是在关系中建构的，维护自我形象和寻求他者认同必须在关系中进行，必须感知他者话语的具体语境、上下文结构、文化价值、意识形态，这一方面可以解构由刻板印象所主导的话语，另一方面又可以在文化开放的语境中认知自我，建构自我形象。

政府信息公开、媒体自由报道是中国开放自我、创新自我认同的重要条件，也为西方媒体展现了一个相对明确、丰富的信息环境，从而形成了减少偏见的可能性。但是，由于人性的弱点和权力的博弈，偏见将自始至终伴随人类，中国人能做而又应该做的是，与差异同行，坦然面对偏见，把西方人的偏见当作是自我创新、超越自我的激励，而政府和媒体又通过全面、公开的信息传播，增加中西方民众间的频繁接触与了解，努力消解偏见，在理解与沟通中让人类恢复自己的道德力量，这样才能建构处在交往过程中的中国面子（形象）。

由于采访者和被采访者在语言、措辞、音量、姿势和群体动态等言语交流和非言语交流上潜在的不同，对记者而言跨文化采访存在许多挑战。民族志采访者寻求“面对各有其主张的不同的文化或亚文化”，随时留意已知文化和正在体验的新文化之间的差异；对截然不同的差异持开放态度。虽然新闻性采访不太可能深入研究另一种不同的文化，更不用说另外一种截然不同的文化，但跨文化新闻传播要求新闻记者从一元文化主义转向多元文化主义，承认、欣赏和看重多元化，并偏离自己的视角，熟悉不同文化的风格和不同语言的意义，在客观性、公共性原则的基础上，发展出新闻的对话性原则。

第三，在文化间的协商、沟通、理解的基础上，寻找跨文化的公共空间，一是跨文化的“共义域”，即跨文化交流双方共同的经验范围所构成的交流语境和背景。“共义域”越是广泛、完全，双方之间的了解和认识越是深刻、明晰、准确；而当“共义域”缺失或者不完全时，就会造成传播的不顺畅，误解和曲解也就由此产生。在跨文化传播中，由于传播者与所反映对象之间，共同的文化背景和经验范围严重缺失，使得两者之间的“共义域”超乎寻常的褊狭和缺失，因此难免出现曲解，造成误读。^[87]二是少数和多数的共同空间，即吸引少数族群同时又让主流受众感兴趣的表达空间，并且让新闻报道接受不同文化群体受众的检验和评价。它让不同文化背景的人因公共兴趣而聚集，同时又展现同一议题的多样观点，消解群体间语言偏见（linguistic intergroup bias），避免使用更抽象的语言描述与刻板印象一致的行为，特别是当行为者是一个外部群体的成员的时候。

第四，跨文化新闻传播肯定人类作为具有跨文化经验的物种的可能性，也肯定文化的无边界性以及文化表达方式的无限可更新性和无限多样性。不仅认为共存于同一文化情境中能更好地达成意义的分享，从而共享一种媒介文化，同时还认为文化的历史发展与多种文化的交互作用都存在于人的新闻传播活动中，而文化的交互作用越发展，新闻传播就越能在跨文化背景中达成意义分享。

第五，跨文化新闻传播既建立在尊重国家主权的基础上，又信守全球新闻自由原则，并建立两者间的统一性。认定新闻自由是一项普遍性的人权，也是跨文化新闻传播的重要保障，正如1987年在伦敦通过的《自由新闻宪章》所规定的，各国政府应“停止直接或间接的新闻检查”；“防止对独立新闻机构，特别是在获得信息、利用传播手段和税收方面的歧视性做法”；“允许消息的自由流动，允许新闻工作者及其设备自由穿越国境”；“不以发放许可证的形式限制新闻工作”；“确保记者受到法律的保护，保证记者在战争期间被视为平民”。^[88]也如《国际新闻自由公约》所规定的，“准予本国人民及其他缔约国人民在本国境内发表或收取各种新闻与意见的自由，不问其方式为口头、文字、出版品、图画或其它合法的视觉或听觉的方法，本国政府均不加干涉”。^[89]与此同时，任何新闻传播必须尊重国家主权，遵守国家法律，国家与国家之间实行新闻媒介市场开放的“对等、互利”与“权利与义务相平衡”的原则，任何跨国媒体必须自动给予受到不公正批评的国家政府以答复权，保证新闻报道的客观、公正，形成范围不同、层次不同的国家主权问题“公共论坛”。

第六，文化的发达与不发达造成了新闻传播的落差，形成了新闻传播区域间的不平衡，以至出现了文化发达地区对文化不发达地区的新闻传播垄断，或称“媒介帝国主义”，因此，跨文化新闻传播推行文化间的非垄断化市场原则、传播技术均衡原则、新闻报道平衡原则，认为文化间的差异越大，就越是需要多样化的新闻传播空间，越是需要准确、完整、理智的报道，越是需要使新闻传媒成为文化交流的论坛，越是需要呈现文化的多元化价值体系，并厘清人类文化发展的基本方向。

跨文化新闻传播的最终目的是实现全球范围内的新闻资源共享，使各国新闻传播突破历史强加的局限性，同时，又在世界新闻舞台表现出独特的价值，形成开放、自由、平衡、多元的国际新闻传播新秩序。

【注释】

[1]［英］格雷厄姆·默多克：《媒体参与的现代性：本世纪末的传播与当代生活》，马戎、周星主编：《二十一世纪：文化自觉与跨文化对话（一）》，北京大学出版社2001年版，第124页。

[2]［英］约翰·汤林森：《文化全球化与文化帝国主义》，周越美译，陆扬、王毅选编的《大众文化研究》，上海三联书店2001年版，第1页。

[3]［英］约翰·汤林森：《文化全球化与文化帝国主义》，周越美译，陆扬、王毅选编的《大众文化研究》，上海三联书店2001年版，第6页。

[4]［英］约翰·汤林森：《文化全球化与文化帝国主义》，周越美译，陆扬、王毅选编的《大众文化研究》，上海三联书店2001年版，第16～17页。

[5]参见［英］马丁·阿尔布劳：《全球时代——超越现代性之外的国家和社会》，高湘泽、冯玲译，商务印书馆2001年版，第160页。

[6]Merrill，John C．，（ed．）Global Journalism：Survey of International Communication，Longman Publishers，1999，pp．47-48．

[7]希勒（Herbert Schiller）语。转引自［英］汤林森著：《文化帝国主义》，冯建三译，上海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第77页。

[8]Merril，John C．，（ed．）Global Journalism：Survey of InternationalCommunication，Longman Publishers，1999，p．47．

[9]参见单波：《跨文化新闻传播》，钟期荣主编：《经济全球化与跨地区文化传播》，浙江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

[10]Dein，Simon．Race，Culture and Ethnicity in Minority Research：A Critical Discussion．Journal of Cultural Diversity，Summer，2006，Vol．13Issue 2，pp．68-67．

[11]Gandy，Jr．Oscar H．Race，Ethnicity and Segmentation of Media Markets，in James Curran and Micheal Gurevitch（ed．）Mass Media and Soiety，London：Arnold Pub．Corp．2000，p．62．

[12]Gorham，Bra dley W．，News Media’s Relationship with Stereotyping：The Linguistic Intergroup Bias in Response to Crime News，Journal of Communication，March 2006，Vol．56，pp．289-308．

[13]萨帕塔解放军发布官方消息的网站主要有两个：萨帕塔解放军官方网站（http：//www．ezln．org．mx/index．html）和恰帕斯独立媒体中心（http：//chiapas．indymedia．org/）。据不完全统计，在运动开展的十几年时间里，与之相关的大小网站多达上万个：其中规模较大的网络组织有20个，有15个至今还活跃在互联网上，有13个组织建立了网络资料库，这些网络组织主要以发布新闻和运动最新动态为主，并与其他大小网站互相链接，保持着紧密联系；另外，颇具影响力的其他网站还有60个，其中的55个仍然处于活跃状态。

[14]Dawson，Micheal and Foster，John Bellamy．Virtual Capitalism：the Political Economy of the Information Highway，in Monthly Review，July—August，1996，p．43．

[15]本节根据作者与万黎君合作的文章《跨文化新闻传播的话语倾斜与话语缺失》（《全球传媒评论》第3期，清华大学出版社2009年版）修改而成。

[16]Foucault，M．，The archaeology of knowledge（trans．A．M．Sheridan Smith）．New York：Pantheon Books．1972，p．116．

[17]［英］斯图尔特·霍尔编：《表征——文化表象与意指实践》，徐亮、陆兴华译，商务印书馆2003年版，第236～238页。

[18]［美］霍华德·马凯尔：《瘟疫的故事》，罗尘译，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3版。

[19]［英］斯图尔特·霍尔编：《表征——文化表象与意指实践》，徐亮、陆兴华译，商务印书馆2003年版，第265、261页。

[20]Hall，Stuart．“Race，Culture，and Communications：Looking Backward and Forward at Cultural Studies”，in John Storey（ed．）What is Cultural Studies？A Reader．London：Arnold，1996．

[21]Morris，M．，＆Peng，K．，Culture and cause：American and Chinese attributions for social and physical events．Journal of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1994，67，pp．949-971．

[22]［荷］托依恩·A．梵·迪克：《作为话语的新闻》，曾庆香译，华夏出版社2003年版，第26页。

[23]［荷］托依恩·A．梵·迪克：《作为话语的新闻》，曾庆香译，华夏出版社2003年版，第43～46页。

[24]Gorham，Bradley W．，News Media’s Relationship with Stereotyping：The Linguistic Intergroup Bias in Response to Crime News，Journal of Communication，March 2006，Vol．56，pp．289-308．

[25]本节根据作者与刘学合作的论文《话语偏见与面子协商：汶川地震报道的跨文化分析》（《传播与社会学刊》（香港）2009年第10期）修改而成。

[26]参见Devine，P．G．，＆Elliot，A．J．，Are racial stereotypes reallyfading？The Princeton trilogy revisited．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 Bulletin，1995，21，1139-1150．Gorham，Bradley W．News Media’s Relationship with Stereotyping：The Linguistic Intergroup Bias in Response to Crime News．Journal of Communication，2006，March（56），pp．289-308．

[27]Maass，A．，Ceccarelli，R．，＆Rudin，S．，Linguistic intergroup bias：Evidence for an in-group-protective motivation．Journal of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1996，71，pp．512-526．

[28]Ting-Toomey，S．，Intercultural Conflict Styles：a Face-Negotiation Theory．In Young Yun Kim and William Gudykunst（eds．）．Theories in Intercultural Communication．Newbury Park，Calif．：Sage．1988，pp．213-237．

[29]参见Ting-Toomey，S．＆Chung，L．C．，Understanding InterculturalCommunication．London：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05．

[30]Berger，P．L．and Luckmann，T．，The Social Construction of Reality：a Treatise in the Sociology of Knowledge．London：Penguin Press．1967．

[31]Gitlin，T．，The whole world is watching：Mass media in the making andunmaking of the New Left．Berkeley，CA：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1980．

[32]Jenkins，Simon．As Burma dies，our macho invaders sit on their hands．The Guardian，2008，May 14．P．29．

[33]Jenkins，Simon．The world and its media are playing the dictators’game：Heroic Chinese rescuers and quake survivors lead the news．The Guardian，2008，May 21．P．35．

[34]Jacques，Martin．As China’s power grows，the diaspora starts to flex its worldwide muscle．The Guardian，2008，June 11．P．31．

[35]Branigan，Tania and agencies．Thousands die in China quake．The Guardian，2008，May 13．P．1．

[36]Magnier，Mark ＆Barbara Demick．Quake ravages China：Thousands killed，children trapped as buildings tumble．Chicago Tribune，2008，May 13．P．1．

[37]Ang，Audra．Chinese flee threat of floods：Looming rainy season adds to risk in quake’s wake，prompting evacuations．Chicago Tribune，2008，May 28．P．12．

[38]MacArtney，Jane ＆Sophie Yu．March of death leaves its scars as countryside becomes a giant grave．The Times，2008．May 17．P．41．

[39]Osnos，Evan．Scrambling for refuge amid ruins-clothes，medicine，food go short as China strains to cope with a flood of earthquake survivors．Chicago Tribune，2008，May 15．P．1．

[40]Branigan，Tania．Survivors look to rebuild their homes and lives．The Guardian，2008，May 22．P．28．

[41]Hooker，Jake ＆Jim Yardley．Powerful Quake Ravages China，Killing Thousands．New York Times，2008，May 13．P．A．1．

[42]MacAskill，Ewen．Bush offers to share spy satellite data as Europe stands by with aid．The Guardian，2008，May 13．P．4．

[43]Branigan，Tania．Surrounded by death，survivors fear more shocks：Beijing mobilises 8，000troops as rescue effort intensifies．TheGuardian，2008，May 13．P．4．

[44]Times，Seismic Shift：China responds to disaster with compassion，Burma remains criminally negligent．The Times，2008，May 14．P．16．

[45]Campbell，Duncan ＆Agencies．Authorities coping with disaster without need for outside help．The Guardian．2008，May 14．

[46]Macartney，Jane．Olympic pressure helps to foster a caring response．The Times，2008，May 13．P．7．

[47]French，Howard W．＆Edward Wong．In Departure，China Invites Outside Help．New York Times，2008，May 16．P．A．1．

[48]Magnier，Mark ＆Barbara Demick．Quake ravages China：Thousands killed，children trapped as buildings tumble．Chicago Tribune，2008，May 13．P．1．

[49]Osnos，Evan．a jolt to China’s bedrock．Chicago Tribune，2008，May 18．P．13．

[50]Branigan，Tania．Desperate rescue effort at bank that dissolved intoground like a slab of melting butter．The Guardian．2008，May 14．P．2．原文：The couple had little water and not much food，they said．They also had nothing but praise for the rescue effort．

[51]Lee，Don．China orders cities to give aid：Wealthier provinces to help quake victims．ChicagoTribune，2008，May 24．P．15．

[52]Jacobs，Andrew．Quake Toll Rises：China Struggles to Reach Victims．New York Times，2008，May 14．P．A．1．

[53]Jacobs，Andrew．In Quake，Apotheosis of Premier“Grandpa”．New York Times，2008，May 21．P．A．6．

[54]Macartney，Jane．Can the new，open China outlive the huge relief effort．The Times，2008，May 24．P．46．

[55]Jacobs，Andrew．Quake Toll Rises：China Struggles to Reach Victims．New York Times，2008，May 14．P．A．1．

[56]Macartney，Jane．Can the new，open China outlive the huge relief effort．The Times，2008，May 24．P．46．

[57]Yu，Sophie．In sleek cars and“i love China”T-shirts，a new people’s army pours out to help victims of the quake．The Tiems，2008，May 19．P．33．

[58]Yardley，Jim ＆David Barboza．Many Hands，Not Held by China，Aid in Quake．New York Times，2008，May 20．P．A．1．

[59]Watts，Jonathan．Tragedy brings new mood of unity：Government wins praise for reaction as the young lead surge in patriotic sentiment．The Guardian，2008，June 10．P．15．

[60]Macartney，Jane．Olympic pressure helps to foster a caring response．The Times，2008，May 13．P．7．

[61]Jacobs，Andrew．Quake Toll Rises：China Struggles to Reach Victims．New York Times，2008，May 14．P．A．1．

[62]Borger，Lulian．Beijing open to foreign aid and scrutiny in wake of tragedy．The Guardian，2008，May 17．P．26．

[63]Macartney，Jane．Can the new，open China outlive the huge relief effort．The Times，2008，May 24．P．46．

[64]Macartney，Jane．a seismic shift in China’s relations with West．The Times，2008，May 26．P．2．

[65]Macartney，Jane．Can the new，open China outlive the huge relief effort．The Times，2008，May 24．P．46．

[66]Watts，Jonathan．Quake patients face transfer as hospitals struggle to cope．The Guardian，2008，May 24．P．22．

[67]Foreman，William ＆Anita Chang．China in image-control mode：Reins in reporting，vows rebuilding funds．Chicago Tribune，2008，May 22．P．20．

[68]Guan，Han．Chinese quake outcry silenced．Chicago Tribune，2008，June 4．P．15．

[69]French，Howard W．．Rescues Continue in China，but Focus Is Shifting to the 5Million Left Homeless．New York Times，2008，May 21．P．A．16．

[70]Jacobs，Andrew．Parents of Quake Victims Protest at Ruined Schools．New York Times，2008，June 2．P．A．9．

[71]Watts，Jonathan．Tragedy brings new mood of unity：Government wins praise for reaction as the young lead surge in patriotic sentiment．The Guardian，2008，June 10．P．15．

[72]Watts，Jonathan．Chinese media blocked as parents seek justice over collapsed schools．The Guardian，2008，June 13．P．26．

[73]华衷（Jonathan Watts）在武汉大学的演讲：《一个外国记者如何报道中国》（2008年4月2日）。参见附录。

[74]Cohen，A．A．，M．R．Levy，I．Roeh ＆M．Gurevitch（Eds．）．GlobalNewsromms，Local Audiences：a Study of the Eurovision News Exchange．Londn：J．Libbey．1996．Berger，P．L．and T．Luckmann．The Social Construction of Reality：a Treatise in the Sociology of Knowledge．London：Penguin Press．1967．

[75]参见Hallin，D．C．，The“Uncensored War”：The Media and Vietnam．New York：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86．哈吉特、赵月枝：《维系民主？：西方政治与新闻客观性》，沈荟、周雨译，清华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

[76]华衷（Jonathan Watts）给作者的电子邮件，2008年7月29日。

[77]李淑臻：《偏见》，东方出版中心2007年版，第6～7页。

[78]Watts，Jonathan．Government appeals for rescue equipment as time runs out to find China quake survivors．The Guardian，2008，May 16．P．21．

[79]French，Howard W．Rescues Continue in China，but Focus Is Shifting to the 5Million Left Homeless．New York Times，2008，May 21．P．A．16．

[80]Devine，P．G．Stereotypes and prejudice：Their automatic and controlledcomponents．Journal of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56（1），pp．5-18．

[81]Pettigrew，Thomas F．The ultimate attribution error：Extending Allport’s cognitive analysis of prejudice．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 Bulletin，5，pp．461-476．

[82]华衷（Jonathan Watts）给作者的电子邮件，2008年7月29日。

[83]Eco，U．，Towards a semiotic enquiry into the television message．InCorner and Hawthorn（eds）．Communication studies：An introductory reader．London：Edward Arnold．1980，pp．131-150．

[84]Hall，Stuart．Encoding，Decoding．In Simon During（ed），The Cultural Studies Reader．London：Routledge．1999，pp．507-517．

[85]Ting-Toomey，S．，Intercultural Conflict Styles：a Face-Negotiation Theory．In Young Yun Kim and William Gudykunst（eds．）．Theories in Intercultural Communication．Newbury Park，Ca：Sage．1988，pp．213-237．

[86]关于这三种认同的概念可参见：［美］曼纽尔·卡斯特：《认同的力量》第二版，曹荣湘译，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6年版，第6～7页。作者做了重新解读。

[87]Sim，Soek-Fang．Demystifying Asian values in journalism，Journal ofCommunication，March，2006-Vol．56Issue 1，pp．429-432．

[88]［法］洛特非·马赫兹：《世界传播概览——媒体与新技术的挑战》，师淑方等译，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1999年版，第308页。

[89]参见《各国新闻出版法选辑》，人民日报出版社1981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