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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唤出版自由

时间:2022-04-1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五、呼唤出版自由弥尔顿不仅控诉了检查制度的罪恶,对于其他的一切出版管制包括特许出版制度也深恶痛绝。弥尔顿还认为,出版自由是人类与生俱来的权利,是“一切自由中最重要的自由”[35]。根据弥尔顿的论述,出版自由的实质性目的,可以从两个方面去理解。

五、呼唤出版自由

弥尔顿不仅控诉了检查制度的罪恶,对于其他的一切出版管制包括特许出版制度也深恶痛绝。在他看来,一切出版管制不管其动机如何,其实质都是以宗教法庭的形式,实现权力和利益的结合,从而在根本上剥夺人民的权利。这是对自由、对人权的侵犯[31]。虽然它的目的是阻挠真理的输入,准备在“可能的范围内消灭宗教改革之光,并确立假道理”[32],而且在客观上污辱了国家、人民和民族,摧残了高尚的学术,但是,它的根本企图并没有实现。就连最初设计这一制度的古希腊学者柏拉图也没有兑现。弥尔顿认为,检查制、许可制在近代是根本行不通的,他借用弗朗西斯·培根的话说:“责罚一种智慧就将增加它的威信。禁止一种写作,就会让人认为它是一种真理的火花,正好飞在一个想要熄灭这种真理的人的脸上。”[33]如果要理解统治者何以明知无用而又偏要采行这一制度,那只有一个解释,即他们的胆怯,他们对于真理、正义、人性及变革的恐惧。似乎采用了这种强大的武器,就可以吓走一切敌人。

总之,在弥尔顿的眼里,检查制也好、许可制也好,一切出版管制虽然看起来威风八面,但实际上并无用处。要治疗这种制度,唯一的办法是废除这一制度本身。换句话说,只有出版自由,才是根治出版管制弊端的唯一良药。弥尔顿崇拜出版自由,认为这种自由“是一切伟大智慧的乳母。它像天国的嘉惠,使我们的精神开朗而又高贵。它解放了、扩大了并大大提高了我们的见识”[34]。另一方面,出版自由还是杜绝献媚、广纳忠言的保证。只有在自由的环境里,人们才能坦诚地赞扬,毫无顾忌地批评,大胆地直抒己见,勇敢地参与争辩,这样,才能可靠地保证人民的忠诚。

弥尔顿还认为,出版自由是人类与生俱来的权利,是“一切自由中最重要的自由”[35]。所以如此,乃在于出版自由是宗教自由和公民自由的前提,没有出版自由,也就是说没有说话的自由,其他所有的自由都将沦为一句空话。基于这一点,他在1644年《论出版自由》初版时,以随意翻译过来的欧里庇得斯的格言,题献给“英国国会”[36]

真正的自由,是生来自由的人,

有话要对公众说时,便能畅所欲言,

能说又愿意说的,博得高度赞扬,

不能说也不愿意说的,尽可保持缄默;

还有什么比这更公平的呢?

这段格言的基本精神,完全贯穿了整个小册子。就在这本通篇充满强烈个人情感的小册子中,弥尔顿以一个受伤害者和受压迫者的身份,控诉封建专制的暴行,痛斥一切出版管制的罪恶,全面地陈述了他的出版自由理念。

根据弥尔顿的论述,出版自由的实质性目的,可以从两个方面去理解。其一,是开明地听取人民的怨诉。他在《论出版自由》的开篇部分写道,我们想获得的自由,“并不是使我们共和国中怨怼从此绝迹,世界上任何人都不能指望获得这种自由;我们所希望的只是开明地听取人民的怨诉,并作深入的考虑和迅速的改革,这样便达到了贤哲们所希求的人权自由的最大限度”[37]。其二,是容忍不同意见的争论。在他看来,压制新颖而不能见容于流俗的意见,已被实践证明是不识时务的螳臂挡车的行为。那么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呢?那就是“不论怎样受到他人的诽谤,我们都要谦恭而又耐心地听取他们的意见。纵使这些意见与我们有所不同,我们也应该容忍他们”[38]。因为通过这些不同的意见,能启发思路、开阔视野,即便它们是了无用处的尘土,也能成为擦亮真理的武器。这种宽容的美德,不仅符合基督的精神,而且还是接近真理的重要条件。

反之,如果人们缺乏足够的耐心和宽容,在没有完全理解别人的意思之前,就“唯恐他们带来新的和危险的意见,以致鲁莽地不加区分,一律禁止他们说话”[39],这样做即便是出于捍卫福音的动机,也不能否认它是一种典型的迫害,是一种宗教裁判式的迫害。对于这种非人道的迫害,以非人道的甚至是暴力的手段加以回敬也就是十分公道的了。

因此,要扫除精神世界血腥的宗教法庭气氛,捍卫神圣的出版自由,让人们都能自由地讨论,根本的途径,就是废除包括检查制、特许制在内的一切专制主义的出版管制制度。代之而起的应该是简明而宽松的登记制。弥尔顿在《论出版自由》的最后部分里,盛赞1641年国会制定的出版法令,那项法令仅仅规定:“除出版者与作者或者至少印刷者的姓名已登记备案以外,任何书籍不得付印。”正是这条宽容而富于自由主义精神的法令,驱散了专制主义的阴影,促成了英国资产阶级革命初期报纸出版事业的空前繁荣。弥尔顿同时还意识到,保障出版自由,并不意味着出版家可以为所欲为,对于“一切不遵守这一法令所出的书籍如果有毒素或进行诽谤,查禁或焚烧它就是人们所能拿出的最有效的办法”[40]。这种办法不仅丝毫无损于自由的精神,而且还是捍卫自由的人道的手段。所以,如果国会确有捍卫自由的诚意,其当务之急就是立即废除1643年法案,恢复1641年出版法令的基本精神。只有这样,作为人类的天赋权利,作为一切自由中最重要的出版自由,才能得到切实的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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