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模态隐喻在公益警示中的语篇建构功能

多模态隐喻不同于传统的语言隐喻，它在话语的话语性方面具有很强的语篇建构功能，多模态隐喻的叙事性“A＋ing is B＋ing”（Forceville，2009）使得多模态隐喻的表征在概念、人际与语篇功能方面均具有丰富而较为完整的叙事意义。本节主要讨论多模态隐喻的动态性与叙事性在宏观警示语篇建构中的作用。

多模态隐喻内在的动态交际性（discursive function）与叙事性（narrativity）使宏观警示语篇的意义在表达上具有足够的概括性与延展性。在《吸烟者》这则动画广告中的不同多模态隐喻“香烟是杀手”中，各个隐喻均围绕警示的内涵，对警示进行了概念、人际与语篇意义的多模态体现，而且几乎每个隐喻均能完整地体现“吸烟有害”这一概念。该视频的标题“SMOKER”也是一个多模态隐喻，充分明示了“吸烟有害健康”这一主题，是整体警示语篇意义的概括与索引，不仅构成整个语篇信息的主位（theme），也同时为其述位（rheme）的意义进行了概括性显示。

从图5．7可知，标题的隐喻既是整个广告语篇的主题词，也体现了“吸烟危害健康”这一过程性意义，成为广告语篇的脚本，预示了其叙事走向。因此，标题的隐喻为整个警示语篇的建构起到了概括作用，为其在概念意义、人际意义与语篇意义上向前推进，奠定了基调。此外，该视频广告中的多模态隐喻使用了多种表意手段，比如音乐、动画、色彩等，将警示的语用功能表达得非常细致。

图5．7 《吸烟者》标题的多模态隐喻

该视频警示语篇中的多模态隐喻“吸烟危害健康”均围绕警示言语行为的核心要素，提醒注意、告知危险、提供解决办法三个次级言语行为而展开的，促进了警示语篇的整体连贯性（陈海庆、张绍杰，2004），但它与文字警示语篇相比有两个比较明显的不同。第一，视频公益广告语篇以动画叙事的方式，对“提醒注意”与“告知危险”两个次级言语行为进行了比较深入细致的剧情化表现，而对提供解决办法这一次级言语行为则没有表现；同时，视频警示在主题韵律上更侧重表达“吸烟者的下场”的悲观韵律，即使吸烟者在遭到伤害后在医院得到抢救，无论是抢救的现场，还是吸烟者在抢救后对香烟的态度，均体现了“吸烟者没有生路”这一悲剧性命运，有艺术上的反讽意味，而在（新型）烟盒警示语篇中，不仅揭示吸烟的危害，也显示了“戒烟热线”等避免悲剧的解决办法，体现了对警示的言后效果的重视。第二，由于体裁的语境特点与限制，视频公益警示在时间与空间上均具有伸缩性，使得所有隐喻均可以细致地、动态化地展开，构成一个个相对独立的微小叙事，比文本警示具有更多的叙事性细节。

本章对视频广告中的公益警示所进行的多模态隐喻分析说明：警示语的多模态隐喻表征是一个意义不断充实的过程，公益视频广告通过多种模态的叠加调动观众对警示的认知参与，以视觉、声觉等多种感官体验方式将香烟的危害做具体化再现，吸引观众对警示意义进行互动性解读，有助于观众深刻理解警示的语用含义；同时，多模态隐喻在警示语篇的建构过程中起着重要作用，其叙事性与动态性使得警示语篇不断向前推进，构成一个语义连贯、主题突出的语篇。